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没想到，来人竟然是柳芸的好闺蜜刘柔柔，今天的她，衣着时尚靓丽，窈窕多姿，粉色翠花裙，两条光洁的大白美腿下，踩着红色高跟鞋，肩挎小白包，配上一头柔顺秀发，加上娇躯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那种幽香，女神范儿十足。

    挺意外的，我还是把她请进屋里头，她也不客气，微笑着搭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后又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停下来的时候，跨着两条光洁美腿，扶了扶额角上有些散落的秀发，问我去不去她那住，我说算了，这怎么好意思。

    其实刘柔柔挺漂亮的，满满的气质女王，听说她是兼职模特，所以每一个动作，都是恰到好处，在无形中散发特有的魅力，到底是个初入青春期的少年，我的目光，难免在她身上起伏的地方停留，可我的脑子里，并没有多想。

    还好，刘柔柔并发现我闪烁的目光，像大jiejie一样，拉着我就往外走，还说我身上穿的衣服太土气了，要给我买几件潮流的，我知道，这是她的好意，并没有嘲讽我的意思，所以，也就点点头顺从了，毕竟，一昧拒绝也不好。

    没想到，刘柔柔开着她的顶配奥迪车，直接带我来到高档衣服卖场，周围的人无一不是衣着光鲜，时尚靓丽，就连灯光，也炫目万分，从没到过这种地方，第一次来，倒有一种如临隔世的感觉！

    很快适应过来，控制激动的内心，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静一点，在刘柔柔的带领下，来到青少年区，面对夸夸其谈的西装美女导购员，有些害羞，一路上都是沉默的，只有刘柔柔在帮我挑选衣服，买了几件，她叫我试一下，合不合身，我摆摆手说算了，她也没强求，只是笑着打了我一下，说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别这么不好意思。

    而我，无言以对，昨晚，我对赵雪做了那事，后面迎来的报复，是少不了的，只怕以后，我都没有顶天立地的机会了！

    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旁边停了辆警车，车门一开，下来两个神色严肃的警察，荷枪实弹，还是朝我走过来的，一边走着一边从腰带上卸银白色的手铐，当时把我吓得，额角冷汗一出，像个受惊的小孩，赶紧躲在了刘柔柔身后。、

    最终，警察并没有拷走我，而是扑倒我身后一名小偷，我就眼睁睁地看着眼角下小偷哭爹喊娘，在挣扎反抗中，被两名警察扭送上车，稍后警车发动，缓缓驶离现场。

    现在的我，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只要见到警车或者警察，心下都会升起莫名惧意，就连刘柔柔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问我怎么回事了，我只是干笑，说和你在一起，有些不适应，她追问我为什么，我随口说了一句你太美了，无心插柳柳成荫，倒是让她展颜一笑，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花，动人心弦。

    然而，我想不到，等我回到家里，门口，站着两名衣冠齐整的警察，警帽上的共和国国徽泛着波光，显得格外庄严，他们，守候多时，见我一来，其中一名马脸警察严肃喝道：“林风，你来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名马脸警察我见过，上回给我做笔录的，就是他，现在，马脸来了，声音很威严，像黑白无常的催命符，这让我情不自禁想到对赵雪做的坏事，踉跄中，往后退了几步...

    旋即，我的后背，触碰到另一片起伏柔软，伴随着一声软绵惊叫...原来，刘柔柔还在我身后的台阶上，挺意外的，一紧张，什么都忘了，接触了不该接触的地方，我的脸有些热，而刘柔柔，也是双手拦胸，面色微红。

    多少是见过世面的人，刘柔柔慌张的神色，只是在一瞬间而已，瞬间过后，她笃定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奇怪道：“林风，你紧张干什么，警察是来带我们去法院的，你表姐那件案子，应该马上快要开庭了！”

    刘柔柔话音一落，马脸警察也是点点头，附和了一句：“对，我们是奉新城区法院法官的命令过来的，只想请你去做一下证人，没有别的意思！”

    听他们一说，我脑门一热，心里头，既紧张又兴奋，柳芸这件事，一直是我不想回忆起的伤疤，我始终欠她一份恩情，开董虎瓢的是我，她却帮我顶了罪，如果没有她，恐怕，现在坐班房里的，就是我了。

    恍惚中，我被带上警车，一路直达新城区法院，刘柔柔坐在旁听席靠前的位置，而我，坐在了证人席，在被告席上，我看到了柳芸，她穿着蓝色囚服，双手间铐着银白色的铐子，一直是别着头，并没有看我，或说，她怕我伤心，故意别过头去。

    原本应该是坐在原告席上的董虎，一直没有出席，因为，他来和没来，是没什么两样的，听旁人说，董虎，伤了小脑，已经成了植物人，具体能不能恢复意识，几率不高，现在，住医院的费用，都是他以前的小弟帮忙凑的。

    这次代表董虎出庭的，是董虎的家人，原本的他们，和董虎，基本上是断绝了关系，如果不是出了这茬，指不定老死不相往来，可别以为，他们来，是为董虎声张正义的，他们，为的是一纸赔偿金。

    想想倒是挺好笑的，这世道，莫过于就是如此了，这不正应征了那句话，有钱，能使磨推鬼么？

    所以，这次开庭，围绕的，也是“赔偿款的多少”，还好，董虎在这片区里，本来就是臭名昭著，这次事件，主因都在董虎，加上小区里不少被欺辱过的平民百姓都写了联名信给相关领导，领导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最终，赔偿款定下来只有三万。

    赔偿款已经定下来了，在刑期这里，董虎的家长，漠不关心，最终，只判了一年零一个月，算是意思意思一下，毕竟，董虎被拍成了植物人，说的不好听，和杀人没什么两样，能判成这样，已经算轻了。

    唯一遗憾的是，柳芸，直到开庭结束，她都没看我一眼，有种被忽略的感觉，情绪，莫名低落，出来的时候，刘柔柔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林风，没事的，你姐不看你也是正常的，我了解她，她是一个内心柔软表面坚强的人，实际上，她心里也挺疼的，只是不想让你伤心，也不想给你造成不好的回忆，以后的话，机会还是有的，咱们还能去看她啊！”

    尽管刘柔柔的话说的很好听，但我，没有她的好心态，还是忍不住会悲痛，最后，在她的呼喊声中跑了出去，像疯子一样，无视行人异样的目光，一路狂奔，到了护城河边，双手扶着栏杆，看着桥下滚滚奔腾的江水，忍不住怒吼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我犯下的错，要别人来帮我承担，柳芸...表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然而，怒吼过后，阵阵无力感，顿时涌上我的心头，我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没用，柳芸，她帮我顶了罪，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还要她为我着想，这...本来就是不公的，我，又能拿什么来报答她，就算报答，现在也没机会了，要等，等一年!

    一年之期，何其漫长，也许，那时候的我，早就不复存在，或者说，胡子拉茬，坐在黑暗无边的寂寥班房里，还要反过来接受她的探望。

    赵雪这件事，始终横梗在我心头，纸包不住火，加上她这么恨我，终究有爆发的那一天，我的好日子，也会临头！

    在沉重的自责拷问中，老天，似乎受到了我的感触，阴沉一片，乌云滚滚之际，有毛毛细雨飘洒而下，路上行人，加快脚步，双手抱头，纷纷找地方避雨，只有我，像个傻逼一样，双手仍旧撑着护栏，看着桥面下被雨滴滴出波纹的滚滚波涛发呆。

    雨滴，一颗又一颗，落在我身上，汇聚在一起，成了虚无，但我全身上下的衣服，却一点点湿润，最终，一把精致小巧的粉红伞突然探过来，为我升起一片格外的晴天，周边雨幕，在“刷刷’轻响中，瞬间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