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雪之哀伤(上)
第883章雪之哀伤 尸狱。一片被冰霜覆盖的石林内,散落着狼藉的乱石。 寒风劲猛的呼啸着,一座酷似塔状的防御盾,屹立在石林中。塔上闪烁着五形灵芒,塔身呈半透明,可以清晰看见里面情况。一口金灵棺材,竖立在乱舞身后,她双手与双腿上,都缠绕着一条条青色锁链,她源源不断地将身体内的五行灵源,传入这塔体上,时刻修复着塔上的裂痕。 她是七阶初等实力,远不是极冰老鬼的对手。此时,她只能依赖自己的灵盾,艰辛地拖延时间。 五行塔外,站立着极冰老鬼那狰狞的身影,它凶残地盯着她,不停地挥动手中的鱼骨拐杖,拐杖中隐藏着强大的冰灵力量,每一次夯击五行塔,都会引发一场剧烈的震动,就像是攻城槌撞击城门一样。 乱舞的防御已然岌岌可危,可是,她却异常倔强,死也不肯有一丝松懈。 她死咬牙关,两条锁链缠绕在手臂上,已将手臂勒得血rou模糊。同时,她体内的灵源因消耗过多,而逐渐枯竭。可是,她仍旧不停地催动灵力,几乎将身体中最后一点五行灵源之力,都输到五行塔上。 “嗵!!!!” 倏地,强大的鱼骨拐杖,再度撞击到五行塔上。塔内的几条锁链,登时崩紧,勒得乱舞双臂鲜血飞溅,嘴角亦流出了血痕。塔体上,被震裂开的缝隙,快速蔓延、扩大,很难再愈合。 “顽强的猴子,他不过是本祖豢养的一头狼,他什么都不知道!”极冰老鬼沙哑地说道:“你们带他走,无非是贪图他的雪魂之体,至于什么同伴,真是天大的笑话!” “老鬼,随便你怎么说。”乱舞固执的喝道:“一个使用极端手段驾驭他人的人,迟早要遭受最极端的报复!冰獠的灵魂,已经被老大修复,等他苏醒,他就会毫不犹豫宰了你!” 闻声,极冰老鬼一双骨眼眶中的幽蓝火焰,陡然收缩,随后,它森狞地说道:“那又如何?在本祖手掌心,他没有反抗的资本,就是他恢复心魂,本祖一样可以再撕碎他的灵魂。” “别自欺欺人了。”乱舞冷笑道:“连我的防御都打不过,足以说明你的实力滑落到何等地步,别说修罗级对手,就是离火、大哥在,都可以打得你爬不起来。” 离火有七阶巅峰的实力,而叶青城的实力全部爆发出来,几乎可以媲美一名初级修罗。 “拖延时间?”极冰老鬼森然说道:“你已无路可逃,现在,就是跪在本祖面前,都不可能得到饶恕,受死吧!” 话毕,极冰老鬼又一次横扫骨杖,狠狠地撞击到五行灵塔上。 “嘭!!!” 乱舞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身体因承受的痛苦逐渐超过极限,而逐渐麻木起来。 “嘭!嘭!嘭!嘭!嘭……” 紧接着,它狂暴地挥动骨杖,一次狠过一次地夯击灵塔,直到它缓过神时,方才发现,塔内的乱舞已然双目空洞,失去了意识。 “啪、啪、啪、啪!” 四条束缚在乱舞手脚上的锁链,相继断裂,满目疮痍的五行防御,被破掉了。灵塔上的碎片,如雪花般一块块坠落下来。 灵塔,崩溃、坍塌了! 最后,乱舞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趴到在地。 “自不量力的东西。”极冰老鬼走到乱舞身前,举起手中的鱼骨拐杖,将锐利的拐杖尖端对准乱舞的脑后勺,猛地直刺下去。 这一击一旦击中,乱舞的脑袋与丹核,将瞬间碎裂。 可是,就在她名命悬一线的时候,一直竖立的那口金灵棺材中,传出一道沉哑的质问声。 “折磨最忠于你的人的滋味,很好受吗?” 锐利的骨杖尖端,立即停于乱舞脑后勺上方,没有刺下去。极冰老鬼抬起头,盯着金灵棺材,眼中陡然凝聚出杀气,同时,它白骨手臂上急速衍生出一条猩红的血管,缠绕在古臂上,令它的冰灵之威暴增,随后,它挥动手中的骨杖,狠狠地横击到棺材上。 “啪!!!!” 一瞬间,棺材盖子直接被冻结成一道冰霜,然后被轻易夯成两截。但是,棺材没有粉碎,一只长着锐利指甲的手,稳稳地抓住了骨杖,他手腕还悬挂着半截锁链。 “果然恢复了心智。”极冰沙哑地说道,骨臂上缠绕的猩红血管猛地膨胀跳动一上,随后,一股更强大的冰灵之力,爆发在骨杖上,顿时将棺材震透,站立在棺材中的冰獠,身影飞速倒退出去。
极冰老鬼则毫不犹豫地飞冲过去。 “哗啦啦!” 一道清脆的锁链响声传来,一条幽蓝色的冰霜锁链,犹如毒蛇一般,将极冰老鬼手中的骨杖缠绕住。 黯淡的天色下,荒芜的石林内,每一根石柱上都,都冻结上一层寒冰。寒气幽然升腾,一道少年身影一手抓着锁链,一手插入身边的石柱中。他披着一头扫帚般浓密的黑发,穿着褴褛的布袍,手脚上都带着半截锈迹斑斑的锁链。 “我爹留下为你守墓,为何要这样对他?”他就像是一头苏醒的野兽,喉咙中滚动着低沉的声音。 极冰老鬼冷漠地说道:“敢违背我的意志,就是对我最大的不忠。不忠即是背叛,自然要遭受处罚。” 冰獠没有说话,一双空洞的眼睛中,剧烈颤抖着两道蓝色冰焰。 “不仅是他,就连你和你娘的命,都是本祖的!”极冰老鬼霸道地说道:“现在,把你脑中的丹核,献给我吧。” “你不配与我爹结盟,在他的忠诚前,你就是一个极度肮脏的老鬼!”说罢,冰獠猛地甩动手中的寒冰锁链,直接将极冰老鬼的身影,甩击出去,撞到一根根耸立的石柱上。 “嘭、嘭、嘭、嘭、嘭、嘭……” 石柱纷纷断裂,连同他手中的锁链,也被恐怖的劲力给震断了。 此时,他的脑海中,幽然流淌着一条冰冷的河流。它穿行在黑暗中,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独孤,它一路曲折、蜿蜒,经过一座朴素的院子,院子前有一家三口仰望星辰,安详天伦之乐;它经过一片云涛,闪现出一条条血色触手;它经过一汪湖水,湖水中洇开鲜血,躺着一具被砍去四肢、挖了双目的尸体;它流向一座岛屿,岛屿沙滩上,站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它突然奔腾起来,抵达一片冰天雪地,见证了一名少年,被血触手拉入冰**,那种绝望无法言喻,即便是回忆,都可以令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