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自我了断
青鸾对着其他几凤点头道：“是他！” 朱雀眼神犀利的看着古心煜身形：“那就让我们看看这个石破天惊之人究竟怎生模样？” 古心煜正在洞内做最后的生死挣扎，绝境之时，体力混沌之灵又一次激发。一声破喉，整个山体完全被破裂，一道黄光包裹着蹦了出来。 黑暗中困的太久，揉了揉双眼，已是一片光明。 甲兵见惊天动地的出来这人是自己人，心里镇定不少。 夷子戎高兴的摇着昏迷的古彩蝶道：“彩蝶姑娘醒一醒！……是师弟，是师弟。他还没有死，你睁眼看一看。” 古彩蝶疼苦的问道：“你……你……说什么？不要……不要骗我。”这么近，她岂能没有听见，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夷子戎兴奋道：“你看……那不是古师弟？还是何人!”将手指与她看。 古彩蝶模糊着双眼，顺着望去，不是他还有谁！于是麻利的挣脱夷子戎，竟然跌跌撞撞的跑到离他更近的地方去。破涕为笑，激动的自语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离我而去。”后面的话语更小声。 古心煜带着金光，降落到众人面前。 夷子戎靠近问道：“师弟没有受伤吧！” 庞恒：“古少君安然脱困，真是让人欢喜。” 古心煜：“一不小心，遇到一点麻烦。让大家担心，真是过意不去。” 古彩蝶大声道：“哼！我还以为你死了喃！知道让人家担心，你还总是擅自行动。” 夷子戎道：“人家姑娘刚才可是比我们更担心你呢？都哭了！” 古彩蝶制止道：“你胡说！人家哪里担心他了。更本就没有？” 夷子戎：“我说的人家并没有说是彩蝶姑娘，彩蝶姑娘为何着急否认？” “小子。也不看看现在的情势，生死都难保，还有心思嬉戏。”青鸾打断几人的话语。 古心煜看了看五彩凤凰，周围天空光彩熠熠，天地圣灵所生，果然气势不凡。但却不能输了气势：“师尊告诉我：五彩凤凰四大圣灵之一，五凤齐飞，天地变色。今日得见，果然不假。” 火凤道：“能如此说，你就是混沌之灵的宿主无疑了。想必那四个小老儿，告诉你不少的事。却没有告诉你看见五凤齐飞，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吗？” 夷子戎呵斥道：“竟敢侮辱四位师尊？” 鸿鹄笑道：“哈哈！那四老儿哪里值得我们侮辱。无名小辈，连名字都不值得我们一提。”说完五凤竟然笑了讥笑了起来。 古心煜：“圣灵之下，皆为蝼蚁！这也值得你们讥笑？” 青鸾继续道：“既是知晓我等厉害，你还敢自来讨死，我真替你感到可惜！” 古心煜话锋一转，手指青鸾道：“你们是四圣灵，灵力强横，可是那又如何？当日你我交锋之时，你也不曾取得我这蝼蚁之命。” 青鸾一听此言，面色青红，怒道：“今日岂可与往日同语。今天我们五凤合力，你还怕毁不了你体内的混沌之灵。” 古心煜见如此情势，即使有混沌之灵，也只能与五凤勉强一战，可又如何救得复宴师兄同诸人全身而退呢？那样又不知道会有多少甲士命归尘土。 思虑再三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无非是怕我体内的混沌之灵。如果你们可以依允我的条件，我可以自断经脉，了却你们的心腹之患。” 此话刚出，古彩蝶和夷子戎是一万个不答应。大呼道：“不要啊！……”古心煜摆手止住了二人继续插断。 此言一出，也大大出乎凤凰的意料之外。 古心煜又道：“我自断经脉而死，混沌之灵必将重归于地心，也省去了你们耗损灵力不是？若是用强。我若是拼死一搏，你们未必就能制服我体内的混沌之灵。” 朱雀暗想：眼前忧虑，莫过于其体内的混沌之灵，若其真能自死，圣灵之威不再受他威胁，我等依旧能称霸蛮荒世界，岂不是幸事。心动道：“你既知晓现在的局势，听听你的条件，也不妨事。” 古心煜道：“我的条件有二。第一，你要放出被你们囚禁的飞凤人族。” 孔雀道：“已施惩戒，此人已经是废人一个，留之无用，依允你也无妨。” 古心煜：“第二。我们围攻凤凰宫，皆是出于飞凤城久被你们古灵欺凌的情况下而不得已作出的冒险之策。乃至几月前，皆因惧怕你们和兽心族一起攻击飞凤城，故才来冒犯。望请你们不再因为此事而对飞凤城实施报复掠杀。” 火凤：“真是笑话。我们凤凰古灵是何等身份，岂能与蝼蚁之辈牵连。这是你们飞凤城自找的，怪不得他人。” 古心煜道：“既然误会已消，你们能不能不罢手。” 朱雀心道：与之相比，你的存在才是我们心腹大患。道：“自从燧皇死后，我们与飞凤城虽然不同物种，但在我们眼中他们就是我们脚下的一群蝼蚁而已。要论我们此时的怨恨，绝不会轻易放过在场的所有人。但在我们眼中，你比他们重要的多。所以，这个要求我们也能答应你。” 古心煜见她们答应，心宽道：“还真是谢谢你们如此看的起我。条件我已讲完，请做个决断吧！” 古彩蝶此刻却心急如焚，心里直骂：这古心煜真是这世上最大的傻瓜。 朱雀道：“如此看来，混沌之灵是天地之中最具灵性的生灵果真没错。它们选中你，也不是毫无道理。只是你说出的话须得做的到，如若不然。我定要将飞凤城杀个鸡犬不剩，你最好相信我说的话。” 古心煜定心道：“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况且我出尔反尔，在你们五彩凤凰面前也不能讨得丝毫便宜不是！” 五彩凤凰一直心高气傲，一听他这样说，心里也很爽。朱雀对青鸾道：“青鸾你去将那囚禁之人带来吧！” 片刻之后，青鸾从空中将二人带回。 一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完全没有了人形；另一白衣女子，面容憔悴，气若游丝。 青鸾装作不情愿的说道：“这就是你要的人，现在交还与你。” 复宴现在看似是个正常的大活人，殊不知青鸾早在暗中对复宴做了手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说完就将复宴抛了下来。白衣女子虽是自己的身体，却已经不是自己的心。看着复宴被抛下，眼中尽是担忧之情，只恨自己没有了行动能力。 古心煜和夷子戎同时向前接住了复宴。复杂的心情难于言表。只是狠狠的将他楼着。 “师兄！……”二人撕心裂肺的叫喊道。在场的甲士无不动容。 复宴半死半活的睁开双眼：“二位……二位师弟……可好！” “师兄……我们……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复宴艰难的摇头：“我……我这是咎由自取。该有此劫！” 百灵见自己日夜担忧的人儿再也不必受痛不欲生的折磨，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喜悦参半，唯有泪千行以诉心中之情。 复宴眼神绕过二位师弟，望着远处的百灵，他那心碎的眼神中有不舍，有心痛，有连累，有千万情绪，却只能用眼神传递，久久不能转移。 古心煜与夷子戎也看着百灵。只是他们难以体会彼此眼中的怜惜。 青鸾见三人相见，似乎忘却了之前的话语。 “你的要求我们已经做到，现在就看你的行动了。还不动手？” 古心煜见师兄已经脱难。他总算是没有辜负师尊的嘱托，师兄的情谊，复宴家人的期盼，自己的时常不敢忘却的责任，也算是了却了内心的牵挂。 只是我这一死，更有愧于水心姑娘，可事已至此，不得已而为之。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再还她的情谊吧！ 古心煜毅然转身，夷子戎手中搂住复宴，双眼望着古心煜，劝说道：“师弟三思啊！万万不可如此轻易自绝性命！” 复宴见二位师弟神色语气不对，于是质问道：“古师弟……这是……何意？” 夷子戎带着哭腔道：“师弟……师弟已经答应她们，用他…………自己的性命来换大家的命。” 复宴宁死不从，憋足气息道：“师弟不要啊！我已经是……我已经是残废之人。留住这条半死之命，当真不值得啊！” 夷子戎看着师兄师弟，左右为难。要师兄不要师弟，不行！要师弟不要师兄，也做不到。只急的仰面流泪。 古心煜担心师兄自责，安慰复宴道：“师兄有所不知，如今我是非死不可。此事牵涉与你没有丝毫关系，你无需自责。等你们回到飞凤城，夷师兄再讲与你听。” 又对夷子戎道：“夷师兄情势如此，我心意已决，别再难过，跟着莫溪公子，自有大好前程。只是我死后要麻烦你一件事替我办到。” 夷子戎鼻涕眼泪混杂，痛苦道：“你说。办的到，一定办。……办不到，死也办到。” 古心煜:“我有位叫水心的朋友，她被困在太清府族地内的泪海。麻烦你去一趟皇灵城的九曲河，找金甲妖龙，让他去救自己女儿，凭他们龙族的势力，应该无碍。这样我也算是对水心有个交代。” 夷子戎道：“我会去的。你说的地方，曾经……曾经”说到此处已是不能出声：“曾经我们师兄三人……三人去过。” “是啊！只是，那只是我们师兄一场的记忆。就这样吧！” 古彩蝶声泪俱下道：“我知道……在你心里，我从不重要。你想要死来抛开我，只要你不死，我就离开你，好不好？我现在就走。” 说完就要离开。 古心煜摇头喊住道：“不是的，彩蝶！你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要你离开我。只是我不想连累你太多。”哽咽的声音。“我又何尝不明白你在我身边的滋味，那日找不见你，我是生不如死。以为你死了，我也想跟你去死。” “可是，你坏透了。现在你这样做，是在报复我吗？”说完再也不能抑制，不顾有伤在身，扑在古心煜的怀中，再也不想抽离。 百灵看着这一幕，也是泪雨不停。这份不舍，自己怎能不有体会？他们离别之际，还能彼此拥入怀里，而可怜的是自己连眼神惜别都是一种奢望，想到此处怎能不心碎。 火凤不耐烦道：“有完没完？一出又一出，我们等不及了，可别让我们反悔。” 听到此话，古心煜生怕有变，狠心的把古彩蝶推开。 “彩蝶！……回蓝水彩涧去吧！回到你蝗母身边去。忘记我这个不祥的人！” “别人都赶你走了，你还要赖到何时？”说完不知道何时又出现了三个人。“你这一跑还真把我找的好苦。还不回到我的身边来！” “啊！蝗母？”古彩蝶惊愕的看着三人。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蝗母吗？”怒目而威：“黑白蝴蝶将她给我带走。” “不要。……等一等，好不好？蝗母。”黑白蝴蝶哪里还听她的哀求，硬生生的将古彩蝶给硬拉了过来。 “二位好蝴蝶jiejie，求求你们放开我好不好。” “彩蝶跟我们走吧！你知道你蝗母的脾气，我们不敢违逆。” 古彩蝶见软来不行，想要硬来。可是蝗母洞察她的意图之后，先她一步一掌拍在她的后颈之上，将古彩蝶击晕了过去。“如此胆大妄为，都怪我将你宠的太过。” 扫了扫古心煜一眼，转身离去，古彩蝶被黑白蝴蝶真的带走了。这也正是古心煜想要的结果，总比跟着自己好。 古心煜又一次长出一口气，对五凤道：“让他们下山吧！” 朱雀将手一挥，于是困在甲兵周围的灵界消失，甲兵却不敢再乱动。 庞恒等人对古心煜拱了拱手，道：“古少君珍重！我等先行退下。”说完带着残兵败将退了。 只剩下夷子戎抱着复宴，不肯离开。 古心煜只得用言语相激：“师兄！求你了。难道你要我死不瞑目？” 复宴泪水满脸颊：“师弟，不要啊！要死大家一起死，我们跟她们拼啦！……” “夷子戎师兄，你还不走，我们牺牲了那么多生命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要我的付出化为东流水吗？我以一人之命，换得这么多命，是何等荣耀。求你成全我吧！” 夷子戎听着古心煜的言辞，不得不一步步退下，尽管复宴在他怀里一直叫骂。 “你这个胆小鬼，弱夫。……” 古心煜转身，大义凌然的看着五彩凤凰，道：“但愿你们能遵守若言。否则，我的魂到了幽冥海也不会安息。” 说完胸膛已挺，憋足内劲，双手握拳往后猛的一摊，内劲将胸口处的皮rou撑破，一股血水从胸口喷出。 五彩凤凰除去心头大患，似乎一切又要归于伊始，彼此脸上都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