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让人吃惊的剧本
一大早苏烈就离开旅馆，踏上了寻找房子的征程。【】 跑了整整一天，苏烈最终在北沙滩在到了一间合适的房子。是隔断房，房间很小，只有三四平方米，狭窄得只能摆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 就在这样一间房，一个月的租金要400块，而且是交三押一，也就是说得一次交1200的房租，还要交400块的押金，租房就花了1600。 苏烈就带了3000块钱，手机肯定买不起，但寻呼机怎么也得买一个，不然人家都没办法和自己联系。不过如此一来，口袋里的钱就只剩下1000多点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把毯子铺上后，苏烈就取出本子开始写剧本。 在来京城之前，苏烈就想好了该写什么。现在是2001年，国产电影处在最低谷，全年能够上映的国产电影只有20部左右，而这20部电影中又有一半是政治宣传片，拍电影基本是赔本的买卖，就连张艺谋的电影只看国内市场的话都在赔钱，没多少公司愿意投钱拍电影，因此投电影剧本的难度极大。陆川就是一个特别典型的例子，陆川的父亲是著名编剧，他本人又是北影厂的人，但他的《寻枪》写出来后始终找不到投资人，直到2001年被姜文看上，《寻枪》才获得了拍摄的机会。跟电影相比，电视剧市场要蓬勃得多，机会也大得多，陆川在执导《寻枪》之前就是电视剧编剧，《黑洞》的剧本就是他写的。 电视剧市场确实比较繁荣，但这并不意味着剧本随随便便就能够卖出。在这个圈子里，名气非常重要，像海岩那样的大腕，就算他的剧本在烂都会有人抢着要；像苏烈这种新人，就算你手里有牛逼剧本，也未必能卖出去，就算能卖出去，也未必能够拿到钱。 2012年的时候，苏烈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已经摸爬滚打几年了，也认识不少人。有一回，他帮人写一个20集的剧本，剧本写完之后就找到不人了，而老板手机也总是关机。等后来找到人的时候，制片人说，你的剧本导演那没通过，我们重新找人改了。合同写得很清楚，不合格不满意就不给稿酬，因此苏烈只拿到了前面30%的预付稿酬，后面的钱一分没拿到。 这种破事不但苏烈遇到过，就是石康、王宛平这些顶级编剧都遇到过，新人就更难了，很多时候一分钱拿不到不说，等到电视剧上映的时候署名还是别人的。 苏烈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自己要是去找这些公司卖自己的剧本，rou包子打狗的可能性太大了，浪费心血不说，关键是浪费时间。 在苏烈的计划中，有两条捷径可走，一个是通过黄波，将剧本递给管琥，如果管琥看上了自己的剧本，可以通过他找到投资人，管琥在行内口碑相当不错，应该不会吞没苏烈的剧本；另一个是将剧本递给北电的老师江伟，或者张建东，江伟是《潜伏》的导演，张建东是《别和陌生人说话》的导演，两位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又是老师还不至于吞没苏烈这个学生的作品。 不过苏烈只是三试的时候见过江伟一面，张建东连面都没有见过，根本没办法联系，现在又是暑假，去学校找人也行不通，因此苏烈的第一选择是通过黄波将剧本递给管琥。 选择什么剧本，苏烈很是思考了一番。这两年最火的是刑侦剧，像《黑冰》、《黑洞》、《玉观音》市场反响都特别好。但因为04年广电规定刑侦剧不能在黄金时段播出，之后拍这类题材的就少了，也没有什么好的作品，因此苏烈放弃了这个题材。 另一个比较火的题材是家庭剧，婆媳剧，但这种剧苏烈没怎么看过，想照搬也没办法，而且这个题材管琥也不擅长。 除此之外，比较火的就是谍战剧了，像《暗算》、《潜伏》都是红透半边天的作品，不过《暗算》是小说改编的，现在小说就要上市了，肯定不行；而《潜伏》的风格跟管琥实在不搭，这是江伟的作品，还是找江伟的好。 经过一番选择，苏烈最终选择了另外一部比较出色的谍战作品《黎明之前》，这部作品跟其他谍战剧有些不同，节奏非常快，故事紧凑，类似美剧的风格。而管琥曾经写过一个叫《七日》的剧本，风格接近美剧《24小时》，也就是说管琥对美剧是有兴趣的，因此将接近美剧风格的《黎明之前》递到他的手中，成功的把握比较大。 苏烈吸了一口气，收敛心神，将全部的精神都用到剧本的写作中。他是按照标准的剧本格式进行写作的：1.内景魔都国民政府中央情报第八局局长谭忠恕家夜雷声 特写：眼镜电话 电话铃响起，谭忠恕躺在床上接电话：喂，是我。马上到！ …… 《黎明之前》讲了这样一个故事，1948年9月15日夜里，位于魔都的国民政府中央情报第八局局长谭忠恕突然接到手下情报处处长齐佩林的电话，他们抓获了江苏省委交通员秦佑天。秦佑天叛变，经审问后并记录了口供，并且执意要亲自向局长谭忠恕指认一名掩藏在八局多年的中供卧底。 谭忠恕刚赶到情报局，却发现自己的机密要员钱宇正在烧毁秦佑天的口供，经过争夺谭忠恕拿到了部分未被烧毁的纸张残片，而钱宇当场服毒自杀。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电话那边传来消息，秦佑天和四个看守他的特工被暗杀。谭忠恕意识到这个杀手可能就是秦佑天准备供认的那个卧底。 很快，谭忠恕从残留的口供中发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名字“水手”。几年前的抗战时期，谭忠恕与水手打过交道。水手所率领的小组不光破坏力强，而且隐藏极深，他曾尝试着接近水手，却没有成功。谭忠恕一直以为水手被日本人炸死了，此刻他清楚的感到水手还活着，而且就在魔都。 国民党的精英第八局，**的秘密组织水手，两方的较量正式展开。 苏烈用一天的时间把《黎明之前》的前两集写了出来，又用一天的时间对剧本进行修改。在确认没问题后，他找了家网吧把剧本打好，然后找了家复印店，把剧本打印出来。 在所有的准备做好之后，苏烈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了黄波的电话：“小波，我是苏烈，我们在北电见过，还一起喝过酒！” 黄波对苏烈的印象很深，听到是他当即骂了起来：“小烈，你小子总算肯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早把哥哥忘了呢！是不是拿到北电的通知书了，什么时候到京城来？等你到京城来，我请你喝酒！” “我现在就在京城，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你跟管琥导演关系不错，我写了一个剧本，想请你把剧本递给管琥导演，让他给看看！” “剧本？行啊，你小子连剧本都会写，早看出你不简单了！不过管琥现在不在京城，他到南边为电影选景去了。这样，晚上你到上次我们喝酒那个酒吧来，随便把剧本带过来，等管琥回来我把剧本递给他。” “行，那么我们晚上见！” 苏烈来到酒吧的时候，黄波已经喝上了，跟他喝酒的是他的好兄弟高琥。艺考之后，苏烈跟黄波喝过一次酒，当时高琥也在场，大家都认识。 “小波，我来了！虎哥也在，好久不见了！” 高琥点了一下头，道：“刚拍完戏回来，找小波喝酒，你来得正好，一起喝点。” 黄波将一杯酒推到苏烈的面前：“来，先喝一杯！” 苏烈将酒喝干，然后打开包，将打印的剧本取出来，递给黄波，道：“小波，这是剧本，等管琥导演回来麻烦你帮我递给他看看。” 黄波接过剧本，搁在旁边道：“没问题，交给我了，不过这事能不能成我可不敢打包票！” 苏烈点头，道：“这我知道，帮我递给他就帮我天大的忙了！” 高琥听到苏烈写剧本有点好奇，苏烈只有十八岁，这个年龄能写剧本比较少见：“我看看小烈的剧本写得怎么样，咱好歹也是中戏毕业的，帮你看看，顺便提点意见。” “那感情好，就麻烦琥哥给看看！” 高虎从黄波手里接过剧本，慢慢地看了起来。十多分钟后剧本看完，他指着苏烈，用难以置信地语气道：“不可思议，这小子简直是怪物，没想到他能写出这么牛逼的剧本！” “真的？”黄波不知道高琥是不是在开玩笑。 “真的，他这个剧本节奏非常快，从开始就将人引入一种紧迫的情绪当中，整个故事扣人心弦，两个字——牛逼！” 黄波承认苏烈是个很厉害的年轻人，剧本应该不错，但毕竟只有十八岁，怎么可能有高虎说的这么夸张：“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十多分钟后，黄波看完剧本，一拍桌子，然后一把抓住苏烈的胳膊，问道：“后面，后面的事情怎么样了？” 苏烈笑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这个故事很复杂，有三十集呢，线又多，一两句话哪里说得清楚！简单的说，水手组织的成员逐渐被第八局的人挖了出来，损失惨重，男主角刘新杰也几乎被挖了出来，但在最后关头，水手利用自己的死设了一个局，刘新杰反败为胜。” “利用自己的死设局，听上去就很牛啊！这个剧本确实好看，管琥肯定会喜欢的！” 高琥则直拍自己的胸口：“要是管琥没看上，我帮你递给别的导演，这么好的剧本不可能没人要！” 苏烈大喜，端起杯子道：“谢谢两位哥哥，我敬你们一杯！” （剧本稿费不是一次付清，都是分三次付，演员的片酬也是如此，后面会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