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 快拳汉克
热门推荐:、、、、、、、 直至深夜十一点,镜塔之光方才逐渐消弱。 多佛尔领主府,位于白城区和学院区的交界处,一边是繁华盛景,一边是文墨书香。 经过一千年的发展建设,今天的瑟兰岛,无疑是海上的一块净土。然而在花园中漫步的“镜子公主”,六**师领主之一的德希瑞丝夫人,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忧虑。 说是“夫人”,但德希瑞丝并未婚嫁,她师从于瑟兰岛的法师领袖,“奥术之手”克尔兹曼,年纪轻轻就晋升为七环**师。放在大陆上,也堪称惊采绝艳。更何况,瑟兰法师若想晋升,除了硬实力作为基础之外,还需要通过一系列繁琐的考试。 他们被称为“学院派”,可不是说说而已。 德希瑞丝夫人,今年只有三十三岁。她黑发结髻,身穿一袭银灰色长袍,仪态娴雅,气质高贵。不过能坐稳领主之位,她的手腕,自然也有过人之处。 “使节团已经出发了,应该能赶上三月召开的春季会议,”苗条的女官款款而至,欠身禀告道,“遵照夫人的指示,由莫伦特大人随行护卫。” “虽然他是六环风法,但若是遭遇七环甚至八环的大人物,恐怕连脱身都难,”德希瑞丝轻声叹道,“也不知他们对老师,还存~有几分忌惮。” “若是克尔兹曼大人开口,瑟兰上下,又有谁敢违抗呢?”女官神色莫名的说道,可是这位名义上的议长大人,已经有很多年,不参加九环议会的任何讨论了。最近几年,他更是呆在灰塔上不出门,往往一次冥想。就要持续两三个月。 “老师不能开口,”德希瑞丝摇了摇头,对于这名忠心耿耿的女官,她还是愿意吐露一些秘辛的,“他一旦表明立场,表面上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若是两派撕破了脸,瑟兰必然元气大伤,甚至有可能演化为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战。” “可是,我们有灰塔啊。”女官不解的问道。九大至高塔之一的灰塔,掌控奥术本源之力,足以压下任何反对者的声音。 “胜也是惨胜,瑟兰岛千年积淀,不能就此毁掉,”德希瑞丝挽起衣袖。摘下一片花瓣,“至于灰塔……”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关于魔网的核心机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夫人,城主大人求见。”正在此时,粉衣侍女小碎步跑来。 “这么晚了,不见!”德希瑞丝白皙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不悦之色。她眉头一皱,就想出了一个借口。“就说我睡了。” “城主大人说,”第二位侍女身穿蓝衣,喘着气说道,“他看到镜塔之光了,知道夫人你还没睡。” 德希瑞丝一愣,还未说话。第三位青衣侍女,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夫人,城主大人闯进来了。” 气质出尘的“镜子公主”,终于忍不住了。她探出一根玉指。指向花园门口,同时轻声念颂道, “镜像迷宫。” “怎么样,今天吃饱没有?”阿莱格里坐在床边,温声问道。 大狗扑过来,委屈的摇了摇头。泽尼斯根本没拿它当回事,吃饱喝足剔着牙,才想起这条可怜巴巴的大狗,老头还舍不得花钱,便去马厩端了半盆草料,试图就此打发它。 “明天,我带你去吃rou。”阿莱格里保证道,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人一狗的生命,早已联结在了一起。 大狗汪汪叫,似乎在表示满意。可毕竟是深夜十一二点了,没过多久,对面就传来一声怒喝,“闭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出是贝芙丽的声音,阿莱格里向辛巴吐了吐舌头。对于夜莺来说,这个点睡觉可不常见,应该是今晚没去上班吧。 说不定,她也有所触动。阿莱格里如此想着,脱下外袍准备上床休息。 可就在吹灭蜡烛的那一刻,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他的门前。 阿莱格里心中一凛,下意识的握紧了立在床边的橡木棍。不过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得罪过什么人。莫非那个奥布里如此神速,下午才出事,晚上就派人找上门来了? 砰砰砰,拍门声响起,他自作多情了,此人是找贝芙丽的。 阿莱格里松了口气,摇手示意辛巴莫要乱叫,他还没搞清状况,因此只是侧耳倾听。 粗重的喘息声,来者像是个醉汉,随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贝芙丽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谁啊?” “你个**,连老子都忘了?”男子骂骂咧咧的问道,“今天怎么不做生意了?” “我不想做。”贝芙丽冷声答道,想要关门。 “哟,一个**,还学会甩脸子了?”男子骂道,他一脚踹开木门,跟了进去。 “出去!”贝芙丽提高了声调,她伸手去推,却推不动。 “**!”壮硕的大汉,一把锁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在了床上。嗤啦一声,女子的睡衣被撕开,露出大片大片白嫩的肌肤。 男子满口污言秽语,便欲霸王硬上弓,贝芙丽抵抗不得,嗓音中都带上了哭腔。两层薄薄木板之外的阿莱格里,暗叹一声,拎起了那根木棍。 这就是所谓的“身不由己”吧。 “放开她!”阿莱格里推门而入,大喝一声。辛巴跟在一旁,同样凶猛的汪汪叫。 “你又是什么吊东西?”冒险者装束的彪形大汉,扭过头来,满脸不爽。 “放开她。”阿莱格里重复了一遍,他并没有相关经验,所以显得有些拘谨。若是熟手,此时早就冲上去,先下手为强了。 “草!”大汉啐了一句。将那活儿塞回裤裆,系上腰带的同时,顺手从靴筒里拔出一柄短刀。 “你是这贱货的姘头吗?”他站起身,膀大腰圆,足足比阿莱格里高上半头,“再不滚。老子就阉了你。” “该滚的是你。”阿莱格里沉声说道,贝芙丽的房间虽然比他的大,但也不过几十平米。两人之间仅隔着五六步,他能清楚看到对方粗犷的面孔,以及左眉上狰狞的伤痕。 “找死。”大汉猛扑过来,短刀斜砍。 在贝芙丽的尖叫声中,阿莱格里侧身避开,施展泽尼斯教他的招式,木棍横砸。狠狠砸中了对方的腰肋。 大汉吃痛,暴吼一声,终于正眼看待这个对手。他退后一步,活动关节,一对护臂,居然亮起了淡青色的光泽。 附魔护具?阿莱格里面色一紧,他没想到,瑟兰岛的附魔物品。应用的如此广泛,酒馆里寻欢作乐的嫖客。都能装备上一对。 有了风系魔力的加持,大汉再挥刀时,便兼具速度与力量。幸亏阿莱格里修习了一段时间的武技,尚且能抵挡得住。而且随着时间的推进,他的招式越来越纯熟,这便是实战演练的价值所在了。 就在两人对打之时。酒馆护卫终于闻风而至。跑在最前面的侍者卢本,捏着嗓子喊道,“谁敢在铜罗盘闹事?都给我住手!” 别看他娘里娘气,说的话还真管用,阿莱格里木棍一挥。避开对方,退回到走廊上。那名大汉也犹豫着停手,只是恶狠狠的瞥了阿莱格里一眼。 卢本带着护卫过来,先将两人隔开,然后直接去问贝芙丽。她用被子裹着自己,神情灰暗,像是终于认清了现实。 这便是命运啊,无论如何,都没法逃避的命运。只要选择了这个行当,就要被人鄙视,这一身皮rou,只要付钱,就可以随意取用。 “汉克,你也是酒馆的老顾客了,小姐不上班,你就找别人啊,怎么追到这里来了?”卢本认出了大汉的身份,神色缓和了几分。 汉克哼了一声,收起短刀,推开护卫径直离去。卢本转向阿莱格里,正想唠叨几句,泽尼斯慢悠悠的晃了上来,招呼道,“伊戈。” “老刀找你,你去吧,”卢本摆了摆手,“记住,以后别多管闲事。” 阿莱格里关切的望了贝芙丽一眼,见她只是缩在床上不说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将橡木棍放回房间,又命令大狗看家,然后跟着泽尼斯走下了楼梯。 “怎么,我十成武技,你还没学会一成,就急着英雄救美了?”老头背着手,不轻不重的刺了一句。
“我哪是什么英雄,贝芙丽也算不上美女,”阿莱格里挠了挠头,“但就在几步之外,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吧?” “要想活得长远一点,就是要坐视不理,”泽尼斯沉声教诲道,“我在铜罗盘十五年,小姐换了一茬又一茬,难道她们就真的被逼无奈吗?海边的穷小子,捡贝壳也能活,码头上的孤女安妮,天不亮就去鱼市摆摊,照样赚钱糊口……她们还不是吃不了那个苦,便自甘堕落,选了张腿来钱这条路?” 阿莱格里叹了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又何尝不知。 “我奉劝你一句,别与她们结交,能为了钱放弃自尊的,又有何情义可言?”泽尼斯一只独目,注视着他,“再说了,你现在也没有那个本事。” “我明白了,老师。”阿莱格里点头答道。 “你今天赶走了一个,以后必然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老者继续说道,“你怎么知道她这些年,一共卖过多少次?” 这句话虽然狠了点,但也是事实,阿莱格里无言以对。 “那个汉克,是一个帮派的打手,在码头区有几分势力,”泽尼斯想了想,又提醒道,“这几天,你外出的时候,当心一点。” “我会的,老师。”阿莱格里暗自记下。 “还有,马厩边那个草料房,你若是愿意住,我让人帮你腾出来,”老者稍一思忖,又淡然说道,“你好好练刀,别为此而耽搁了。” 阿莱格里默默点头。 与泽尼斯谈完,阿莱格里站在后院的井旁,打起一桶冷水,洗了把脸。 厮打之际,他身上被划了几道伤口,不过很浅,有“光明神格”在,明天起床应该就能愈合了。 随便处理了一下,他走回房间,贝芙丽的房门还开着,昏黄的灯光颤抖着倾泻出来。 阿莱格里推门之前,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见贝芙丽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呆呆出神。 他迟疑片刻,还是转身走了进去,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你没事吧?”他开口问道。 贝芙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这种事情,以前发生过吗?”阿莱格里不会聊天,由此可见一斑。 贝芙丽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别做了,这种生意,总会出事的。”阿莱格里劝说道。他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就知道自己蠢了,或许是因为今天的经历,她才史无前例的反抗。否则在楼下与在楼上,又有什么差别呢。 “那样的话,我就没钱给拉娜娅了。”贝芙丽喃喃说道。 “只要还活着,只要你还想活下去,就不会饿死,”见她仍旧这么说,阿莱格里也有些恼火,“在工坊里出力气,就算被人欺辱,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反抗,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被人视作泄欲的工具。” 他的话有些重,贝芙丽被伤到了,旋即才反应过来,怒道,“你凭什么教训我?” “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阿莱格里正色道,“你若是觉得难听,大可以得过且过,继续这种生活……不过你以为拉娜娅,就愿意拿这样赚到的钱,去修习魔法吗?” 贝芙丽瘫坐在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脸。 “你先搬出去,找到新工作之前,我可以借给你些钱,”阿莱格里轻声说道,“不论是洗衣煮饭,织造工坊,还是做个小生意,只要去找,总会有门路。” 说完,阿莱格里将有些干瘪的钱袋放在床上,推门而出,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又过了一会,贝芙丽走下床,赤脚关上房门,然后将藏在身下的剪刀,重回放回了抽屉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