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求败者
序随着那弟子走出殿门，那弟子又通知宫内总管，让总管带上宫内所有的铁卫一同前去御敌。 序到了宫门外时，宫内所有的弟子都聚集在那里。三五百人穿着白色束身衣，剑指着同一方向。 序顺着那方向望去，只看见一男一女，准确的讲，是一个三十余岁模样成年男人跟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男人站于前方，女孩位于身后。女孩与男人保持着三米的距离。 男人被数百把剑指着，脸上毫无惧意，不仅如此，就连他身后的那个小萝莉也同样的姿态。 反观己方这边，虽有数百人之众，且每人手中持着灵兵器，却无一人敢靠近那男人。 所有人都与那男人保持着百米之遥。 序远远望去，见那男人一头黑色长发，面容沧桑，无精打采的眼神中透着一股股杀人狂的味道，一看就是被岁月“雕刻”过的男人。 再看，他手中提着一把剑，剑在鞘中，剑鞘一米三长，红色鞘身。 序曾在一次宴会上看见过黄金十八星中的剑圣卡雷尓，这个男人很像，不仅样貌像，就连那饱经沧桑的眼神都一模一样。 序在弟子中巡望一遍，未见到小师妹的身影。序心里估算着，小师妹应该是师娘一同出宫了。 “师哥！”然而就在序觉得安心之际，身后传来小师妹的声音。 序转脸望去，见小师妹衣裳不整，美丽的秀发也有些凌乱，愤怒的眼神中更是有几分慌忙。 大师姐在其身后，衣裳整齐，秀发飘扬，黑色的长筒袜得体地套在一米多长的秀腿上。 大师姐提着玄月弯剑，看见自己，面带笑意，风轻云淡朝这边走来。 这个女人似乎一直都是这个心情，序从未见过她紧张，也从未见过她不开心。 她似乎总是可以这样一直风轻云淡下去。 “师姐。”序微笑道。 大师姐朝他点点头。 “喂喂，”那求败先生一脚将身下的一具尸体踢开，对着序的方向道，“看我这边，看我。” 序转过脸，怒视道：“不许侮辱我圣宫弟子！” “你们的师父没来？”求败先生盯着序，眼神中透着失望。 “我们一共有两位师父，你指的是哪一位？”一名弟子多嘴道。 求败先生不去看那说话的弟子，而是看着序：“当然是三圣之一的渊圣。” “你既知我师父是三圣之一，怎敢前来寻事？你不怕死？”序怒气已冲向发冠。 “就是知道才来。”求败道。 “你都挑战过多少高手？”序问道。 “我记不清啦。”求败道。 序转而问道：“皇帝那里，你去过了吗？” “没有。”求败道。 序笑道：“那你应该听说过，一神，三圣，五皇，七帝，九王这样的说法，你尚未过五皇这一关，就前来挑战作为三圣之一的渊圣，是不是太想死了？” “九王有两个死在我手上，七帝没遇着，至于五皇，三个在别的大陆，剩下的一个做了女皇帝的配偶，最后一个以饮酒寻欢为日常。这样的五皇，在我眼里不过是强人中的颓废之徒罢了。终不是我追寻的目标。” 求败将目光转向天：“我所追寻的是立于天际顶端的东西。不管那东西是什么。” “不知天高地厚！”小师妹朝芸道，“师哥，不用再理会这无知之徒，让我一剑杀了他。” 朝芸气闷，刚刚的好事都让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给搅了，也不知道这次回去还能不能续上。即便能，小师弟的气力也不该有刚才那样雄壮了！ “师妹，你不是他的对手。”序道，将小师妹护在身后。 大师姐凌风微笑不语。 “师姐，你也不要轻举妄动。”序见大师姐微笑不语，以为师姐要出手，赶紧劝道。 “师哥，你别被这匹夫给骗了，我看他不过是个二流流浪剑士罢了，就让我来解决他！”语毕，小师妹身影消失。 小师妹身法之快，在场的数百名弟子都未能捕捉到她的影子，但她再次在众人的视线中出现时，她那娇小的身形已经来到了求败先生的脖子后方。 朝芸的秀月直劈向求败的后颈，杀意明显，是要直取敌手的头颅。 但求败先生并未动，朝芸手中的秀月已经断掉了半截。随后，一口鲜血从朝芸口中喷出。 秀月是朝芸的专属灵兵器，当兵器受到折损时，自身也会随着遭受轻伤。 但朝芸身上的内伤并非是来自灵兵器的折损，而是遭受了对方灵压的挤压所造成的。 朝芸被求败的灵压震开后，身体弹向三万米之外紫薇山，在即将撞向山壁的一瞬，序接住了她，强大的势能没能让序的身体向后移动分毫。冲击的势能仿佛在一瞬戛然而止。 序感觉眼前三万米之外的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师父只让自己来，显然是低估了这个男人。 “你确实挺强，不过，”序落地，将小师妹放下，“你离死不远了。” “是吗？”求败道，“自我三十岁之后，我还未有过一次败绩，我很想尝尝被击败的滋味。” 序没言语，刚要起身杀那求败先生，却赫然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求败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顶天山一共182层，一层一世界，每一层都聚集这世间的顶级高手，且每一层都有一个最强者镇守，而我从第一层一直杀到第182层，击败了6422位高手。” “没错，这个数字可是我亲自统计后告诉求败先生的！”那男人身旁的小萝莉接口道。 “站到天顶山的顶端时，我感到自己距离天际是如此的接近。”求败展将开双臂无力地放下，像是感到了一种失望。 “在我的人生中，我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活着。”求败道，“我怕有一天我真的无敌了，那一天若真的到来，我也就迎来了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