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挑拔离间
萧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尴尬地轻咳一声,这才将目光转向了仍站在亭子里的宁子矜身上,却见对方怒目而视,不由沉了脸道:“宁相,时辰不早了,本王先告辞了。” 说罢,与宁海互行礼毕转身就走。 见萧衍好不容易过来一回却是这么一幅不冷不热的态度,宁子矜心里更加气愤恼怒,想起方才他看宁欢言的眼神,一直强压的妒火越烧越烈。 可她却不能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宁欢言做些什么,只能将嫉妒和恼怒窝在胸口,倏地,她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走出亭子来到宁欢言的面前,一脸娇嗔地看着宁海道: “父亲可真是瞒得紧,若不是今日七meimei回来,我这做大姐的还不知道咱们府上出了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父亲,您也太偏心了,可不能因为七meimei长得这么美就独独偏心于她啊!女儿可是要吃醋的。” 宁海原本还在寻思着该如何向这个事事好强的大女儿解释小女儿的事情,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他多心了,不由宠爱地看着宁子矜道:“你这傻丫头胡说什么?在这个家里只要是你想要的,谁还不是先紧着你?这醋可是乱吃了。” 宁子矜听了,笑捏着绣帕捂着嘴轻笑了出来,声音带着丝丝媚意,勾得人心里发痒,若是此刻有男子在场,怕是魂都要勾走半条。 宁欢言站在那里但笑不语,她可是一丝一毫都没有错过宁子矜脸上的神色,明明嫉妒不甘却又要故作大度和善,瞧她那得意的笑容,分明是在告诉她: “宁欢言,看吧,就凭你也想跟我争?即便你长得再美又如何?在这相府里,只要是我宁子矜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敢跟我抢?也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 “父亲说得是,大姐是嫡长女,又长得艳美绝伦,meimei怎能盖过jiejie了去?自当是事事以长姐为先。” 以前的奚弦月是无论如何作不出这样的表里不一的姿态,可是在地狱里走过一遭的她却懂得了伪装,既然你宁子矜能故作大方,她又如何装不得谦虚礼让? 为了能复仇,她可以唤仇人为父亲,母亲,如今在这里装模作样又有何难? “嗯,见到你们姐妹如此亲近友爱,为父甚为安慰。”说完,宁海也未多作停留,转身便走了。 待宁海走远,宁子矜转身看了眼怒目凶狠的宁诗雅,又看了眼笑得如同春日桃花般灼目耀眼的宁欢言,忍着心里头那不断滋生的嫉妒之色,冷笑道: “七meimei,没想到你这刚回府便送了jiejie们如此大的礼,看来,我们还真是小瞧了你。” 宁欢言当然明白宁子矜说的是什么意思,只一脸茫然不解道: “大姐是不是弄错了?meimei确实是备了些薄礼,可是因着想念jiejie们还未找着自己的院落便先过来了这里,所以并未来及得将从外面带来的礼物相送给各位jiejie们啊!” 宁子矜气结,脸上浮现一丝怒意:“meimei现在何必还装糊涂?方才你若不是瞧见父亲陪着淳王和韩大公子往亭子这边来,又怎会如此凑巧地让五妹被父亲撞上她出言不逊?我们都是同姓姐妹,meimei这般作为,可是要寒了众姐妹的心啊!” 她可不管宁欢言是不是在装,现在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借着打抱不平的机会故意挑起宁诗雅的恨意,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便不是她该想的事情了。 宁诗雅正纳闷自己怎么会这般倒霉会正好撞上大伯父过来,现在经宁子矜一提,便立刻明白过来,不由勃然大怒,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要狠狠地教训宁欢言这个贱人一顿。 “宁欢言你这个贱人。”宁诗雅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尖厉的声音大叫道,目露凶光,像是立刻就要扑过来吃了宁欢言般地恐怖。 “大jiejie,方才明明是五jiejie先开口辱骂我在先,我气不过才申辩了两句,怎地现在大jiejie却说成是我的错?难道大jiejie也认为父亲对你我和其她jiejie们的教养有错么?否则怎会认同五jiejie那番不敬父亲的话?”宁欢言十分难过,甚至是用着痛心疾首的神情申辩道。 宁子矜被她这连番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她明明只是想挑起宁诗雅那个没脑子的教训宁欢言这个小贱人一顿,却不想被反咬一口。
“七meimei何必在这里故意歪曲事实,我说的是七meimei明知道父亲过来却不加提醒,反而任由五meimei乱说话惹脑了父亲,这分明是你为了报复五meimei而设的陷阱。” 宁子矜虽然长得美,却不是个只知道扮美的花瓶,算计人心和巧舌如簧也是她的特长。 即便被宁欢言逼得差点没了应对之言,却还是很快地便饶回了自己最主要的目的。 “大jiejie,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竟然被你这么一通指责,meimei实在是有口难辩,既然大jiejie一口咬定我心存陷害五jiejie之心,那不如我们去找父亲评评理吧!如若因为我的到来让大jiejie和五jiejie心存厌恶,我也只能向父亲告罪了。”宁欢言一脸伤心难过,说着就要去找宁海评理。 宁子矜见此急了,她是最清楚父亲性子的人,最容不得别人对他不尊不敬,方才已是狠狠训斥过五meimei一顿了,若是这事再闹到父亲跟前去,即便是她也讨不了好,毕竟方才五meimei出言不逊时父亲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她急忙拉住宁欢言:“七meimei,是jiejie错怪了你,五meimei,你还不快来向七meimei道歉?我们都是自家姐妹,自当互相亲近体谅,不必闹得如此难堪不是?” 宁诗雅当然明白这事再闹到宁海面前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可是却吞不下这口气,现在,她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宁子矜见宁诗雅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错,双目像是要杀人般地瞪着宁欢言,心里不禁一喜。 宁欢言抹了抹眼泪,点头道:“大jiejie说的是,我们都是自家姐妹,确实不必闹得如此难堪图添她人笑柄。” “七meimei虽一直生养在外府,却是十分地懂事体贴,五meimei,我这做长姐的可是要说你了,七meimei都这么懂事不去和你计较,你便与她握手言和如何,待这件事过去了,咱们还是好姐妹不是?”宁子矜笑意越深,目光却泛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