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祝赐在洞xue中来回走了两步，斜眼瞧了瞧半蹲在地上的真坨与浦蚝二人，不禁摇了摇头，他们两个究竟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又是假的呢？伸手抓了一下头上的金发，又很自然的碰到了头顶处的伤疤，心中一动，暗道：这种分辨真伪的事情，若是如虹来做必是手到擒来，为何偏偏让我来做，真是有些强人所难，莫非是岁首还不信任我吗？ 想到这里，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转脸又盯着地上的二人，随便指了其中一个，厉声说道：“你说。”指向另外一个道：“你住口。” “是，”真坨顺势偷看了一眼浦蚝，狡猾的一笑道，“大人，我本是查亚人部族的一个长老，与上届神人颇有渊源，因此族中例贡之事，全是我一人主持。” “哦？”祝赐听到例贡二字，看了看旁边的浦蚝，眼神中流露了一丝的询问之意，那浦蚝看到祝赐，明知真坨说的不假，也不好分辨，不过心中却另有打算，随即点点头，以示此言非虚。于是祝赐又转向真坨，冷冷的说道：“继续。” “大人明鉴，”真坨接着说道，“那****独自一人在大河边感受上神的启示，这也是我经常去做的，毕竟有些东西部族里也只有我可以接触的到。”祝赐听到这里心中暗暗一笑，哪里有什么启示，不过你们这群凡人自己私自瞎想的罢了，但是并没有打断，而是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当时已是傍晚时分，”真坨思索了一下，又补充道，“天色有些昏暗。”好像生怕自己说的不够全面似的，抬眼看了看身前的祝赐，而后又继续说道：“那时候部族还没有举行这一次的例贡，只是这一次例贡和往次有所不同，而是提前了一年。这在部族中可是一件让人很是费解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结果，我是很想知道的。” “站在大河的边缘，看着滚滚的流水，夕阳西下，原本以为又是一场徒劳，于是我准备返回部族，”真坨停顿了一下，加重了些语气，深沉的接着说道，“就在我刚要转身的时候，我看到大河的对岸站立一人，好像是在对我招手一般。期初我以为是我看走了眼，所以我又仔细观察了片刻，确定那里当真是有一人，而且在冲着我挥动手臂。” “大人有所不知，那河甚是宽阔，那个时候我是没有办法过河的，于是我壮着胆子向前挪动了几步，想要靠近一些，兴许就可以听到那人在说些什么。可是流水却变得十分湍急，声音非常的刺耳，我什么也听不到。无奈之下，之后向后退了回来，可是我的双脚却怎么动也动弹不了。周围的河水好像是侵蚀了我一样，哗哗的流过我的小腿。” “那一刻，我的心中自然是十分害怕，于是我赶忙冲着对岸那人挥手示意，希望可以得到一点帮助，可是当我抬头时，却发现那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一丝痕迹都没有看到。双脚被牢牢的吸附在河水的泥沙之中，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万般无奈之下，我只有更加卖力的挪动双腿，已期望可以退回到岸边。” “我记得我当时一共用了三次力，前两次全都毫无反应，第三次使劲之前，我特意喘息了片刻，然后才提气抬腿，可是这一次抓住我双脚的泥沙好像突然松了手，由于我使劲过猛，直接就摔倒了河水之中，大腿也被河流中的乱世划破……” “胡说，”浦蚝听到这里突然插嘴道，“那河中的石块全都光滑无痕，你当我不知道吗，又怎会划破你的大腿？你这话骗骗面前的这位大人还可以，想要蒙骗与我，万万不能。” “嘿，”真坨冷笑一声道，“是真是假，一看便知。”随即缓缓站起身来，慢慢撸起自己的裤管，指着自己的大腿说道：“大人，请看。”顺着手指的方向，真坨的左腿外侧的确是有一道伤疤，那形状也像是用锋利的石块划伤。那浦蚝原本不信，也跟着凑了过来，看到那道伤痕后，眼珠一转焦躁道：“就算你这有道伤，能说明就是在那河水里弄的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在河水里弄伤了自己的大腿，又和大人问咱们的有什么关系呢？真坨，你不要转移视线，大人想知道的绝不是你到底哪里受了伤。” 祝赐看了两眼，听到浦蚝的追问，点点头道：“继续说下去。” “是，”真坨放下裤管，施了一礼，又半蹲在地上接着说道，“回到岸上之后，我便匆匆赶回部族，自己包扎了一下，没有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原本以为那一刻我还是看走了眼，只是一场小小的失误，也没有放在心上。” “当天深夜，我在熟睡之中，忽然又回到了傍晚时分的场景，也不知是在做梦还是我心中依旧在担心此事，总之我又看到了那个向我招手之人。这一次，没有了声音，风也没有了声音，耳边传来了一个说话之音：‘曲非曲，路非路，南方有佳人，有缘可相助。’” “哦？”祝赐听后，显然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突然醒了过来，原来真是的在做梦。”真坨回答道，“只是那句话却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这和以往上神交流完全不同，不知是真神还是妖魔，所以我一夜没睡，细细思量其中的奥妙，却始终没有头绪。” “这又如何？”浦蚝在一旁对真坨讲的事情，完全没有在意一般，皱了皱眉头说道，“难道就凭借这子虚乌有的事情，就可以说你是受了上神的指引，来这里寻求真理的吗？还有，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说是南方有佳人，咱们这可是在查亚部族的北边，编个谎话一下就被揭穿，好没意思。” “哼，”真坨听到浦蚝不屑一顾的言语，心中有些生气，但是又想到面前的祝赐，随即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接着悠悠的说道：“第二天，我记得在大长老的门前，看到三长老手中拿着一根拐杖，你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