第二十章 初凝
岳浩与杨饮羽感叹之际，叶敛已是回到房间，天色未暗便翻身上床。他已经等不及了，他要看看这开天辟地的功法，到底是个什么样。 这套功法在保留了修炼本源的基础上，以《弃天诀》的残缺内容来做复原，又融合了叶敛从星罗历史中筛选出的资料，最后通过零的能力创造出来的。 一如既往的双世界融合风格，叶敛也一如既往的扮演着试验品的角色。虽然还未经实际验证，但在大量功法典籍、前人解析和无数模拟下，这套功法也并不是没有依据性的。 一套完整的功法，最基本的要包括：运气法门、融炼法门以及各式法诀。但因为功法不同，也会包含其他的内容在里面。例如注重炼器的功法，可能功法中会多一些炼器方面的法门。或者是注重炼药的功法，那么就会多一些有关灵药的法门。 世间一人独占天下好事的并不多见，叶敛也并不例外。他已经制造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随便一件都是别人一生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叶敛在查看功法时，已经发现这套功法中，虽然包含了一些前所未有的法门。可毕竟没有事实案例可以考证，都是零的通过模拟试验出来的。所以这些无从考证的法门，到底会有怎样的效果还无从知晓。 再有一点就是因为是剥取出的功法本源，所以除去来自星罗的部分，这套功法反而没有什么了其他功法都具有自身特性，既不刚猛也不柔和，好像有些太过中庸。 好在叶敛没有太过在意这一点，一是他内心激动，注意力的重点不在这儿，二是因为他的阅历还看不到这些方面，三是因为在叶敛眼中，融合就已经是最大的特性。 默默地按照全新的方式运转灵气，原本在叶敛腹部慢慢转动的本命法器——千机，开始加速自转起来。灵气也从其中流淌出来，开始以一种不同的轨迹，漫延过叶敛的全身，然后又回到了腹部。 当灵气再次回到千机中时，叶敛体内的灵气就开始沿着刚刚的轨迹，自动运转起来。这意味着修炼方式是可行的，新功法真的成功了！ 叶敛不动声色，继续运转体内灵气，巩固新的运行路线。随着时间的推移，灵气的运转越来越流畅，最后完全不需要叶敛的控制了。 河道已经修好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收集雨水，让河水越来越多。叶敛将精力转移到体外，开始感应天地灵气，修炼了功法之后，吸收灵气的方式也变了。 天地间的灵气很快就与叶敛产生了共鸣，不需要叶敛刻意去去引导，灵气就开始渗入身体之中。刚一接触到叶敛体内的灵气，就立即被吞噬，同化为一体。 体内灵气一路不断融合着吸收进来的新灵气，让其不断壮大，然后又用来为叶敛炼体和锻体。叶敛的rou身和灵气就在这个过程之中，一点一点得到提升。 功法的修炼已经成形，接下来叶敛还有另外一样东西要尝试。 “千机！现！”叶敛心中念道。 如水晶一般剔透的千机，带着光华闪现在叶敛的面前，中央的灵气结晶更是夺目异常。千机所散发的光芒，没有任何色彩，是最纯净的亮光。 祭出千机之后，叶敛左手变换，拈出一道法印。 “斗转星移！”一声轻喝。 千机忽然光华收敛没了踪影，而下一刻又凭空出现在一丈之外。接着又是一晃，千机瞬间闪回叶敛身前。 这便是叶敛学会的第一道法诀，可以令法器瞬间移动到想要的位置，威力上可能有所欠缺，但胜在出其不意。如果在紧要关头，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现在的叶敛修为尚浅，斗转星移的范围也有限，差不多就是两丈左右的距离。等到日后修为精进，移动的范围会有所增加，到时候就会更加神出鬼没。 叶敛反复的演练着法诀，以求可以更加熟练，更加得心应手。他知道自己没有实战经验，所以只有让自己对法诀充分的掌握，才会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千机在房间里忽闪忽现，每次出现的角度都更加诡异刁钻，移动的频率也更加密集。当然，这样的成功，依旧离不开零的精确地位。 有零的高精度定位，叶敛要做的就是努力的cao控千机，让其出现在正确的位置。不仅要做到眼到器到，还要达到心到器到的地步，叶敛才能算有所成。 每一次施展之后，零会将偏差的数据反馈给叶敛，叶敛就开始调整。当一个点做到准确无误之后，就开始进行下一个点，如果出差，就从头开始。 等到可以做到连贯且不出错的时候，就会开始加快速度，最终的目的就是快准狠。速度要快，目标要准，而且要干净利落。 零的要求是一如既往的，精确且严苛，叶敛稍有一点偏差，到它那里都不能通过。不过，也是叶敛自己要求的，他对于在生死攸关不能有丝毫差池这一点，有着深刻无比的认识。 叶敛就这样练习了整整一夜。 …… 清晨，叶敛吃完早饭便上山，他今天要去后山的青竹林。青竹林平时都岳浩与杨饮羽修炼之处，叶敛只去过一次。如今他已经踏入凝气前期，可以与两位师兄一起修炼，讨教自己不懂的地方。 说实话，叶敛从来到落尘峰，到如今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可他对于两位师兄的作息还是不清楚。从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而两位师兄的修为，他更是毫无所知。 再一次来到青竹林，叶敛行走在青石小道上，竹叶的清新还是那样让人平静。隐约间，叶敛听到一缕琴音，从竹楼之中婉转而出。 叶敛拾步上前，就见二师兄杨饮羽正坐于竹楼中，身前卧着一张乌木古琴。十指轻拨、妙音流泻，合着风竹摇曳、清泉欢跃之声，闻者仿佛也置身于云外之境。 叶敛未敢发出丝毫不谐之声，唯恐坏了这沁人之音。 倒是杨饮羽似是感应到叶敛的来到，片刻之后停了琴弦，笑道：“来啦。” “二师兄，我来了。”叶敛这才从神游中醒来，微行一礼，道，“二师兄真是琴技非凡啊！” 杨饮羽闻言望向叶敛，戏谑道：“没想到师弟你对琴瑟之音也有所了解啊？” 叶敛被杨饮羽这话说得有些面热，挠首搪塞道：“二师兄说笑了，我就觉得悦耳好听罢了，哪里懂这些。” 杨饮羽轻笑着摇了下头，无奈的笑道：“好了，还是正经事要紧，不是让你来打贫嘴的。” 叶敛点头称是，忽然想起一直没有看见大师兄岳浩的身影，边问道：“二师兄，为什么没看见大师兄他人呢？” “师兄他所修炼的功法极为刚猛，所以不在竹林中修炼，而是在前面的石崖上。”杨饮羽答道。 叶敛转头望向前方，只是竹林茂密没能看见什么，但是细听之下，前方依稀传来阵阵风雷之声。想必大师兄的功法，定是气势勇猛、大开大合之流。 这时，杨饮羽又开口：“师弟，你既已步入凝气前期，便施展一下给我看看。” 叶敛点了点头，随即灵气运转，千机立时从腹部窜了出来。不过此时的千机，却与之前的样子大相径庭。 千机不是原始的形态，而是以尺一样的形态出现。除此之外，叶敛的灵气也变了。透明的灵气染上了一层翠绿，就连同千机也发出莹莹的绿光。 “二师兄，我修炼的是木之灵气，本命法器是青丈尺。”叶敛开口应道。 这是叶敛昨晚修炼功法时，意外发现的惊喜。那就是他的灵气不仅仅可以同化其他的灵气，也可以任意转化为其他属性的灵气，不过也就只能转化一小部分。 叶敛知道杨饮羽对自己极为照顾，也不是故意说想要欺骗他，只是自身的一切都有点太不可思议了，所以才会决定先隐瞒比较好。而灵气可转化的这一神奇特性，正好帮了他的忙。 原本的一部分灵气被转化为木之灵气，千机也变成青丈尺的固定形态出现。就连假功法名字叶敛都编好了，叫做《枯木诀》。 至于所修炼功法的真正名称，叶敛也早就决定好了，因为是通过零融合而成的功法，所以就命名为《零式》。而他体内的灵气，也同样有一个名字，叫“混元灵气”。 杨饮羽倒是没发现灵气有何异样，反而有些纳闷，为何看不出叶敛法器的品级。不过好在杨饮羽也没有多疑，再有探听他人隐秘，也是修炼者的大忌。 “既然你已经到达了凝气前期，那么首要的就是熟悉。”杨饮羽沉吟片刻，开始指点自己的师弟开始修炼。 叶敛对于难得得指点也不敢怠慢，细心的听着杨饮羽所言，神情颇为认真。 杨饮羽对叶敛讲明了一些修炼初期需要注意的事项，并悉心的告知不可犯的错误，最后话锋一转，道：“一些简单道理我已经告知你了，那么现在你开始对我出手。记住，用全力！” 叶敛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杨饮羽的意思。没有亲身体验，永远都只是纸上谈兵，只有真实的经历过，才能感悟到精髓。 叶敛没有多言，体内的混元灵气加速运转，转化出更多的木之灵气。千机所变的青丈尺立刻华光大涨，其中刻印的数千到攻击法阵被悉数激活。 “二师兄，请亮法器！”叶敛已经认真起来。 杨饮羽依旧还是那副春风般的笑容，对叶敛道：“我的法器一直在这。” 话音未落，杨饮羽身边的那把乌木琴突然放出一道蓝光，如清波一样荡漾开。 “墨舒琉瑶。”杨饮羽轻声道。 原来这把乌木瑶琴，就是杨饮羽的法器。 叶敛知道自己绝非杨饮羽的对手，没有任何顾忌，左手拈印右手剑指，青丈尺全力攻向杨饮羽。 杨饮羽完全不以为意，手未动，琴声却起。一道蓝色的灵气，如同水波一般扩散开来，青丈尺还没近其身，就被一股绵力挡了回去。 叶敛见状灵气再转，重新控住青丈尺，以相同的方式再次攻击。但结果还是被杨饮羽轻松化解，可是叶敛并不罢休，再次原路返回。 “没用的，你要学会恃机而动，不可莽撞。”杨饮羽不忘点拨的责任。 青丈尺再次以同样的方式攻过来，杨饮羽依旧未动，墨舒琉瑶琴弦轻颤，又一道灵气波纹荡漾开来。眼看着要前景重现，青丈尺却在与灵气波纹就要接触的刹那，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