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萍之末 第七节 帮手
几番切磋战斗之后，两人感觉不到累，就是饿了，都过了午后了，那还有东西可吃。还好，昨天乔治夫人似乎有先见之明，觉着杨毅忙着说话可能没吃饱，把剩下的烤鸡打了包非要杨毅带回来吃，女人的直觉总在不经意间发挥着巨大作用。两人就着小桌子，津津有味吃起来，无可否认，此时的情调、此时的氛围、此时的胃口，注定此时的陋餐都将成为彼此一生不忘、永久回味的一顿。 杨毅再在吃着鸡翘，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吮吸起来，安妮立马想到了什么，万分不可忍狠敲了杨毅一下“你还没吃饱啊！你是不是断奶断得早，想找我补回来” 杨毅摸摸头，万分委屈讪笑道“你吃了早饭就不吃午饭么，吃了午饭晚饭就戒掉了么，再说我那样是跟它说今天亏了你啦，才没让我亲爱的安妮饿着，我左边跟它说谢谢啊，它没理我，我只好到右边再说，还不理我，没办法，我只好左边一声，右边一声，看看那边理我啊” 安妮笑死了，想想刚才那些事心里更笑了，能永远这样就好了，可现实是没几天就到日本了，“桑尼，我也去日本好不好？” “安妮，说实话，你给了从来我没有过的欢乐，刚才我还忍不住幻想，要是没有这些外患该多好，我就能跟你去美国看看，然后再带你去看中国的那些河山，跟你讲背后的那些故事和传说，一直看到老说道老。带你去吃中国各地的美味妙食，安妮知道么，单就咱俩吃这鸡，中国吃法要以百计，每种都比这样有滋味得多，你们吃的能数得过来，而我们除了有毒的没营养的都有吃法，吃对你们来说是生存，对我们来说是生活艺术。可现实给我们的梦想压了几座大山，只有搬掉大山我们才有梦想，我去挖山，还要有人去运土啊，否则都去挖山，没人运土，山依然还不是山？我去找阿喀琉斯之踵，找到了却没有神箭手，阿喀琉斯能干掉么？你们美国很强大，就是神箭手啊” “桑尼，我一定帮你们找来更多的神箭手，我一定来中国帮你，即使不能跟你同游山水共品美食，能跟你并肩战斗就是死我也乐意”说着安妮就情难自禁靠在杨毅身上。 杨毅轻轻抚着安妮的肩，“我们中国人战友之间才与子同袍、并肩战斗，战斗是男人之间的事，女人最重要的是背后的支持。” “不，我就是要与你生死与共，共同面对！看不见你我没有欢乐可言”安妮极其坚决。 “可是安妮，我此去日本能做什么，怎么做，要多久，一切都不在计划中，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生于如此乱世，人都像浮萍，潮去哪里人去哪里，我只能保存信念，随潮而动” “可我知道怎么找你，我相信你是最优秀的冲浪者，所有的巨浪都将被你踩在脚下，你是站在浪尖的人” “安妮，谢谢你的信任，今天的中国需要做的很多，我会做更多的事，努力不让你太难找，我现在就期待和你相会的那天” 安妮不再说了，就希望这样靠着，尽情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 “我的书呢？我可跟妈咪说了要跟你学《论语》的，你不会叫我跟妈咪也左边一个对不起，右边一个对不起吧”安妮说到这真的忍不住又脸红又好笑。 “嗯，这个问题倒不大，你就跟她说罗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大的是，你一想到你爸妈我现在就紧张，还有点害怕。安妮，知道吗，咱们这事在我们中国可是大事，我要不马上娶你的话，那可翻天了。可我现在连个承诺都不能给你，你爸会不会跟我们中国人似的拿把刀砍我？” “你要是真欺负我呢，我爸不会用刀因为他有枪;要是我们的意愿呢，我爸会相信她的女儿，会尊重她的意愿，毕竟她的女儿已经快成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真羡慕你们这些没有历史包袱的人，你们一家既是亲人也是朋友，相亲相爱又相互尊重，这在中国可是翻天的事情”这是杨毅看得多，也体验得深的事情。 “所以啊，桑尼，等完成了你们民族的解放，你一定要跟我去美国看看，多待待，你就知道什么叫自由之地，梦想之国” “安妮，我的父亲是清末留美儿童，受他影响，美国我想去；看到你以国家的自由民主为傲，充满梦想，我必须去看看；然而，现在，不管美国是什么，哪怕是什么都没有，我都是恨不得马上去，只因美国有你” “桑尼，你们国人是不是每个都跟你一样，都这么甜言蜜语，让人听了都忍不住怦然心动，不能自已。是你让我变得软弱了么，变得容易沉醉？还是你们中国人善于此道，取悦女人”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可能是难以避免用了中国人的思维想法用英语来说” “那就是真诚的你让我心醉”安妮又情难自已地勾住杨毅的头，深情一吻。 安妮丰腴的身体一靠在身上，杨毅就忍不住的有些心猿意马，安妮的如此深情的一吻，不禁又勾起了杨毅深入的欲望，安妮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却轻轻推开他，面带红润的说“喂饱你还真不容易，现在不喂了，差不多晚饭了，爸妈还等着呢” 一提到安妮的爸妈，杨毅忐忑之心立马冲走了所有的情绪，“我真的还要去么，一想到你爸妈，我是真的还有些紧张，还带着些许害怕” “那你是想让爸妈觉得你是个浪费的人，不懂得尊重的人，重新审视你么”安妮插起双手，笑呵呵地审视着杨毅。 “我又没说我不去，只是需要你的吻来抚平紧张和害怕” 安妮又忍不住了，跳过去狠狠揪了杨毅一把“你个大流氓，走了”，推着杨毅走出舱门。 敲门的是安妮，开门的却是老乔治，“爹地”。 老乔治敷衍点了下头，注意力全部在杨毅身上，“桑尼来了，来，来，跟我说说你的打算想法，我帮你衡量下”，热情地拉着杨毅往沙发上走，茶几上已沏好了一壶茶。 热情立马打消了杨毅的忐忑，微笑地跟着。 乔治夫人也满脸笑意抬着盘子出来，“好啊，桑尼，喝点茶，一会就开饭” 看见乔治夫人，杨毅忍不住打了个颤，有点结巴“夫人，好，你辛苦了，我，我能帮到你吗？” 老乔治有点急，“安妮，去帮你妈咪，我要跟桑尼说话”。 安妮微笑着超过杨毅，朝妈咪走去，杨毅只好跟着老乔治走，后面隐约听到：“安妮，你怎么不回来吃午饭，我去甲板找你也不见你啊！” 杨毅忍不住紧张，忍不住回头，正好安妮也看了眼杨毅，双目对视，安妮鬼鬼的一笑，才回妈咪的话“妈咪，你不知道吧，桑尼还很善长中国功夫，这种功夫很适合我们，我就跟他学了，还跟他……切磋呢”安妮说道切磋时停了一下，不知道想词还是想到了什么，脸也泛红。 “哦，你看来学得很不错，气色很好嘛。一起吃的午饭么？” “嗯，妈咪，你让桑尼打包的烤鸡真不错，好吃极了”。 “哦，隔了夜还好吃么”…… 放了心，杨毅才加快了脚步，看见老乔治已经在倒茶了，连忙快步上前接过茶壶。老乔治却摆摆手，“坐下，跟我谈谈你到日本后怎么打算？” “我父亲询问了朋友，给我联系了家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入学培训学校，学完后再投考。我觉得还行，不知道乔治先生怎么看？” “我觉得你们这个想法要在真正的和平时期还可以，可你们和日本处于亚战争状态，从我了解的情况看，你们政府是不想跟日本打，但日本却是需要消化刚刚到手的满洲，暂时无暇跟你们打，所以按你跟你父亲拟定的方案，你是不能真正了解日军的战术等有实际意义的东西的，日本人仍然接受你们中国留学生只不过想培养你们留学生的亲日情绪，希望你们能成为他们实行殖民统治的工具，你看日本对朝鲜就是这样的，所以你们是不能真正学到有用的东西的” 杨毅不禁深思了，确实如此，“乔治先生你说的非常对，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么？” “不知道你的日语怎么样？” “我突击学习了两月了，可没跟日本人交流过，可能不大好，但日文由于源于汉字，很多文字差不多，我倒是基本能读懂” “那我建议你还是先上那个培训学校，强化听说日语的能力，我觉得你们从外形上区别不大，你要想真正学到东西了解日本人，你最好是伪装成日本人，再去那个陆军学校。虽然编造个身份对于你来说很难，但对于你要做得事来说还是可行的，毕竟地位身份不那么显眼，就没有人会去追查你的” “谢谢你，乔治先生，我代表中国人谢谢你，你的这番话极大提升了我此去日本的价值，要不然我真的可能做不了什么事了”杨毅忍不住站起来向乔治先生深深鞠了一个躬。 “好孩子，快坐下”老乔治并没有说完，“据我所知，日本人的陆军由于日本是纯海洋国家，国土狭小，没有真正经历过大战强手，所以战略战术发展由于得不到验证，较为落后、僵化，片面强调效忠天皇法西斯式教育提升士兵的勇敢和命令的强制力，真正的战斗力我却不看好。反而是海军的发展值得关注，无论是地位、投入都逐步超过了陆军，大小舰艇设施齐全，对战略战术也高度重视，他们的海军兵学校建设的就很好，与美国安纳波利斯的海军学院和英国达特茅斯的皇家海军学院并称世界三大海校，可能他们投入了太多精力或许要向世界隐藏他们的实力，他们最好的学校从不招收外籍学生。他们对这个学校的重视程度用个实例就可见一斑。建校之初，由于师从老牌海洋霸主英国海军，英国人告诉日本人要建成海军名校，有一项基本条件：最豪华的建筑必须是学生宿舍。刚刚明治维新后政府虽然穷的当当响，可仍按英国人的要求，建设校舍的红砖全部是来自万里之遥的英国，为此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虽然有些迂腐，但你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决心”老乔治说完忍不住有些感概，想着什么。 杨毅也忍不住感慨了，这种决心也难怪日本能在明治维新之后就大大超越中国，可中国呢，耻辱没少吃，血没有少流，国家反而弄成了散沙，也难怪人家想吃中国这块rou了…… “桑尼，乔治，来，开饭了” 老乔治停止了思索，拉起杨毅走向餐桌。 礼貌坐下后，乔治夫人看杨毅似有心事缠绕，忍不住开口道“桑尼，是不是刚才乔治一番话影响了你的斗志，为此去担忧啊？” “不，夫人，先生的一番话极大点醒了我，让我忍不住想起很多我们先人用间谍的斗争故事，知道么夫人？我们用间谍的历史已经超过三千年了，遗憾的是我现在想起来的都是美女的英雄故事，好像不能吸取到合适的智慧” “哦？”乔治夫妇又忍不住异口同声，夫人嘴快也更关心“说来听听”。 老乔治也不甘落后“你们的女人也这么厉害，我也听听” 杨毅就把西施献身吴王，越王卧薪尝胆终灭吴的故事又用传统说书法娓娓道来，杨毅又从乔治一家赚了个盆满钵满——掌声。 安妮听完了，用怪怪的口味说“你也可以用美男计啊，日本皇室肯定有不少公主，你可比我见过的日本男人都好看多了” 杨毅本来心念一动，想说什么，看着安妮眼神有点怪，就吞了回去，还好老乔治解了围。“基本上不可能，日本皇室在日本是神，虽有影响，但基本上不干预人间生活，而且日本的体制很复杂，总的来说不是独裁制，不是某个人说了算。何况桑尼你要真接触了皇室，人家会把你翻个底朝天的，你要怀这种心思，那你是把自己当牛排还自动给人端上桌，太可惜了”。 “乔治说的对，桑尼你要回去才有价值，能带回去多少都是你们民族的财富，抗争的资本”。乔治夫妇已经把对杨毅的喜爱不知不觉中扩散到了杨毅所属的那个民族。 “二老说的极是，桑尼会时刻牢记”杨毅不禁由衷感慨，能遇上乔治一家是自己此行的最大的幸事，看来真是天佑中华，中华怎能完。 收餐时，乔治夫人看着一家三口每个空空如也的餐盘，忍不住笑着对帮忙的杨毅说：“桑尼，知道么，你的到来不仅给我们带来了欢乐还带来了好胃口，我和乔治多年都没加过量了，乔治今天专门提醒我加了量，没想到还是一扫光。谢谢你，桑尼” “夫人，能给你们带来欢乐是我的荣幸，其实，是我更该感谢你们，我带给你们的只是一时欢乐，你和乔治先生带给我的却是一生受用” “桑尼，你说话真的让人忍不住有个好心情，怪不得安妮连午饭都会忘记吃。” 杨毅不禁心慌，看了眼安妮，安妮笑嘻嘻说“妈咪，你是不知道，他可是比吃饭有趣多了，跟他在一起，身心舒服啊” 杨毅心忍不住狂跳，还好乔治夫人没听出来，“桑尼，我专门给你叫了份烤鸡，你带回去晚上吃，你还在长身体” “没错，桑尼你要不带上可浪费了，安妮的哥哥在你这个年纪可经常在深夜跑厨房，吓了我们很多次了”老乔治想起儿子的往事也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