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宝贝观音
出了笙园，小蛮快步追了上来，不甘心地嘟着嘴道：“小姐，为何这般轻易地饶了那狗仗人势的东西？” “不饶了他又能如何？即便真捅到了裘氏那里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反而打草惊蛇，毕竟我现在宁海的眼里是了乖巧体贴的女儿，就让这个形象再在他的心里多保留一阵子吧！” 打蛇打七寸，要除掉一个人，就要先抓住他致命的弱点，小打小闹只会让敌人更加警惕，不出手便罢，一旦出手便要敌人永世不得翻身。 小蛮机灵，一下子便明白过来。 到了寿安堂，裘氏还未起来，宁欢言被卞mama请进了内堂：“这天刚湛亮，七小姐怎来得这样早，老夫人这会儿还睡着，怕是要七小姐等上一会儿了。” 卞mama收了宁欢言的那张银票之后对她可谓是再和颜悦色不过了，她在裘氏身边侍侯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般大方的主子。 再瞧宁欢言这一身华贵清丽的装扮，哪件不是精贵的稀奇物件？再看她身后的丫鬟习秋怀里还抱着一件紫檀盒子，光看盒面的花纹便是精雕细刻，想必里面装的物件更是价值连城，心里不禁感叹，这份气派怕是连大小姐瞧了也要嫉妒不已。 “这些年来我一直住在外面不曾在老夫人跟前尽孝，如今只是等等老夫人又有何妨，嬷嬷若是有事自去忙着吧，我坐在这里看看老夫人抄的经书也挺好的。”宁欢言说着，便随手拿起了佛龛前的一叠经书看了起来。 卞mama挂心着要去伺侯裘氏，也不再多言，转身走进了内室。 半个时辰以后，裘氏方才缓缓睁开眼：“七小姐在外头等了多久？” 卞mama听这话立刻明白过来，怕是方才七小姐来的时候老夫人早就已经醒了，却并没有作声而是继续装睡。 “有半个时辰了，一直在外头看着老夫人抄写的经书。”卞mama立即来到床边将裘氏扶了起来。 裘氏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接过如意端上来的水开始洗漱。 待洗漱完毕，卞mama又试探地问道：“老夫人是现在去见七小姐还是先用了早膳？” “用早膳吧。”裘氏面无表情，就连伺候多年的卞mama此刻也摸不准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自从容氏掌权，这宁府里只知大夫人容氏，谁还记得有个老夫人？ 容氏以府中事情太多为由，每个月只初一十五来问一次安，平日里是再也不踏这寿安堂一步，连带着二房和三房也学了她的坏规矩。 而大小姐，二小姐和其余几位庶出的小姐也只向容氏请安问礼，唯独这位七小姐和四少爷进府的这几日都会来请早问安，秦氏更不用说了，伺侯了老爷上朝以后便会立刻赶来寿安堂里服侍老夫人用膳。 “老夫人，七小姐来得早，怕是还未用膳。”卞mama收了宁欢言的好处，自然是要做事的。 裘氏停下，目光微有深意地看着卞mama：“她给你好处了？” 卞mama也不隐瞒，点了点：“是的，七小姐进府那日，拿了张五十两的银票给奴婢，前些时候立儿来看我，说巡哥儿进学堂需要一笔钱，老奴愁得慌，一时贪心便收了下来。” 她自然不会说收了五百两的好处，那么多银子可能对老夫人来说并不值一提，但却会让老夫人心生忌惮疑虑，且谁又会将自己的底细都全盘拖出呢？ “五十两？她倒舍得。”对裘氏来说，五十两可能于宁欢言来说已是笔大数字。 “奴婢瞧着七小姐是个有钱的，老夫人呆会瞧着便知道了，而且，奴婢还见七小姐身边的习秋姑娘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盒子，里面怕是装着什么稀罕物件，想来是要送给老夫人的。”卞mama一边扶着裘氏走进饭厅，一边小声地说道着，似怕被别人听到了一般。 裘氏却是有些诧异地睁开了眼，挑眉道：“你去把她叫过来陪我一起用早膳吧。” 当见到宁欢言时，裘氏脸上倏地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只是她老练得狠，当即便将眼底的惊讶掩了去：“听卞mama说你来的早，怕是还没用早膳，就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一起用点素斋吧！” 宁欢言脸上挂着柔缓的笑意：“祖母怎就将自己说成了老婆子？依孙女儿看还年轻着呐。” 她也不拘束，施施然地坐下，没有半点扭捏之态。 这番举止却让裘氏瞧了心里很是满意，虽是庶出却有着一张倾国的容貌，举止即不小家子气也不轻浮，倒是比起大丫头和二丫头还显得端庄娴雅些。 “你这小嘴莫不是抹了蜜油。”裘氏笑了起来。 坐下之后，宁欢言朝习秋看了一眼，习秋立刻上前，将手中的盒子打开：“从前，听父亲说祖母佛法高深，这尊观音是孙女儿找了张大师亲手雕刻，又在安国寺请了觉明大师在在佛前供奉念了九九八十一天又开了光的。还望祖母不要嫌弃。” 裘氏看着盒子里那尊翡翠观音，眼底露出赞叹之色。 翡翠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稀罕的是这座观音是由整块的成色上上等的翡翠雕刻而成，且没有一丝杂质，细看似有流光在这观音佛像上面一般。 最为难得的是这尊观音竟是由雕刻大家张大师亲手雕刻，这位张大师可是位不了起的人物，且不说那些总是在他家门前排队花重金请他雕刻的贵人数不胜数，却要凭他的喜好和眼缘，便是皇帝亲下圣旨也不一定能让其亲手雕刻，而他每雕出一件都能成为价值连城的宝贝。 而安国寺的觉明大师是得道高僧，平时里想要见上一面都难，可宁欢言却请了觉明大师亲自诵经供奉，这若是说出来，脸上可是无上的荣光。 “老夫人，七小姐可真是有心了。”卞mama虽是下人，可在裘氏身边伺候多年，耳濡目染，也是懂得一些，心里不得不惊叹宁欢言还真是舍得，若是这尊观音送到宫里，皇帝说不准都会将其当成宝贝一般命重兵看守，偏她却不痛不痒地就这么送给了老夫人。 “嗯，你这份孝心，我都知道了，好好地收起来，可别磕碰坏了。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裘氏得了这么一尊宝贝自然是十分高兴，连带着对宁欢言又和言悦色了几分，又吩咐卞mama将观音收藏起来，却眼睛都不肯从那盒子上移开，生怕下一刻会摔坏了似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