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辉 四十三 双十二事变
虽说杨毅的演示获得了上至联队长，下到马夫的全营官兵的一致认可，可也仅限于联队长带领下不得不拍的掌声了，毕竟在自己的营盘里拍的掌声却不属于营盘里的人。杨毅更是觉得今天真是冲动了，是长了海军的威风，可就这样去刺激了自己民族越来越明了的对手，这种行为真的是太不明智了。 “长官，你今天的演示真是精彩，真的是让我们大开眼界。要不现在我就去跟联队长说说，你就转到我们联队来，你别看联队长嘴上不说，可心里是十分欣赏你的。有你这样的长官带着我们去逐鹿沙场，是多么快意的事情啊” “这事可太大了，我要这么做了，行不行暂且不说，整个海军怎么看我，那我可成了整个海军的叛徒了，不得人人得而诛之。就算我忍受得了，堂堂近卫师团接受一个叛徒，岂不是脸面无光。这事你我说说而已，不可再提了，你我互通也一样是共同为帝国建功立业。” “还是长官考虑得周全，说得甚是，以后我就唯长官马首是瞻了” “我们是朋友啦，客气什么，我去练马了，回来再说” …… “夫君，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的，一群有专业的男人在一起总免不了相互比比专业，有的是要显威，有的是要维护尊严，总是难以避免，比比没什么不好的” “你没事吧，真搞不懂你们男人为什么有什么都喜欢比比，要得到什么倒也算了，可什么都得不到也要比，多少事情都是比出来的，在我们料理店听说的还不够多吗。夫君，我不要你再去比了” “我也不想啊，就如你说什么也得不到，有什么比的，太没劲了，可有时候这事挺招气的，气一来就不计成本，不计后果了，比过了才后悔” “认识的不错啊，既然比过了，那告诉我你们比什么了，结果怎么样” “你看，一说到比，每个人都那么关心结果，你说，作为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军人能避免得了吗” “只要你不想，我就安心了。夫君，你越来越拔尖了，一则我怕你招来横生祸端，二则我怕你嫌弃我，我配不上你” “惠子，很多事情我也不想让你担心，可是找上来了我避不开。你听过支那有句话吗，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是支那人提倡的君子之风。试想我如果背弃你，作为堂堂一海军军官，岂不被人唾弃，还能立足于人世吗？” “夫君，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的拔尖让我感到了压力，我要加紧努力了” “惠子，你别忘了，我答应你父亲了让你开开心心每一天，你不会残忍的给我制造麻烦吧” 惠子忍不住笑了，“是的，纠正你下是我们的父亲。比试你赢了吧，快跟我说说” “过程没什么的，不好玩。你只要知道效果就是了，你没看到我出来的时候，他们都是恭恭敬敬的。走吧，我们快去泡温泉吧，这个可比比试的过程有趣多了，我现在就充满了期待，期待着你给我按摩，期待着我给你按摩” “你这个坏蛋，走了，快走” …… 这天傍晚，海兵之家又开始了忙碌。 “井田君，还有雅间吗？” 声音很熟悉，“有，有，您运气好，刚好还有一间，您几位？”杨毅应着转身，虽然有准备，还是吓了一跳，海军首脑及川和山本，海军情报首脑矢野，还有几位看上去就不凡的人。大家虽然都是便装，但气场上就决定他们都是一方说一不二的人，这场面上已经赶上海军御前会议了。 杨毅刚要敬礼，及川按住了，“那好啊，我们是赶着来吃饭的，就快带我们进去吧” 方才坐定，及川先开口了“井田君，你很厉害啊，据说，前些天你把近卫师团都给踹了。知道吗，虽说你把御林军的威风都给扫了，天皇听了却大为高兴，直说没有看错人。现在海军都快传遍了，人人高兴，我们是惊喜之余很奇怪，射击可是御林军重中之重的看家本领，他们可是每个人都有随时应付检查的能力，射击可不是我们海军的专长，你怎么也能击败他们” “校长，严格地说御林军的射击技能是很难超越的，学生只是借助我们海军的专长杀了杀他们的锐气。陆军的目标相对更多是固定的，用不着考虑对移动目标的提前量，而我们海军的训练可都是考虑移动的钢铁机器，他们没这样练过才不得不低头” “这才是我们要夸奖你的地方，以自己的优势对付别人的短处，摧枯拉朽才是军人的完美；避实击虚，这才是兵法的展现嘛。”山本难以抑制的说道。 “但有了完美的制敌思想也不是人人都能实现制胜的目标，据我所知海兵的射击课目不是很多，怎么井田君会有这么好的枪法，难道以前练过吗？”矢野将军不愧是搞情报的，什么事情都想搞个究竟。 “回禀将军，学生以前没机会练过，学生只是向阳花木早逢春，学生的同学高木是北海道猎户出身，他很早的时候就能枪打飞鸟了，而我虽说受了他很多指教，但跟他比，我还是差很多” “高木三郎么，据说你们号称海兵三友，关系铁得很”矢野的消息确实来得很广。 “我们比较投缘，又都立志为国建功立业，所以平常常在一起。”杨毅知道今天这么多巨头在一起，绝不是海兵之家吃一顿聚餐一下的那么简单，肯定有大事发生了，那是怎样的大事能让海军的巨头们必须聚拢交流看法呢？“校长，发生了什么大事吗？学生可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海军巨头，有些诚惶诚恐” “不错，井田君，支那发生了一件针对大日本帝国的政治事件，蒋先生手下的那些地方军阀张将军和杨将军不满于国民政府的对日政策，借蒋先生到西安督战剿共之机，发动了政变，对外公开的理由是逼蒋联共抗日。内阁刚刚召开会议通报了情况，要各方提出相应看法和对策。事情紧急，刚好也到饭点，我就约了几个一起私下商量交流下。没有记录，就是希望大家没有负担，畅所欲言。矢野将军，你先给大家说说你了解的具体情况吧” “不满各位，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虽然张将军已经不是第一次让我们吃惊了。想不到当年被关东军吓丢了老窝的小子竟然有如此惊人之举，看来是支那人的声讨给他本人带来了太大压力。其实满洲事变的情况确实是我们情报部门的判断给内阁的决断带来了干扰，原本我们对判断张本人还有颇有点民族血性，多次拉拢他跟我们大日本合作都失败了，所以情报部门不支持石原官佐们武力解决的冒险方案。现在看来，当初的判断还是准确的，但主要的原因我们分析还是支那共产党起了作用。他们想背靠苏俄这个大树，似乎可以凭此跟我们大日本对抗，如此的话，对我们大日本可是大大的不利。” “是啊，假如苏俄真的支持国共合作，并全力支持国共与我大日本为敌，这个威胁可就迫在眉睫了，不知道关东军能否顶得住会不会改变苏俄的战略重心，全力与我对抗不知道内阁会不会调整帝国策略，全力发展陆军，重点发展关东军”山本几个担忧一起提出来，也不知道那个才是最担忧的。 “山本将军提的很关键，假如中苏结盟，以苏俄的欧洲第一的工业力量加上中国的人口，一经整合，我们就岌岌可危了，满洲垮了，朝鲜也就保不住了，我们几十年的努力就可能白费了，我们还有什么争雄的机会。大家都说说，畅所欲言，不要保留。井田君，你为帝国畅想的道路可就渺茫了” 杨毅心下狂喜一阵，要真如此，日本对祖国的威胁可彻底解决了，可苏联可以信赖吗？蒋先生可以说是以反共起家，迫于形势他可能合作，但能保证真心吗？还有苏联真的会为国际主义精神，冒那么大风险会给自己找一个虚弱却面临强敌的盟友？……太多的不确定，有点乱，很难确定，还是保留态度吧。原本想多听听各位将军的想法，没想校长先提到了自己，只好先开这个头了“校长，我觉得目前局势变数太多，山本将军的担忧不无道理，可是蒋先生以反共起家，多年来一直以此为最大政治目标，迫于形势可能会答应，但苏俄已经和国民政府合作过，由于蒋先生的决裂，分裂带来的隔阂不是那么容易缝合，能否真心会合作都是非常有疑问的。再者，就眼下支那的情况，如果结盟明显是把苏俄拖入战争风险中，苏俄恐怕不会找个这么虚弱的盟友。所以我认为中苏合作都是困难重重，结盟就差得更远了，而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重点还是关东军不要有什么动作刺激中苏，守好苏俄，观其两方的态度和下一步动作，局势不明显不应采取过激政策，也不应调整帝国的策略。” “分析的有道理，大家都说说，还有没有其他看法”及川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总是不让自己失望，这也是为什么要来海兵之家商谈的主要原因。 “井田君这个分析确实切入要害，蒋先生现在落在别人的砧板上，估计他的剿共计划是无法进行下去了，支那整合正如井田君分析难以避免的磕磕绊绊，就是顺利也不足为惧，对帝国形成威胁带来麻烦的只是中苏结盟，经井田君这么分析后目前似乎也不太可能，我们确实不能再做过多刺激中苏的事情，避免逼他们进入同盟状态，应该向内阁和陆军表明我们的态度，约束好陆军的行动，国策一经确定，局势没明朗之前确实不能轻易变动，否则岂不是敌未乱我先乱了。”山本这么一定性，众人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毕竟静观其变是每个决策者最乐意的选择，特别是变动将会牺牲自己一方的利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