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牛头马面？
我咬着牙嘿嘿干笑两声“三爷真是喜欢开玩笑。” 白小小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撞了一下白元泽“行了白老三，别吓唬他了，直接说。” 奇怪，这白小小竟然管她爹叫白老三，这一家子感觉都有点不太正常…… 白元泽也干笑两声道“这第二种嘛，就是找个高人每隔一段时间帮你压制恶煞。”他说这话的时候挺直了腰板，正了正他那破布衫子的领口。 我一瞧就明白过来，当即站起身鞠了一躬“三爷救我。”这又让我头顶上那一簇银针好一阵晃悠。 这老头自吹自擂还真是有一套，不过这种吊命的方法让我莫名的想到了张无忌，他中了玄冥神掌之后就连张三丰这等高人都只能用内功帮他强行吊命。 “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白元泽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又说道“不过请我白某人出的话价钱可不低啊，起码得这个数。”说着，他伸出右手，五指张开。 “五百”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舒了一口气，我就算再穷，五百块还是能掏的起的。 白元泽听完这话俩眼珠一瞪“放屁！五万！五万！”还好他没有那么长的胡子，否则就是吹胡子瞪眼了。 五万？我又觉得这白老三是在骗我。 白元泽见我表情，话锋一转道“不过嘛我也知道你拿不出这些钱来，而且那晚的事也是小小自己的问题，所以那天的钱和小小的医药费三爷我就不问你要了。不过以后要是想叫我帮你压制恶煞，这钱我还是要收的，给你个熟人价，每次五千。” 五千？还每次！我算了算自己那点可怜的存款，总共也只能请他出手几次而已。这老头是不是骗子啊，肯定是骗子吧！白小小在警局出现就是骗局的开始，到现在幕后主使白老三终于向我伸出了资本主义黑手。 虽然这样想着，但其实我心里明白想要活命还是要靠他才行，那晚所经历的一切可不是脑中臆想，而是真实发生了的。说实在的，我已经对他恶煞的说法深信不疑。 “这个……三爷你也知道，我是个穷小子，每个月扣出去租房吃饭根本也剩不下几个字儿，五千对我来说，实在是多了点。”没办法，我毕竟是有求于人。 白元泽道“这好办，你只要肯帮我做一件事，三爷我就分纹不取。” 哈？ 感情他原来是打的这个心思，什么五万五千的不过是为了把我绕进去而已，但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屁民，能帮他做什么事？ “什么事？” “每隔三天帮我打扫一次房间。”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 打扫房间？这算什么事，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我连忙点头答应“好。” 就这样，在白元泽的忽悠之下，我成了他们家的男佣…… 经过这一天的接触，我才知道这个白元泽非常有钱。这整整一栋楼都是属于白元泽自己的，除了这个复式外，楼上还有一个小户型是白小小的住处，剩下所有房间里的人都是租客。并且我还了解到，白元泽并非像我以为的是个道人，实际上他师承民间方术大师，是个通晓民间方术的术士。他所用的方法即多且杂，以民间方术为主，糅合了道教法术以及萨满巫术，自成一脉。当然，他所用的道教法术以及萨满巫术都只是流传较广的几种，像那些真正高深的东西他并不了解。但老话说得好，高手在民间，白元泽用这些民间方术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头，不比天师之流也算是个人物。 当天晚上白元泽将我头上的银针弄了下来，按照他的话说，这玩意儿叫锁魂针，用途不言而喻。在这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洗了个澡换身干净衣服，这身腥味折磨了我整整一天的时间。 待到深更时分，白小小回了楼上的住处，就只剩下我跟白元泽两人。 白元泽看了看时间道“跟我来。” “干嘛？”这老头该不会还要把我吊起来吧？ “我虽然能够帮你压制恶煞，但治标不治本，那最多只能让你多出来三年的寿命，三年之后就算没有被恶煞夺舍，你也必死无疑。我白三爷虽是个见钱眼开的，但思来想去怎么也不能叫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就这么死喽。赶紧的，跟我过来”白元泽和尚手中书本，一脸正色的说道。那本书磨损很多，没有封皮，但我仍能从他之前看书时眼睛里的猥琐神色瞧出来，那应该是金瓶梅一类的书籍。也是难为他了，竟然能在瞬间做出从猥琐到正气凛然的转变。 好在有他之前的猥琐做铺垫，我才没有感到那么害怕，既然他叫我跟他过去，想必是有另外的解决方法。只不过他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难道是因为白小小？没理由啊，白小小可是他亲生女儿。 我没再多想，因为白元泽已经起身站了起来，往二楼走去。我跟在他身后心情忐忑，希望这个方法能够奏效，不然我可能就真的只有三年可活了。 还是我之前被吊着的那个房间，白元泽指了指角落里的一间小床，叫我趴在上面。我应言趴了过去，就见白元泽打开身边的柜子，顶端的格子里边放着一个黄布包裹。他小心翼翼的掀开黄布，一个黑色的牌位从里面显露出来。其后，白元泽洁面净口上了三炷香。 因为我在侧面，看不清牌位上写的什么，只能推断应该是白元泽这一脉的祖师。 做完这些，白元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开口说道“其实除了我早上和你说的那两种方法，还有另外两种。这其一，就是将此煞引到我的身上，不过这种办法成功率不高，如果失败咱们两个谁都活不下来，我白老三是不会做的，所以也就没说。其二，就是收你为徒，待你学有所成之后便可自行压制体内恶煞，说不定能够将其彻底化解。” 我闻言一愣，听他话里的意思莫不是想要收我为徒？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点点头说道“不错，我原本是根本没有这个打算的，但今日一整天我都在心中权衡此事，最终还是决定收你为徒。” 我不禁喜上眉梢，连忙就要翻身起来行个大礼。白元泽却一把将我按下，说道“别急，我虽然说了要收你为徒，但还要看你适不适合。今晚和你说这些，是想要你先跟着小小从旁辅助，如果合适，我才会收你为徒。” 这白元泽手劲儿奇大，把我按在床上根本起不来身，我只好效仿书中人双手抱拳，摆了个不伦不类的姿势说道“多谢师父，徒儿……” 啪… 我一句话没说完，老头一巴掌就给拍了回去“都说了要看合适不合适，你他娘的急个屁啊。还有，这事儿先别让小小知道。” 我摸了摸被拍的后脑勺，幸亏锁魂针已经拿了下去，要不然我脑袋上就得多出几个小洞来“为啥不能让她知道？”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干嘛就干嘛，趴好了，我要给你纹身。” “纹身？什么纹身？”我刚开始听了白元泽的话还以为他带我上楼是想要收我为徒，怎么却是要给我纹身？ 老头摸了摸鼻子道“甭废话，趴好别动！” 我只得老老实实趴好，放松身体，但当他第一针下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嚎了一嗓子。疼，真他娘的疼。我身上本就有伤，碰一下都有痛感，而且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颜料，每一针下去我胳膊上都会火辣辣的疼。我只有开始胡思乱想，以图用这种方式分散注意力，缓解疼痛。 按理小小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何却不让我对她提起此事？还有，早上的时候白元泽显然根本就没收我为徒的想法，为什么到了晚间却完全变了心思，这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他的想法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该不会他只是想找个能一直收拾房间的免费男佣吧？我越想越有可能，白元泽一看就是性情古怪的那种人，还真就说不定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心中恶意的腹诽着身旁即将要成为我师父的老头，不得不说，这种方法非常有效，身上传来的痛感逐渐减轻，还能让我心中暗爽一阵。 由于本就受伤，当我两条胳膊上的纹身完成之时，我已经是疼的满头大汗，两条胳膊更是基本上没了知觉，废了好大力气才从床上坐起来。 我的便宜师傅抹了把头上汗水，神色欣慰的看着自己的作品，看样子非常满意。他这个样子让我心中痒痒，迫切的想知道究竟纹了什么。但因为胳膊没了知觉，手上使不出力气，根本瞧不真切，我便出去找了一面镜子。 但当我看到胳膊上所纹何物的时候，我整张脸都快绿了。 此纹身威风凛凛让人没来由就觉得身上发寒。可他娘的……为什么是牛头马面啊！ 我瞪大了眼珠子回头看他“为什么要纹牛头马面啊！！！” 他也学着我把眼珠子一瞪“你小子懂个屁啊，这是我用药材外加黑狗骨粉纹出来的，牛头马面是冥府负责捉拿恶鬼的冥神，正好可以压制你体内的恶煞。” “那为什么不纹钟馗，要纹牛头马面啊！”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崩溃了。 “钟馗？这可不是那些路边摊小师傅纹的，你现在刚刚冲了煞，纹牛头马面还能刚好起到克制的作用，要是纹了钟馗你连明天的太阳都瞧不见！” 我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儿，平息心头波澜，给我这未来师父赔了个不是。 后来我才知道，本来要给我纹的并不是牛头马面，而是要在我身上纹个满背的驱邪图。后来觉得那个太费神，而且材料不够，这才给我纹的牛头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