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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显能通克敌手 安阳大会扬威名(5)

    开始内力比试的前两天,一直隐隐的秋风忽然变大了,一出门便吹得人衣阙飞起。

    施北雁不及开始内力比试,兵器项的好消息率先传出,邓少行果然摘得了头筹,只是传言说他好像受伤了,施北雁闻言匆忙赶去比试现场却不见邓少行的身影,遍寻不见,也无人知晓,只好先独自返回了百家分店。

    不一会,墨家翊容少见的来到了施北雁的住处,却是说邓少行交代他来这里与施北雁同住的。

    “少行师兄不参加后续的比试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临走前让我来这里。”

    素来酷酷的翊容师兄居然肯受少行师兄指派,倒是少见,他不是正对鬼谷门有意见吗。

    施北雁看着他,感觉他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他虽不似其他墨家弟子给人的亲近,施北雁却一点也不怵他。

    只是少行师兄怎会说走就走呢,他又不是黄裳师兄,“那,我师兄他去哪了。”

    翊容踌躇了一下,回说,“他不说。”

    施北雁便知道了,少行师兄肯定是告诉了翊容师兄,只是不让他告诉我,翊容师兄不肯撒谎,又不肯说,依他的性子,再问也是徒劳,说不定还会甩脸而去,点了点头,不再过问,打算继续静坐,为比赛准备,翊容却问起了阴墨儿的下落。

    “啊,安阳大会开始我就没怎么见着她,她就住在后面绕过走廊右边第一间,不过她应该去看少行师兄比试了吧,但我没见着她,也没见着她回来。”

    施北雁领着翊容来到阴墨儿房间,果然不见人影,翊容在房间走动一番,却从墙上找到了一个锦囊,打开看了看,便步出了阴墨儿的房间,来到院中,向着天幕发射了他们墨家专有的那种五彩讯息,只是不知各自代表什么。

    施北雁在旁边默默看了一路,心念转动,问,“翊容师兄,墨儿meimei也不参加安阳大会了?”

    翊容一笑回头,“你猜到了。”

    施北雁看着翊容难见的笑容,灿烂的笑了笑,心想,其实翊容师兄好多地方比黄裳师兄和少行师兄还要好,可惜他老是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儿,时常让人误会不好接近,实则,外冷内热。

    翊容一扭头见施北雁一直笑盈盈的样子,秋风愈发大了,吹着她的衣阙和长发,她原本又是缥缈而去的身姿,越发要随时随风逝去的样子,清澈的双眼能抚平人身上所有触角,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施北雁发觉翊容在看自己,面露欣赏,眼睛中放着光彩,干脆一转身移步来到了翊容面前,一直不曾退却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没有任何顾忌的拉着翊容的双臂,笑道,“翊容师兄,明天就要进行内力比试了,你可不要对我容情噢。”

    翊容原本的性子定要甩袖而去,他不喜欢别人亲近自己,尤其女子,但对于施北雁这样的女子,实在无法拒绝,也冷然不起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太自然了,让人不好联想到任何不好的,只是,她这样没顾忌的亲近男人,难道不知道会让男人把持不定的。

    翊容直视施北雁的双眼,定定看着她,发现施北雁笑得愈发调皮,神色坦然,心中叹气,罢了,我瞧黄裳师兄和少行师兄已是够纠结的了,我可不要卷入当中,自寻烦恼。

    又想,其实施北雁不过是将他视为师兄罢了,就如她待邓少行一样,不是也常腻歪一起不分彼此的。

    施北雁见翊容一直看着自己不言语,不知作何想,似乎在判断自己,眼露迷惑,忽然想起翊容师兄的脾性,对了,他不喜欢别人对他太热络,在墨家都是独来独往的,就此放下了手,后腿了一步,看着翊容笑了笑,又追问了一句。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早些休息。”

    施北雁返回房间之前发现翊容毫无离开的迹象,问,“翊容师兄,你睡少行师兄的房间吧。”

    “我不回房,就在院中。”

    施北雁眼见翊容已经打定主意,也不再问,就此回房安睡,只是睡到半途,似乎被什么强行催醒,豁得坐了起来,她不确定,但似乎有什么不好的气息在周身弥漫,起身直奔院中。

    果然,翊容正与一拨人对峙,小院的上空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东西。

    “你怎么起来了。”

    “怎么回事。”

    “哼,有人想让我们沉睡梦中,永远也醒不过来。”

    “他们是什么人?”施北雁看着凌立上空的一排蒙面人,第一个想到骨笛门,“骨笛门的人?”

    当空的人似乎有人发笑了一下,没有回,俯冲而下分扑翊容、施北雁。

    翊容拔剑出鞘、施北雁从腰间抽出软剑往前一甩,与来人斗在了一起。

    双方互斗了不及十个回合,第一拨人倏然一转,飞回了院墙上空,翊容、施北雁正要回追,另一拨人,携真气无缝衔接的扑面而来。

    翊容回剑入鞘,右足后腿半步,分掌接招。

    施北雁倏然一转身,软剑已入腰,一只脚尖点地,身体一起一转,双掌开合正好与来人掌风相抵。

    翊容施北雁与这些人一交手,心中均觉吃惊不小,这些人身手居然不在自己之下,安阳大会过半,身处当中大概已经知道各自所处位置,这么厉害的人,看路数也不像就在安阳大会参加比试的,施北雁想,也不是骨笛门,翊容则想,也不是秦门。

    那还能是谁呢?不知名的江湖游侠?

    不可能,阴谋驱使,岂会毫无章法。

    “北雁师妹,莫怕,安阳大会有淇园庇护,要不了多时,袁护法会带人来助我们。”双方混斗之际,翊容忽然高声出言安抚施北雁。

    施北雁倒是一点也没怕,只觉得过瘾,她下山时间不长,与人斗狠的机会也不多,一旦遇到,其实兴奋大过畏惧。

    只是这几人出手狠辣老练,看样子也不是年长的老江湖,也不是阴阳门派,肯定也不是墨家了,看他们的修为,倒像儒家打底,混合着道家居多,又好像哪家都不靠,自成一格。

    “翊容师兄,袁护法他们会来吗?”她不知翊容是何意,安抚中提示更多,便见招拆招的应和。

    “当然,我昨天向墨家发了讯息,他们会联络淇园,少行师兄与淇园打过招呼,我们要有事,淇园面上挂不过,不会置之不理。”

    翊容一面回,掌上力道不减,一面注意观察黑衣人的变化,却是毫无变化,出招更狠,内力更凶猛。

    翊容与他们又周旋了一阵,心念一转,忽然自言自语说了句,“十三州的各家护法,什么时候尽数回巢了,怎么也没来齐,另一半莫不是去害阴阳门派还是道家了。”

    忽然,黑衣人中有人停顿,翊容心念飞转,很快捕捉到了,目标瞄向那人,内力开始向那人集中。

    “翊容师兄、北雁师姐。”阴墨儿不知何时赶了回来,却见院中真气四飞,翊容、施北雁与一圈黑衣人斗得不分彼此,秋风越来越大,吹得只能凭衣服颜色分辨敌我。

    “他们是滴血门的人,出手狠毒,不要容情。”阴墨儿一面高声提醒,就要上前相助,不及沾边,中央战场有黑衣人分兵而向阴墨儿,施北雁一瞥,迅疾回身相阻,她知道以阴墨儿的身手,未必能抵过此人的全力一击。

    阴墨儿眼见来人果然厉害,而相救自己的施北雁背后门户大开,恐她有险,大声惊呼。

    却见施北雁回身之时,肩头耸动,向身后一震,便将背后趁虚而入的二人震开,旋即一转身,挡在阴墨儿面前的同时运力与来人击掌,待那人被自己掌力震开的空档,分掌发真气击向左右开弓继续发难的另外二人。

    所有过程,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阴墨儿第一次亲见施北雁徒手以内力御敌,佩服之余不禁想,北雁师姐虽然剑术上输给了翊容师兄,但她的九玄神功恐怕的确很难有人敌得过,她又如此机变,安阳大会看来是要名扬天下了。又想,她其实已经是武林人尽皆知的名人了,毕竟是武林首美名动天下,又这么美,只是许多人还不知道她的功夫也这么好,我们真的是大大不及。

    施北雁不及多问阴墨儿什么,黑衣人前仆后继,个个厉害,施北雁将阴墨儿隔开在互斗中心,便与黑衣人继续纠缠一起。

    一旁的翊容瞥见了适才的状况,发现黑衣人人数不增,出手却愈发狠辣,决定与北雁师妹联手,下杀招。

    “师妹,过来。”翊容一个大步回旋,牵引着与自己纠缠的一圈黑衣人靠向了施北雁,施北雁闻声也向翊容拢来,二人开始合力一起向周围黑衣人发功。

    施北雁天下无双的九玄神功虽然只修炼到七成,能抵过者为数不多,翊容负墨家至上绝学真气在身,二人合力,未必胜过他们,至少他们也不敢再纠缠不休。

    果然,黑衣人开始往回避,只是他们回撤之余,居然均敢伸手接了二人的掌风,且都没怎么吃力的感觉。

    好厉害的黑衣人,施北雁只是有些吃惊,翊容则有不好预感,看来真让少行师兄和黄裳说对了。

    “留下名姓,他日再斗。”施北雁收掌向前大跨一步,冲着上空的黑衣人发出了邀战之音。

    黑衣人大概没想到看着娇滴滴的施北雁,打起架来不含糊,说起话来也这般掷地有声,神情果决,有一黑衣人笑了一声,忽然挥手向施北雁抛去一物,“接着,上面有。”

    施北雁再好奇也不会轻易去接,正在疑惑,却见那事务当空炸开,白沫四飞,施北雁惯性使然,不及后撤,却被一旁的翊容大力拉开,挡在了身后。

    翊容在一旁早觉得有蹊跷,正要提醒施北雁小心,可惜一切都太快了,他唯有不及想的挡开施北雁,背身一躲,却还是让部分白沫沾到了身。

    “可惜,安阳大会又要损一大将了。”

    施北雁听到了黑衣人走之前发出的叹息,连忙去拉身后的翊容,却发现翊容果然开始委顿。

    “翊容师兄!”施北雁陡生惊惧,难道,难道,翊容师兄就这样被害了?

    阴墨儿见状也奔了过来,“翊容师兄。”

    翊容瘫倒在地,看着两个一脸焦急的师妹,施北雁眼泪都流出来了,自嘲笑了笑,“无碍,我应该是中了他们的一种,让人全身无力的毒,性命无碍。”

    施北雁闻言惊吓之下陡然放松,抱住了翊容师兄的手臂,头搁到了翊容肩头,翊容一愣,笑了,知道她是愧疚,扶着她的胳臂,安抚她不必自责。

    一旁的阴墨儿见此情形,放心之余,不免想,翊容师兄素与人隔阂,在墨家总院就很少与人往来,每次见着他,都说不上几句话,不想,他对北雁师姐倒是亲近,安阳大会期间,他笑的次数几乎盖过认识他十几年的次数还要多,看着翊容的神态,心道,难道说,翊容师兄也喜欢北雁师姐。

    阴墨儿又看着施北雁,身姿缥缈,姿容绝世,性情还这么惹人爱,心中喟叹,北雁师姐这样的,没有男人不喜爱吧。

    又想北雁师姐也真是没顾忌,她只能对黄裳大哥情不自禁,对其他人却保持距离,北雁师姐倒是未必,想起她对表哥的举止,一时不知该如何看待施北雁了。

    施北雁却在想,适才看翊容师兄的样子,他老早就知道了对方有蹊跷,却义无反顾挡在自己之后,害他没法继续安阳大会比试,想到几家的约定,想到翊容几乎是墨家独大的希望,她愧疚大过难过,怎能不抱歉呢。

    “好了,我没事了。”翊容见阴墨儿在边神色有惑,将施北雁扶了起来。

    “这次安阳大会原本诸多蹊跷,我其实来之前已与许多人交过手,说到底,几家的约定也不一定非得在安阳大会,摆在天下人面前,安阳大会之后,也是一样可以切磋比试的。”

    “那这样,我也不去参加安阳大会了。”

    翊容一笑,“你怎么能不参加呢。你要是不参加,岂不是辜负了少行和黄裳两位师兄私下的奔走运作。”

    施北雁看着翊容别有深意的笑容,想起他几次三番的话里有话,再次追问起两位师兄的下落,可惜翊容还是不肯说,她便不多问,与阴墨儿一起将翊容扶进邓少行的房间,交代阴墨儿照看翊容,待天亮,独自去参加内力项的比试。

    可是到场许久都不见人来,问主办方他们表示不知,看热闹的人渐渐熬不住,人群sao动,追问怎么还不开始,主办方就只稳坐台上不言,施北雁一个人尴尬站在台上。

    到了晌午,内力项最有实力的那波人终于有了动向,亲自或派人,都来了,只是他们要么被人搀扶,要么让人背着自己,有的还被软塌抬来的。

    这些人来后,不理追问质疑他们的声音,目标一致的指向台上独立的施北雁,要向她发难。

    原来,有人怀疑此次安阳大会有人从中搞鬼,而使坏的人就是鬼谷门人。

    原因有二,第一,黄裳是这次安阳大会的热门争霸人选,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开始在江湖中行走,十几年前还在边塞协助汉军打击匈奴,于万千敌军中孤身救走汉军将领,后又护送班超出使西域,一路与墨家一起抗击秦门,南阳英雄宴更是几乎一次不拉,且次次拔得头筹,他还涉足商道,百家客栈办得风生水起,为了争利与悦来斗得你死我活,无所不用其极花样百出的。

    这么一个争强好胜,积极出世,多方铺排的人,为什么偏偏没有来参加安阳大会呢?这期间,他去做了什么?为什么不履行二十年前道家、阴阳门派、墨家和鬼谷门的约定?为什么?

    第二,昨天晚上大家都受到了偷袭,主要是原定参加内力项一对一对决的人,为什么独独他鬼谷门人无恙,也就是此时的施北雁,为何能独善其身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假若不是鬼谷门人,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其实还有一点,鬼谷门人邓少行,为何比得好好的,参加到一半就放弃比赛了,然后人也消失了。不过这就好说了,他肯定去接应黄裳了呗,有什么运作,黄裳一个人搞不定,于是邓少行前去相助了。

    但无人说到邓少行,虽然黄裳早在江湖有名望,人脉广阔,遍及江湖、民间和庙堂,但他终究是出身平民,没什么深厚背景,想说也就说了。

    邓少行却不同,他名是江湖人,实则六大世族之首邓家的人,世族的名望要远胜鬼谷门人之名。

    而墨家这次也很奇怪,明明人才众多,偏偏这次就来了一小撮,他们又去了哪呢,想想更好明白,鬼谷墨家素来好得跟一个门派似的,墨家惠英与黄裳的关系更是非比寻常,哼,铁定沆瀣一气了呗。

    他们说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不过施北雁已经听懂了,说心底话,她也有些质疑两位师兄到底去哪了,但她不能,黄裳师兄纵然做事不讲章法不计手段,也不至卑鄙的地步,少行师兄纵然听黄裳师兄的,也不至好赖不分的地步。一定是有什么隐情,此时她猜测不到,也没法彻底解释清楚,但她此时在这里,就必须竭尽全力辩驳。

    “若不是墨家翊容师兄护着我,我此时也与诸位一样。”

    “哼,鬼谷墨家是一家人,你们之间的事,不足全信。”很快就有人表示了质疑。

    “诚如你们所说,我黄裳师兄十几年前就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施北雁环视校场四面,看着那一双双陌生的双眼,心念愈发坚定。

    她初涉江湖,却好像从一开始就很适应这种场合,春秋荟如是,安阳大会也一样。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紧张,却发现,自己果真开口了,惧意全消。她看着那一双双眼睛,发现自己不仅可以与他们每一个人,一一对视,交流,更能从他们的神情中看出反馈。原本强令自己必须镇定、笃定,此时好像真的愈发笃定了。

    不能不笃定,鬼谷门人就我一个人,我不能丢脸。

    “在场的诸位,有没有比我更早认识我黄裳师兄的,可愿意说说我黄裳师兄的为人。”

    现场鸦雀无声,施北雁向前跨了几步,湖水般清澈的双眼在人群中一一扫过,说实话,但凡与她清澈坚定的双眼一接触,无不动容,没有不服,让人忍不住想向她坦白,放弃对抗,促膝长谈。

    “我认识黄裳兄弟十年之久,我信得过他。”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施北雁不认识他,好像是荆州游侠,身手不错,应该是黄裳师兄南阳英雄宴结识的朋友。

    “我也相信黄裳兄弟不会。”

    “我也相信黄裳。”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

    施北雁有了更多的信心,看向先前指控的那帮人,神情的意思似乎在说,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吗?

    “刚才有朋友说好多人都没来,没什么奇怪,可奇怪就在这里。”他们的确还有说道。

    “为什么偏偏最厉害的都没来,来的就都是你们鬼谷门人之下,美貌就不说了,你的确天上无双,我等认了。可轻功比试呢,兵器比试,你们都是第一。现在到了内力比试,你们直接让其他人躺下了,好不战而屈人之兵,鬼谷门醉心纵横谋术,果然死性不改,涉足武道,也是一样秉性。”

    施北雁强压心中怒火,发作之前,先有了疑惑,他们适才都说到了轻功比试,怎么没人提起轻功比试过程中受到的阻挠,难道这件事就是阻挠者的cao纵?

    “你说最厉害的人都没来,都是哪些人?你又是如何知晓,他们是自己不来还是受人阻挠,又凭什么说与我鬼谷门有关?”

    施北雁看着娇俏孤立,与人对峙气势却十足,毫不显怯,她好像内力的确深厚,声音清亮,整个人容光乏发,如神似仙,她一旦与谁争辩,时常令那人为之一怔,愣好会,才想起接话。

    许多老江湖均想,这小丫头资质出众,却初生牛犊不怕虎,那股劲,倒是独到,更多人觉得,施北雁就是无知者无畏。

    “哼,你问问他们道家。”那人指向白佳人和窦清等道家站立的方向,窦清看来也着了道,白佳人却无恙,“诶,你们道家后起之秀的领军人物淳于因果怎么没来啊?是不是有人阻挠?”

    不想白佳人和窦清并不附和他,白佳人软语一哼,“我师兄不稀罕来参加,怎么的,你管得宽啊!”向着台上的施北雁娇笑道,“meimei,别怕,我们不找你麻烦。”施北雁不及做出感谢的神情,她却又道,“我们只是看戏。”

    那人见此女美的不可方物,人却难缠得很,转而又瞄向了阴阳门派,“那阴阳门派的大弟子伏枥人也没来,为什么啊?”

    阴丹红斜睨一瞟,不答话,一旁的蓝颜星没所谓样儿笑嘻嘻道,“我是偷溜着出来的。我们又不是一个师父,又不住一个地方,他在洞天福地,我在临渊阁。”那人只好将目光转向她旁边另一个容颜绝色的男子,施北雁想,他应该就是玉阳子,玉阳子也反问,“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大师兄怎么都没来?”

    那人彻底没脾气了,将目光转向了台上的施北雁,心想,看来与鬼谷门交好的并不止墨家啊,谁说阴阳门和道家与鬼谷墨家素来不合的?

    施北雁心中宽慰,突然觉得自己也并非孤立无援。

    却听人群中一个少年笑哈哈的拨开人丛,站到了前面一排,原来是袁央那个小孩,不知他又要闹什么,嚷嚷的一路,将所有注意力都引到了他身上。

    “诶,你们是死人那,参赛的都打起来了,主办方也不劝劝,出来主持一下公道。”他指向的是施北雁身后的主办方,淇园的人。

    所有人都被袁央提醒一样,看向了淇园的人。施北雁也回了头。

    其实好多人都明白,这不该让施北雁一个人来面对质疑,以一敌众的辩驳,淇园早该出来主持,但他们保持了沉默,为什么呢?

    哼,原因只有一个,这次的猫腻,只怕淇园也脱不了干系。

    于是总有人看不过,袁央就是当中一个。

    许多人保持了沉默,但他不必,淇园是江湖老大,统领江湖,背靠庙堂,江湖正有儒、道、阴阳、墨家、鬼谷各领军门派和众多游侠组成,邪有骨笛、秦门等势力庞大的组织,在江湖,他的师父是多位道家高人的组合,有东海仙姑、天山老人,北冥、南池,都有传授他,据说连骨笛门门主子车行也与他有过交情,在庙堂,他是六大世族之一袁家的人,黑白通吃,江湖庙堂都有背景的人,怎会怕淇园?

    再说,淇园的三把手袁月明还是他的亲哥哥。

    果然,淇园的人终于站了出来,“这件事,大家容袁护法来了再向大家解释。”台上说话的也是淇园有名号的人,他看着袁央这个小孩,实在想不通,他怎么向着外人,给自己哥哥所在的淇园出难题。

    袁央一脸的玩世不恭,没人知道,他纯粹出于好玩和看不过,又对施北雁有好感,见不得这么多江湖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丫头罢了。至于那些明里暗里的道道,他未必不能看出,却不想掺和。

    “诸位,昨天晚上的事,淇园已经知道了。”袁月明就像等在那一样,说到就到了。

    “是滴血门的人从中作梗。”

    “滴血门是个什么门派,最近都听江湖朋友在说,怎么从未听闻。”滴血门是安阳大会前夕才显世的门派,目前只知道势力庞大,人未必有骨笛秦门那么势众,但却个个武功奇高,更可怕的是,精于用毒,苟合之药,必行苟且之事,否则必死无疑,致死毒药,也必死无疑,无药可除,无人可解,江湖人,无不谈之变色。

    “目前还不知出处,淇园正在查,安阳大会结束前,会给大家一个答案。”

    “诶,不是说淇园守护很厉害,毫无破绽的吗?怎么昨天晚上那么多滴血门人如入无人之境?你们怎么保护的我们啊?”没想到有人提出了新的质疑,这个人就是他的亲弟弟袁央。

    袁月明白了袁央一眼,只当他是小孩,没搭理他,他们同父异母,在袁家,袁月明大哥地位无可撼动,袁央虽然深得众人喜爱,声望却远不及自己的大哥,出了袁家,袁月明在江湖的地方无人不知,袁央虽然比哥哥更出名,更多人印象里还是小孩一个,袁月明岂会在意他的胡闹。

    袁月明再问大家有无异议,就没人说什么了,儒道墨和阴阳几家门人,包括许多江湖游侠脸上都有不服之色,但面上并无人质疑。

    袁月明知道此事告一段落,开始解释鬼谷门弟子受质疑一事,“鬼谷门邓少行邓公子,临行前到过淇园,他就是在为诸位所说的疑惑奔走,包括鬼谷门的黄裳,这件事到底缘何,安阳大会之前,等他二人返回后,必定水落石出。”

    好多人不禁想,那你们居然都知道,怎么到这会才出来,鬼谷门的小丫头差点没被人撕了。

    但无人说话,大家心如明镜,知道这件事多半有什么说不得的地方,反正就是来比武的,何必招惹事端。

    “内力项的比试,因为比试者受损,取消,晋级综合比试的最后名次,不受此项结果的影响。”

    “诸位所中,乃是滴血门的软身散,半月后自行恢复,一月内可完全恢复,故而,最终比试,确定在二十天后开始。此届安阳大会的截止时间不涉限制,顺往后延。”

    这场喧闹就这样结束了,无人有异议,袁月明走之前还看了几眼施北雁,施北雁坦然回应,她终于有些明白两位师兄对自己的告诫了,江湖险恶,诸事繁复,又看了看台下欢脱的袁央,露出笑容,不过,终究有许多清流流淌,可以涤荡污浊。

    却见袁央冲着她扮了个鬼脸,便冲到袁月明身边,随袁月明一道出了会场。

    施北雁看着他们兄弟的神情,又疑惑了,独自一人返回了百家分店,刚站稳,却听阴墨儿的欢呼声传来。

    居然是久盼不归的黄裳终于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邓少行。

    施北雁奔出来,看到两位师兄并肩站立院中,正在同阴墨儿说话,欢喜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两位师兄,黄裳和邓少行都笑了,三兄妹分离得太久,像亲人一般,拥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