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去
外殿大堂， 时间还早，还没有人来这里，只有一个孩子坐在大堂，打坐冥想。 此时另一个孩子跑了进来，仔细一看，二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哥，我带来个好东西，你来尝尝。”说着李云跑到李适那里，坐在旁边。 “肯定又是长生树的露水，我可不喝了，上回被老头子揍得现在屁股还疼。”李适抱怨了两句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李云笑了笑“哈哈，这可是我最新研制的，百叶草加紫云叶，还有蟠云藤，再配上露水，我这叫长生酒！”一边说着李云一边从戒指中变出许多花草，倒入玉瓶。 鼓捣了半天，一股酒香飘了出来，整个殿内香气四溢。 李适连忙睁开眼，拉住李云，往殿外跑了出去。 “呼，你！这酒，这么大的味道，幸亏我跑的快，要不然老头子来了又免不了一顿打。”李适道。 李云尴尬的脸红起来“咳咳，可能是紫云叶放太多了...” 看着李云的模样李适也笑了出来，没一会李云也笑了起来。 笑到最后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躺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开始谈天说地。 “弟，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不用天天修炼，这么多规矩，爷爷们都宠着你，老头子也惯着你。” “我还羡慕你呢，资质好，可以修炼，以后看谁不爽就揍谁，不像我学一个简单的法术都得好几个月。”李云同样羡慕的说道。 “没事，以后你想揍谁，和你哥说，哥替你揍他！而且总有一天我要打老头子屁股，让他也体验体验。”说着李适还攥起了拳头，挥了挥。 李云看了看李适，“好，那你可得把名号打响亮一点，以后我说起来才有面子，还有你可要说话算数！” “一言为定！”李适伸出了自己的手，“一言为定！”李云也伸出了手，拍了过去。 “啊！不好，要错过老头子的早训了。”李适反应过来，连忙跑向外殿大堂，李云也追了过去。 “完蛋了，完蛋了，肯定又要挨打了。”李适跑到大堂门外一副郁闷的表情，心中十分忐忑。 没一会李云也跑了过来，刚要安慰李适的时候，“适儿，云儿，进来吧。”掌门的声音传了过来。 无奈二人只好低头走了进去。 大堂之内，寂静无声，时不时的还能闻到没有散去的酒香，众弟子坐于堂下，最里面则是掌门。 二人低着头向掌门的位置走去，见掌门在场，李适微微抬起了头看了过去。只见除了掌门，旁边还坐着一个老和尚！对，是老和尚。 两个人盘坐在掌门一侧，李云也发现了老和尚的存在，脸上皱纹纵横，一身朴素的袈裟，，干干净净，干瘦的手中持着一串檀木模样的念珠，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快见过法远住持。”太上长老看着兄弟二人。 “参见住持。”二人异口同声。 “不必拘束，想来这位就是太上长老口中的适儿啦，果然资质奇佳，是一个好苗子，看来以后注定要扬名天下啊。” 说完又看向李云，打量了一番，微笑的和李云对视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掌门看到这里连忙说道，“今日法远住持前来，可要谈佛论道上一整天，为我这群弟子解惑啊。” “如周掌门所愿。”法远主持点了点头。 一整日过去了，掌门寒暄了几句，将法远住持安顿好。 “适儿，你先去休息吧，我要和云儿说些事情。”掌门说道。 “哦。”李适应答了一声，疑惑的独自回屋。 李云则担心的看着掌门，心想：完了！今天的事情肯定要找我算账了，那么大的酒味...还有人来到访...完了完了... 李云跟着掌门三步两步，来到了内殿，进去一看，所有人都在。太上长老，胖瘦二老，陈长老，还有吴长老，气氛凝重，所有人的脸上都透露出担忧，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交代。 虽然李云才十岁，但是也明白一些道理，默不作声的看了看几位长老，最后目光落在了吴长老的身上，眼巴巴的看着，想让吴爷爷替他求求情。 “唉。”看到李云看向自己，吴长老叹了口气，把头扭到一旁。 “咳咳，云儿啊，其实今天把你叫过来是有一件事情准备告诉你。”太上长老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云儿下次不敢了。”李云可怜巴巴的说道。 太上长老摇了摇头，“唉，本来这件事情并不想告诉你，但是这些年过去，已然有十个年头了，这件事情迟早会瞒不住，所以今天决定告诉你。” 李云不明所以的看着太上长老，太上长老欲言又止，但最终下定了决心。 “你，就快要死了！” 李云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随即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老头子你可骗不到我，居然找了几位爷爷一起来蒙我。”说完还冲着太上长老做了一个鬼脸。 然而，气氛依然十分沉重，太上长老默默的看着李云，没有人言语，非常压抑。 李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李云又看了看其它几位长老，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或是扭到一边，不敢看李云的眼睛。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对不对！”李云跑过去晃了晃吴长老的手臂。 “吴爷爷你告诉我，我才十岁，怎么会死呢？对不对！对不对！” 一觉醒来，李云满身都是冷汗，浸湿了衣服，看了看旁边睡得正香的哥哥李适，叹出了一口气。 李云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在梦里他知道了自己的母亲难产而亡，知道了自己的父亲被人杀害，知道了自己的家族被灭满门，知道了自己身中诅咒，时日无多，知道了自己将要离开长生殿去往南禅寺，离开自己的哥哥，还有几位爷爷。 一切都那么真实。 换下了湿漉漉的衣服，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李云穿上鞋推门而出，想独自静一静，却发现吴爷爷早已站在门外。 “怎么不好好睡觉出来了。”吴长老没有了大大咧咧的样子，慈祥的说着。 “嘿嘿。做了一个噩梦，睡不着了”李云挠了挠头说道。 “如果真是噩梦该多好。”吴长老哀叹道。 李云听到吴长老所说黯然的低下了头，“就当是一场梦吧。” “你这个小家伙，虽然资质不如你的哥哥，但是你可比他聪明多了。”吴长老看着黯然的李云调侃道，想要调节一下伤感气氛。 “明天去了南禅寺，就再也回不来这里啦。”李云盘腿坐了下来，双手拄着嫩小的脸庞，看向长生殿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 “哼！这群自私的家伙，为了适儿，根本不顾及你的感受！”吴长老压低了声音愤懑的说道。 “爷爷们也是为了哥哥好，哥哥要是知道我死了，肯定会埋下心魔。倘若渡劫，说不定有什么意外发生。我走了，哥哥也就没有牵挂了。”李云看向吴长老微微一笑的说道。 “有时候真觉得你像是个大人一样，有时候又是个孩子。”吴长老说着坐到了李云的身旁。 “不说这个了！来，我让爷爷见识见识我新研制的长生酒！” 说完二人在门外低声嬉笑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