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辉 四十一 草根论华
“惠子，怎么样？今天骑马开心吗？” “当然，有你在我都开心，今天就更开心了” “多亏今天借马的那个军曹给我们了匹好马，人家还跟我说了好多事，受益匪浅。我想请他到我们海兵之家吃饭，你说好不好” “好啊，我亲自给你们下厨。可人家是陆军，你说请人家到海兵之家来，人家会不会介意啊？” “这个我倒没想到，到时候我问问他再说” “你把津贴都寄给我了，把这些钱带上，万一人家不乐意，去找好一点的” “不用，这个月不是回来，就没有寄，正准备给你呢，就先用用？” “现在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很宽裕了，而你现在是帝国军官，跟朋友花销肯定得你出钱了，以后的津贴就别寄了” “惠子你真是温柔体贴，这样，我不寄了，回来的时候再交给你，咱们这个家我喜欢交给你掌” “我喜欢给你掌家” …… “长官，回来啦，今天练的可还高兴？” “咱俩年纪相差不大，脱了军服我们就是朋友了，不用太拘礼。我知道有家料理店不错，海兵之家，听说过吗？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可能不知道，听说那不仅料理做得好，价格也公道，还有各种各样的神奇传说，早就想去了，可我是陆军，你们海军的家，怎么敢去。” “也就是个店不就是让人去的嘛，既然有名当然要去看看，帝国军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既然有长官做主，我自然无所顾忌啦” “痛快，走” …… “你们陆军的大部分功课都是对支那做的，你也想做关东军，不知道这方面的功课做得如何” “当然，帝国对支那做的功课不是一年两年了，第一次如此接近千百年来的梦想，我们怎么能不兴奋怎么能不努力” “可眼下支那正趋于国民政府一统之下，国民政府整合了各方的力量，支那可有200多万军队，如果全国动员起来那更是无法估量，你们陆军对征服支那的信心是什么？” “满洲事变不是说明了吗？两万关东军就兵不血刃征服了二十多万，不四十多万的东北军，为帝国谋下了三四倍的国土，创造了奇迹。长官或许没有研究过支那的情况，东北军的实力在各地军阀中可是翘楚，东北易帜立刻让国民政府轻易获得了名义的统一，可他们被关东军一吓就轻易俯首，现今的支那就是兔子领导的一群羊，我不否认羊群中可能几个石头，可那又怎么样，我们是虎狼之师，能为那几个石头所阻挡吗？满洲的情况不是最好的说明吗？虽然满洲仍有不服从的杂音，那正好是帝国的练兵场。长官难道不觉得这是大日本千载难逢的机会吗？现在北平、山东乃至整个华北都是由比张少帅好不到哪去的军阀实际掌控，战斗力比东北军还差，如此良机我们不动手还等什么？如果尽快借此良机用少量兵力拿下华北，我们不是有更多实力对抗苏俄。” “嗯，不错，有些道理。听说，现在国民政府的首脑曾在你们部队服过役，这人怎么样？会不会是张少帅第二？” “这个倒不好说，他只是当了一年不到的二等兵，我们联队长还是当时他的小队长呢，连他都不怎么记得这个人，我们就更不知道了。区区一个二等兵还能怎么样，就他在振武学校学那点，能学到什么，就七八年前济南事件的表现来看，我估计差不离” “短短十多年时间就成为一国首脑，应该还是有过人之处的，我们不能小看” “长官说的是。说起这，支那的事情颇让人费解，要说人不行吧，我至今刻骨难忘，当初尚未分别授课之时，支那人可是一举拿下了我们士官学校的头两名，人家才有几个人，我们多少人竟然也干不过人家，这么好的人才竟然不能掌舵于他们的军队，而是让区区一个二等兵，陆士门槛都没迈入的人掌控，匪夷所思。这要在我们大日本还不早被我们轰下去了。” 杨毅也忍不住摇了下头，“或许是支那统一过程中表现突出吧，就时间进度而言这点能力还是非凡的” “长官有所不知，支那统一战争中我们是最关注的人，济南事件就是我们的一个测试，国民政府军的神勇在我们大日本皇军面前不堪一击。二等兵在我真正神勇的大日本皇军面前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真是块石头” “如此说来，整个支那对于大日本来说，应该没有什么敌手了吧” “面对面真干起来了，应该是没有意外的，可是长久看起来，还是有不安定因素” “哦，看来你很有研究，说来听听” “长官肯定没有机会研究下满洲讨伐战，我曾经参加过满洲讨伐的观摩，真的是大炮打蚊子，烦死人累死人效果小的吓人。部队少了吧，一则危险，反日分子都是本地人，相当熟悉地形，闷棍皇军挨得实在太多了，受闷棍的损伤每年都是夺取满洲时的十数倍乃至数十倍，二则根本无法实现围捕，每次至少要上千的部队才能展开有效围剿，成果却是真正反日分子不过几人几十人，关东军的战果通报绝大多数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所以讨伐战总是持续不断，目前仍看不到尽头。长官，我说这些只是向你说明一些问题，你可不能向外透露，否则我可死定了” “当然，你我心思一致，都只是为帝国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我们当然不会制造问题” “所以啊，满洲的问题已经够让人头痛了，如果在占领全支那，敌人活动的空间更大，地形更复杂，更重要的是满洲抗日分子的祖宗可全都在陕西甘肃一带盘踞呢。国民政府对他们一直奉行赶尽杀绝的政策，结果却是越剿越强大，他们领袖毛先生提出游击战略：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国民政府头痛，毫无办法，而我们结合满洲讨伐的情况，同样没有什么好的对策。就现今结局而言，要不是他们内部混乱，应对失策，会不会出现长途奔逃的情况仍是未知，就算如此，他们仍能从重重围剿中跋涉万里，跑到陕甘一带，现在有了正确领导，他们又开始不断取得胜利了。我跟不少同学交流过，虽然他们大多信心满满，却都是以国民政府军为目标，从未考虑过这只部队。长官，跟你说句实话，对支那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国民政府能得到上天的眷顾彻底解决这些人，满洲讨伐战真的伤透我们的心力了” “嗯，你的分析有道理，可没有解决办法之前如果让这些扩散出去只会影响帝国的决断力，毕竟你的担忧只是一种可能，变数实在很大” “长官说的是，我也觉得我是不是深受满洲讨伐之苦，有些担忧过头了” “可是你对帝国的忠诚之心是天地可见，但我建议你还是多关注苏俄问题，我始终觉得苏俄的问题才是对帝国致命的威胁，否则你们跑的越远获得的越多，也只不过是给苏俄做的嫁衣。能听到你这些肺腑之言，我获益匪浅，能跟我说说，你对我为什么如此信任” “长官考虑的甚是，苏俄的问题确实更大，****只是隐忧，苏俄却是实实在在的。至于对长官的信任，你是第一个如此看重我的长官，我不信你还能信谁，更何况长官是帝国军校建立以来我听说过的第一个学员长官，没有对帝国立过大功是绝不可能，我做梦都没想过还能如此，你真的太厉害了”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其实人生就像赶大潮，我呢只是运气好，前一个潮顶在我身上了，我先出来了，人生潮起云涌，总会属于你的” “长官谦逊了，机遇确实是很重要，但首先你的能力得胜任，这里的能力可有很多呢，发现机遇、利用机遇的能力……等等，每个成功的背后都凝聚着大量的心血和汗水，如果受益的国家不给予表彰，谁还想为国家建功立业，所以在我们军队里有军功才有尊重。长官你的经历太厉害了，能不能跟我说说” “这个，说来话长，满满再说，你先跟我说说你们陆军的情况，编制、配备、战术……等等，一切我都想知道，说实话，石原大佐之后我发现陆军太能立功了，万一以后海军没有机会的话好投奔你们陆军啊” “好啊，要是能有你这样的长官，那我就用不着苦熬了，这当兵的日子真是折磨死人了，多少次我都想不干了，每次挨完耳光和训斥我都想，这是什么日子啊，在家摆个小摊也能活，干嘛每天来受这窝囊气” “那你怎么坚持下来的，我也是受够了，还好终于熬通了头”要不是想着自己肩负着那么多，要不是这一切多来之不易，早跟蒋先生一样逃跑了，同病自然相怜。 “是吗，你们海军也如此吗。唉，还不是想着总有熬通的一天，总不能让熬下来的白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