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恨不钻缝
“师尊,万万不可!”突然,金虚微凑到耳边,焦急地轻声阻止道。 “为何不可?”逍遥派掌教真人传音入密地问道。 “师尊,宝禅寺一向与本派针锋相对,他们会有这个好心来帮着劝降?”金虚微皱眉提醒道。 “如若宝禅寺真想助翠烟阁一臂之力的话,那又怎会只派一人前来?”逍遥派掌教真人质疑道。 “师尊,一个人怎么了?”金虚微不以为然,“难道,一个人就不可以鼓动翠烟阁与本派拼个鱼死网破么?” “白痴!”逍遥派掌教真人没好气地叱骂道,“现在,翠烟阁本就是要与本派拼个鱼死网破啊!宝禅寺有什么必要在此时多此一举?徒遭本派的记恨?” “这……”金虚微一时语塞,但想了想就不服气地斑驳道,“师尊,也许宝禅寺想出了更好发挥翠烟阁残余战力的方法呢?” “还有什么方法,比引爆全部‘火元晶’更绝的?”逍遥派掌教真人反问道。 “这……”金虚微再次语塞。 逍遥派掌教真人见自己这个徒儿依然脸有不服之色,便耐着性子解释道:“现在,现下这种局势,绝不可能更糟了。所以无论宝禅寺如何打算,我们总归是要让人家试一试的。说不定,宝禅寺真是悲天悯人,那本派就会因此而避免更大的损失,而且还能收获大量‘火元晶’以增实力,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就算宝禅寺真存了不良打算,那顶多,本派接下来再不计损失地大举进攻好了。如此一来,就成了宝禅寺有意破坏本派好事,日后与宝禅寺交战,本派也能占据舆论上的主动。再者说,说不定,本派还能经此一战就除却宝禅寺一个终端战力。所以,即便做出最坏的打算,那也只会对本派有利。更主要的是,自动乱以来,本派一直摸不透宝禅寺动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倘若因此摸清宝禅寺的真实意图,那即便此战本派多损失些人手,也是完全值得的!” 金虚微哪料得到自己的师父竟会有如此深远的思量,此时此刻,金虚微终于体会到,何为“姜是老的辣”。也正是因此,所以金虚微才大为羞愧地嗫嚅道:“师尊,徒儿思虑不周、加之一时性急,所以……” “无妨!”逍遥派掌教真人摆摆手宽慰道,“为师知道,你也是心虑本派。况且,你能时刻保持警惕、谨防上当受骗,本就是好事!为师对此非但不恼,还大感欣慰呢!” 金虚微听了,立即转忧为喜,赶忙恭声道:“徒儿受教了!” 原本以为将会是漫长时间的等待,但谁想空智的出使竟出奇地顺利,没超过两炷香,空智神僧就从翠烟阁返回了。 “怎样?”逍遥派掌教真人本没抱太大希望,见空智折返得如此之快,还以为劝降失败了,所以也只是礼节性地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贫僧幸不辱命!” 听到空智的回答,众人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禅师不会是说,翠烟阁竟然答应投诚了?”半响之后,逍遥派掌教真人问话的语气中还充满了难以置信。 “真人切不可高兴得太早!”哪想,这个时候,空智却是合十泼冷道。 逍遥派掌教真人一时弄不清,面前这老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才皱着眉头不悦地问道:“禅师到底何意?这翠烟阁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呢?” 空智不愧是得道高僧,被如此对待,一点也不动怒,依然语气温文、平和地回道:“翠烟阁同意投诚。但,强调:逍遥派必须得答应他们几个条件,否则,他们宁可‘玉石俱焚’!” 逍遥派掌教真人闻言,立即面露欣喜之色。因为翠烟阁只要肯提出条件,那就足以说明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逍遥派掌教真人当然希望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赶忙接口道:“哦,那不知翠烟阁提出了何种条件?” 空智神僧合十回道:“首要的条件:在翠烟阁投诚之后,贵派金虚微绝不能以宗主之帮的身份,逼迫南宫盈梦就范。说得明确点,金虚微不得有任何sao扰南宫盈梦的举动。南宫姑娘自己也强调:今生今世,就算嫁猪嫁狗,也绝不嫁金虚微!”
金虚微直听得睚眦欲裂,但不待其暴走,就被一道威严的目光给强行制止住了。同时,耳边还响起了逍遥派掌教真人传音入密的警告:“小畜生,你胆敢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本派大事,看为师到时候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被空智当众这么一说,金虚微丢人可就丢大了。有个别平时与之不对付的,甚至还笑出了声来:“猪狗不如……噗嗤……” 金虚微心中那个气啊!但所谓“罪不责众”,在几乎全部人都在揶揄而笑的时候,他能怎么办?唯有忍气吞声罢了。不过,那个别过分的,已经被他记在了心上。而且,最让金虚微感觉憋屈的是,为了减少统一的阻力,师父必定会百般维护第一个投诚的翠烟阁。所以,他金虚微今生估计终是无望找那个臭女人报仇了。 见无人反应,空智神僧不得不咳嗽一声,在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之后,这才开口问道:“这一条,不知贵派可能答应?” “哈哈……”逍遥派掌教真人突然放声大笑,“这个绝没问题!日后,孽徒倘或斗胆sao扰了南宫盈梦,那瞧本真人不打断他的狗腿!” 众人闻言,再也忍耐不住,一个个放声大笑了起来。其言下之意就是,“瞧瞧,还是你师父疼你啊!人家说你‘猪狗不如’,但你师父却将你给生生提高了一个层次,直接等同于‘猪狗’啦!” 最糟糕的是,金虚微可一点也不蠢,一下子就明白了众人的嘲讽之意,顿时就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下去。一向顺风顺水、高高在上的金虚微,虽然自遇到飘无踪以来屡屡吃瘪,但又何曾像今日这般丢人过?因此,心下对南宫盈梦的恨意顿时就是蹭蹭蹭地往上疯长,一下子就超越了对飘无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