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有故事的一家人
晚上！许mama做了好多菜，有鱼有rou，还有很多特色的山野菜，李唯看着这一桌子菜甭提多有食欲了，闻着香味就把他肚子引得咕咕直叫了！ 许mama和许哲远把坐在屋里的婆婆搀出来，其实婆婆走路还算稳健，但两个人还是左右相扶，很明显这两个人对于婆婆充满着爱。 李唯站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三人… “孩子，你坐你的，不用客气！”许mama和缓的说，声音不大可语声总是那么温柔。 “妈！你看，这是李唯！是小远的同学！”许mama给婆婆作介绍。 “姥姥，我同学来看你了！”许哲远看着李唯使了个眼色，意思叫他坐。 “姥姥好！”李唯还是很有礼貌！ 老婆婆抬眼看看李唯，没想到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特别的温暖！ 许mama和许哲远同时一愣，心想老人家向来对任何人都是没有表情，没想到会对李唯产生好感，而且还带着久违的笑… 许mama很开心，她已经好久没看过母亲这么和蔼的笑了，心里面有点激动！ “你小子有两下子，看来姥姥喜欢你！”许哲远侧目对李唯说。 “是吗？太好了！” “好什么好？”许哲远又不客气的说！ “怎么和李唯说话呢，你这孩子！”许mama似怒非怒的对许哲远说。 许mama发怒都那么温柔，李唯不禁有些陶醉了！ “喜欢我，那么以后我就可以放假就来看姥姥了？”李唯兴冲冲的说！ “你还是少来，再这么来几趟，估计我心脏都得跳出来！”许哲远是真心的说了句心里话，毕竟今天这事儿太突然… 许mama又用眼光制止了许哲远。 “吃饭吧，来孩子！多吃点！”许mama自己还没吃就先给李唯夹菜。 “阿姨不用麻烦，我自己来！”李唯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虽然饿得肚子咕咕叫，可总要客气客气显出点风度啊！ 看似平常的家常菜，李唯吃的特别香，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他边吃边观察着眼前的三个人，只见许mama和许哲远除了照顾自己，还同时不停的照顾着婆婆。而婆婆也一直用慈祥的眼光看着他！ 李唯越看心理越触动，多么平凡可亲的一家人啊！可是虽然平凡却显得无比的温馨，这是李唯从小到大都几乎没有体会过的，原来一家人可以样！可以这么温暖！这才像一个家啊！李唯悠然神往… 饭吃到了一半，李唯就已经深深的触动，这种感觉是自己多么渴望而不可及的，他充满了羡慕，充满了渴望，不由得心情激荡… “阿姨！您能叫我壮壮吗？”李唯的筷子和碗停在了嘴边，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同时眼睛里充满了渴望的火花！ 许mama稍稍一愣，马上说：“当然可以啊！壮壮！” 慈祥温柔的一句话，让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孩瞬间软化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一句话面前会那样的柔软，从不轻易掉泪的他，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这是他自母亲过世之后听到的最最亲切的话，那种感情无法控制！ 许mama这回真的愣住了，有点儿没想到李唯的反应如此强烈，虽然他知道李唯已经失去了母亲… 李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艰难的往嘴里扒拉米饭，是啊！他多么渴望拥有如此般的亲情？渴望到心痛！ 许哲远体会到了李唯的心理，忙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儿！”李唯兀自强忍着心理的感动！ “没事吧？孩子，你怎么了？”没想到很少说话的外婆居然也关心的说了一句！ 许mama和许哲远同时震惊了，记忆中的老人家除了和他（她）们母子二人说话，从来不与外人交流，可是今天… 许mama似乎也受到了极大的触动，没想到母亲那封闭了多年的心灵会对李唯敞开？看来这孩子果真与自己的家有着莫大的缘分！ “快！你帮我给他夹菜！”老人家用关心的目光看着李唯并对许mama说。 “唉！好的妈！”许mama高兴的答应着，眼泪也流了出来，那眼泪是喜悦的眼泪，是看到了母亲的变化而产生的真情流露！ 她感激李唯给母亲带来的变化，于是不停的给李唯夹菜… 许哲远也目瞪口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之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不同意李唯来自己家，就是因为外婆的情绪极容易受到刺激，如果受了刺激那是很难于安抚的，势必又要折腾的不可开交！没想到外婆完全接受了李唯，而且还对他产生了关心，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就答应李唯了…… 许mama和李唯都在这充满亲情和喜悦的泪水中品尝着感动，这让他（她）们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李唯的眼中，许mama俨然就像自己的mama，而许mama对于李唯也充满了感激，进而焕发出无限的关爱… 吃过了饭，收拾好桌子，天色还好。许哲远到院子里那排仓房中，拿出了些树枝和木头，并开始拿斧头把木头一段段的劈开，又把树枝也都一段段的折断，看似粗糙的事儿却做得很细致。 “我来帮你！”李唯看着他做的这些事儿，感觉很新鲜，伸手就过来抢斧头！ “你给我老实点！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很危险！”许哲远吼了一句。 “你当劈木头是件容易的事儿啊？”许哲远充满不屑的对李唯说。 “这有什么？有那么难吗？”李唯感觉被轻视，非常的不服气！ “好了别添乱了，你要是真想干也可以，不过得等明天，明天还有很多木头要劈呢！今天这些就够了，我怕今晚会冷，所以才弄这些准备暖一暖炕！”这句话说的不紧不慢的，没有了刚才生硬的语气，说到后来语气变成了关心，这回李唯听着挺舒服！ 劈完了木头天色都有点渐渐黑了，李唯帮许哲远把劈好的木头都拿到了厨房。 厨房里有两个炉子，怪不得要劈那么多木头，他看着许哲远找了点软柴分别压在了两个炉子底下，然后用纸在炉子的下面点燃了火，炉子里的木头一会就燃烧了起来… 许mama一直在东边的屋子陪着外婆，电视机放在墙角就是一个摆设，看来也不经常开。 李唯跟在许哲远的身前身后，边看着他忙碌边和他聊天，几次都想要问问宋佳有没有回来，可最终还是忍住了。许哲远忙来忙去用升好的炉火很快就烧开了一壶水。 他先兑了一盆的热水，伸手试了下水温对许哲远说：“自己端屋里去吧！” “干嘛？”李唯还在疑惑！ “你说干嘛？累了一天了你不想好好泡泡脚啊？” “小远啊小远你对我可真好！”李唯开心的开着玩笑。 “少跟我贫！进屋泡你的脚去吧！” 许哲远说完又拿来一个盆，兑好一盆温水，然后端进了东面的屋子，还搬来了凳子帮助外婆洗脚，泡完脚后又帮助外婆按摩、搓脚，一切都显得熟练而自然，充满了无限的温情。 李唯看在眼里，他觉得许哲远怎么越来越高大了？想到了刚开学的时候，曾经心底暗下决心要用自己的实力征服对方，他不禁暗自惭愧！如今的他已经被许哲远彻底征服了，不过虽然如此，他却一点都不觉的难受，这是他从小到大输得最开心的一次。 泡了脚之后他本打算也到那个屋子陪许mama和外婆聊聊天，可还没等过去就看到许哲远端着盆出来了。 “喂！你先自己看会儿书，或者休息一会，等我和我妈把外婆弄睡了再出来陪你！” “哦！好吧！” 李唯答应着自顾自的拿出手机玩游戏去了… 许哲远先后把李唯刚泡完脚的那盆水，还有给外婆洗脚的那盆水都端出屋子倒掉了。 之后他又进到东面的屋子把门也关上了，不一会李唯就听到钢琴声响起，琴声平缓悠扬，在寂静的傍晚显得特别优美，到底是什么曲子他也不清楚，不过自己好像听过！ 钢琴曲弹了一曲又一曲，李唯真想过去看看，可是许哲远说了不让他去，他也就只好独自一个人坐在写字桌前等待。 他心想，这个曲子是《献给爱丽丝》吗？是《秋日私语》吗？是《蓝色多瑙河》吗？”… 反正等待让他觉得没事做，他就只好听着琴声胡思乱想。他越来越对这一家子人都充满了好奇，真是奇怪的一家！ 几首曲子弹过之后，琴声似乎没那么大了，不一会儿钢琴声和小提琴声同时响起，这个曲子他是肯定知道的。 一曲《梁祝》合奏的凄美而动听，听得李唯都闭上了眼，不是困倦，而是陶醉！ 梁祝之后再没有了琴声，一切似乎都静止在了那里。李唯心想，这回许哲言该出来了吧？ 果然又过了几分钟，屋子里面的灯光熄灭了。许哲远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那小提琴声是你拉的吧？”李唯连忙问。 “嗯！” “那钢琴是阿姨弹的？” 许哲远看着李唯询问的表情说：“也对也不对！不完全是我妈弹的！” 李唯想，除了你妈就是你，还能有谁？ “先前几首曲子都是外婆弹的，后面那些才是我妈弹的！” “啥？外婆也会弹琴？”这可真让李唯震惊了，他惊讶的嘴都张的大大的。 “废话，外婆不会弹琴我妈和我哪会？” 这句话彻底把李唯雷住了！刚才还觉得这是奇怪的一家人呢，如今再看，简直成了神奇的一家人了，他怎么都无法想象外婆那么大年纪，行动都不方便，居然还能演奏出那么优美的琴声？太不可思议了… “今天不带你出去玩儿了，你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的好！”许哲远的话打断了李唯的思路！ 李维一看表，才8点多，这个点儿要让自己睡觉怎么可能，于是眼神里有点抗拒的看着许哲远。 “不会吧！这也太早了？这么早就睡觉太残忍了吧？” “我说是让你休息，不出去了，也没说让你马上就睡觉啊？” “你小子就不能把话说明白点？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我好不容易大老远来看到你了，居然让我8点多就睡觉呢！” 许哲远无奈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又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说：“你可真够二的！” “靠！说谁呢？不知道感激我还就拿话损我？” “哈哈哈！我要是说别人都对不起你！” 李唯：“……” “对了，宋佳没回来吗？”李唯终于忍不住了，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宋佳回来干嘛？她们家都搬走了！”许哲远说的平平淡淡。 没想到刚说完这句话，许哲远的电话就响了，一看是宋佳的电话！把他也弄得一愣！ “喂！宋佳！” 李唯一顿皱眉，心想这俩人也太默契了，自己刚提到宋佳，结果人家电话就打来了，不会那么巧吧！ “喂！许哲远，你…干嘛呢？” “哦！我和李唯聊天呢！” “李唯？他去你家了？” “是啊，这疯子今天刚到！” 就听电话那头一阵笑声。 “你应该开心才对啊，怎么还说人家是疯子啊？” 李唯听到了许哲远说自己的话，涨的脸通红，上去就给了许哲远一拳，又狠狠的对他咬了咬牙。心想，臭小子，就不能说我两句好的，我什么时候成疯子了？ 许哲远挨了一拳没在乎，笑着看着李唯，同时对电话那头说：“怎么，放这么多天假你没出去玩儿？” “没有！放假之前倩倩到是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要去韩国玩儿，问我去不去。我又没有护照，再说了有护照的话签证也要时间啊所以放假我哪都没去，就和我爸爸mama去了趟净月潭，今天又去了趟松花湖，这不才回到家吗！” “哦！这样啊！我和李唯刚聊到你，你的电话就打来了！也真够巧的！” “是吗？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啊？” 一句话把许哲远弄成了一张大红脸，半天也没回答上来一句话，不知道说啥好了！心想今天宋佳怎么了？平时很少和自己开这样玩笑啊？ 李唯也听到了，心情瞬间就沉到谷底了！ “哈哈哈！我逗你呢，看把你吓的！”宋佳似乎都能感觉到现在许哲远的样子。 许哲远暗自纳罕，还是没说什么！ “对了，其实倩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真想这个问题了，抽时间真得去办一个护照，万一哪天去韩国旅游了，没准还能见到亚男！” 这么一句“亚男”又把我们这位许大帅哥弄得尴尬了，刚才的话题还没平静呢，这会儿又来一个！ 许哲远从来都没觉的这个话题这么难以进行，但毕竟宋佳是从纯友谊的角度与他说金亚男，所以只好附和。 “我看挺好，你去办吧，没准你哪天也去韩国玩儿的时候，还真能见到她！” “嗯！听你的！对了，我这个时候打电话不影响阿姨和外婆休息吧？” “没事儿！刚才外婆刚睡下。” “是吗？那快别聊了，刚睡醒别被我们吵醒了！对了，我就不和李唯说话了，代我向他问好，祝他在咱们的老家玩的开心！” “好的，拜拜！” “拜！”… 整个对话李唯就那么安静的听着，最后那句“向李唯问好”才让他心里有了点安慰！… 夜深人静，两个人躺在热乎乎的暖炕上聊天，李唯才知道原来这一家人藏了太多的故事。虽然许哲远知道的也不多，但起码告诉了李唯自己的外公外婆原本就是因为音乐而结缘，最后外公好像是在wenge期间去世了！这也导致了外婆的精神崩溃。自己家住在城市郊边也是怕大家打扰了外婆，更怕自己家的琴声打扰了邻里！外婆虽然看上去比较安静，但她情绪很容易受到刺激，自打他记事起一年当中总是时好时坏，如果被刺激，便会歇斯底里，正因为如此许哲远才没答应李唯假期来自己的家。 母亲对于音乐的传承与自己对于音乐的传承都是因为遗传了外公外婆所致！自己从有记忆开始就在外婆和母亲的琴声长大，日积月累，经过了母亲的言传身教，最终在不知不觉中练就了本领。至于外公外婆原来怎么样在省城？又如何搬来这里？他全不知情，许哲远的母亲也从未对他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