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是谁？
“身后有人！” 卞宁耳朵好用，听到了身后的下水道岔路口，传过来一阵脚踏水声。 赵飞借着下水道墙壁上悬挂着的马灯瞅了一眼，果然，一道道涟漪从身后的角落里荡漾开来。 赵飞屏着呼吸，扭头淌着下水道的浑水走了过去。 是谁在身后跟着？ 下水道里除了他们几个，就剩下“演出”的几个。 难道，是鬼？ 鬼不去杀那几个演员，而是悄悄的跟在自己的身后，等待时机偷袭？ 系统世界里的鬼，作为人类的赵飞，有的时候根本看不懂猜不透。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心也一点点的被提起来。 拐角处，他确实看到一个黑影。 赵飞想了一下，应该不是鬼，因为自己脑袋并没有那种非常厉害的警惕感——这种感觉来袭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痛疼感或者是什么，而是一种抽象的报警器的声音，声音极其尖锐。 现在没有这种声音。 所以应该不是鬼。 赵飞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手里的匕首早已经准备好，准备随时出击。 现在的赵飞，不是刚被系统降临的赵飞了，也不是昨天的赵飞了…… “谁！” 赵飞一声大喊，声音回荡在下水道中，他迅捷的转身，面朝着拐角里面。 然后看到的情景令人作呕——一具半躺着的死尸，上面还有脏兮兮的老鼠在啃噬这具尸体，老鼠受到惊吓来来回回的跑动，才荡起了下水道的波纹。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一具死尸？ 这具尸体，赵飞越看越眼熟。 拿到挂在下水道墙壁上的马灯，凑近看了一眼，竟然是龙泽的尸体。 他的尸体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赵飞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这把，一模一样。 “龙泽怎么死在这里了？”卞宁跟在赵飞后面，看到这般腐烂的尸体，也忍不住的作呕，不忍心去看。 “我也不清楚，你看见了吗，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把匕首，和我的一样。” 赵飞蹲下，从尸体上拔了下来。 “龙泽死在了这里，是不是说明刚才在舞台上表演的，不是龙泽？或者是，他也来了下水道，然后被鬼杀死了？” “鬼杀死他，还用得着用匕首了吗？”赵飞扔了扎在龙泽脖子上的匕首，继续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每次做生死任务的时候，一些事情都是我们想的太过简单，最后吃了不少亏，我第一次的生死任务，就是想的太简单……”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要继续寻找那几个人，找出鬼魂，帮他们把鬼魂杀死？” “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们只顾得上演戏，只顾得上改变台词分辨队友了，仔细想想，两次的演出，我们台下的主机都可以上台掺和表演，杀死鬼，反过来，鬼同样可以杀死观众。现在我们在下水道中，是我们身临了戏剧当中的那个场景，同样也给了鬼魂便利，下水道的情形，我们根本摸不透，鬼才能有机可趁。” “你的意思是，之前的两场戏，是我们杀鬼，而现在，才是鬼杀我们？” “没错，从这次任务开始，系统就没有丝毫的偏向我们，我们……” 赵飞一转头，突然发现，本来在身后的李小聪和陈凌飞不见了。 “卞宁，小聪和陈凌飞呢？” 下水道中本身就阴暗，没有注意到他俩很正常，看不清也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他俩离开，为什么不给自己打个招呼呢？赵飞走到原地，愣是没有看到他俩人。 卞宁还在赵飞身旁，也很纳闷，说道：“我也没有注意到，刚才明明还在这里的，一转眼就…不见了？” “这里的古怪。”赵飞抬头，看了看潮乎乎的下水道四壁。 “古怪？” “你看看，这里怎么出现了一个马灯？” 马灯就是那种带着灯罩的小煤油灯，挂在墙上照明使用，灯光却是暗的很。 卞宁看看墙上的马灯，又看看赵飞手里的，说道：“你刚才明明把灯拿了下来，怎么可能……这个下水道，在动？” 卞宁赶紧把手放在下水道墙壁上，感受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有这个可能，或许小聪和陈凌飞，就是因为下水道的诡异转动才消失不见的，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我们中了鬼的幻觉。” “幻觉？”卞宁质疑的看着赵飞，下意识的退后了一小步。 “没错，或许，在我眼前的你，在你眼前的我，都是幻觉。”赵飞微笑，继续说：“不过，如果我是鬼，我也不会这样一点点的跟你分析，鬼可没有这个耐性，放心就是了。” 对于眼前的卞宁，赵飞也没担心，拎着马灯就往下水道的前方走去，卞宁跟在后面，继续往前走着，他们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找到鬼，在鬼杀了他们之前，杀死鬼…… 同样的在下水道中。 扮演艾瑞克的龙泽，和那个警察一同在下水道中淌着臭水往前摸索。 龙泽心里，当然没底，何春儿死了之后，更没有底了。 他们在舞台上演出的这几个人，到底哪个是鬼啊！ 在龙泽心中，根本没有区分。这正是应了一句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因为他在舞台上的时候，看着其余的三个扮演角色的主机，都很正常，都不想是鬼，反而看看自己，却是众位主机要找的那只鬼…… 怎么才能分辨出谁是鬼来呢！ 龙泽急躁的抓耳挠腮。 如果何春儿护法还活着的话，肯定会告诉自己，谁是鬼的。她一死，自己完全没了主见。 就在扮演艾瑞克的龙泽在前面走着的时候，心生一条“妙计”。 既然分不清楚谁是鬼，谁是人。 那么，全都杀死好了！ 反正死在自己刀口下的人，也不是那么一两个了。 龙泽攥了攥手中的那根长剑——虽说是道具，却也非常锋利。 他已经锁定好了目标，第一个下手的，当然是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个，警察。 他现在还在演戏的状态，并不能说台词意外的无关的话，嘴里只能蹦台词。 “找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克里斯汀，巴黎的下水道这么复杂，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要不然你和我兵分两路，你回去搬救兵，我继续寻找！” 那个扮演警察的，停下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你在路上留下记号，到时候我们好去寻找你。” 龙泽点点头，装作继续往前走的样子。 而那个警察，也要小心的掉头回去，龙泽翘起了嘴角。 他刚刚迈出一步，脚还没有落地，立马迅捷的转身，长剑插入了那警察的心脏。 “不管你是谁，我挨个杀了，就不会担心，鬼不鬼的了吧？”龙泽在心里说道。 昏暗的灯光下，龙泽的表情很是狰狞，即使脸藏在面具地下，但是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杀气，依稀可见！ 那警察，转身，不甘心的看着龙泽，伸着手指着他。 “你……” 龙泽心里说道：“呵呵，会说话，应该不是鬼，不过管他的呢，杀对杀错的，我自己活下来就行！” 这么多年的战场经验，已经养成了龙泽残暴的性格——但他还是害怕一个人，那就是赵飞，没来由的害怕…… 那警察，扶着下水道的墙壁，慢慢的躺下了，眼神中看得出来，他还有不甘。 一直等警察闭眼没了气息，龙泽才笑眯眯的掀开他的面具，想道：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哪一个，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喜欢装逼的吴韩吧。 龙泽拿下警察的面罩后，整个头皮，都感觉爬满了蚂蚁。 因为他看见，躺在下水道里的这个，也就是被自己杀掉的警察的扮演者，竟然是自己！ 他是自己。 那自己，是谁？ 龙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