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追踪
等到她人远去没影，董非才看向战老，哈哈大笑着道：“这样被一个小姑娘教训，那滋味不好受吧？” 战老摆手道：“这条路只通向两个地方，学院和月冥城。从她来的方向可以看出，她是从学院中来的。但是，她并不是学院中的人。” 董非道：“没错。若她是学院中的人，她肯定认识你，绝不敢用那种语气跟你说话。” 战老道：“现在你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她到底要到什么地方去。” 董非摇头道：“你我黑夜里跟踪一个小姑娘，传出去未免不太好听。” 战老骂道：“狗屁！我只管有不有趣，哪管好不好听。” 小姑娘在前面赶着路，丝毫未曾察觉后面跟着两个大男人。以董非和战老的能力，就是紧贴着她的身后一步距离，她也休想察觉到。只是，这世界上或许只有董非和战老这两个怪人，能够降低身份不知羞耻的去跟踪一个小姑娘。 很快，董非两人跟着她到了月冥城。 她目标明确，径直来到了一处气派非凡的客店前。这客店比烟雨阁还要庞大繁荣，光是店门口迎客的小厮，就足足有八个之多。 小厮们年纪不大，长得都很清秀，显然是经过细心挑选。小姑娘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他们纷纷弯腰，道：“客观，您回来了。” 只要进到这间客店内消费的人，他们的脸都记忆在了小厮的脑海里。这项本领他们几个练了很久，所以他们虽然只是迎客小厮，但每天得到的小费足以让大多数人羡慕。 董非和战老停在客店前，董非道：“看来她嘴里的那位夫人是有些来历，能够住得起这样的地方。” 战老道：“不管她有没有来历，只要她意在坦斯克学院，我们就不能不管。” 董非轻笑着道：“我还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正好你我也饿了，我们就去这里吃些东西吧。不过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还有一个大问题，我必须要先问问你。“ 战老问道：“什么问题？“ 董非摆手轻笑道：“你有没有钱？“ 他们两个大男人，两个真正强大的男人，搜遍了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找到的钱居然只能在这间客店里换来一盘花生米。 一盘泛着黄油，足足有八十七颗花生的菜。 被装饰的富丽堂皇的红木桌子上，只在中央摆着这么一盘花生。董非和战老望着这盘花生，发出了苦笑。就连店小二看他们的眼神，也带着嘲笑。悄悄在他们桌上放了两壶茶，小二笑着道：“客观，茶水免费，上好的大红袍。“ 董非挥手让小二离开，然后小声对着战老道：“他一定是以为，我们平时喝不起这样的茶。“ 战老大怒，拍桌道：“我这辈子哪里丢过这样的人！你这混小子，你出门怎么不带钱？“ 董非讪笑着道：“我们本来是要去烟雨阁吃饭，去那里吃东西哪里需要钱？“ 战老怒气未消，看着这盘花生米没有一点食欲。董非倒是不在乎，吃的滋滋有味，不一会便将这盘花生米吃光了。 战老更加没有好脸色，骂道：“瞧你这个没出息的样！“ 董非笑着道：“那小姑娘和她的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我们可能要等很久，我当然要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他猜得不错，他们的确等了很久。 这家客店虽然气派非凡，饭菜的价钱也贵的吓人，但这家店的生意却是真的好。好像越是消费昂贵的地方，反而越是有人气。真不知人来这里是为了填饱肚子，还是为了心中的虚荣。 满客店的桌子，都已经坐满了人。所有的桌子旁都坐着穿着华贵的富人，桌上都摆着精美的食物。只有董非和战老的这张桌子，孤零零的只摆着一张空盘子。 茶早已凉透，未添新茶。想来就是最低贱的小二，都不愿意过来伺候他们二人。 周围不时有人向他们投来鄙夷的目光，丝毫也不顾忌。 战老脸色涨红，好像就要爆发。 董非用手把玩着一支筷子，笑着道：“你啊，年龄越大反而定力越一般了。” 战老没好气道：“那小姑娘进去后怎么还不出来。天色渐晚，我看她们今天是不会出来了，不如我们走吧。” 董非摆手道：“我们既然来了，总要听听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知道她们的来历才对。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去就回。” 战老骂道：“你深夜去探听人家女子房间中的秘密，还要不要脸？” 董非道：“我只听不看，又有何妨？” 他竟然真的起身，要朝着小姑娘客房的方向去了。这客店内虽然人多眼杂，但董非如果有意想偷窥别人的隐私而不被发现，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他刚走了一步，突然被四五个男人拦住。男人的身旁，还跟着一个满脸惊容的店小二。 店小二一脸惶恐，谦卑的道：“大人们，我们店内真的已经客满了，您们且稍等片刻，等有人离去后我会尽快为你们安排。” 一名大汉指着董非，叫道：“他是不是就要离去？不用你安排，我们就坐他那一桌吧。” 店小二见他们的目标是董非和战老这一桌，悬着的心悄悄放了下来。能进这客店的人都不好惹，小二谁都不愿意得罪，不过只有董非和战老两人除外。 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早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董非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这几个人，道：“谁说我要离去，我只不过是想上个茅厕。” 店小二早已经看他们两人不爽，一扫谦卑之色，怪声道：“你们俩来这里只点了一盘花生米，现在花生米已经吃完，你们为什么还不走？如果你们进来只是想见识一下这里，那么也该差不多了。” 大汉其中一人跟着怪声道：“不如我再送你们一人一盘花生，你们吃着走吧。”说完，五个人尖声大笑了起来。 董非摇摇头，竟是又坐了下来。 他拿起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慢悠悠道：“如果我们不走，你们莫非还要赶我们出去？” 店小二硬气道：“就要赶你们出去如何！” 他们这般闹腾，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就连楼上包房内的人，也悄悄打开了点窗户。一道道目光向着董非两人射了过来，议论声四起。 董非丝毫不在乎，别人怎样看他，他都不在乎。倒是战老，脸色看起来愈加难看，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拆了这家店。 战老静静地看着几名大汉，突然道：“你们有钱？” 大汉挺胸道：“我们来这里吃饭，自然是有钱的。” 战老道：“很好，你们把钱留下，然后自己走吧。” 他的口吻轻松，好像在说一件本该如此的事情。 大汉用怪异的表情看着战老，道：“你说什么？” 战老道：“把钱留下，你们走吧。我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愿再出手教训一些不长眼的人。” 大汉还未答话，店小二忽然厉声道：“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你居然敢在这里动手教训人！” 战老慢悠悠道：“我不但敢动手，我还敢拆了这家店。” 他在这么多客人的眼皮底下说出这句话，无疑是打了这么多人的脸。不少人看他的表情皆带着不满，但也有少数几人，兴趣反而更浓郁。 大汉们怒视着战老，狠声道：“在这月冥城里，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们几兄弟说话。” 他们包围住战老，几乎在同时出手。他们下的都是死手。 但战老却没有出手，他动都没有动。他手没有动，眼皮更是眨都没有眨。 然而他虽然没有出手，几名大汉，连同着店小二却都飞了出去，飞到了这间客店外。 他没有出手，自然是有人替他出手了。 满客店的人，能看清这人是如何出手的并不多。 董非和战老看的很清楚，他的出手并没有让这两人有丝毫的诧异。在他们两人的眼里，这人的出手很平常，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店门口横躺着六个人，令迎客的八名小厮纷纷吓了一跳。五名大汉虽然狼狈，但都没有受重伤。倒是那名店小二，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他在还未飞出客店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只因为他所犯的错误，绝对无法令出手这人原谅。 有些人小心了一辈子，可能只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便赔上了他的性命。 出手这人中年模样，穿着华贵得体，面貌和气，丝毫也不像是能取人性命的人。这样的人就算会杀人，也必然是笑着杀人。这样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必然是挂着一张笑脸。 但现在这人脸上的笑容早已经不再，他面向战老和董非，一脸小心的说道：“打扰了两位，实在是有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