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请人做小妾
陈沅听了一愣，心想：还好我来的及时。 于是她说道：“小宛meimei，这也许是天意吧！让我在你走之前见到你。很早之前，我们因为志趣相同而成为姐妹，在我落难时，亦来投奔于你，说明我把你当成亲meimei看待，所以，你相信我肯定不会害你，对吧？” 陈沅的话让董小宛很奇怪。 她说道：“当然了啊！这还用说吗？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陈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以前，我自身都难保，即使想帮你也帮不上，不过，现在我有能力帮助你了。你看，我做江郎的小妾多幸福啊！江郎这样的好男人，恐怕打着灯笼也难找，跟着他这辈子都会幸福的。现在，你的境况如此不好，不如，你也嫁给江郎做小妾吧？这样，你就不用回苏州府了，你母亲的医治费用江郎也会替你出，你看如何？” 董小宛迟疑道：“这——这，圆圆姐，你没事吧……” 圆圆姐的话让她非常意外，如果她们不是好姐妹，如果不是她了解其为人的话，她一定会认为其是说客，或者是卖“瘦马”的托儿。 陈沅知道可能自己的话太直接，或许让小宛meimei误会了。于是，她将江郎如何尊重自己，给自己绝对的自由等事情，都告诉了董小宛，并告诉其，自己现在感觉非常自由、幸福。如果其不想真的嫁给江郎，等以后找到心上人再告诉江郎，到时候，江郎还会给其一笔嫁妆云云。 她这样说是有原因的。 在明朝，客人给妓女赎身有几种情况，其中有一种是客人给妓女赎身后，并不娶其，其仍留在青楼工作，只不过和老鸨子的关系，由原来的所属关系变为雇佣关系。其可以自由接客，但只要替其赎身的客人来，其就必须放下手中的业务，免费为替客人服务，客人也可以随时娶她为妾。她对董小宛说的就是这种情况，等于让江海洋给其赎身后，其换到媚香楼，继续为自己打工而已。 陈沅的一番话确实让董小宛非常的意外。 在明朝，妓女非常没有社会地位，嫁人后都是受气包的角色。 董小宛心想：这个世道还有这样的人，在得到圆圆姐的人之后，竟然还给她这么大的尊重和自由。这如果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事情，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但这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圆圆姐身上，我就不得不相信了。我根本没有见过此人，更不了解其，直接让我给其做小妾，这让我怎么接受啊？况且，既然圆圆姐已经嫁给了其，那我和冒公子不就有希望了吗？ 想到这里，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圆圆姐。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这……” 圆圆见小宛meimei迟迟不肯答应，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虽好，但现在就让她给江郎做小妾，确实可能还不现实。毕竟她现在没有遭遇到，像自己当初被恶霸劫夺的紧急情况，而且，即使江郎再好，她也只是听自己一面之词，所以，她不可能匆匆忙忙处理自己的终生大事。不如先把她调到媚香楼来，这样，在江郎的看护下就没有人敢欺负她，或者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就对董小宛说：“小宛meimei，要不你就先来媚香楼和香君meimei作伴吧！这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以免日后，发生像我被强抢和强迫接待满人那样的事情，你说呢？” 董小宛无奈地说道：“能和香君作伴好倒是好，但媚香楼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啊！” 陈沅极其自信又骄傲地说道：“只要你愿意，江郎就可以办到。” …… 接下来，陈沅又去卞玉京那里游说。 在明朝，妓女根本没有社会地位，被客人欺负那是常事儿。卞玉京也觉得，姐妹们在一起可以互相照应，再者，调去如今在金陵非常红火的媚香楼，总比在不出名的青楼要强的多。至少银子会多赚一些，于是在圆圆的劝说下，她也答应来媚香楼了。 当晚，陈沅将姐妹们的意见反馈给江郎。 江海洋立即进行布置。 次日，陈沅亲自用马车去接董小宛。 在欢场中，一般都是男女混坐在一起，喧嚣吵闹、胡言乱语的情形。董小宛追求个性白由解放，每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她就心生厌烦，落落寡欢，而每到幽林远壑，面对片石孤云，则恋恋不舍。她的性格，似乎更适合当一个闺阁诗人，而不是做一个迎来送往的神女。 秦淮河上的画肪，都是属于比较低级的********场所，客人去那里就是想纵情声色的。她在画肪这种地方，却坚持卖艺不卖身，本就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不伦不类，所以，她经常遭到客人的责难和老鸨子的冷嘲热讽。她有苦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过得相当的不开心、不如意，有时，她真想一走了之。但她一想到，家中尚有重病的母亲和巨额债务，也唯有继续忍辱负重。 当圆圆姐说事情已经办成了的时候，她被惊呆了。 她没有想到，仅凭圆圆姐一句话，就将她调出了那个她早就想离开的痛苦之地，进入了金陵最火的媚香楼，而且效率是如此之高。即使是官府之人做这件事，也不过如此吧。 要知道，即使她在秦淮河再火，也只是业余青楼里有点名气的野鸡而已，和专业青楼的专业名妓没法比。在金陵，李香君那样的妓女才是专业的名妓，媚香楼才是专业的青楼，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得去的。她完全没想到，她竟然进入了如今在金陵最火的媚香楼。 一路之上，她仍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陈沅和董小宛是好姐妹，彼此又都经历过苦难，情同亲姐妹，她才会想让小宛meimei也嫁给江郎。人都有虚荣心，此外，她也想让小宛meimei看看她现在的幸福生活，所以，她用马车接上其后，并没有直接去媚香楼，而是先到了自己的府邸。 董小宛完全没有想到，才数日不见，圆圆姐的生活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也为圆圆姐如今的幸福生活而感慨不已。 不过，最让她惊讶的是圆圆姐房间里的画作。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画作，虽然使用的纸张、画笔、技法都与众不同，但其画作的好坏却能一眼看清。人物栩栩如生跃然纸上，表情生动，就连弹指可破的肌肤质感都感觉得到；更这样的是，一看就知道画的是圆圆姐，因为画作和其本人没有什么两样。 当她听圆圆姐说，作者是其只有十九岁的夫君时，她又产生了怀疑。 试想，十九岁画画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去。 后来，她到了媚香楼，又听姑娘们说江教习如何如何英俊、有才等等；之前，眼界和心气都极高的圆圆姐嫁给了此人，为了使她摆脱困境，圆圆姐又想让她也嫁给其；于是，她对其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她非常想知道，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是在别的青楼，她想见江海洋还真是不太容易。 现在，她已经调到媚香楼，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何况，还有她的圆圆姐，这个江海洋防不胜防的“内jian”在呢！所以，她想见江海洋还是比较方便的。 陈沅确实心地善良，为了能够让好姐妹可以像自己一样幸福，她连自己的丈夫也出卖。当初，邀请小宛meimei来媚香楼的时候，她就想让其也嫁给江郎做妾，因为她知道江郎有多好，如果其也能嫁给江郎做妾，就不枉此生了。但其却因为对江郎不了解而婉拒了，现在，其表现出对江郎感兴趣，所以，她就极力的想让其看见江郎的优秀，以便达成她当初的想法。 昨天晚上，她和江郎盘肠大战了一晚上。 江郎的温柔体贴和丰富的****经验和技巧，使她真正体会了作为一个女人，原来是如此的幸福，这使她对其更加爱的死心塌地了。在两人聊天儿时，她探听到其会在次日来媚香楼，检查装修的情况，所以今天一早，她就将董小宛带到其面前，并对其介绍说，这就是她最好的姐妹董小宛。 董小宛一见到江海洋，首先施礼道：“小女子姓董，名白，字小宛；江大哥，小妹这厢有礼了。” 如今，江海洋早已经习惯了明朝的一套烦文缛礼。 他连忙双手抱拳回礼道：“愚兄姓江，名海洋，字昊天，这里也有礼了。圆圆多次在我面前提起你，所以，我对你的大名已经如雷贯耳了。既然你是圆圆的好姐妹，就不要这么见外了，来快请坐。”说着他边给董小宛让座，边打量着这个容貌秀丽、气质超尘脱俗的年轻女孩儿。 这就是和陈圆圆并列秦淮八艳的董小宛吗？她的个头儿比圆圆还略矮一些，当真是娇小玲珑，非常的可爱，看年纪应该比圆圆略小。谁也想不到，其小小年纪已经当了两年的妓女了。看得出，她是一位心高气傲之人，而且，身上带有一种清高的诗人浪漫气质。 历史上，董小宛也是个悲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