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偿还

    碧水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变得异常的冰冷。嘴角的那一抹冷笑诡异的始终存在着，完全没有要消失的迹象。而且他的这句话，若是旁人道来，那么肯定认为是在说笑，说大话。可是此情此景之下，竟然是如此的恐怖，发自心底深处的恐惧。

    周身团团黑气围绕着渐渐的盘旋，尤其是右手上，掌心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源头，黑气喷涌而出。

    红衣女子看着面前碧水突然变成这样，即使自己能够通过双知魂心知晓碧水心中的一切。但是此时竟然丝毫的信息都无法知道，好像根本没有那个双知魂心在牵连着一样。他心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乱，可能连碧水自己都无法知晓吧。

    难道是张奕轩？不可能啊，张奕轩的波动应当是金色的，可是面前的这一切都是黑色……

    碧水的右手渐渐的抬了起来，中年妇女目光呆滞，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碧水，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欲望。已经完全准备着受死，面前的这股力量有着她永远也撼动不了的威力。

    红衣女子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碧水抬手结束战斗，又或者根本不会随着中年妇女的死亡而结束，因为还有自己。红衣女子的心中突然间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悲伤，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痛楚。没想到世间果然像姑姑说的那么恐怖，自己第一次出来，便就这样的离开么？

    说实话还真是不甘心，但是命运就是如此，又能怎么样呢？

    就在这时，那些鬼兵们全部出来了，呜呜的哀嚎声不绝如缕，在这山谷中悠扬回旋。好似是一场悲壮的赴死图。即便一个个眼中的绿光闪闪烁烁，全身秫秫发抖，但还是毅然挡在红衣女子的身前。

    一个鬼兵挥动着手臂示意让红衣女子快走，可是红衣女子却没有丝毫的动作，愣愣的站在那里发呆。可是这可把鬼兵们给急坏了，登时害怕的神情更盛于对碧水的恐怖。

    啊——

    突然出现的一声惨叫将红衣女子和中年妇女给狠狠惊醒过来，登时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了一跳。

    碧水躺在地上的身影若隐若现，一团巨大的黑色气体化为一双羽翼将其包裹其中。那股恐怖的气息虽然还是存在，但是却并没有那种恐惧心扉的感觉。

    中年妇女的脸色骤然变了，脸上重新恢复先前的那种威势，完全一副趁你病要你命的模样。双手变得幻化起来，那双手所掠过的地方，全都是手影。登时一瞬间便出现了十几双手朝着碧水横抓而去，成败在此一举，中年妇女是下定了决心。今日一定要将面前的这个贱人杀掉，而要杀掉这个贱人，就得先杀了面前的这个傻小子。

    然而此时，面前的那些鬼兵们全都冲了上来，完全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完全不顾自己此行的后果。坚持要保护住现在的碧水。

    红衣女子见到这突然发生的变化，眼神冰冷，愤怒在心底爆发。丝毫不再管顾当初的承诺，手凭空一抓，一柄红色的利刃握在手中，身影幻灭，瞬间已挡在碧水的面前。怒喝一声，手中的利刃划过面前，登时将面前猛逼而来的中年妇女给逼退。

    “谢雨，我跟你说，既然你这样的话，就不要怪我无情了。一次一次的放过你，你居然还这样不知好歹。”

    “贱人，你杀死我丈夫，你害死我儿子，你要我怎样？我自杀吗？不可能！再没有报仇前，我绝不能死！我也不要死！既然你对这个男子这么钟意，那么现在我便杀了他，让你也能够尝尝失去的痛苦！”中年妇女说着说着变得十分的激动愤怒，本来长得好看的脸变得狰狞扭曲起来。

    只听见身后传来接连不断的嘎嘎声，完全不是鬼兵行动时的那种声。中间夹杂着无限的呜呜声，也绝不是那种愤怒的咆哮。经常和这些鬼兵为伍的红衣女子，自然十分明白这声音代表着什么。

    红衣女子红着眼回过头去，看到的虽是想象之中，但却还是不禁悲从中来。

    身后无数的手好似刀剑般插入鬼兵们的身体之中，虽说鬼兵们就是骷髅，但是那些手直接让那些鬼兵们全身渐渐的散架。眼中的闪烁着的好像随时都要黯淡下去的绿光，和他们口中发出的那种呜呜声，表明着他们此时的痛苦。

    要知道，成为鬼兵之后，这就好像是人的第二次生存。但是作为鬼兵生存的“这一世”，若是死亡的话，那么便是灰飞烟灭的结果。根本没有下一个轮回可言。

    成为鬼兵或许是一种悲哀，但是总是会有这么一些人要成为鬼兵的。这是天道轮回！这是无可避免的事实。

    就像总有那么一些人会成为人族口中所说的“牲畜”，但是这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命运。命运确实就是一个恶魔，命运本就是一个作恶多端的魔鬼。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摧残着这些生命，生活就是命运的一个玩偶，他可以随意的把玩。

    虽说命运这么的强大，但是还是有着能够玩转命运的大神！所以说这一切都是靠自己争取的。自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已经无法改变。就像我们的出生已经决定，但是我后面的命运虽然悲苦，但是却不是无法改变的。

    虽然，最终还是免不了被死亡打败……

    没错，就是这么的矛盾。

    “就只能你杀我的丈夫和儿子，狠心拆散我的家庭。我就不能杀你的鬼兵和你的情夫吗？你们可以杀我们，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杀你们呢？难道你们杀我们是天经地义吗？你们作为鬼兵，能够成为正义的一面吗？和我们精灵相比，你们注定就是邪恶。所以，我现在就是在除恶！”

    “没错，我们就是邪恶一面，那又怎样？”

    躺在地上的碧水突然开口，让仅剩的两位女子都明显愣住了。红衣女子的眼泪不知为何突然掉下来了，看着地上的碧水，心中好像无比的期待着，忍不住破涕为笑。

    碧水全身的黑气渐渐的消散了，黑夜之中已经看不太清楚。碧水撑着地面缓缓的爬起来，全身的剧痛已经完全消失，好像根本没有受过伤一样。

    中年妇女明显吓到了，看到地上的碧水突然站了起来。但是也只是瞬间的惊吓而已，继而发现碧水身上丝毫没有刚开始那种气势，马上心中大安。心中已经有着十足的把握今日能为自己死去的丈夫和儿子报仇了。

    “怎样？拿命来偿还！”中年妇女心中变得异常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