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明珠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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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儿抬起头,两人目光相对,继而听到菱歌淡淡道,“你说我现在心情,好是不好?” 这…这该怎么答? 周婉儿手心捏了一把汗,看见菱歌饶有玩味勾起的嘴角,这是心情好? 不,直觉告诉自己,一旦自己这样答了,那张脸一定会立刻绷起。 不好?那他一定笑得更欢! 无论说哪个都是错,他分明是在愚弄自己!既然如此—— “这么久,考虑好了没有!”太守厉声道。 纵然时辰已近破晓,自己还是给她充足时间考虑,可看着她与别人娇柔轻语的样子,又是一团怒火上头。 太守这一插话,正转移了菱歌的注意力!然周婉儿还没来得及为这意外的解围欢喜,后背忽被什么一击,猛然定住了身子。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打扰别人是很失礼的。”菱歌语气中有些不耐。 “呵,”太守一脸不屑,“没有人告诉你,我看中的女人是不能染指的吗?” “也就是说,你认定这女人与我有关,并且——”菱歌眉毛一扬,悠悠道:“怎么也不肯放我走喽?” “冒犯过我的,都去了同一个地方,”太守跺足点地,笑脸阴森,“你自然也不例外,放心,你很快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菱歌摇头苦笑,看来和这种人说理也说不通,势必要将自己杀之而后快!本想想话本子和评书所讲论的那样——以智降敌,可诈死什么的都试过了,哪有那么简单! 屋下的拉弓愈加紧了些,菱歌只是抬头远望东方露出的第一道晨曦,而后微微侧身,将脸颊隐入暗处。 天要亮了。 再纠缠下去,一但天亮,自己的面容会全部暴露在众人眼中! 没时间迟疑! 对方也不欲再拖,“放——”一声令下,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放箭,众人顿感头顶有一股强劲的力道狠狠压下来,刺骨寒气席卷全身,行动不得!还未来得及反应,又是一层白雾从屋顶弥漫,随着冽冽寒气直扑下来,包括太守,一行人竟然纷纷倒地,所费不过一瞬! 屋顶上,菱歌拍拍手心的白色粉末,松了口气。 远方朝阳初升,渐渐驱逐黑暗,事物轮廓清晰可见,底下众人歪七扭八地躺着,姿态各异,看得菱歌不由捧腹一笑,险些跌下去。 周婉儿被定了xue道,僵硬的坐在屋顶上,目光呆愣地投向菱歌。方才那一瞬间,屋顶下自然看不到菱歌的面容,可是同一位置的她却是将菱歌看得一清二楚。 白商陆已是天人之姿,俊美非凡,却不料身前这“男子”丝毫不在其之下,一袭白衣更是洒脱,若不是那爱捉弄人的性子,恐怕…眼前人开怀一笑却又不轻浮散漫,别有一丝爽朗真性情,随着天色越加清晰,此景更胜过一斑景色,不时惊艳,竟看得呆了。 笑足了的菱歌才想起来屋顶上还有一个周婉儿,扭头起身,看清她投向自己的眼神,眼角默默抽了抽,“你走吧。”菱歌反手一指解开xue道,也没理睬,翻身一跃,留下身后周婉儿一人。 菱歌不管她是否安全下去,能上来自然有路下,也不担心周婉儿会把自己的样貌告诉太守要他通缉自己,毕竟她还避而不及,应该不会无端生事,乱惹是非。现在,是要到满月楼把黑球带出来,一晚不见,应该没有变成阶下马囚… 追兵已倒,菱歌不用避讳,大摇大摆地从街上穿过,向着满月楼转入一条巷子,与一驾疾驰的马车擦肩而过。 满月楼正门掩着,昨晚才大闹了一场,估摸着老鸨失了花魁还有三位艺妓,怒火之下今日恐是无心营业,菱歌又懒得去寻后门,索性从侧墙翻了进去。 楼中各屋房门紧闭,就连那间破损的屋门都不知何时被修好了回去,耳边不时有男女打情骂俏声传来,一切就像没发生的样子。 看来这家老鸨也是个厉害人物,这种情况下还处事不惊照旧迎客,可是想到那周mama一脸浓厚脂粉,菱歌摇摇头,还是找到黑球赶紧走吧。 院子构造并不复杂,马厩紧挨后门,很容易找到。只见黑球的食槽中堆满了草料,自己正悠闲地咀嚼着,看到菱歌走过来,转头瞥了一眼,继续闷头大吃,一副不想理睬的模样,似乎是对被丢在这里很是不满。 菱歌耐着性子又是一顿好劝,才肯挪步,拽着黑球刚要离开,忽听有人正向后门走来,菱歌下意识躲藏在黑球身后,它倒也是老实,不吭声继续吃草。 “哎,老马,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一人穿着单衣追着前面的男子,笑呵呵地问道。 前面那人停了停脚步,待人在身旁站定,满是惆怅的叹了口气,回道:“你看,这天都亮了,虽说这里偏僻,但被人看到了仍是不好不是!” “说的也是,这烟柳之地还是不要让人看到为好,不然坏了名声,等等我去拿东西,一同走。”说完转身回奔。 敢做却不敢承认,都是伪君子!菱歌暗骂一声,怪不得师父与师兄总说什么世上男人皆虚假自私无情,只有自己是好男人云云。 不一会儿男子穿戴整齐赶了回来,菱歌暗暗佩服,这穿衣的速度一定是经过数次练习才能达到如此层次! 本以为两人会跨着大步立马离开,谁料竟像女子,悠悠走着还话起家常来,无非是说谁谁家姑娘贤惠美貌,娇俏可人,菱歌本无心听,正想直接领着黑球走人,却忽听他们说道: “昨天似乎是谁被自家夫人发现了,领着奴仆找上门来,喊着抓人抓人什么的,吵得我兴致都少了些。” “这都是常事,总夜不归宿总会被疑心,好在咱们现在自己一人乐得逍遥,只不过这满月楼忒耗银两,早日娶一个也好啊…” 原来昨日被当成家里人找上门来了…怪不得今日风声平静,想是有人这么说的,不然这些客人听见动静都跑了出来,这事就要闹个不停了了吧。 “不过昨日倒是真不平静,后半夜有两个白衣服江湖模样的人找到楼里一间间搜查,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真是闹腾,看他们带着剑,会些武艺,也不敢动他们,好劝歹劝才走。” “可不是吗!嚷嚷着什么’天山雪莲’,也不想想咱们这地方别说天山的了!就连雪莲也没有啊!” 菱歌一怔,天山雪莲!探向包中,雪莲仍在,只是不知他们从何得出的消息,竟然找到这里,师父交代,要亲手交到柳老家主手里。古籍记载,天山雪莲为疗伤大补之物,仅次于传言中的帝皇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要胜于帝皇蛊,毕竟蛊虫以人为寄体,而帝皇蛊只存活于皇女血脉,常人无用。雪莲虽生长于天山之巅,虽是难得,但却有法子得到,像师父与自己习冰魄心法,便可入天山顶端。 奈何师父近来懒惰,也就少去了,加上雪莲生长不易,不可滥自摘采。
这些人暗自跟随自己的脚步,冲着天山雪莲而来,偷偷摸摸的,不是善类! 好在只有两人,倒是无碍,加些小心就好。 想罢,菱歌将雪莲用手帕包起,藏于怀中,待两人离开后牵起黑球走出马厩,正欲离开,被一声叫喊停住了脚步。 “公子留步。”来人衣着素净,不着粉饰,只是面容已经岁月,人至中年可见丝丝皱纹,但依稀可见年轻时貌绝一方的痕迹,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 “你是?”菱歌皱眉,这声音倒是熟悉,只是记不起哪里见过。 妇人见状,掩袖笑笑,举止端庄文雅,让人自起亲近之心,一股暖意湍上心头,亲切却又陌生。 “昨日还曾见过,这么快就忘了?”说着抬起胳膊,指了指,“可是我将你拉进楼中的啊!” 那个满脸掉白粉的周婆子?!菱歌惊的一跳,浓妆艳抹的老鸨变成了素雅脱俗的中年美妇! “你…” “这么做自然有我自己的原因,自古红颜为何薄命,不过是容颜之罪,太过惹人注目未必是好事,”看见菱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妇人淡淡一笑,道:“以后自然会懂。不知公子可知画儿三人如何?” “她们很好。”听她问起,菱歌才想起怎的自己楼中丢了头牌,她一点也不着急,问道:“怎么您事项把她们抓回来吗?” 听菱歌这么一问,妇人似乎觉得意外,“她们并未卖身于我,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我收养她们,她们卖艺为我赚钱。如今她们不过是找到了自己所追求的,我又有什么可阻拦的。” 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胸怀,不由亲近之心又起一分。 “不过要多谢公子。” 妇人施了一礼,菱歌忙将她扶起。 “谢我?”菱歌问。 “画儿执拗不肯离去,箫儿棋儿又偏听她的,她们正值妙龄却就决心一生沦落青楼,实在太过残忍。” 菱歌这才想起,一切太过巧合,怎的隔壁原来无人突然就进了人,而后… “所以你才拉我进来,包括那什么周婉儿还有太守的事你都预料到了?” 妇人走来,轻抚着黑球的鬓毛,黑球也不排斥,竟靠近了几分,菱歌诧异地看着,黑球平时最厌恶陌生人,怎的今日? “流云骥,它叫什么名字?” “黑球。”菱歌下意识答完才发现不对,刚要追问被妇人打断。 “黑球,如名,倒是也起的可爱。” “预料到了。”妇人话题一转,继而解释道:“我派人去寻的太守前来,要他提前带婉儿回去,婉儿性子高傲,断不会从,你们与她只有一屋之隔,她一定会转移太守的注意力趁此逃离,而你们是她最好的目标,由此惹祸上身,画儿就算不肯,也不会拖累两个meimei,自然会走了。” 菱歌还欲再问,妇人却一笑转身道:“我不过一介妇人,她们自幼被我收养,如同亲女,望公子多多照料,多谢。” 来得突然,去的干脆。妇人并未多言,摆摆手便转身离开。 直到菱歌牵着黑球出了临安,也还是茫然,这样性情心思的人物委身小城,实在可惜,待回程时,不知是否还能再见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