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个白负! 禽兽! 他怎么就下得去手的? 荷‘花’这么单纯! 此时此刻,叶初瑶极度后悔让荷‘花’跟着白负学武。.。 连带着,也懊恼上了宇文吉,竟挑了这么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当荷‘花’的师傅! 就在叶初瑶满脑子的沉浸在荷‘花’被白负给“欺负”了的震惊和愤怒之中,荷‘花’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说道:“他说我笨!还说我不聪明!明明我很聪明的!夜哥哥也夸我聪明了!他却说我笨得连别人在说反话,也听不懂!” 夜哥哥就是夜无殇。 经过一下午的畅谈,他已经跟荷‘花’以哥哥meimei相称了。 叶初瑶听了荷‘花’的委屈哭泣之后,整个人就跟膨胀到极点,眼见着快要爆炸,突然被针扎了一个小孔的汽球般,“扑哧扑哧”的所有的愤怒和震惊一下子从体内蜂拥而出,连带着还带走了她全部的‘精’神气,抚了抚额头,颇为无力的问道:“你说的欺负就是指这个?” 她还以为,以为…… 唉,她冤枉白负了! 连带着,也迁怒了阿吉。 她真是被荷‘花’的一惊一乍给吓得没有思考能力了。 荷‘花’却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小拳头用力握紧,愤慨而又委屈的说道:“对!就是这个!” 未完,还气呼呼的问叶初瑶道:“小姐,您说师傅是不是很过分?” 叶初瑶抬头瞥了眼荷‘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在荷‘花’又继续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车,关于白负说她笨而委屈不满的话后,叶初瑶认真地望着荷‘花’,颇为同情的说道:“你师傅有你这样的徒弟,他也是‘挺’不容易的。” “小姐!”荷‘花’不满了,嘟着嘴,问道:“您怎么帮着他说话?他都这样欺负我了!” 叶初瑶耐着‘性’子,反问道:“难道他说得不对吗?” “当然不对!”荷‘花’坚定地摇摇头。 “傻瓜!”叶初瑶点点荷‘花’的额头,无奈的笑道。 “小姐!”荷‘花’不满地唤了声,不过却没有因为叶初瑶的这一声“傻瓜”而生气,反而是充满了撒娇的语气。 叶初瑶就问道:“你不生气?” 荷‘花’反倒困‘惑’的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也说你傻,不聪明了呀!你不就因为这事跟你师傅置气吗?” 好像有点道理…… 荷‘花’沉默了下来,静静地思考,为什么她会生师傅的气,而不生小姐的气呢? 叶初瑶任由荷‘花’慢慢想,端起茶盅喝起茶来。 这荷‘花’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静下心来,仔细揣测荷‘花’的话,白负之所以会说她笨,有九层的把握是被荷‘花’左一句夜哥哥,右一句夜哥哥给惹怒了,更确切的说是吃醋了。 白负她是见过的,也从阿吉那里了解过,是喜怒不上脸的面瘫。 能这般说荷‘花’,说明白负是气愤到了极点,而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荷‘花’能被白负这句不算重话的话给气到了,也说明她心里是很在乎白负对她的看法的。 只不过,目前看来,他们俩人貌似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 正在暗自想着,她是静观其变,还是暗自推一把的时候,荷‘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答叶初瑶刚才的话,道:“因为小姐是小姐,他是他!” “就这样?”叶初瑶追问道。 “嗯!就这样!小姐和他是不一样的!” 至于为什么不一样,荷‘花’也没想明白,就是觉得不一样。 望着荷‘花’懵懂而又坚定的神情,叶初瑶忍不住为白负默哀,抚了抚额头,劝说道:“他是你师傅,怎么就能因为说了你一句,你就生气了呢?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师傅再怎么不对,你也不该这般小心眼的记着!快别生气了!等明日去向你师傅道歉!” 荷‘花’却是认真的问叶初瑶道:“小姐,一日为师,真的终身为父吗?” “嗯?” 叶初瑶微微一愣,被荷‘花’突然的问话给问住了。 荷‘花’就再问了一遍,并郑重的说道:“小姐,你说的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我拜他为师,他一辈子就是我的父亲,对不对?” “啊!这……” 她这句话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以此来说明他们师徒关系亲密,不该因为小事置气。 荷‘花’这话,她是…… 叶初瑶突然觉得头好痛。 她说错话了。 荷‘花’可是一根筋的人。 她认定的就会死死地认定了,轻易改变不了。 如果荷‘花’一心认定了白负是她的父亲,那白负可怎么办? 她这是没帮成忙,反倒在他们本来就不顺畅坎坷的情路上又增添一拦路巨石了…… 果不如其然,见叶初瑶支支吾吾的不回应,荷‘花’觉得自己解释的对了,也突然什么气都没有了,还表现出很大方的样子,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生师傅的气了,谁叫他是我的父亲呢?我要尊老!不能生白负父亲的气!” 叶初瑶:“……”
此时此刻,叶初瑶觉得自己满满的罪恶感。 正当她盲羊补牢的要把荷‘花’的这一观念给强制‘性’扳回来时,房‘门’却被人轻轻叩响,随后传来白负清冷而又不安的声音,道:“夫人,请问荷‘花’在您这儿吗?” 因为叶初瑶与宇文吉的大婚不过是在‘私’下,没有摆在明面上。 所以,知道的人为了避免给叶初瑶招来麻烦,还是称她为大小姐,而现下白负却突然称呼她为夫人,想来是担心荷‘花’在叶初瑶的面前告状,不让他接近荷‘花’,所以想以夫人的称谓来拉近彼此的关系。 本来叶初瑶很高兴的。 荷‘花’才跑来没多久,白负就追了过来。 这说明他是真心把荷‘花’放在心上的。 只是望着荷‘花’兴奋的脸,想到她的执念,叶初瑶就觉得心沉甸甸的。 荷‘花’不知道叶初瑶的纠结,反而一脸欣喜的对她说道:“小姐,师傅来找我了!”说完,跟只欢快的小麻雀似的,飞奔到屋外,甜甜的朝着白负唤了一声“师傅”。 白负见荷‘花’脸上全然不见之前不高兴的样子,原本担心的神情,也不由受到荷‘花’的喜悦而‘露’出笑意来,伸手‘摸’了‘摸’荷‘花’的发顶,歉意的说道:“荷‘花’,是师傅不对,不应该说你笨!” 荷‘花’摇摇头,说道:“没事!我不会生气的!因为你是我的师傅!” 说着,微微顿了顿,用脑袋撒娇地蹭了蹭白负的大手,如‘女’儿依恋父亲的语气,再道:“而且你还是我的父亲,父亲说‘女’儿也是应该的,我更不应该生您的气了!” “父亲……” 突如其然被荷‘花’称呼为父亲,白负吓得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放在荷‘花’脑袋上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 他什么时候成为她的父亲了?! 荷‘花’回望了下屋里,说道:“小姐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可不仅仅当了我一天的师傅,还是好多天呢,我算算……” 荷‘花’一脸认真地掰着手指头。 过了好久,她憨憨的笑道:“按照这样算,我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好多好多的下辈子,您都是我的父亲呢!” 白负:“……” 他突然觉得心好累。 又望向了影子倒映在窗户上的叶初瑶,暗暗的道:叶大小姐!阁主夫人!我是跟您什么仇什么怨?跟荷‘花’说这句话…… 白负忧伤地长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