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mdash;mdash;战争之神拿破仑（20）

    奥地利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缓过来了，奥地利皇帝弗兰西斯虽然觉得自己肌rou练出来了，想着报仇，但是又不敢。最后，还是在英国和俄国的怂恿下，把牙一咬，脚一跺，终于决定和法国在较高下。但是拿破仑之前的积威太重，以至于奥地利都不敢直接向法国宣战，而是向法国的同盟莱茵同盟宣战。1809年4月9日，奥地利部队总司令卡尔大公向法军递交了照会：我奉命率领部队前进，凡是同我敌对的人都以敌人对待。

    拿破仑所面临的情况有点不容乐观，他的30万精锐大军被牵制在了西班牙战场，他不得不再次提前征召部队，为了征集兵力，他还从听命于他的德意志各国强行征兵10万。法军新兵满营，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士气低落的盟军，而奥地利则是上下一心，同仇敌忾。但是拿破仑还是对胜利充满了信心，在出征前这样宣告：两个月之后，我就将让奥地利放下武器。

    法奥双方的第一次大战发生在巴伐利亚境内的阿本斯贝格，奥军损失了13000多人，第二次战斗是在4月22日展开，卡尔大公再次损失惨重。第二天，拉纳元帅从侧翼迂回，强攻雷根斯堡。雷根斯堡被攻克之后，奥军主力撤退至多瑙河左岸。拿破仑只留下达武军监视奥军主力，他自己亲率主力直扑维也纳。5月8日，先锋拉纳军团进抵维也纳城下。拿破仑想不战而下，但是奥军不见棺材不落泪。拿破仑是炮兵出身，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下令构筑两组炮台。炮弹如同雨点般向维也纳城内倾泻而去，维也纳城顿时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被削了一顿之后，维也纳受不了了，狂轰滥炸5天之后，维也纳的大门想拿破仑打开了，维也纳市长将城市的钥匙毕恭毕敬地呈献给法国皇帝。

    奥军虽然在几次血战中连连败北，但是主力尚存。而拿破仑想重现奥斯特里茨战役的光辉，他决定渡过多瑙河，与奥军决战。

    拿破仑为了渡河，用68条大船和9个大木筏在多瑙河右岸和罗堡岛上架起了一座坚固的浮桥，在罗堡岛和阿斯佩恩—埃斯林之间，建设了一条比较轻便的舟桥。为了迷惑奥军，拿破仑还派出了达武的部队推进到诺斯多夫，佯装渡河。但是这回这招“障眼法”不好使了，因为卡尔大军率领的奥军就在阿斯佩恩和埃斯林后边上的高地上，法军的行动简直就是在奥军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兵法有云，半渡而击，卡尔大公准备也给拿破仑来这么一下子。

    5月20日下午4点，法军开始渡河，前锋占领了附近的阿斯佩恩和埃斯林作为阵地。到了晚上，多瑙河开始涨水，水流开始变得湍急，再加上法军搭的舟桥有点质量问题，是个“豆腐渣工程”，步兵在过桥的都得小心着点，就更别提分量更大的骑兵和炮兵了。尽管拿破仑带着一票元帅去勘察地形，组织渡河，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多瑙河仍在涨水，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战无不胜的皇帝也无可奈何，只得暂时停止渡河，法军过河的部队只有3万人。而这3万人想不到的是，卡尔大公已经给他们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并会向很多人附赠一张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在21日中午12点的时候，卡尔大公觉得这个party是时候开始了。他亲率90000多人，兵分五路向阿斯佩恩和埃斯林进发，同时，他还下令将在上游提前准备好的装有重物和纵火物的船只放下，毁掉渡河法军的唯一退路。已经渡河的法军面临优势敌军的包围进攻，面临着灭顶之灾。

    但是背水一战的法军迸发了惊人的战斗力，尽管人数远少于对手，尽管奥军200多门的大炮一刻不停地在狂轰乱炸，尽管英勇的骑兵已经被挫败，尽管奥军势不可挡地步步压过来，但是法军还是在顽强地战斗着，双方激战一个下午，阿斯佩恩先后易手多达七次。直到夜幕降临，双方仍未分胜负。

    法军利用夜晚，迅速修复了舟桥，生力军源源不断地加入到疲惫不堪的法军中，等到第二天拂晓，除去昨天的损失外，拿破仑还有70000人的大军，而且达武的部队也在渡河，准备援助皇帝。在法军进行准备的时候，奥军再一次发动了猛攻。双方短兵相接，刺刀见红，两地都在反复争夺。

    打这种防御战和耐力战，不是拿破仑喜欢的，他最喜欢的就是进攻，最希望的是歼灭战。手握重兵的拿破仑，再一次准备进攻，他命令拉纳元帅率领一支包括200门大炮和强大骑兵部队的20000人部队，从战线中央发动进攻。拉纳攻势凶猛，奥军很快就抵挡不住，防线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法军骑兵趁机突入，直奔奥军后方，这时，奥军似乎败局已定。

    但是卡尔大公沉着冷静，挺身危地，稳定士气，并且急调他有力的预备队。掷弹兵排成方队，抵住了法军的进攻，奥军的骑兵也赶来助阵，稳住了阵脚。因为拉纳的纵队无法展开，在和奥军进行火力对射的时候吃了大亏，再加上骑兵作战不力，反而在撤退时冲击了自己家的阵型，法军一片混乱，被迫撤退，奥军趁胜追击，并集中炮火猛烈轰击通往罗堡岛的桥头，成批成批的法军倒在了那里。

    当奥军步步紧逼，法军抵挡不住，不断后撤的时候，又传来了一个对法军十分不利的消息，奥军利用咆哮的多瑙河，将装有树木和重物的船只顺流而下，冲毁了罗堡岛与多瑙河右岸之间的浮桥，后备军的车辆、一部分重骑兵和达武的部队被阻隔在多瑙河对岸而无法参加战斗。法军元帅们听到消息之后大惊失色，但是拿破仑仍然沉着镇定，指挥后路被断、前有追兵的法军后退到罗堡岛。

    奥军趁势而进，占领了阿斯佩恩和埃斯林这两个村庄，奥军炮兵以此为阵地，开始对撤退的法军进行轰炸。法军且战且退，伤亡惨重，拉纳元帅也被奥军的炸弹击中了双腿。当最后一批士兵撤退到罗堡岛之后，战事告一段落，后世称之为阿斯佩恩—埃斯林战役的战斗落下了帷幕。这一战，是拿破仑自统兵作战以来，第一次失败的这么惨，虽然在远征埃及的时候也吃了败仗，但是没有这会败得这么惨。法军战死了7000人，30000人负伤和被俘，德意志地区的反法运动也因为拿破仑的败仗而随之发展起来，但是对于拿破仑，对于帝国来说，最大的损失还不是这些，最大的损失是失去了拉纳元帅。军队没了可以再招，地区可以重新镇压，但是拉纳元帅没有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拉纳元帅是在德赛将军之后，唯一一个能和皇帝肺腑相见、无话不谈的人了吧。在拉纳元帅死的时候，他曾这样跟拿破仑说道：“我最后向您说些充满友情的逆耳话，我并不害怕您会因此而改变对他们的态度。您刚刚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尽管这个错误夺走了您的最好朋友，您仍然不会改过，因为您欲壑难填。这种欲望会是您失败的；您毫不犹豫地无谓地牺牲那些最能为您效劳的人，他们死去时，您毫无惋惜之情。您被阿谀献媚者包围；我看不到哪一个朋友能向您直言相谏。人们都将背叛您，遗弃您；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吧。这是民意和众望，您的力量永远也不会超过现在；但您可以更孚众望，受人爱戴。原谅一位濒死者的这番直言，濒死者爱戴您。”

    1809年5月31日，拉纳元帅在皇帝怀抱中升入天堂，年仅四十岁。拿破仑失去了一位敢说真话、衷心爱戴他的部下和朋友，帝国则失去了一位杰出的元帅。

    但是拉纳的临死忠言并没有消灭拿破仑哪怕一丁点的战争热情，他还是要将战争打下去。吃一堑长一智，拿破仑在架设浮桥的时候，特意设立了木栅，并且派出了小舟进行警戒，防止奥军冲桥。为了坚守罗堡岛，法军配备了100多门攻城炮。为了鼓舞士气，拿破仑亲冒风雨，进行督察。为了表明坚守决心，还将罗堡岛盖成了拿破仑岛。在尽一切可能坚守罗堡岛的同时，拿破仑还下急令，调法军增援战场。

    就在拿破仑为了新的战斗积极进行准备的时候，取得胜利的卡尔大公却满足于已经取得了胜利，开始裹足不前。他想等待更有利的时机再战，甚至还幻想着拿破仑在遭到如此惨败之后，会和奥地利进行谈判，期待着从谈判桌上取得更大的胜利。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正好给了具有钢铁般意志的拿破仑最需要的时间。

    到了6月中旬，得到了休息和增援的法军，已经充分恢复了活力，并且总人数达到了17万，还有584门大炮。拿破仑进行最后的战斗准备，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