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卖花
无论是木头做成的花盆还是竹子编织的花盆，长期接触泥土都会腐烂，最好还是使用真正的花盆才好。然而李家穷成这样，根本没有银两买那么奢侈的东西，所以只有先用这两种花盆做个装饰。等鲜花卖出去了，它们的新主人自然会为它们移居到新家里。 李倾儿先放了三株在花盆里，再搬到空间里养着。郁金香是球根植物，不喜欢太多的水，否则容易腐烂。她发现放在空间里总能保持最好的状态，既不会干着，又不会捞着，所以没有浇过水。几十株郁金香，无论是花盆里的还是地里的，每株都长得特别精神。 李倾儿每天把花盆搬在外面装装样子，到了晚上就会搬进空间里。连续几天，李家人看见她那么细心地照顾花，心里感到好笑。 “怎么回事？”李倾儿看着地里的郁金香，它们都结出了籽。“难道地里的东西会一直生长，只有移出来才会保持最佳的状态？ 也就是说，只要接触空间里的土地，就会一直生长。而单独放在花盆里的几株郁金香，它们就保持最好的状态？ 应该不是的。外面一天，空间一年。如果凡事要她控制，她就别想出空间了。 一定忽略了什么。 李倾儿回想着青龙空间的使用说明。还专程回竹屋里看了看李熙留下的笔记。 “原来如此。”如果想要保持植物最佳状态，就必须在心里想‘保持’。否则种下去什么东西，就会一直生长，直到留籽。 李倾儿好心疼。四十几株呢，现在只剩下三株。土地里的四十几株只有任由它生长，再结出籽来。经过整理后，待到合适的时候再把种子种下去。留种之后，现在的四十几株又要一段时间的花期。所以，这两天是没有办法再使用了。 现在就看单独存放的这盆郁金香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距离与陈氏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半个月。李倾儿背着郁金香去了集市。李家的其他人并不知情，今天又不是赶集的日子，她单独去了。 从李家村到集市要走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李倾儿从早上八点赶到中午十二点，终于看见豫城的城门。 “入城费？”李倾儿在城门前遇见第一个难题。她现在身无分文，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哪来的一文钱入城费？ 现在脑海里浮现一句经典的台词——一文钱憋死英雄汉。 她不是英雄汉，但是她是穿越女，那是比英雄汉更加稀有的存在，现在快要被憋死了。 “官兵大哥，我现在手里没有钱。要不回来的时候再给。我很快就会出来的。”李倾儿对守城兵说道。 “想得美。如果每个人都这样说，又躲在里面不出来，我们去哪里找人？废话少说，交钱就进去，没有就滚。”守城兵不耐烦地说道。 “怎么回事？”一个看起来和普通士兵不同的官兵走过来说道。 那是个青年男子，二十几岁的样子，右脸有条狰狞的疤痕从耳际直接穿过脸颊到了下巴位置。他冷着脸的时候，伤疤看起来更可怕了。 “秦守备，这个女子不想交入城费。”士兵看见来人，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李倾儿打量着青年男子。在古代，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子这样盯着男人看是很没有羞耻心的行为。旁边的几个士兵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轻蔑。李倾儿并没有留意其他人的目光，只是本能地对一个人好奇。特别是那个人还是一个特别有故事的人的时候。 秦守备，也就是豫城的守城官秦可言瞟了李倾儿一眼。一个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神，如果换作其他女子，早就吓得哆嗦发抖。然而对面的女子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整个人跟刚才一样冷静自持。他不由得产生了几分兴趣，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冰冷的眼里闪过犀利的光芒。 “背里的东西是什么？”秦可言冷冷地说道。 “一盆花。”李倾儿如实答道。“家里穷，想要卖点银子。只要把花卖了，就可以交入城费了。这位大人可否通融一下？” 秦可言沉默了片刻，打量着李倾儿。此女的额头上有块胎记，本来清秀的容貌生生地丑了几分，不过面对别人的眼神不躲不避，倒是有些意思。刚才看着他的脸，居然还敢这样细细地观看，完全没有惊吓的样子，倒是有些胆识。 “让她进去。”秦可言对守城士兵说道：“我帮她交一文。” “多谢大人的好意。不过我愿意自己交入城费。等从城里出来时，就自动补上。”李倾儿淡声说道。 “随你。”秦可言说道。 李倾儿穿着破旧的衣裳，背着破烂的背篓，容貌更是与美丽无缘。然而那双眸子灿烂生光，秦可言愣了愣，冰冷的眸子多了几分欣赏。 秦可言看着李倾儿走进城里。他对旁边的士兵说道：“不管等会儿她交不交得出一文，都不要为难她。” “是。”士兵恭敬地说道。 李倾儿走进内城，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挑选着卖花的位置。 李倾儿挑了个热闹的位置，将背篓里的花小心翼翼地搬出来。她挑选了竹条编织的花盆，编织了非常漂亮的花形做装饰，再配上三束红色的郁金香，放在大街上特别显眼。没过多久，许多人围过来，看着那盆精神抖擞的郁金香议论纷纷。 “小丫头，你这花怎么卖？看起来挺精神的，我这里有五文，卖给我吧！”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妇人说道。 李倾儿有些郁闷。五文钱？就算她没有想过赚千两万两，但是几文钱也太廉价了吧？这可是空间里培养出来的郁金香。 “我出十文……” “我出十二文……” “四十文，不能再多了……” 李倾儿听着他们的叫价声，神情未动。如果卖不了合适的价位，她就搬回去自己养着，再想其他办法。总之绝对不会廉价卖掉。 如果不是材料不足，她还想弄成胭脂或者香水，可惜现在实在没有这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