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还情
“赵大爷，rou都卖完啦？”他和赵方正打招呼。 “买完了，还有一些骨头。”赵方正一边回答，一边拿着苍蝇拍子在赶苍蝇。 “停工啦？”赵问。 “养圈。”姬潜龙这样说，赵大爷却没有做声，依然在赶苍蝇，“哪来的这么多苍蝇？”他自言自语。 “从门飞进来的呗。”姬潜龙指出原因所在，门无门，窗无窗，再加臭水塘，当然苍蝇多了。但这一点姬潜龙没有明说。 “赵大爷，安个纱门纱窗，就会好得多。”姬潜龙建议。 “我晚上杀猪，早上卖rou，下午睡觉，哪有时间忙这种事情？” “不要烦了，先给我来几根骨头。”姬潜龙说完，等待赵给他称好，付了钱。然后掏出卷尺量了窗口和门的尺寸。 “你不是瓦匠吗，还会做门窗？”赵方正笑笑，看来他并没有当回事情。 可是，姬潜龙却是认真地行动起来。 下午，姬潜龙来到万生财处，向他说明了情况，他很是高兴，将上次打赌时所许诺的，改为姬潜龙所需要的，并两人合作立即做好。再过一天，反正也要送货到陆家，正好认认路。所以开着他的三轮车，将姬潜龙、姬潜龙的自行车和纱门纱窗都放上去，由姬潜龙带路，来到目的地。 安装好，并将苍蝇都赶出去，然后关上纱门纱窗。姬潜龙与万生财告别，回家煨骨头汤去了。 第二天早上，姬潜龙他们照常上班，许为民又带来两人，说是为吊楼板，姬潜龙自然高兴，夸他想得周到，并将吊楼板交给他统一指挥。许为民没有安排姬潜龙什么事情。 下午就可以安装门框窗户，比姬潜龙计划的要早了半天，姬潜龙赶紧去通知万生财。 回来看见有三个人站在塘边大槐树下，其中一个干部模样的男人对水塘指指点点与另外两个人说着什么。还时不时地看看姬潜龙的工地。 “这是谁家在造房子？”干部模样的人问。 “就是这家，姓陆。”回答的人看上去年纪要比另外两个都大。 “卫生还行。”干部又说了一句，另外两个人连忙点头称是。 “工头是谁？” “是我，小姬。”姬潜龙手中拿着香烟，凑上前去，一人发了一根。 “陆科长可是这里的大户，他要你给他家造房子，说明你的手艺不错！”年纪最大的男人对姬潜龙说，书记所说的科长肯定是陆师傅的父亲、王老师的爱人了。 “这位是县里来指导卫生工作的章科长，这位是我们村支书钱书记，我是村主任。”村主任介绍了两位领导，也作了自我介绍。 “各位领导有什么指示？”姬潜龙又给三位领导点香烟，显得恭敬甚至有点巴结。这对姬潜龙来说并非是成心讨好，而是出于礼貌，觉得在人家地盘讨口饭吃，应该主动示好，更何况自己年纪很轻呢。 “领导说了，你的工地卫生还行，但还要继续努力，注意保持！”钱书记一边抽香烟一边看看工地这样说。 “感谢领导鼓励，请领导放心，绝不给各级领导脸上抹黑！”姬潜龙连忙应和。 “小瓦匠还蛮能讲的吗，那么你倒是说说看，这个水塘卫生怎么搞？”村主任有意为难，也显示他们工作的难度，如果姬潜龙说不出来，也可以让县里派来的章卫生检查员知道群众的想法。 “不打扰领导谈正事了。”姬潜龙笑笑准备走开。 “喊你小瓦匠生气啦？叫你说。你就说说呗！”钱书记发话了，姬潜龙不能不接话了。 “说不好，以我看这是一个老大难问题。”姬潜龙看了看三人的脸色，看出都有听的表情，就说了这一句。然后又注意观察三人的表情变化。 听到姬这么一说，书记与主任都面露喜色，终于听到一句来自群众的理解了。 “再怎么难，也要解决吗！马上省里的卫生大检查就要开始了，你们不要拖整个勾曲县的后腿啊！”章检查员听到姬的话笑了笑，这么说。 “到时候也可能不到这里来，县里领导也可以建议他们到别的地方检查不就行了。”村主任低声挤出这么一句。 “拖了县里的后腿，县委领导的面子上过不去，你们的乌纱帽可能就难保了。”章有点发火的味道了，发出了对官员而言最为严厉的警告，两人都默不作声了。 盛夏出现了冷场。 “不过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姬潜龙主动打破了沉默。 “说出来，不要绕！”钱书记命令。 “把它填了。”姬潜龙底气不足，因为他知道这么大一个塘，很是费钱费人的。 “废话！这个要你想啊，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来填啊！”钱书记给姬潜龙一个白眼，转身向着章，“这样，你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我们马上召集所有村干部开会，无论如何要解决，绝不拖全县的卫生后腿！走，带你到前面看看。”钱书记在对章说，说完，三个人也不管姬潜龙，继续视察去了。 姬潜龙讨了一个大大的没趣。一个小瓦匠，没身份没地位，难怪。 但姬潜龙的工地却是井然有序。一切都按计划在顺利地进行，所以下午就安装门窗和粉外墙了。 木匠则开始解料。原来，许为民请来的两位，一名是木匠，加原来的小工，一共两名木匠。另一名是小工，正好代替原来小工。 安好窗框，万生财开着他的三轮车带着他的工人走了。 姬潜龙粉墙不太在行，就做小工和泥浆，需要大量的泥浆。 大概在下午五点半，赵大爷来工地找到姬潜龙，告诉他，安了纱门纱窗，大家伙都夸死了，说是要请他吃晚饭，姬潜龙自然不肯，推说有事。 “你放心，包括工钱，我照付！酒一定要喝！”赵认真地说，没有笑容。姬潜龙看不好推辞，就看看许为民他们，他们说“恭敬不如从命。” 一下班，姬潜龙就来到赵方正家。 一进屋，看见一个小男孩在堂屋在打弹子玩，一个姑娘在灶台上cao作，煤炉上在煨着骨头汤，这是从进门那扑鼻的香味知道的。 就是不见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