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各路人马
“你说什么？我是你召唤出来的英灵，要帮你抢什么圣杯？”一个年轻而又霸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放手，放手啊，要死人啦。”卫宫士郎被举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地样子显得十分滑稽。 “嘛，算了，看你这副弱鸡的样子，掀不起什么风浪。”那人单手一震，将卫宫士郎丢了出去。 “大哥，你在什么地方啊？为什么我出不去啊？大哥快点让我出去啊。”那人的腰间，传来另一个声音。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卫宫士郎感觉到手背上一阵发麻，低头看去，就看到自己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印上了一个奇异的符号。同时，卫宫士郎也清楚地感觉到，这个符号是由三份强大的力量组合而成的。这份力量，又与未知地方的另一事物有着莫名的联系。 “这个是”卫宫士郎开口，伸手朝对方腰上挂着的手机一样的东西摸去，然后被一拳打飞。 “大哥今天告诉你，随便碰别人的东西会挨打的。记住，站在你面前的是全日本排名第一的打架高手大门大。”在别人家里，将主人一拳打飞的大门大如此说道。 大门大和亚古兽，并不是被钦定的伙伴，被选召者，驯兽师之类的关系，而是用拳头打出来的交情。一定要说的话，两人之间的契约物是大门大腰间的暴龙机。但是两人之间的友谊，绝不会比其他任何人差。不过眼下，大门大感觉到强烈的威胁。因为他认定的小弟，好像于眼前的废柴有了莫名的联系。挖墙脚的事情，可比抢地盘严重一百倍。 冬木剑，在过去，曾经是武士们最渴望的武器。而这其中，在柳洞山中锻造完成的宝剑，更是精品中的精品，就连强大的阴阳师，大剑豪也要为之眼红。这一切，都是因为柳洞山中出产的无名矿石。 不过到了近代，枪炮技术的发展，将冷兵器的光辉掩盖。又随着柳洞山矿石资源的枯竭，曾经的兵器圣地，渐渐没落下来。连带着冬木，都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 虽然近代的科研结论不断表面柳洞山中出产的只是普通铁矿，但是旧时代的强大武器就在那里，兵器大师的锻造手册就在那里。相同的矿石，同一位大师，在别处锻造的兵器只是上品，在冬木便能锻造出极品，而在柳洞山的矿洞里，甚至能锻造出有着种种异能的神品宝剑。这些无不在说明柳洞山的神异。 在距今七十年以前，柳洞山中依然会发生种种不科学的事情，但是以七十年为临界点，柳洞山终于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山坡。从那一天开始，柳洞山中的矿石，真的变成了普通的铁矿，锻造大师也无法在柳洞山中获得更多的帮助。只剩下一批坚守着刀与剑的荣耀的人，在柳洞山中定居下来，他们相信柳洞山只是在休息，在将来的某一天，又会恢复成过去那圣地的景象。 今天，奇异的光芒笼罩整个柳洞山，山中的修行者们莫名陷入了沉睡，野兽开始冬眠，植物也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就在这种奇景下，披着斗篷，遮掩住容貌的人在山门前刻画了神秘瑰丽的魔法阵。 艰难晦涩的咒语与地面上的魔法阵产生了奇妙的联系，炫目的光华爆发出来，一个有些消瘦的身影站在魔法阵中央。圣杯战争中，只有获得了caster职介的从者，才能独立支撑起这样庞大的仪式。 “被召唤而来的Servant，告诉我你的真名和职介。”斗篷下，传来一个清脆却又有着无限诱惑力的声音。 “这里是什么地方？辉一，拓也，你们在哪里？”Servant仿佛没有听到问话，自顾自地开始行动。 “嗯？”斗篷下传来疑惑的声音，只见斗篷中伸出来一支莲藕般的手臂。手臂上，血红色的符文散发出异样的光华。caster感觉到，令咒确实与对方有所联系，但是终点，却在某个未知的地方。 看到Servant那消瘦的身影，纯净的目光，不知怎么的，caster就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你是在叫我吗？我叫源辉二。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有看到我的伙伴吗？”好半天，辉二终于注意到身旁的斗篷人。 “不是真正的master，召唤Servant的时候果然有很多问题。”caster感慨了一下，原本想要说点什么，却再次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不禁用柔和的声音说道：“小弟弟，你叫源辉二吗？我是为了赢得圣杯战争的胜利才召唤你的。能告诉jiejie你是怎样的英灵吗？” “英灵？我不是英灵啊。”辉二很坚决地否定了这个说法，并且告诉caster：“究极天使兽说数码宝贝世界又出问题了，叫我们去帮忙。结果我很大家走散了。” “记忆停留在最后的瞬间吗？”caster心中想到。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解释道：“所谓英灵，就是生前有大能力，大功业的人，即便死去也不会被人遗忘。灵魂得到升华，在英灵座上得到永生的人。孩子，你已经死了。” “我，已经死了？”辉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辉一，那时候就死掉了。自己，也死掉了吗？旋即，辉二镇定下来。死亡并不是结束，辉一不也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吗。 “看来你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了。孩子，想起来自己的过去了吗？”caster像摸自己弟弟一样摸了辉二的脑袋。 “不，我还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是我还记得，我哥哥在灵魂状态下依然陪着我们战斗到了最后。而且神圣天女兽帮我们复活了哥哥。所以我一定会做得比哥哥更好。而且我相信，我的朋友不会防着我不管的。”辉二的意志更加坚定了。 “孩子。”caster的心中一痛，弟弟，那时候也是那样地信任自己的。 混混沌沌的空间里，飘着一具尸体。或许是尸体吧。 我是谁？我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身体，没有感知？好痛。肩膀好痛，左臂没有知觉。这里，是什么地方？好混乱的感觉。这种气息，是邪恶的感觉吗？哼哼，什么是邪恶，什么又是正义呢。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虚空中漂流的尸体终于停了下来，在纯粹邪恶的前方停住。前方就是纯粹的邪恶，不是前方发生了什么，也不是有人做了什么，只因为，那东西被定义为邪恶，承载了邪恶，单纯的邪恶。 安哥拉·曼纽，波斯神话中的黑暗主神，一切罪恶和黑暗之源。琐罗亚斯德教中善神阿胡拉。马兹达的宿敌。 眼前，这代表邪恶的主神却好奇地看着那具尸体，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我叫巴泽特，是一名魔术师，接受了时钟塔的任务来参与第五次圣杯战争。教会的监管者言峰绮礼偷袭了我。是的，我被杀死了。但是为什么，我还活着？” “因为你不想死啊。”纯粹之恶回答道。 “是的，我还不想死。可是，现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还有我啊。来和我缔结契约吧。这样我就可以帮助你了。”恶，兴致勃勃地说道。 “缔结契约吗？纯粹之恶？”灵魂还在犹豫，但身体自己动了起来。踏入那漆黑，邪恶的地方。下一个瞬间，身体，灵魂被彻底割裂开。奇妙的契约缠绕在灵魂上，同时赋予了这灵魂不死的属性。 在缔结契约的瞬间，巴泽特隐约感受到，来自契约对岸的真相。 每个人，都相信自己是善良的。自己的所有动作也是善良的。只是善良的举动，亦可能造成邪恶的结果。但是没有人会承认那邪恶的事情是自己造成的。因为每个人都是善良的。 于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强行赐予了安哥拉纽曼的名字的，作为祭品被焚烧成灰烬，于此同时，世间的恶也被焚烧殆尽。只是没有人知道，一个背负着所有人祈求自身为善的愿望的人终于化作了英灵。也许没有人想知道。 巴泽特也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和自己缔结契约。象征恶而诞生的英灵，同样有着自己的心愿，也渴望同样的美好。想一想，这就像一个笑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巴泽特笑不出来。 忽然间，巴泽特感觉到了莫名的温暖。由身体上触感传递到已经完全割裂开的灵魂上。可是身体，不是已经被恶所吞噬了吗？在恶的内部，竟然有这样的温暖？还有什么，能让纯粹的恶感觉到温暖呢？ 一只全身燃烧着火焰的巨鸟正在自由自在地飞翔。在这片空间中，还有无数如淤泥一样的东西。淤泥与火鸟相遇，火鸟毫发无损，淤泥灰飞烟灭。并不是灰飞烟灭，而是淤泥中恶的属性被净化，留下的是单纯的美好。 净化恶的过程，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痛苦。火鸟所代表的，是纯粹的爱，即便黑泥象征着此世之恶，也无法抗拒这份爱。或者说，这黑泥，原本就是渴求着爱而无法抵达彼岸，这才异变成现在的样子。直到现在，爱得到交付，恶的执念，就主动消解了。 隐约望去，火鸟的背上，坐着一个人。那人的手臂高高举起，手心中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似乎那里，才是爱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