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郁金香酒和友谊（上） 新
a. 亚伯拉罕和约翰在酒店里直坐到深夜，郁金香的香气伴随着夜未央的发酵变得愈发深沉和幽香。亚伯拉罕几近要沉迷在这迷香之中，缓缓睡去。但是约翰冰冷坚毅的眼神，和已经失去新鲜开始吸引蚊虫的食物都在提醒这位远在他乡的长老之子亚伯拉罕，他的臣民他的保镖仍至今未归。他在月光和迷香的催扰下挣扎着，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臣民在他乡出现意外，但是没有任何实际的办法让他可以去找到希伯伦，在拿撒勒他们只是普通的外岛人，他们语言不通，即便他们能够通过任何办法和郁金香岛民沟通，这里排外的传统也不会有任何人帮助他们。亚伯拉罕在房间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皎月，将手伸向夜晚的天穹，沾染了幽幽月光的浮尘就像时光的碎片在他手指间游走…… 这时，房门响了，三声沉稳严肃的敲门声，约翰惊讶的望向门口： “不是希伯伦。他不会敲门，只会直接闯进来。”亚伯拉罕失望的说。 旅店老板查理推开房门进来： “我看你们房间的灯还亮着，过来瞧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约翰向查理道出事情由来，查理却笑出了声： “岛上有一家酒馆，是利利亚人开的。这个希伯伦大概是去了那里。“ b. 亚伯拉罕和约翰随查理一起来到这家酒馆，路上约翰还一直提醒亚伯拉罕需要提防这个与郁金香岛群的排外传统格格不入的黑人查理。亚伯拉罕显然已经过于信任查理，但这都是为了找到希伯伦才产生的信任。他们穿过这座小岛蜿蜒细密的小巷，亚伯拉罕才刚刚在路牌上发现了这个岛的名字——雅歌港。 “雅歌港。很好听的名字。” “哦。你发现了啊。这个岛在很久之前，是一片蛮荒，各个小部落之间争斗不停。争斗中死去的人们的血液把自古以来就是金黄色的郁金香都染成了红色，直到有一天一个暴躁野蛮的部落头子，想要烧死一个不愿被他蹂躏的漂亮姑娘。在酷刑的火焰中，姑娘绝望地唱着古老的歌谣，凄厉的歌声在整个岛上回荡了整整3天。终于几个部落意识到如果这样无休止的争斗下去，这个岛上就再也看不见金黄色的郁金香了。所以他们联合了起来，推翻了暴躁野蛮的部落头子，建立了自由的港口城邦，为了记念那名姑娘，就以雅歌命名了。直到群岛联合之后，加入了拿撒勒群岛邦联也一直继承着这个名字。” “与传统格格不入的旅店老板，居然对历史如此熟悉。有趣。”亚伯拉罕说。 “越是熟悉她的过往，越是了解她的弱点，所以越想要改变。只是不得志罢了。”查理回答到。 “哦？如果你不介意，我到是很愿意听听。” “人们见到我的第一面，哪怕是素未谋面完全不了解我的人，都会觉得我与这里格格不入。你们觉得呢？” “是有这样的感觉。毕竟你的肤色……”约翰突然说。 “是的。我的母亲曾经是美索不达米亚的奴隶，是一个黑皮肤。随船路过当时还是自由城邦的雅歌港时——那时每天港口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人，黄皮肤的迦南人，白皮肤的利利亚人甚至还有据说是从北部冰原出来的蓝色皮肤的人，他们全身上下冒着幽寒的气息。父亲与母亲一见钟情。我父亲帮她赎了身，在这里生下了我。”查理在美好的回忆中，语气慢慢变得沉重。 “那之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把自由城邦变成了排外的破落港口。” “嗯……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们先进去喝一杯吧，酒馆到了。” c. 酒馆继承了拿撒勒建筑严谨精致的特点，和旅馆的装潢几乎无二。当然，酒馆里显然人气更旺一些。吉他岛群来的流浪歌者，在酒馆角落的一处演奏着节奏明快的歌谣。 “这名歌者是我们这里很有名的人。并不是因为他的歌谣多么动听，而是凡路过雅歌，想要留下什么口信，就付2个钢币给他，他便把口信加在歌谣中传唱。所以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在歌谣中寻找新鲜的故事、亲人或是朋友的口信……” 查理在向亚伯拉罕解释。 “嘿。查理，什么风把你这块大黑炭给吹来了。” 说话的是这家酒馆的老板，莉莉丝·以撒·闪，出生在利利亚的中部。这名皮肤雪白，头发却黝黑卷曲的曼妙女子，是迦南人和利利亚人的后代。 “你说话依然不留情面的真实啊。莉莉丝” “哟。一个黑人，带着一匹利利亚的雄马，哦，不好意思，一个像雄马一样的男人。然后……还有个小孩子？” “这小孩据说是利利亚主宗长老的孩子，就是那个姓闪，姓氏里不带以撒的那族人。” “哦？主宗人？有趣，驾临鄙舍，是为什么事啊？”莉莉丝从抚媚勾魂的眼神变为了像蛇一般敏锐充满敌意的眼神。 “我在找我的保镖。一名叫希伯伦的利利亚人，当时正拿着一块黄金寻找利利亚的商人兑换钢币。” “嗯……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当时我还纳闷为什么会有利利亚人出现在岛上，而且还拿着一大块黄金。” “在哪？他现在人在哪里？”亚伯拉罕有些激动。 “喏，在那边边喝酒边调戏我的店员呢。我先声明，那块黄金我是不会退了。他喝了一加仑的郁金香酒，还摸了我店里美人岛群来的姑娘屁股，总共18下。”莉莉丝放下敌意，语气回归了轻佻。 约翰向希伯伦走过去，希伯伦摇晃着脑袋，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 “嗯……嗯？石头，石头约翰？” 希伯伦见约翰不回应，确认了面前的人是约翰： “约翰！来，坐下喝一杯。亚伯拉罕真的没骗我，这岛上到处是新鲜玩意儿，你看看，拿着木头能奏出乐曲的歌者，屁股比椰子还大的美人，还有这个！我把他称作‘力量之源’，喝了他我觉得全身都是力量，就快要飞起来了……呕……” 希伯伦激动地想要站起来，把这些新鲜趣闻都分享给挚友。可是腿一软，又瘫在长凳上，还差点吐了约翰一身。 “尊敬的亚伯拉罕。我之前就一直提醒过您，要警惕这里的人们。你看希伯伦不知被灌了什么毒药，成了这副模样。” 约翰慌张地向亚伯拉罕控诉，却引得莉莉丝和查理大笑： “黑炭查理。这匹马说郁金香酒是毒药诶。哈哈哈。” “嗯。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可以让人上瘾的毒药。不然，你这酒馆还能这样人声鼎沸？” “你这是嫉妒我这小酒馆比你那旅馆人气旺。除了这窖藏的郁金香酒，还有我每个月要付30个钢币的美人岛的姑娘们呢。你们这些男人，有美酒还不满足，还得要美人伺候着，不然，我得亏的连衣服都没得穿哟。” “我看你现在和没穿衣服也差不多了。”亚伯拉罕打断他俩的谈话，突然对莉莉丝一反利利亚服装传统的行为表现出兴趣。 “好了好了。我请利利亚的王子喝一杯，来一扎郁金香起泡酒，再给小孩来一个拇指杯。” 查理打发走莉莉丝后，瞧瞧地对亚伯拉罕说： “千万别对莉莉丝的外表指指点点。不然他发起脾气来，希伯伦就走不成了。” “为什么？”亚伯拉罕表示疑问。 “你看那些美人岛来的姑娘，为什么莉莉丝愿意每月养着她们还另外付给她们30个钢币？因为她们懂得怎么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待着酒馆挥金如土，死都不愿意走。” “嗯。那么那些美人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事不便和小孩子说啦。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郁金香酒端上了桌，查理倒了一杯一口灌进了肚子。随后帮亚伯拉罕的拇指杯——一种只有拇指大小的玻璃杯，倒了一些，邀请亚伯拉罕喝下。这是一种通体澄明，微微泛黄的液体，有一股郁金香的香气，但是气味中有一股浓烈而迷幻的气味，仿佛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沦在这迷幻之中，这是亚伯拉罕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味道。约翰仍然在一旁劝阻亚伯拉罕不要喝，但是亚伯拉罕对未知偏执的好奇心让他无法自拔，他喝了下去。 “敬利利亚的亚伯拉罕！” 查理举起酒杯如是说道，酒馆里的酒客们都拿起酒杯在桌上敲了3下再举起，说了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