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族王大婚
天明。古心煜醒穿上了夷子戎给他准备的黑色链甲兵服，也算是有模有样。 古心煜对二人道：“怎么样？能不能看出来。” 夷子戎道：“放心。这黑甲军少说也有近千人，只要你不自己暴露，没人会单对你辨识真伪的。” 这时一个黑色甲卫兵进来对夷子戎毕恭毕敬的说道：“少保将军。公子命你随他去接见白云府的尨（pang）将军。” 夷子戎挺了挺胸道：“我这就去。”转头对古心煜道：“师弟随我一道而去。” 古心煜跟着夷子戎见了公子，确如夷子戎所说，对于自己的身份，莫溪毫不在意，只当他是个普通的黑甲兵而已。 同样在城外，三城领头人物相见一番礼节性的问候之后，便各自回了。接下来几天，只是跟在师兄后面见他cao练军阵。 族王须熬大婚之日，日出之时。前面夷子戎和莫溪上了坐骑，古心煜混杂在数十黑甲军中跟在后面，一队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去。 进了城内，古心煜一边跟着队伍一边用伶俐的眼神四处搜寻着古彩蝶的身影。城还是那座城，只不过多了些喜庆的味道。尽管前日留下的疮痍还历历在目，但族王的婚礼毕竟还是大事。扫过两夹道边的人群一群又一人，眼见就要进入内城，却仍旧没有看到古彩蝶的身影，心道：按照彩蝶姑娘的性格，她不可能错过这么热闹的场面，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掠过，但没到最后，他怎能甘心接受。 前面莫溪突然道：“原来是尨将军！请！” 古心煜刚才只顾寻找古彩蝶的身影，却没注意前面另一街道的队伍。按照身份，自然是莫溪走前面，夷子戎和尨将军并行其后。两道甲兵合为一道，古心煜故意放慢脚步绕道最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空隙，一个迅速的闪身，便进入了一个巷子，径直往复宴的破宅而去。 当他站在破宅之前，他的心里异常的紧张。心道：彩蝶啊，彩蝶啊，你一定要在此处。 落入院中后，院中还残留着那日的打斗的痕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踪迹。 “彩蝶……”古心煜叫了几声，依旧一片安静。他又不安的喊道：“哑女……” 在院中转了几圈后，毫无神色的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些断壁残垣。脑海中浮现出曾经的画面： “啊！不要吃我！” “我有那么可怕吗？” …… 越想是曾经的好，心里越是难受。回到现实后，古心煜对自己愤怒的嘶吼道：“我是个没用的废物。还活着干什么？”此时他太难受了，他需要发泄。自骂完后对着一块荒弃的风景石头撞去。 头刚撞到一块坚硬的石头上时，额头一股红光射出，发出一声巨响，碎石四处飞溅。毫发无伤的古心煜却没在意，只是激动的吼道：“在上的老天！你究竟想要怎样？让我活着难受，想死都死不了。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你说啊！”接着用手指着天空道：“你不让我死是不是？今天我非死在你面前不可。” “你这个个弱夫，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一个不知来自何处的声音飘到他的耳畔。 古心煜不能自制的大吼道：“谁！到底是谁？”俊秀的面部有些扭曲，然后开始发狂的四处寻找。 “我就是你自己！”声音说道。 古心煜怒吼道：“你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你。”对着四周就是一阵猛力发泄。所到之处，皆被他摧毁。 “你心智已乱。” 古心煜胡乱发泄一通后，哭着道：“不论你是谁，求你杀了我吧！我活着已经一无是处，我是个废物啊！废物啊！” “你可以死！但你似乎忘了你的复宴师兄，还有你为你深陷泪海的水心。” 这一句似乎点醒了心乱的古心煜，自喃语道：“是啊!水心姑娘怎么办？他还身陷她的死对手的泪海之中，她是无辜的。”一想到此他再也支撑不住，无力的瘫软在地。口里道：“不可以，我答应四位师尊要救出师兄，还答应水心去就她出泪海。我不能就这样死去！等救出他们我在死去。” 稍稍定神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可以！……”古心煜一边念叨着一边缓缓的站起来。扶着墙壁，失魂的往外走去。 飞凤宫殿此时却是热闹非凡，载歌载舞，一派喜庆。殿内座着莫溪、夷子戎，尨虏恭等外援以及牧常等飞凤城重宗主，殿外整个大场也是旗鼓飞扬，坐着以乌闵泽和兀丁为首的数百次等宗主。 夷子戎对悉烷火扮的甲兵道：“古师弟去多久了？” 悉烷火道：“二个时辰！” “良辰吉时，先请佳偶登殿行婚配之礼！宫乐。奏！”一个礼乐官大声诵读着。在场的数百人都站立起来。 一个身着红王袍的人牵着一个红绳，红绳的另一头有个被盖头遮着的妙龄女子牵着，二人经由殿外的大场正门缓缓向殿内走来。二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红色宫衣的侍女。他们的到来，让在场的数百人让人艳羡不已。 一行人正缓缓穿过数百人当中的宽道，他们的红色好不耀眼。不知何时，在他们刚走过的身后冒出一个黑色的甲兵，正昏昏噩噩的摇晃着走来。在一大片红色的映衬下，此时的黑色甲兵似乎分外抢眼。 他的突然出现，让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最先发现他的宗主大呼道：“这些看守宫门的甲兵真是该死！怎么把这个不知来历的人让进来搅扰族王的大婚。” 一个宗主急忙的冲了出去，大叫道：“你们怎么看守的宫门？刚才进去甲兵是谁放进去的？” 甲兵夫长道：“他说他是来观礼的。” 宗主气的大扇了夫长一个嘴巴道：“他一个小小的甲兵也配？你是畜生头脑吗？还不进去给我抓起来？” 夫长有些迟疑道：“可是他穿着是太清府的甲兵，我等也不能随便阻拦。” 宗主楞了一下，急忙又跑回现场。场内已经是一片混乱。 须熬气急败坏的指着身后远处出现的黑色甲兵道：“乌将军！那个人是谁？还不给我拦住！” 殿内的众人正对新人翘首以待，却听见外面一片嘈杂。都纷纷起身而出，莫溪、夷子戎、尨虏三人故意保持镇定的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何事？ 场外。乌将军赶紧挥手，让甲兵冲了过去。众人却见这个搅乱婚礼的人心神不宁，只是自顾自的走着，嘴里念叨着：“还不可以死去！救师兄！救水心！……” 悉烷火在人群中揉了揉眼睛，心里大呼：糟啦！是古心煜。于是重新进入殿内，来到夷子戎身边，拉这他的手就扯了过来。 夷子戎没好气的甩开，抖了抖自己的衣袖。道：“公子面前，你怎么如此不顾仪态？” 悉烷火不理会他，努嘴道：“外面扰乱婚礼的，正是你师弟古心煜。” 夷子戎赶紧出来仔细一看，也是一紧心道：不好。当即冲了出去。 他这一冲出去，让公子莫溪和尨虏恭更加的不明，也快步跟了出来。 只见一群将甲兵冲进场道，将古心煜围在中间，正要将浑噩的古心煜乱戟刺死。 夷子戎迅速飞身而起，急忙大吼道：“且慢！”说时迟那时快，声音发出的同时，已经将一支箭气射出，将刺出的戟给挑开。 现场数百人又是一片哗然。须熬也是气呼呼的看着。 莫溪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手，更未经自己同意就如做，心中大为恼怒。不过刚刚见他露出的身手得确不赖，震的在场诸人都是惊叹，也为自己太清府长了大威风。环看众人吃惊的表情，心里有些得意。但面容却故作生气，将手一甩道：“胡闹！”因为场内的须熬正看着自己。 乌将军觉的太清府虽与城族是友好的关系，但也太过欺人了，明目张胆的救下捣乱族王婚礼的人，不是有损族王的身份。于是遏道：“少将军身手了得。但也不能欺人太过。” 夷子戎自觉理亏，只好道歉道：“还请族王和各位宗主息怒。我之所以如此无礼，实属事情发生的太过仓促。不得而为！还请见谅。现在特请罪。” 须熬强忍道：“我见少将军是公子的爱将，便对你礼遇有加。如果少将军要是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那就大错特错了！你若说个合适的借口则罢了，若是不然，本族王岂可甘休。” 莫溪心道：好大的口气，凭你飞凤城如今的实力，又能如何？但夷子戎也确实该施与惩戒，太过放肆，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公子？于是将脸撇过一边。 夷子戎愧疚道：“族王息怒！我区区一小将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族王无礼，只是这人是我同门师弟，现跟随于我。故而才不自量力斗胆行无礼之事，他扰乱族王婚礼一事，我这就带他向族王赔罪！” 乌将军吃惊道：“你说什么？他是你的师弟？是古心煜！” 夷子戎想必对方会碍于自己的面子，不会太过追究，行礼道：“没错！” 须熬瞪大眼睛，不自主的脱口重复道：“什么？古心煜？……”话音刚落就后悔不已。暗暗苦叫：不好。 刚才还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红盖头。眼泪婆娑的转过头看着对面的人。整个现场鸦声一片，在场的诸人，平生也没有今天见到的事故如此扣人心弦。 古心煜眼神呆滞，似乎周遭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但是当前面的红色新娘扯下盖头，转过身来的一刹那他的眼睛瞬间有了神光，像是一具稻草人重新被赋予了灵魂。激动的热泪，难以置信的问道：“彩蝶，真的是你吗？” 古彩蝶也会是万万没想到，在这最为紧要的时刻会遇见在自己日夜担心挂念的人。泪水再也止不住，夺眶滑落脸庞。委屈道：“你这可恨的人……我还以为……以为……你死了？”然后不顾所有人的惊诧面容，冲到古心煜的面前。 如此时刻，如此重聚，恍如隔世，二人激动的自是难以言表。 周围诸人都张大了嘴巴，没想到一切事情转变如此之快，须熬更是气绿了脸。不可遏止的怒喝道：“乌闵泽，速速将二人给我处死……处死。我要他们死……。” 乌闵泽虽然不确定能不能将二人砍死，但是还得执行族王的命令。“将他们乱刀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