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下洞
跑到洞口时我终于忍不住了，冲徐然大喊：“喂，你到底知道什么了？” 洞xue里通道蛇形蜿蜒，又连续快速的爬上台阶，我的腿想罢工。 徐然回头瞥见弯腰扶膝的我，着急说道：“那地方出事了。” “先别管了，到了之后只明白了。” 他不在管我，独自一人向来的方向跑去。 何晓妍的体质比我差，我俩在后面慢跑。她问我：“老鼠有什么问题吗？” 大树太多，我专心致志的看路，没时间多想，脱口就出：“老鼠是偷粮食的。” 何晓妍是个死心眼，问题弄不明白绝不罢休。 “偷粮食也不能把人偷走。你朋友担心什么？” 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去问他” 可是徐然早跑没影了。 虽然事情蹊跷，但凭我就徐然的了解，他一定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但具体什么事，他不说，我也猜不出。 到之前发现青铜盖的地方路途遥远，本期望徐然能停下歇息等我俩，但好事都是我想当然，直到四周变黑，树影融进黑夜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我跟何晓妍停下，俩人直接坐在地上，望着黑色的前方气喘吁吁。 我两只手向后按着草地，撑住整个身体，仰天长叹。 王八蛋……徐然，跑的跟兔子似的。 我们不敢多歇，华子跟张丰可是在那边，万一真出什么事，我没法想，呼吸平复下来后就赶紧上路。 等赶到目的地时，周围安静的可怕，我从一棵树后绕出来，恰好看见徐然蹲在洞口发呆。 周围漆黑一片，徐然头灯的灯光照着洞口。 不对，我环顾一周，其他人呢！ “他们走了？”，何晓妍从我背后转出来，扶着树干歇息，“都去哪了？” 我看着徐然，慢慢走过去。我问：“你来的时候他们就不见了？” 他仿佛没听见，又或者充耳不闻，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洞口，样子深沉的可怕。过了片刻，他才缓慢的说道：“我到这时已经没人了。” 我疑惑起来，在周围转了几圈，树皮满是苍老的条状痕迹，草地也向上竖着，没有倒伏。没发现可疑的痕迹，“主动离开的？” “可他们能去哪里，那些人让我们去找真的遗迹，自己却跑了。华子跟张丰也被带走了。”何晓妍有点生气。 “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我目光转向徐然：“现在说说你的发现吧”。 徐然站了起来，脚边就是漆黑的洞口。那动作像是跳井。 “我要下去”，他说。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你以为他们下去了？”，他不想回答别人再怎么追问都没用，我于是换了个话题。 何晓妍惊恐道：“下面可全是耗子。” 我也想到了那耗子组成的暗流，头皮一阵发麻，究竟几千只耗子才有那样的规模。 徐然有自己的打算，他要下去，我拦不住。 他把背包一下甩到地上，拉开拉链，取出了长绳。周围大树繁多，他挑了最近的一棵。 拦不住他，我只能去。 何晓妍见我拿绳子的动作大吃一惊，“你要把我丢下。” 我回头看到了一个小女孩，何晓妍几乎要哭出来了，她低着头，“我最怕老鼠”。 我还没有见过这种姿态的何晓妍，一下愣住了，回头看徐然已经准备下脚了，心一横：“我必须下去。” 何晓妍猛地抬头看我，严肃认真的吓人。 我被她看的心虚，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最后才说道：“我看他自己下去不放心，想跟着看看。” 徐然停住了脚步，看我们：“周围没有活动的痕迹，他们一定是下去了。” 我抬头看着何晓妍，表示我也是这个意思。 何晓妍忽然背向我，再转回来时已经恢复女博士的正常姿态，严肃，认真，一丝不苟。 “我跟你们下去。”她说。 我没想到她转变的这么快，问她：“那些耗子呢。” 她嘴角忽然露出笑容，“你帮我打跑。” 我们抓住绳子垂直降进黑洞，徐然带着头灯，率先进去，将里面照了个透彻。 五分钟后我看到绳子抖动，洞口的泥土受到拍打，纷纷向两边飞去。我向洞里一探头，只看见缩成一点的灯光。 洞不宽，但以我这样的体型做标准，足够一个半人通过。 洞壁上不少的小洞，路过的时候我十分紧张，生怕老鼠忽然跳出来扑我脸上。 等安然落地，看见徐然沉默的脸，我才放下心来。 何晓妍下来的时候，我抬头全神贯注的盯着。当然不是看别的。她虽然尽量克制，但我仍能看到不安，经过那些老鼠出没的小洞，她几乎松开了手，整个人往下滑。 最后几米，她直接跳了下来，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徐然扫视周围，说道：“这里有两条路。” 我戴着头灯，灯光照向前方的漆黑，一条通道出现。再向其他反向看，大的能让人通过的洞口有两个，而那些狗洞大小的则有七八个。 何晓妍已经站了起来，提出建议：“一起走吧。” 徐然却提出了相反意见，“一人一方，这样速度快些。” 我跟何晓妍意见一样，但我没有开口。“行吧，照你的意思。”我对徐然说。 徐然向洞xue走去，上顶比较低矮，下面乱石也多，他低着头，走的极慢。 我看着他头上的灯光与我们一点点远离，回头看何晓妍：“我们也走吧。” 何晓妍对徐然的作法十分不解，他走后生气全表现在脸上，“你朋友很特立独行啊。” 我尴尬的一笑，“他性子比较拗，理解，理解。” 何晓妍不理我，先一步进入洞xue。 这个洞比徐然那个稍微大点，但我进去，仍要弯腰。另外不得不随时注意脚下，乱糟糟的碎石很可能让我崴脚。 洞顶的石质有些像沙，手蹭在上面，沾了不少的沙粒状的东西。 走了许久，出了低矮的地区，才发现头顶可能是一块巨石，巨石的一端不知道因为什么破碎，大大小小的石块落下来，却掉在了两边。 何晓妍站在石堆前，回头向上望，“是断裂层”，她指着地上的土堆，“他们来过了。” 她说的不错，下落的土块堵住路，绝不是整齐的在两边。“他们打开了通道。” 何晓妍点点头，“他们就在前面，我们赶紧跟上。” 不远处有水声，我以为是地下暗河，却没想到是上方倾斜的水帘。 洞壁十分潮湿，前方不远处地面集体向下凹陷，水流汇成潺潺的溪流，流淌在石缝间。 下陷不深，我伸脚下去试了试，发现地面十分硬实。 见我在下面走着没事，何晓妍轻轻的跳了下来，这里石头较平整，我的步速相应也有提升。 我站在水帘前，手伸过去，感受那令人沉醉的凉爽。天本就很热，加上在洞里一直行走，我的后背早就湿了。 何晓妍站在我旁边，不只是手，脚也伸了过去。她笑的十分灿烂。 我心想真是个黄花大闺女，接着一下跳过了水帘。 前面忽然分叉了，两个洞xue。 我踩着石头小心翼翼的过去，洞xue的一边刻着褐色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