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比试（2）
秦明暗暗骂道：“这小子，我并不认识，也不用这么瞧着我吧，也太吓人了。” 三寸钉身形一动，身子陡然在空中旋转，轻飘飘的落在台下，众人见他下来，立即让出一条大道来，三寸钉又是恢复了木无表情的形状，涌入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消失不见。 自三寸钉与魁梧太监打完后，围观的众人也就没有了兴趣，因为其他的比赛好像没有比这欺负弱小的好看，登时轰散开去，场中只剩下比赛的人。 四周不时传来的呼喝叫好声，秦明本欲想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事情让他有点发寒，他对接下来的比赛没了兴趣，四周的台场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秦明却是神色黯然，因为这里很多人都是深藏不露的，凭借自己的功夫，只怕被别人三拳两脚就打到天上去了，还想拿名次，这件事在他心里已经难如登天，他干脆不去想。 这时夕阳斜照，晚霞似火，映照在他的面庞，衬得他的面庞如同火烧，他无奈的苦笑得向前走去，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情了，明天的半决赛与总决赛也快开始了，不好好休息一番又 怎能有力气去拼搏呢？ 也不知道王安那老小子事情办得怎样了，这老小子畏畏缩缩，胆小如鼠，心慈手软，倒是怕他下不了手，不能得他相助，那明天就糟了，这冠军之事更是遥遥无期，他望着天空叹息一声，便向着永和宫方向走去。 楼台亭阁，绕绕其间，走廊石阶穿插，每一步都很是沉重，他不是累，而是脑中一直浮现三寸钉诡异的笑容，这笑容占据着他的脑袋，不时在脑中翻涌，久久不逝。 沉重的脚步，思绪万千的脑袋，让得他走到永和宫时，夜幕已经笼罩下来，冷月无声，疏影横斜被风吹起，轻摇摆动。 秦明刚已到永和宫，便听到一声女子的声音传来：“站住。” 秦明转过身，见苏贵妃俏脸寒霜，盯着自己，心里发麻，莫非有谁得罪了这姑奶奶了，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呀，这小妞的脾气火爆，看她脸色好像不太好。 秦明笑嘻嘻的望着她，道：“这一时不见，美女jiejie又漂亮了不少啊。”心中却是暗骂：“这小妞是不是大姨妈来了，怎么又摆着一副苦瓜脸，谁得罪你了。” 苏贵妃心里欢喜，但她心性好强，哼了一声，轻声道：“你少说些好听的话儿。” 秦明听她语气之中泛着一丝温柔之意，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仙女jiejie你看，天上的月儿见到你都害羞得躲到乌云中去了。”秦明见这时月儿正好被乌云遮住，正好迎合她，嘻嘻一笑道。 苏贵妃咯咯娇笑，花枝乱颤：“偏生你如此会说话儿，不像其他的太监宫女。” 秦明跟她这么一扯，见她情绪好了很多，笑嘻嘻的道：“在我眼里美女jiejie比貂蝉jiejie好了不知道多少层次，若貂蝉jiejie在美女jiejie面前见到美女jiejie如花玉容也会黯然失色的，jiejie的美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貂蝉是谁？”苏贵妃不知道什么是貂蝉，皱眉问道。 “哦，她是我们家乡的四大美女之一，容貌绝美，就算花儿见了她都要黯然失色。” 苏贵妃听说有人如此美貌，而他又将自己比作那四大美女之一，心中却是很欢喜，要是换成他人对她如此，恐怕早已把人家脑袋砍下来当足球玩，但是对眼前这无耻的太监却是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倒是很喜欢听他的话儿般， 也不知道这无耻之徒到底对自己施了什么魔法。 苏贵妃却是幽幽的望了他一眼，叹息一声道：“可惜你是个太监，不然…” 秦明听她语气中又有着淡淡的幽怨，虽然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但他早已猜到了她的意思，这小妞还真把自己当太监了，老子可才是堂堂正正的男儿汉呢，他故作惊疑，嘻笑道：“不然怎样？”他本想戏说不然嫁给我做老婆，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 苏贵妃瞧了秦明一眼，秦明一阵讶然，望着她含情脉脉的眼神，欲融化，月亮此时已从乌云中破出，映照在她的脸上，秀丽绝伦的脸上更显得肤如凝脂，冰肤雪肌，脸上淡淡的晕红一片，更显得明艳不可方物。 秦明一时之间看得呆了一呆，苏贵妃的模样美丽，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苏贵妃见他痴呆的看着自己，她毕竟是女子，表明看起来泼辣，内心骨子里却仍是少女情怀，芳心巨颤，一时间如小鹿撞怀。 秦明见她不说话，两人僵住，见苏贵妃媚态横生，不自禁的心中一荡，道：“美女jiejie，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说得话儿呢？不然你又怎样呢？” 苏贵妃哪里料到这无耻的太监竟然会这般发问，脸上一阵发烫，哼了一声，横了秦明一眼，又恢复了冷傲之态。 秦明心底哈哈大笑，原来这小妞竟然也会如此害羞，当真有趣，想起之前她眉间一片愁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道：“美女jiejie，你今天有什么事情不高兴吗？是不是因为我没陪你说话解闷儿这才生气，放心以后我每天都陪在美女jiejie身旁，天天陪你玩。” 苏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突然伸手握住秦明的手道：“真的么，你说得可当真。” 秦明被她的手抓得生疼，想不到这小妞的手劲还挺大的，秦明“哎哟”的叫出声来。 苏贵妃想起什么，颇觉失态，忙挣脱了他的手，脸上飞上一抹红霞。 秦明见她这般小女孩情怀，早已乐开了花，急忙道：“我说得句句是真，只是到时候怕美女jiejie嫌我啰嗦不要我了。” 苏贵妃摇了摇头，眉头轻蹙，柔声道：“怎么会呢？我喜欢听你说话，和你说说话我总是很高兴的。” 秦明点点头，如此高评自己，真是受不住啊，连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苏贵妃靠他甚近，身上散发出来的兰香之气扑在他的鼻息之间，不由的心旌神摇，脑袋中满是香艳的场面。 苏贵妃见他脸上神色古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声道：“你怎么啦？” 秦明望着她，咧嘴一笑道：“我在想要是每天与美女jiejie一起看日落日出，这该多么好啊。”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老脸不觉羞惭，要是苏贵妃知道他在脑中想些龌蹉的事儿，铁定又是发怒的。 苏贵妃脸上一红，脸上一片惊喜之色，旋即又转为黯然落寞之色，她瞧了秦明一眼，欲言又止，那些话儿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晚风习习，银月高悬，四处寂静无声，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芬香。 春寒陡峭，凉意寒人，北京城的四五月犹是寒冷，秦明见苏贵妃衣着单薄，身子冻得得发颤，眼见娇滴滴的美人在自己面前簌簌发抖，心下怜惜，忙解下自己的衣裳，刚要帮她披上，眼前一晃，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谁？”秦明一惊而起，提起衣裳的手停了下来。 苏贵妃被他这惊叫提醒，美目一转，顺着秦明的目光看去。 “何人藏头露尾的，何不出来一见。”秦明见那人行动如电，知道对方武艺高强当下朗声道。 四处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只听得风卷残叶的“嗤嗤“的响声，秦明又是喊了几声，都不见回答，也不知道两人的话语有没有被这神秘人听去。 要是被小人听到自己与苏贵妃这般暧昧，那就糟糕了，难免不会招惹小人告状，想到此处，心中有点发凉。 苏贵妃目光中闪过一丝厉芒，两人此时的想法一致，心道：“今晚之事被他人听去，难免会有性命之忧，眼前不知这人亦敌亦友。” 淡淡的月水倾泻在地上，如铺上一层水银，周围的一切又显得有些模糊，朦胧中瞧不得十分清楚，秦明目光四扫，却是毫无收获，登时一丝惊惧之意油然而生，也许是我的错觉吧，他心里自我安慰。 苏贵妃瞧着他，轻声道：“也许是看错了吧。” “希望如此。”秦明叹口气道。他不想让苏贵妃担忧，这才如此说，事实上他眼睛锐利，很少看走眼过。 “咱们进去再说。”苏贵妃银牙轻咬，柔声道。 秦明轻“嗯”一声，两人踱步进入大殿，殿中早已灯火通明，烛光摇曳。 亮堂的光芒与殿外简直是两重天，秦明倒是有些自知之明，走进殿内后找了火折子将殿外的高大的灯笼点亮。 眨眼间用永和宫灯火通明，秦明做好这一切后，倒是也有几分疲惫，想起明天还要比试，两人寒暄几句，在苏贵妃恋恋不舍中告辞出去。 走进自己的房中，连鞋子都未脱去，便是躺在床上，今天给他的震惊太多了，譬如那个三寸钉，今晚的黑衣人又是谁，这些疑虑一直在他脑中翻卷，辗转反侧，想不通这些人怎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想着想着，脑袋一沉，眼睛再也睁不开，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秦明便起来了，穿好鞋袜，整理一下衣裳，对着铜镜照了一会儿，摸着菱角分明的面庞，喃喃道：“胡茬也长得特快了。”他拿起一柄刀刮掉胡茬，他一般是两天一次，最近可能雄性激素分泌过多，毛发长得很快。 望着干净的面庞，自恋一番，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一出房门见苏贵妃正站在殿门，眼中血丝隐现，容色憔悴，满脸风尘之色，看来是一整晚没睡。 苏贵妃见他出来，莲步轻移，迎向前去，道：“今日就是半决赛了，你可得当心点。”言语温柔，充满关切之意。 秦明心下感动，没想到这苏贵妃还挺关心人的，莫非是被当日的故事感动了。他笑道：“不用担心我，我早已相出应对办法。” 苏贵妃见他气定神闲，微微点头，担忧之情稍减，道：“我就在永和宫等你的好消息，可别让我失望。” 秦明道：“好，一定不让美女jiejie失望。”转过身便是走向前去。 苏贵妃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轻轻叹息道：“你若不是太监，我们离开这里，浪迹天涯，快快活活的生活，总比宫中好多了。” 当然这些话秦明是听不见了，因为他已经走远了，秦明到比赛广场的时候，早已有不少人侯在赛场，一些勤快的人正在摩拳擦掌的练习武艺，上蹿下跳，姿势颇有点像猴子。 “哼哼哈哈”之声亦是不少，就像武打片一样，秦明看着有些好笑，你说练拳就练拳，怎么嘴巴还要喊出声，不出声会死啊，他心里骂道。 穿过人群，走到广场中，独自站在场中傻笑，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秦明一惊，忙转过头来，只见一名微胖的太监和一名矮瘦的太监笑着望着自己，正是刚进宫来结识的文言、钱贵。 秦明见这两人到来，登时大喜道：“两位总管也是参加比赛的么？怎么昨日没见到二位总管。” 文言、钱贵罢了罢手，笑道：“总管可就别叫喽，以后咱们可得叫秦兄弟总管了，如今王总管可是对秦公公另眼相看，我等还要仰仗秦公公在王总管美言几句。” 秦明心底一笑，原来这两人是奔着老子与王安老小子交情好，这才打招呼的。不过他对这两个太监的印象倒也不差。笑道：“两位还没回答呢？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文言、钱贵神秘一笑道：“这个待会儿再与你说，我们兄弟俩可不是来比赛的，我们来为秦公公加油的。” “这秦公公长，秦公公短”的叫着，让得秦明好生别扭，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心中极不自然，但脸上的笑容仍是灿烂。 秦明朝着闻言、钱贵拱了拱手道：“那就多谢两位公公的厚爱了，在下感激不尽。” “有什么感激不感激的，都是自家兄弟。”钱贵见他这般显得有些生疏了，急忙道。 秦明哈哈大笑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多谢二位兄弟。” 钱贵笑道：“秦公公，这次的冠军应该是非你莫属了，我们兄弟可要好好的见识一下兄弟你的武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