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没打着落水狗

    他这样想是因为，如果双方易位魔鬼号肯定会翻船。

    他见三号船往北转向，就确定其肯定要逃跑了。

    原本，他还担心如果三号船不逃跑，迎战己方的话，魔鬼号凭借霹雳炮肯定也能将其击沉，但肯定会付出比较大的伤亡代价。因为其火炮数量是魔鬼号的二倍，再加上其已经知道魔鬼号有厉害的霹雳炮，更会谨慎应对，己方想毫发无损地拿下其根本不可能。

    如今，其不战而逃他终于放心了。

    下棋讲究走一步看三步，因此他必须做两手准备。如果三号船真的翻了，他自然就省心了；如果其没翻，又该怎么办。

    其实，他从见到的第一眼就看上了三号船。

    三号船各方面差不多都是魔鬼号的二倍，从其造型看，很像改进型的盖伦船，算是这个时代比较先进的战船了。之前，他已经制定了发展计划，准备大量招收人才，但魔鬼号太小了，充其量也就装二百人，除去现有的海龙帮一百多人，根本装不了多少人。于是，他想试试看能不能俘获其，这样，不仅可以为日后俘获敌船积累经验，如果成功，他的人才计划也可以实施了。

    三号船差点翻船，就是因为在速度仍然比较快的情况下转弯，如果不翻船，转弯后船速依然会较快，再加上变成顺风行驶，两船的距离会越来越大。如果其要向西行驶，还要再转一次，速度也会因此而降低，因此，其一定会借着西南风继续向东北行驶，彻底摆脱魔鬼号后再说。

    不得不说，江海洋的心理学研究得相当透彻，连三号船长的心思都猜个**不离十。

    魔鬼号的风帆系统经过他的改造，速度比其他船只略快，即使三号船先跑出去一段距离，也肯定能追上其。而且，三号船目睹了一号船被重伤和沉没的经过后，肯定军心已乱，再加上其只有船尾的几门火炮能打到魔鬼号，对魔鬼号的威胁也不大。

    如何才能俘获三号船呢？

    他开始思索起来。

    想要俘获三号船就决不能使用霹雳爆炸弹，因为很可能加将其炸沉，只能使用霹雳燃烧弹，而且是最小重量的。也不能采用原来的抛射方法，因为如果霹雳燃烧弹落到其甲板上爆炸，其肯定会变成火船。只能像攻击二号船那样，采取吊射，并将导火管的时间少设置一两秒，进行空爆，使四射的地狱火点落到三号船的帆布上，引燃帆布，使其失去动力，然后再俘获……

    想到这里，他命令霹雳炮都换装五斤霹雳燃烧弹，做好战斗准备。

    现在，关键是看三号船是否翻船，于是，他望着三号船上正在忙活的荷兰水手们，他想看看，他们是否能化解这个危险。

    只见，三号船再次往右转了一下向，使倾斜的船身角度一下又倾斜向另一边，但倾斜度已经不如刚才大了；同时，桅杆上的帆缆手们也在忙活着，估计是在配合下面的舵手们，他们将三根桅杆上的帆布不停地转向，以便利用西南风的吹力来控制船身；间隔时间不大，船身再次向右倾斜，但倾斜度更小了。在水手们共同的努力下，终于将大角度倾斜的船身逐渐摆正了。

    他不得不佩服，荷兰水手的cao船技术确实高超。

    他心说：没沉就好，这样，我总算有机会练习如何俘获战船了，如果就这么沉了的话，我岂不连个练习俘获船只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目前，两船间的距离远在霹雳炮直瞄射程之外，霹雳炮只能采取抛射攻击。刚才攻击二号船时，两船的距离只有不到300米，结果，海盗们的抛射命中率只有16%。如果在这个距离抛射攻击三号船，再加上两船都在转向中，位置也处于随时变化中，恐怕，连一颗霹雳燃烧弹都未必能落到其船上。所以，他准备等两船都转过弯后，处于一条垂直线上，再对其发动攻击。

    他准备利用这点时间再观察一下三号船，多了解一些信息。

    此时，三号船已经快要转完弯了，正在将船尾朝向魔鬼号。刚才，他已经看清楚了其船首和船腹，于是，开始仔细地打量起其船尾来。

    只见，三号船的船艉楼很高有五层，宽于船身，呈半圆柱形扣在船尾上，就像妇人拖着个肥硕臃肿的******一样，而且颜色还很艳丽。艉楼的底色是灰绿色，窗户都是白色的框，每层各有七扇窗户，每扇窗户都由九宫格形状的九块玻璃构成。承载五层艉楼的底座很宽大，上下边都涂有中黄色的水平色条，每层窗户间也用中黄色的水平色条分割。艉楼的左右两边各雕有一个几米高的巨大彩色人物雕像，栩栩如生，估计少说也有几吨甚至十几重。艉楼的上檐还雕刻着绿色的植物装饰造型，拱卫着一个写实的金色王冠。

    他很感慨，仅艉楼就装饰的如此奢华。

    他观察完三号船得出一个结论。古代的战船都装饰得花里胡哨的，而不注意实用性和隐蔽性，豪华的装饰也影响了战船的灵活性。总之，古代人对于战船的认识和使用极其肤浅，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愚蠢。

    此时，两船都已经转过弯来。

    三号船变成了向东北行驶，魔鬼号紧追其后。

    现在，两船不仅处于同一条垂直线上，而且是顺风行驶，霹雳炮瞄准的时候，可以只考虑纵向而不用考虑左右的偏差，比刚才两船都处于转向中更容易瞄准了。由于两船的距离一直处于变化中，他无法提前预算出抛射数据，再说，他也想锻炼一下海盗们，如果他总是什么都代劳的话，久而久之，海盗们会养成什么都依赖他的习惯，所以，他想让海盗们自己来计算抛射数据。

    想到这里，他便下达了让海盗们准备进行自由抛射攻击的命令。

    海盗们一听，立刻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江海洋很清楚，即使在侧舷齐射的时候，火炮发射的实心炮弹都不能将对方的战船如何，而且魔鬼号船首只有两门火炮，所以，他就没有让火炮参与第一轮攻击。

    他见海盗们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命令道：“预备。”

    传令兵对着喇叭筒高声喊道：“预备——”

    “嘟————”尖锐的长铜哨声随即在魔鬼号上响起。

    几个还没有忙活完的海盗听见命令和哨声，三下五除二地准备好，然后瞄准目标。

    江海洋大声道：“抛射。”

    传令兵高声喊道：“抛射——”

    “嘟—嘟————”紧接着，一短一长的尖锐铜哨声在魔鬼号上响起。

    “嘣嘣嘣……”霹雳炮的弩弦和弩臂震动声响成一片。

    “嚓嚓嚓……”霹雳燃烧弹与发射槽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音。

    “嗖嗖嗖……”发射槽里蓄势待发已久的霹雳燃烧弹争先恐后地飞了出去，发出破空声。

    几秒钟过后。

    “轰轰轰……”霹雳燃烧弹在三号船的周围不断地爆炸。

    江海洋一直举着望远镜观望三号船。

    他将霹雳燃烧弹的落点情况尽收眼底，这次的抛射攻击情况五花八门，落到三号船前后左右的都有。大多霹雳燃烧弹在其后面爆炸了，有的在上百米的高空爆炸，有的在几十米的空中爆炸，有的在海水里爆炸，还有的直接掉入海水里没有爆炸。个别在其前面爆炸了，却唯独没有一颗在其上空爆炸。四射的地狱火点都落在海面上，左一滩右一簇的在海面上漂浮着、燃烧着。

    显然，这轮抛射的误差都太大，没能击中目标。

    他对这次攻击效果很不满意。

    其实，这也怪不得海盗们，因为抛射比直射要复杂太多了。

    首先，炮手要目测目标的距离，然后，在霹雳炮的发射槽上找到对应该距离的发射仰角，再按照仰角标尺的刻度，调整发射槽的角度。

    其次，设置导火管的时间。

    江海洋已经告诉了海盗们，直射和抛射霹雳弹的飞行速度是多少。如果采用直瞄发射，炮手只要预估出目标距离，再除以直射飞行速度，就能算出导火管的时间，然后，他们在此基础上多设置一两秒，使霹雳弹射中目标后再爆炸，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但如果采用抛射，必须先算出霹雳弹的飞行距离，即抛物线长度，再除以抛射的飞行速度，才能得出飞行时间来，即导火管的时间。

    这里涉及到计算抛物线。

    说实话，别说让这些和文盲没有什么区别的海盗去计算抛物线了，恐怕，就是后世的硕士博士也不一定会啊！当然主修数学的除外。

    在后世，引信可以精确到毫秒，甚至更短，但在这个时代，他只能将导火管的时间精确到半秒。然而，抛射的霹雳燃烧弹半秒就可以飞出去几十米远，这个误差太大了，所以引爆时间还无法达到很精确。这也是他迫切想研制出触发引信的原因。

    另外，现在和攻击二号船还不一样，刚才两船几乎处于静止状态，所以，现在的攻击还要考虑一些变量。

    那么，这些变量都有哪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