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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古老的村落,天黑后,家家都要然起柴火,六盘水一个人在家,坐在院子里发呆,忘了天黑,忘了要做饭,收药材。他也在想和亲的事,他自及也不知道该怎么来想和亲的事,总希望结果是这样那样,可那都是自及的空想,被风吹醒后还是要回到生活中来,梦却没有因此而断,再一次的沉入自及地想象世界,放纵自及的思想,自由自在的活在梦想的天堂。

    那里没有疾病,没有天灾,没有争斗……只有安祥的家,平静的生活……

    可是,就连他的迷迷胡胡的梦想世界,还是被身外的狗叫声,孩子的喧闹声给闹的无法平静。

    河边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他一路上都在想该怎么和父亲说,怎么说和亲的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件事,能不能同意自及去和亲,还会不会再说别的和自及不一致的话。

    见六盘水坐在院子里发呆,家里的火堆也没燃起来,河边心中一惊,在六盘水身边蹲下,问到:“父亲,你怎么了?天都黑了,怎么没燃柴火?”

    六盘水这才回过神来,望望已黑的天,猛然一惊,没想到自及一下午都坐在这里瞎想,天黑了都不知道。双手揉了揉疲惫的双眼,伸了懒腰才说:“天都黑了,你怎么才回来?你去那里了?也不知道叫我。”站起身往屋里走去。

    河边跟上去,迟疑地叫了声:“父亲……”

    六盘水头也没回头,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害怕。走进橱房,摸了火石,生起了火,又取柴火将堂屋里的火生了起来,屋里瞬时间亮了起来。

    六盘水又多加了柴,却见河边心事很重,问他也不说,六盘水也猜想到事情的严重,本来他还打算去做饭的,现在那还有心事去做呢?在火边坐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望望河边,顿了顿,自责到:“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jiejie去和亲。要不是我为部落想的太多,她也不用嫁这么远……她要是不去和亲,也不会死了……以后啊……”提到和亲,他竟摸起眼泪来,伤心地说:“以后我再也不管部落的事了,谁愿意来做首领,谁来做好了,以后啊……”望了望河边,说:“你也不要再去为部落的事烦心,不要再说这说那了,别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和我们没有关,知道吗?”伤心的望着河边。

    河边见他为和亲的事,比自及还要伤心,一时哭了起来,劝到:“父亲,你不要再怪自及了,那时侯,你也是为了部落着想才让jiejie去和的亲,谁能说你的不是呢?部落里,都还等着你拿主意呢……你怎么能说不做首领呢?”摸干了泪水,又拨弄了下还没燃旺的柴火,吹了几口气,这又才烧旺起来。

    听见儿子的哭声,六盘水这才清醒过来,想起刚说的话,不禁一楞,没想到自及为和亲的事,竟会这样的伤心,还矢去了理智。镇定下来,安慰到:“你饿了吧……我去做饭,你不要太伤心了,现在再后悔也没用,以后啊……你那里都不要去,就待在家里,你jiejie死了,现在就只剩下你了,我可不想到死时,没人送终。”站起身,想进橱房。

    河边拉他坐下来,问到:“父亲,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还不是要上山,下地,还能怎么样……”人要生活,自然要干活。

    “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和亲的事。”河边望着六盘水说:“我们以后还和夏启和亲吗?他现在不和亲,可以后还要和亲,我们该怎么办呢?以后你……”河边怕引起他伤心,迟疑地说:“以后你不要再听夏启的话……他什么事都只为他们部落着想,根本就不为我们想,和那样的人和亲,只会受到他们的欺负,还不如不和的好。”

    六盘水听的莫名其妙,问:“你怎么说的呢?夏启说什么了?他不同意和亲,那是有他的理由啊……你也不能强求他啊……”

    河边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现在又为夏启说起话来,明明刚才还在为jiejie的死伤心,怎么一下子又变了呢?难道是得了病?伸手探了探六盘水的头,也没觉的不正常,六盘水也被他的举动弄的莫名其妙,推开他的手,问:“河边,你怎么了?你……”见河边傻傻的望着自及,心中一紧,问:“你今天没有求祖先吗?怎么心不在焉?不会是给别的部落的保护神伤害了吧……”站起身拉他起来,急促地说:“快跟我去求祖先……再晚了就来不急了。”边说边从火堆里选带油的柴火。

    两人都为对方的反常给弄糊涂了,还是河边机灵一些,知道两人都为对方的安全着想。拉住父亲的手,叫到:“父亲,你干什么?我都饿了,你也不去做饭。”他平时就是这样说话的,也只有让他看到平时的自及,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别说,还真是这样,六盘水被他的话别给镇住了。河边平时就是这样子,那有问题啊……那是自及疑心太重了。这也是,天天和一个人在一起,习惯了他的一举一动,猛然间还真接受不了他的变化。

    六盘水放下柴火,长长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刚才离火堆太近,也不知道身上的汗是被河边吓的,还是被火烤的。坐下来,问:“大山叔回来没有?他怎么说的?”

    河边想了想才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只知道大路不同意和亲,青树也回来了,好象回来时,带了些药物。”凑近六盘水坐下来,问:“父亲,你说,夏启今天给的药物能治好流叶的病吗?他以前不是说,现在还治不好她的病吗?怎么今天就有办法了呢?”

    六盘水也不想去想这些事,挥挥手不赖烦地说:“不管他,反正啊……以后你不要再去找他和亲就是了,谁想去和亲,谁就去好了,我的儿女不是用来和亲用的。”说的比较干脆,有些生气。

    这倒是付合河边的心,以后不再去找夏启,可是自及想和有胡氏和亲啊……这该怎么办呢?难道说,真要自及以后就守在家里不成?河边可没那个耐心,有什么事,就是等不住,刚想说和亲的事,家里的大黄狗,叼了块骨头,摇着尾巴跑了进来,在火堆边自在的啃着骨头。两人中午都没心思吃饭,晚上还没吃,见到那狗吃东西,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河边咽下口水,将那狗踢了出去,说:“父亲,我先去做饭,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明天去找有胡氏和亲,你也不要劝我,不要说别的话,我有我的想法。”转身进了橱房。

    六盘水一人坐在火前思量着这几年的事,想到部落受天灾的情景时,脸色显的紧张,想到和亲后带来了好处时,又有些兴慰,觉地自及没白做首领……正想的出神,却听有人在外叫到:“河边,你还在做饭啊……”

    说话的是大山,他在家也想着怎么和六盘水说和亲的事。妻子做好了饭,说河边一整天都在那里帮他做事,还说他们两人现在可能还没吃饭,大山就拿了块rou边吃,边叫妻子包些吃的,给他们送过去,妻子当然不乐意,可又不好多说,极不情愿的包了些饭菜,还嘱咐他早些回来,说自及害怕,大山答应着送了过来。

    六盘水被他的话给惊的手只颤抖,他正想到路边死的事,心中自然有些郁闷,却被人打扰,难免有些受惊。

    河边听出他的声音,站到门口说:“大山叔,你来了,我还在做饭呢……”

    大山将手中的包往前一托,说:“不用做了,我给你们送来了。”走过去

    将包塞在河边手里,河边随手将包放在橱房的石条上,请他进屋。

    屋里的火堆已经烧的很小,大山和河边走过去添了些柴,又拿树叶闪了闪,屋里的火光这才亮了起来。见六盘水脸色发白,大山急切地问:“大哥,怎么了……”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去探他的头。

    六盘水将头一扭,推开他的手,说:“我没事……”叹了口气,问:“大山,你今天去了后,夏启怎么说的?他有没有问我们现在和亲的理由啊……我昨天去的时侯,没说这件事,今天却去和亲,只怕……只怕他会怀疑我们啊……”显的有些胆怯。

    河边有些恼火,可大山在这里,他也不好多说,摇摇头,压住自及的火气,反问到:“父亲,你不能不这样吗?你看你现在象什么样子啊……”看了大山一眼,见他没有责怪自及,埋怨到:“父亲,你要是不敢再出门,不敢再做事,就不要做首领好了,你和他们说,让我来做首领好了。”

    大山轻轻的笑了笑,问:“河边,你很想做首领吗?你以为做首领很还玩啊……”

    河边见大山误解了自及,抢着说:“我不是想做首领。可是你们说说看,我jiejie都为和亲死了,我再不做首领,那怎么对的起她呢?”显的有些激动,“要是我父亲一直都不是首领,jiejie也不和亲,我才不想去做首领呢……”一脸委屈的样子,望了望大山,嘟着嘴,气呼呼的坐在六盘水对面。

    “那你想怎么样……”见河边急的脸色发红,明显是他的话让他着急,而不是被火照红的,这也难怪,他必经还年轻,遇事不够稳重。大山微微一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到:“你不要紧张嘛……做首领又不是坏事,还怕别人说你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