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mdash;mdash;科尔特斯的远征（4）

    墨西哥国王蒙特苏马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在听到西班牙和特拉斯卡拉人的联军洗劫了乔卢拉的之后，他立刻就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对，问祭祀，他们可以和神进行交流，伟大的神一定不会看着他的子民受难的，对，问祭祀，就这么办！蒙特苏马把他自己的命运，把整个墨西哥城的命运，把整个墨西哥王国的命运就这样交到了祭祀手里，交到了那些根本不识军旅的神职人员手中。

    而科尔特斯洗劫了乔卢拉之后，一直按兵不动，他在思考这蒙特马苏会怎么反应，是怒而兴兵，率领大军直接杀过来，如果杀不过的话我该怎么去应对？还是派代表过来谈判，谈判的话对方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还是对方会屈服？但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看看之前战斗，那个不是经历一番血战之后才能征服。而这时墨西哥人的应对就让科尔特斯感到有点出乎意料，刚开始说欢迎伟大的西班牙军队进入墨西哥城，而还没等西班牙人庆祝完呢，第二批使者又到了，你们别高兴了，我们伟大的国王对你们的行为十分愤怒，你们还想进墨西哥城？做梦！等着我们的军队过来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可还没等科尔特斯做好战斗准备呢，墨西哥国王的第三批使者又到了，而且带着金子等礼物，你们可别误会，我们国王是说着玩的，我们是朋友，那点小事儿怎么能影响我们之间伟大的友谊呢！这点礼物不成敬意，您可一定得收下啊。

    而这样几次过后，科尔特斯回过味来了，原来对手已经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好了，蒙特马苏也太没个主意了吧！事实还真是如此，蒙特马苏完全是慌了神，而且那些祭祀的也是意见不一，整个政策就在战和之间摇摆不定，而宝贵的时间就在这一次次的摇摆中急速地流逝着。

    而到了最后，科尔特斯也没了耐性，既然你拿不定注意，那好，我帮你拿。他率领着军队开始向墨西哥城进军。

    而随着科尔特斯的挺进，墨西哥国王在犹豫中最终失去了最后一次拼搏的机会，当最后他发现已经在也么机会阻止科尔特斯之后，只能做出欢迎的样子，因为已经没机会打了，既然没机会打，那就只能营造一种比较和谐的气氛，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总不能还打我吧。当然这个欢迎仪式肯定是墨西哥国王捏着鼻子做的，你想啊，科尔特斯抢了我的城，收了我那么多东西，现在居然还想着进墨西哥城打老子的主意，我没打死他就算好的了。而被欢迎的科尔特斯已经没时间去想这场欢迎仪式背后的东西了，他和他的军队都已经被眼前这座雄伟壮丽的墨西哥城所震撼。

    中国有句歇后语叫刘姥姥进大观园——瞅啥都新鲜，这句话用在科尔特斯他们身上一点都不为过，他们感慨自己看到的景象就像梦境，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他们住的房子都是十分宽敞，而且建造精良；木料用的是昂贵的雪松木和其他非常名贵的芳香木，室内挂着精美的棉布帷幔；当地的果园和花园种有带有着各样香味的新奇树木，道路两旁种满了鲜花、果树；城中还有一口注满清泉的池塘；巨大的独木舟在开凿的水道当中划行。城中所有的建筑物都是用各种石块砌成，而且还经过精心的粉刷，有的上面还画有带着浓厚异域气息的画，整个城市看起来浑然天成，鬼斧神工，精美绝伦。墨西哥城是当时美洲最大的手工业、商贸中心，整个美洲文明，尽显于一城。

    而也就在这时，科尔特斯发现了蒙特苏马他奢华的生活。蒙特苏马国王是当时美洲权力最大、财富最多的君王。蒙特苏马有很多舞蹈者，有的舞蹈者脚上绑着高跷，另一些舞蹈者跳舞时

    腾空跃起，有的舞蹈者像是跳丑角舞的，专为博他一笑。所有这些舞蹈者住了整整一个城

    区，他们只干这个行当。那些石匠、泥瓦匠和木匠，他们都为蒙特苏马盖房；蒙特苏马想要多少房子就有多少房子。种植着种类繁多的花卉和芳香树的花园，园内和谐的布局与小径，储满清水的大小池塘（清水从池塘一端流入，从另一端流走），园中、栖息在树上的各种小鸟，以及园中各种有用的药草，令人目不暇接，这些花园都由很多园丁照料。园中的浴场、小径、厕所以及用膳并唱歌跳舞的处所，都用石块砌成，还抹了石灰。在这些花园里跟在别处一样，有许多可看的东西，无不显示蒙特苏马的显赫权势。

    而这时西班牙人的心思就活络开了，既然蒙特苏马这么有威势，一旦能够控制蒙特苏马，那整个墨西哥王国就会屈服，而一旦整个美洲执牛耳的墨西哥王国臣服在自己脚下，那么整个美洲的辽阔土地都有可能处于我的统治之下。但是想要控制蒙特苏马在当时看来不但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整个军队都有可能随时遭受蒙特苏马的袭击而面临灭顶之灾。

    因为蒙特苏马这个人没个主意，耳根子软，对西班牙军队的态度摇摆不定，就像三国曹cao评价袁绍的一句话“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虽然他之前欢迎西班牙军队入城，而且赠予了他们丰厚的礼物，就连士兵都每人两条金项链，而且进城之后好吃好喝伺候着，但是谁也不能确定他在下一分钟会不会改变他的主意，这一点西班牙人在乔卢拉的有很深的的体会。科尔特斯不愿自己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上，他希望将命运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西班牙人决定俘虏蒙特苏马，在行动的前一天晚上，科尔特斯并没有入睡，他在营地踱着步子。他看着那些一直跟随他的西班牙老兵，看着那些新近降服但是保持着忠诚的印第安盟军，他看着那些已经倒在远征途中的袍泽的遗物，不禁湿润了眼睛。或许今夜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晚，或许明天他们就要倒在墨西哥人的刀剑之下，或许他们再也回不到自己的故乡。但是我要带他们回去，他们不应该被埋葬在异域的土地，他们应该带着荣耀和财富衣锦还乡。伟大、仁慈的主啊，请保佑您虔诚的子民吧，保佑我们都能平安回家。这可能是科尔特斯最虔诚的一次祈祷。

    时间的车轮不会因任何人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变化，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而决定所有西班牙人命运的时刻也终将来临。科尔特斯亲自带领五名西班牙军队的指挥官和两名翻译前往王宫，并且命令士兵弓弩上弦、枪上刺刀、马套缰绳，最好最坏的打算。现在科尔特斯亮出了自己的招式，已经决定孤注一掷，而蒙特苏马的决定，不仅将决定他自己的命运，而且将最终决定整个墨西哥王国的命运。

    蒙特苏马最终决定亲自接见科尔特斯他们，因为他觉得自己有一票小弟保卫，量那五个西班牙人也不敢怎么样，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他不知道这些西班牙人都是来自于大西洋的彼岸的探险者，他们怎么可能缺少破釜沉舟的勇气，他们怎么会因为希望渺茫就丧失拼搏的勇气。虽然欧洲的探险者们的目的都有些肮脏，但是他们绝对是勇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