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御用挂粮

    “井上叔叔好，好一段时间没见你来坐渔庄了。”

    雅子一个“叔叔”问候，立刻让作战指挥室这往日森严地有些凝固的氛围立刻和蔼了许多，井上的脸也忍不住融化了，笑容可掬地打趣道：“些久没见，雅子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我可一直惦念着：在我们海军给你物色一个顶尖的年轻才俊。”井上说到这停了一下，看了杨毅一眼，才顿挫道：“可惜啊，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出类拔萃的年轻才俊，却因为国事犯下不可饶恕之大罪，让人心痛啊！这样的人可遇不可求啊！”

    井上的打趣颇让雅子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实实在在打在了心上，触动了心底的事，一时无语……

    看雅子忙于羞涩，沉默不语，井上只能继续点拨道：“雅子你们女孩子都喜欢相貌堂堂，我们长辈却考虑到未来。像井田君这样让你们女孩子满意也让我们长辈认可的人，叔叔可以向你保证，整个海军以前罕有，现在只有一个，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放弃，实在让人心痛。”

    雅子的心被搅得更乱了，又不便说，低着头喏喏道：“我未尝不想，可又能怎么办……”

    井上怎知雅子心乱的真正根子，还认为雅子没找到点子，忍不住直接道：“井田君这次闯的祸实在太大了，皇族神圣不可侵犯。我们海军是陛下的部队，井田君又是海军的骄傲，却办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海军的人替他解释，说了没人相信，反而招至海军对陛下忠诚的怀疑。陆军放心地把他交给我们，其实是想看我们上窜下跳却无能为力的丑态。能帮井田君说话，又能在陛下那说得上话的，只有元老。眼下，井田君的生死就看雅子能否说服元老出面了。”

    “井上叔叔原来说的是这，……以爷爷对井田君的看重，相信爷爷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只不过井田君这件事实在太大而且极其敏感，爷爷也不得不谨慎行事。我和井田君在南京已拜会过盟友代表拉贝先生，如果拉贝先生能出面说明：井田君到支那以来对帝国的忠诚，或许我们就能找到替井田君说话的引子。井田君的罪虽难以饶恕，但念其出发于对帝国的未来和忠诚，陛下能网开一面。毕竟大争之世，帝国太需要井田君这样有能力的忠诚之士。井上叔叔，这样是否可行？能否井田君一命？”

    “这样好，眼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说来惭愧，偌大海军只能指赖元老和雅子救我们自己的人了。雅子此次肩负重要使命，但凡有需要海军的尽管言语，叔叔一定鼎力支持你。”

    “真的吗？”雅子对着杨毅一笑，连忙道：“那叔叔你就给我些粮食药品吧！”

    “你也要为德国盟友要粮食？你该不是和井田君早就商量好了，一个以情，一个以理逼我就范的吧？”井上故作严肃打趣两个年轻后辈道。

    “晚辈们怎敢？只是我和井田君都认为这样有利于大日本帝国，如果有什么不妥，还请叔叔多多教诲。”

    “好，看来雅子经常跟元老、井田君这样的人在一起，已经成长为一个忧国忧民的巾帼女英雄了。你们这样为大日本帝国的利益考虑，叔叔于情于理都不得不支持你们啊。只是海军的东西不给陆军，却想要过陆军的地盘，这就复杂了……雅子，这就得靠你想个妥当的法子了。”

    “叔叔，我能理解。这个……，刚才我也想过了，陆军还在为粮食四方筹集，海军却把粮食送别人，即使是帝国的盟友。怎么讲道理，换谁都还是不舒服。我在想能不能借用陛下的名义送给盟友，这样，既成就了陛下的声誉，也展示了我们大日本帝国对盟友的敬重，最重要的是陆军怎么也不敢再打什么主意。当然，我不会忘了对拉贝先生说，这是海军对拉贝先生的心意。不知叔叔觉得是否可以？”

    “妙！雅子，你这招可太漂亮了。跟井田君都想到一块去了，你的比他的还高明。可借用陛下的名义总要先报告一下大本营，想来此等好事，大本营没理由不答应。”井上转头对杨毅道：“井田君，你马上下去准备，我即刻报告大本营，一有回复，马上就请雅子送过去。”

    “是，将军。”杨毅又小心地提了一句，“既然用了陛下的名义，少了难免让盟友轻看，有损于陛下的颜面。还请将军示下尺度。”

    “嗯，这回可不能小气了，否则好事也办坏了。这样，通知下去，所有在南京的海军舰艇除了战备值班外，一律只留两日份口粮。争取能给雅子凑一车吧！”井上又转头对雅子道：“雅子，作为救急应该拿得出手了吧？你别忘了告诉拉贝先生，这可是眼下海军的最大能力了，希望托付他的事情能尽量办好了。井田君无大事，海军才能不起大波浪啊。”

    “井上叔叔放心，雅子知道其中牵扯之多，我一定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