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病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这个男的是谁，只是知道他是这里的管理人，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这里的经理，姓李，大家都叫他李胖子，他也乐呵呵的不生气，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不过他真的发起火来谁都怕他，而且因为他老板的小舅子，这里的其他的经理都要让他几分。

    花姐跟他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然后提出要带我卖酒，我感激的看着花姐，我明白了这就是花姐想出的办法。李经理也没什么犹豫，乐呵呵的就答应了，只是回来的路上我问花姐，为什么要让我穿着真没漂亮来这里啊？还有就是，为什么不去找红姐呢？她不是卖酒的负责人吗？

    花姐带我回到房间，接着就开始问我问题。

    “你觉得卖酒应该怎么卖？”

    “自然是把酒的好处说出来啊，口感、产地什么的也要说。”

    “如果顾客真的是来喝酒的，他就没必要来这里，同样的一瓶酒，这里的价格是外面的十倍不止，有的甚至是几十倍。顾客多花这么多钱，可不是听你介绍这个酒的。”

    我有点愣住了，这个说法还是我第一次听说，在地下室的时候红姐也不是这个给我们讲课的。

    我问花姐那应该怎么办？

    花姐告诉我，推销酒水之前要学会推销自己，太多的技巧不用掌握，只要负责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就可以了，自然会有很多的男人抢着买你的酒。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知道打扮的漂亮就可以了吗？

    到了晚上五六点是我们开始上班的时候了，我忐忑不安的托着酒水盘进了区域内的包厢。

    包厢里面五个男人正在热火朝天的聊着，他们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我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了我的身上。我有点紧张，带点结巴的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之后就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坐在主位旁边的一个满脸胡茬男人笑道，“小meimei是新来的吗？怎么没有见过你啊。”

    我眼睛一亮，要知道之前一个多月十有八次都是一进去就被里面的人轰出来的，只要顾客问就说明有购买的意向的。

    “回老板，我是最近刚来的。老板，要来一瓶酒吗？我们的酒都是货真价实的，价格也是童叟无欺的。”

    胡茬男子一听我的话乐了，笑道：“不错不错，小meimei读了不少书吧？”

    我红着脸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也没读很多书，就读了高中。”

    胡茬男子笑道，“高中也不错啦，现在很多大学生毕业之后不也找不到工作吗？”

    我被说的脸更加的红了，但是没有忘记我现在的任务，“老板，要来一瓶吗？”

    胡茬男子看向主位的男子，笑道。“威哥，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容易，怎么样，要来一瓶吗？”说完又看向我，给我使了一个眼神，“还不快点给威哥把酒杯倒上。对你们这些学生妹子，威哥是最怜香惜玉的了。”

    我有点害怕的看着主位上面跟冰块一样的威哥，鼓足勇气把托盘放到了座子上面，想要拿桌子上面的酒给倒上，但是胡茬男子叫住了我，“诶诶诶，你这姑娘是傻吗？用你自己的酒给倒上啊。”

    我看向威哥，见他没有反对就开了自己托盘上的一瓶中等价位的茅台，也不敢倒很多，就倒了差不多二两多一些。倒好了之后就把酒水放到了威哥的面前，威哥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再看了一眼我，我紧张的连忙低下头，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威哥已经把酒一口干掉了。

    我开心极了，但是因为还在包厢里面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好硬憋着。后来威哥他们又买了好几瓶酒，光他们这一次买的酒比的上之前我一个月卖的了。

    凌晨四五点是我们的下班时间，我一下班就兴奋的去找花姐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绕着花姐开心的蹦蹦跳跳，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我问花姐，为什么我说一样的话卖酒，不打扮就没人买，但是一打扮就很多人买呢？

    花姐告诉我，人都是视觉动物，男人更是如此，我们现在辛苦一点，即使卖也可以看人卖，如果我们现在掉的另外一组，那是不想卖也要卖，而且连人都不能挑。

    我这个时候以为花姐说的看人卖是指酒水，后来我才知道，花姐指的是自己。

    后来威哥就经常来这里，也许他以前常来，只是我没有碰到。不过现在他每次来都会点我为他服务，他每次来都会买我很多的酒，不多久我就是卖酒里面的第一名了。花姐也成了第二名，而小梅因为自己卖不出去，也没有我被她骗直接滑落到了最后一名。

    一天下班她特意找到我跟我道歉，说要她后悔了，想要继续跟我当好朋友，求我让花姐帮她也改造一下形象。

    现在卖酒的女孩子里面就属花姐的人气高，很多人都指望着花姐给他们也画个妆，希望也跟我一样能够突然卖的很好。不过花姐一直没有答应，花姐叫我也别同情她们，现在大家都是属于竞争关系，一个人上来了肯定会有一个人被她踩下去。

    我点头表示明白，现在的我已经长大很多了，也明白这里的现实，自然不会说什么，更不会觉得花姐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我跟小梅说道歉我可以接受，但是花姐需要她自己去说，我是不会去说的。

    小梅一听我不去表情离开狰狞起来，暴怒的掐住我的脖子，一边掐一边说要跟我同归于尽，疯狂的表情让我联想到了我的mama，小梅这是疯了吗？

    就在我觉得我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花姐跟另外几个卖酒的女孩子一起路过，把她拉开了。看着即使被几个人架着还在一直乱蹬的小梅，我害怕的往花姐怀里钻了钻。

    原来人疯是那么的简单，我想到了自己的mama，那个可怜的女人。当天晚上我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时候，我感觉有一个大手摸了摸的我的额头，手掌很大，有很多的老茧，但是让我感觉很温柔，就像是我期待中的父亲的手掌。

    挣扎的撑起眼皮，我想看一看这个是谁，但是即使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是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只看到一身得体的西装，还有淡淡的却非常好闻的香水的味道。

    整个人病的昏沉沉的，当我真正的醒来的时候，花姐告诉我已经病了两天了。

    因为这个地方比较特殊，所以也不可能去医院看病，所以只是叫保安去处帮买了一点药，然后吃药卧汗休息。我这还算运气好的，能够在分组之前醒来，要不然只能分到另外一组去了。

    花姐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我的脑门，说道：“好歹也经历了一些事情了，怎么还是这么胆小？她要疯是她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犯得着因为她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吗？你这一病到是好，眼睛闭上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还想着，如果你分组的时候还是醒不来，我干脆背着你过去算了。”

    “谢谢你，花姐。”我哑着嗓子拉着花姐的手，什么话都无法表达我对花姐的感激。可以说要不是花姐帮我，我一定撑不到现在这一步。

    花姐也抓着我的手用力的握了握，然后就把桌子上的白粥端了过来让我吃。因为病了几天，喉咙其实非常疼痛，喝水都疼痛，但是我还是勉强自己喝掉了。

    花姐告诉我还有两天就考核期了，因为生病了几天，我的绩效已经下滑到了第七名，花姐说这个有点位置暧昧。一般进入前五名比较稳妥一点，不会派分到另外一个组。不过现在时间还早，离开工还有几个小时，所以让我先休息一会，养足精神，晚点起来努力。

    我听话的把药吃了，重新睡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