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萝莉老师
柳蒹葭回到自己的宿舍。以柳蒹葭的分数，完全能够得到优待，因此，校方在征询她的意见后，特地将一间两人宿舍做成单人间分给了她。所以，此时她是一个人住，比起李凤年几个人挤一间，要好不知道多少。 昨天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这间大约三十平米的小房间对柳蒹葭来说，似乎有些大，加上外地上学，带来的东西本就不多，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柳蒹葭躺在床上，心里想起昨天那个跟赵红颜很像的女孩子，不由得嘀咕道：“那个混蛋，不会真去泡她吧？”当然，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她也知道，赵红颜的影子在李凤年心中依然没有淡去，之后再与那个女孩子产生交集，是无法避免的。 由于明天要军训，今天晚上还要参加班会，柳蒹葭不得不好好准备一下。当然，以她的交际水平，自然不会跟李凤年和赵红颜一样，对人对事都冷冰冰的。 晚上没跟他打过招呼——知道他也要去参加晚上的班会。柳蒹葭第一次到自己的教室，刚一进门，便听见一阵嘈杂声，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她的身上。柳蒹葭有些无奈，带着些尴尬的朝众人点点头示意，然后随意地在后排找了个位子坐下。 “嗨，你好。柳蒹葭。”座位前面一个短头发女孩子转过头来跟她打招呼。至于为何知道柳蒹葭的名字，这还用说吗？ 柳蒹葭微笑着点头回应：“你好。” “我叫刘丹。”刘丹觉得这个传说中的天才女孩子也不像传说中的冷淡。刘丹穿着一件白色体恤，梳着整齐的披肩发，刘海齐眉，露出水灵灵的大眼睛。五官还算精致，也算小美女一枚吧。至于性格，不用说，看她说话的方式也是活泼开朗。 柳蒹葭说道：“我叫柳蒹葭。”别人通报了自己的姓名，就算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出于礼貌，柳蒹葭也自然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刘丹笑嘻嘻的说，“大家都知道柳蒹葭呢。你可是十年来，唯一一个那么高的分数没去清华北大的。” 柳蒹葭笑着：“是么。清华北大也没那么好啦。我个人喜欢江南水乡。特别是苏杭，苏州园林，杭州湖景，特别有味道。” 这时，柳蒹葭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子转过头，接话说：“我也喜欢。” 柳蒹葭差异的将视线投向女孩子，女孩用左手食指托了托镜框，然后朝她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冯雪。” 柳蒹葭伸手与她一握，点头回了声你好。她倒是觉得这个叫冯雪的女孩子是个性格腼腆的人，因为在握完手后，她就立马转过身，抱着书啃起来了。 刘丹说道：“大家知道你在我们班级，可都乐坏了。”她还强调似的补充了一句，“特别是男生。” 柳蒹葭对此，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接口。 刘丹神秘兮兮的探过身体，柳蒹葭只觉得一阵奶香扑面，不知道是天然的还是化妆品。“听说你有男朋友了，是真的吗？” 柳蒹葭笑笑，不置可否。 刘丹惊讶的张大嘴：“真的假的？” 柳蒹葭笑着反问：“你听谁说的？” 刘丹回答道：“学校BBS上都传疯了。还有图片呢。” 柳蒹葭有些诧异，看来下午和李凤年在一起时被偷拍了。刘丹不知为何，竟带着些得意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是学校现在最有名的人呢。” 柳蒹葭有些不想提这个话题，因为越出名就越等于麻烦，于是叉开话题：“你是哪里人？” 刘丹一愣，不知道为何话题跳得这么快，但还是回答说：“浙江本地人。” “哦。是嘛。”难怪，本地分数线超低的说。 对话到此为止，因为讲台上站了一个教师模样的中年男子，柳蒹葭暗暗揣测，此人就是辅导员吧？中年男子拍了拍手，教室里还是闹哄哄的，见还是不能安静下来，他又用手拍桌子，这次声音大了许多，当然相对的，手心也红了吧？柳蒹葭恶意的猜测。 有一个人安静下来，于是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这个连锁反应在高中可谓屡见不鲜。特别是自习的时候，只要有一个在吵闹的同学突然闭嘴，那全班会在0.1秒的时间里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想到这里，柳蒹葭抿着嘴微微笑了起来，没想到大学也和高中一个样啊。 刘丹不甘心的转过身去，没想到还不忘抛下一句：“你现在可是名人哦，中文系第一美女加才女。就算有男朋友了，以后情书怕整个抽屉都塞不下吧。” 听见这么一句，柳蒹葭哭笑不得。 台上，中年男人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视线从左到右扫视了一遍，当然，在看到柳蒹葭后，不可避免的多停留了两秒钟，紧接着，他开口说道：“首先，欢迎各位同学加入我们浙大这个大家庭。我姓吴，名光先，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接任你们辅导员一职，虽然目前时间还不确定，但只要不出意外的话，会是四年。” 就在柳蒹葭虽在班级的班会渐入佳境的时候，隔壁不远处的教室，正是李凤年所在的班级。当知道两人不在一个班级后，柳蒹葭还暗暗恼火，都明明和崔校长说好了，竟然没将两人分配在一起。不过后来没多久，柳蒹葭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柳蒹葭和李凤年两人都选了中文系，柳蒹葭倒是哪个专业都无所谓，主要将就李凤年，那家伙对数理化不感兴趣，金融商贸欠缺兴趣，至于外语，那可以丢到爪哇国去啦。倒是唯一两人都中意的，大概只有中文系了。 柳蒹葭怎么也想不到，那家伙第一天去班会就出岔子了。 李凤年所在班级的班导是一个刚出大学没多久的小美女，名字也好听，自我介绍说是古月如，长得还算标志，化好妆也算一大美人。坊间传闻其父亲是学校高层，母亲是实业家，不然怎么学校怎么会让一个刚出学校的新人来带班级呢？虽然班导的工作不如学科教师来得重要，不过浙大好歹也算国内一流名校啊，要是出点岔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嘛，她是什么来历无所谓。 问题是她今天第一次和大家见面，本来准备了好多好多壮志豪言，结果有一个不合气氛的家伙竟然在自己的班会上睡觉，她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拿把菜刀给那家伙两下。 “这位同学，上班会很无聊吗？”古月如不怀好意的站在李凤年面前。 那家伙还在呼呼大睡。 古月如气得牙痒痒，当时便举起巴掌啪的一下拍在他桌上。铁桌子啊。好多男生都在心疼古月如的手，难道不疼吗？当然疼，古月如有些后悔了，掌心火辣辣的，这得使了多大的劲儿啊，不过也很有效果。 李凤年被吓得突然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古月如。 见到他这副模样，古月如有些小小的得意，同时心里恼火得很，也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了当的说：“同学，请你出去。” “干嘛？”李凤年还有些不明白事情的状况，听见这个小美女这么说，有些发蒙。不过细细一打量古月如，嘴里不禁脱口而出：“萝莉啊？！” 没错。 这就是古月如的心病。 谁敢提萝莉两个字，她跟谁没完！这也是之前为何说她是小美女的原因，长了一张娃娃脸，精致可爱，若是不化妆，一米五不到的身高走到外面去，很多人都会说她是初中生，化妆后还好一点，至少显得成熟一些。 她今天就没有化妆，心血来潮的想在自己的学生面前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哪知道还真有人不怕忌讳。 古月如顿时面寒如霜，跟月牙儿似的眉毛一挑：“你敢再说一遍？”这样子大有你敢说出来就死定了的味道。 这只萝莉到底什么人啊？李凤年奇怪的心想，他在古月如还没进教室前就开始打瞌睡了，根本不知道古月如就是自己的班导。此时古月如站在他面前，还以为是自己同学呢。 李凤年不屑的咂了一下嘴巴，瘪瘪嘴说道：“你让我说我就说啊，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呀，说女朋友的话，我绝对会被警察蜀黍抓起来的，谁知道满14岁没有，就算满了14岁，我也没萝莉养成的爱好。嘛，虽然过程非常诱人就是了。不过说起来，比起萝莉养成，我更喜欢征服女神啊。”这家伙滔滔不绝地自言自语起来，浑然不将古月如放在眼中。 听见李凤年的话，古月如气得跟什么似的，就差没长发倒竖起来成为紫金罗刹了。如果更生动点比喻的话，古月如已经被他气得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眼中只有一张大嘴噼里啪啦乱叫一通，耳边全是‘萝莉~萝莉~萝莉~萝莉~’的声音。 毒舌模式全开的李凤年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见把这没礼貌的同学气得差不多了，嘴巴也差不多干了后，便不打算再气她了，心里想的是要是把她气病了，老师绝对会找自己的麻烦，而且跟女孩子吵架，也太不礼貌了。 “对了，老师呢？怎么没人呀？”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讲台上没人，回身看了看四周，见周围同学都好端端坐着，站着的人只有跟前的萝莉一只，而且，为什么他们的脸色那么怪异呢？难不成…… 身后一个妹子看不下去了，轻轻咳了一声，小声说道：“你说的小萝莉就是我们古老师。” 骗人的吧？李凤年脸色大变，额头挂汗，目光惊恐的将古月如从头到脚看了一边，怎么看怎么不像，有些不信的嘀咕：“真的假的？” 给他报信的女同学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叹了口气说道：“很不幸。这是真的。” 这下李凤年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说道：“啊，萝莉老师……啊不，老师，刚才……”还没等他说完，就见到古月如突然转身，跑出了教室。 完了完了。李凤年这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凤年，你给我记住，我不会原谅你的！” 谁也没料到跑出去的古月如老师会突然回头，声音哽咽的丢下这么一句话来。 等古月如真的走了——还有好事者在门口观察——，全班都轰然闹了起来，男生们则满脸钦佩，一副你真牛的样子，女生们则好多一脸鄙夷之色。 “哇靠，兄弟，你真牛。” “萝莉老师……为什么听起来好H呢。” “老大，太佩服你了。” “差劲，竟然把老师气哭了。” “这人肯定不是好学生，我得离远点儿……” “这家伙好拽，连古老师也敢惹，就不怕古校长找他麻烦吗？” “……” 众说纷纭。当然，褒扬的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男生说的，鄙视的话肯定全是女生。 李凤年一只手捂着脸，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无地自容了，不过好在脸皮够厚，没有找条地缝钻进去。 班会没法上了，李凤年也没法待下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遁走，正好来到柳蒹葭教师门前，稍微顿了下脚步，后门大开，一眼就看见柳蒹葭坐在最后面的位置，而且正好投来目光，见到李凤年，大有疑惑之色。 李凤年对此无奈笑笑，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然后离开了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