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南京国殇
在陆军情报小组的帮助下，杨毅一行安全无碍抵达了南京上游的长江边。眼瞧着几个人如此顺利穿越****封锁警戒线，抵达海军接应地点，杨毅心下不禁为****担忧，兵临城下，首都已陷，还有人能穿梭自如；眼前这些日本“蒋干”对中国的情况也是熟悉至极，不知道“伍叔”能否完全控制，漏掉谁恐怕都会给国民政府留下隐患。 “长官，快看，海军的炮艇来了。” 顺着手指的方向，杨毅抬眼就看到长江的尽头出现了两个黑点。淞沪一战已经让国民政府的海军名存实亡，南京一带的长江已经沦为日本海军的巡防地。浩浩荡荡的长江，自晋南迁后就逐步取代黄河成为民族的母亲河，不仅养育着两岸乃至大部分的国人，奠定了中国的经济基础，更在后来成为抵御北方侵略的最大屏障，用自己的身躯延续着中华文明。虽然今天，面对来自海上的侵略，母亲河已不能护卫，但相信她一定给她养育了千年的子民们一颗不屈的心…… 菊组的人开始按约定的暗号，用手臂在胸前缓慢地划圆，很快炮艇上就有了回应。回应每个海军的人都明白，那是标准的旗语：安全。欢迎来到旭日旗下的新南京！ 看着众人欢呼雀跃，杨毅也只能强颜欢笑，味道苦涩之极。 炮艇很快就放下了一个救生筏…… “长官，我们另有任务，就此别过了”陆军情报组的人向杨毅一鞠躬道。 “你们要返回武汉么？就这样原路再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感谢长官关心，我们还有其它渠道。我们回去就是希望下次再见到长官是在太阳旗下的新武汉。”说到后一句，声音大了许多，明显说给听的不止杨毅一人。 一听这话，在场的海军人员除了杨毅，都忍不住了，前来接人的军官首先发声了：“要不是我们海军，南京的支那军恐怕像在上海一样早跑光了，你们还有有得狂么？” 陆军的人当然不服，立刻要争辩什么。杨毅心下焦虑的事情很多，实在不容许再浪费在这些口舌之争上，出手按住两方，对陆军的人说道：“武汉事情紧要，你们速速返回。解决支那问题后，帝国自会论功行赏。” 陆军的人立刻转身走了，临走也没忘了看那名军官一眼，不言自喻是说：走着瞧。 那名海军军官有些恨恨对杨毅道：“长官你看看，这些陆军蛮子不过是赶了些鸭子，就狂得没边了。” “既然是知道他们是蛮子就不要跟他们计较了。南京攻略战进行得如此顺利，实在让我很意外，快给我讲讲过程。原本我还以为上海战役支那政府军打得很顽强，后期的快速溃散是为了保卫他们的首都，搞不好会让那些陆军蛮子栽个跟斗，长些教训。” “长官估计得原也不错，初期陆军打得很艰苦，南京外围支那军表现了誓死的决心，可当我海军突破长江防线，进入南京水域后，支那军抵抗的决心立刻瓦解。据我观察，溃散首先来自军方高层，南京码头一带围满了完全失控的支那军人，很少看到有军官在指挥。据说，支那南京的最高指挥官在下达撤退命令后就抛弃他的部队，抢在我海军封锁江面之前跑掉了，非常可惜没能抓到他，否则那还轮到陆军如此嚣张。长官你没看到那个人多啊，我们的机枪手打得手都软了，整个长江飘满了支那军的尸体，江水都染红了，看得人都忍不住有些心颤……” 杨毅悲愤得眼睛似乎要喷出火了，泪水忍不住要夺眶而出，连忙转头看向远处满是雾霾的南京……，眼前不禁浮现我们历史上另一幕： 四百年前，国家的首都同样面临强敌，可那时有一个人在城头大喊： “战端一开，即为死战之时！” “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立斩！” “临阵，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 记得蒋委员长也曾在黄埔军校制定出了《革命军连坐法》，条陈虽多，看来也是停留在纸上。蒋委员长不是于谦，可怜的南京也成就不了四百年前的北京…… “那，现在南京怎么样了？” “自我海军封锁江面后，支那军差不多全部被堵在南京城里，陆军正在清剿……，不，正在杀猪呢？” “什么？杀猪？”杨毅惊得失声道。 “朝香宫亲王阁下觉得太多俘虏难以管理，为了彻底摧毁支那政府军的有生力量，击垮支那人对抗的意志，下达了处决所有俘虏的绝密命令。现在整个南京城已经成了一个巨型屠宰场，陆军蛮子们每天都在忙着杀猪。” “朝香宫这个……阁下，就算是为了向天皇立功谢罪，也不能靠杀人啊，这会毁了帝国进占支那的大业。” 军官虽然不认可杀这些投降的支那人会毁了进占支那的大业，可对眼前这个在海兵就崇拜得像神一样的人物，是不会有反驳之心的。正不知该如何接话，抬眼就看到炮艇上已有几个人在等候，连忙转移了话题道：“长官，看，艇长出来迎接你了。” 杨毅心里惦念的是如何解救南京城里的军人同胞，根本就没有听见，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海兵首席果然不凡。井田君，你可是人在那里，你的声名就从那里传向四方。” 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杨毅才中断了自己思绪，抬眼就看到一个身材很魁梧的人立于船舷旁，双手很霸气伏在舷杆上，旁边的人只能很谦恭的围着，无不宣示着这是他的地盘——他是艇长。 “不知道海兵历史上最劲的海兵首席来到我的艇上是否也能传出点声名？” 杨毅上了艇，敬了个军礼才道：“长官见笑了，那不过是时势所逼，我只是做了一个海兵人该做的事，相信长官如果遇上，可能比我做得还好。” 艇长哈哈大笑，“事情遇上了才知道，不过，我也无法保证能做的更好。”艇长刚才的架势明显是想给这海兵有史以来风头最劲的首席一点下马威，可杨毅这一谦逊再加上一抬举，这一高兴下马威再也不好使出。一阵简单的介绍寒暄后，“井田君，船马上返航，职责所在，我就不陪你闲聊了，让你的同期生陪你好好欣赏下这支那的母亲河，日本可没这么宏伟的大河。” 目送艇长走远，引领杨毅上艇的同期生才道：“长官还记得我么，海兵那会你可是我追赶的偶像，你的胆量和能力都让我佩服之极，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跟长官讨教。今天，能跟长官讨教，真是荣幸之极。” 杨毅心忧南京城里的同胞，有些心不在焉道：“哪里，哪里……” 同期生看杨毅满腹心事，也就不多说废话，“长官，我先带你去换衣服，再来欣赏这壮阔的支那母亲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