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父子
“父亲，你为儿子熬白了头！” 儿子看到父亲苍老很多，头发已经花白，心往下一沉。想到还不都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但他也知道含蓄了，于是就说了这一句。 “商人做生意不是会批发吗？我的头发白也搞批发，自然规律。没有什么！” 父亲这样开玩笑，儿子经过这次磨难，也变得爽快豁达，他与父亲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是我儿子，不牵挂，那是假话。” 父亲见儿子完完整整回来了，心已经放下，而见他如此反应，知道他知道好歹而又不失洒脱，内心十分高兴，长戚戚的是小人。 父亲接过儿子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行李背包，拉着儿子回屋里。 “爸爸，这里要升级？” “嗯，不管他，你吃中饭了没有？” “十一点多钟在高铁上吃了一碗方便面。” 很快服务员送来扬州炒饭、切牛rou和紫菜蛋汤。 父亲站在一旁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知道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而且已经找到化解良方。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儿子的头，作为父亲还是第一次。 他发现儿子愣了一下，两滴眼泪落入炒饭里。 “头发发糙了，赶紧回家洗澡，奶奶天天念叨你！”他说过之后就上楼去收拾。 这边姬中华将饭菜一扫光之后，立即将盘子送下去，与听到消息正往上赶的小钱碰了个正着，又折回，这时姬潜龙也收拾好了，下得楼来，姬中华与小钱攀谈几句，姬潜龙交代这里的事务之后，父子两人回城里。 “嗯，英俊潇洒的姬中华又回来了，不过变成个非洲人了！”姬潜龙欣赏沐浴过后的儿子，这样评头论足。 “爸，我学问出来了，中国难怪叫中国呢，黄种人的肤色是中和色，一晒，非洲人；一捂，欧洲人。研究结果显示，所有肤色都是从黄色皮肤分化而来。” 儿子是在刻意认真，当然也是真的想过，否则哪里说得出来？ “这个习惯好，将学问当做文雅的娱乐，可以无边无际，可以增加知识，提高修养。” 儿子闻言点点头，“奶奶呢？”他说，“可定又到姬珠的画舫去了，不急，我们谈谈。晚上我们到春草饭店去喝酒。”姬潜龙说着拿起手机拨打。 “春草，嗯，你好，晚上在你这里定一桌，不不，不要你请客，记账，嗯，弄几个得味的菜就行，酒也在你那里拿。嗯，一桌人吧。成功不在家，你里里外外辛苦啦，好，晚上见，好，喝一杯。”他放下手机，“晚饭烧好了。”他打开电视。 “喝茶，到了哪些地方？都悟到了些什么？”他端着茶杯，翘起二郎腿，朝儿子笑。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就用一枚硬币转动停决定，正面朝上去南方，反面朝上去北方。” “是一种决定方法，无计可施的时候可以用。” “结果我去了南方，我不知不觉来到了虎头崖。想到爸爸当年的壮举，领悟是人都有难。”姬潜龙凝神静听，缓慢地点头。 “我继续向南，又来到天涯海角，看那颗树，看大海。领悟有容乃大，原本只不过一个快要无家可归的穷小子而已。现在自己是只能得不能失，两个亿给父亲喝茶喝了，又怎么的？跌个跟头学个乖不就行了吗？还是不成熟稳不住啊！反正我在那里真的想了很多很多。” “找到根子没有？” “意气用事，争强好胜。” 听到这里，姬潜龙深深地点头，但仍然不插话，他怕打断儿子的思绪。 “我反复看那颗树，突然我想到绝处逢生为什么不能在我的身上发生？” 他听到这一句，眼睛一亮，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儿子已经沉浸在思绪之中。 “我发现我的钱已经不多，就打电话给我的朋友，让他们往我的账号上打钱。”听到这，他又抬头注视儿子许久，但仍然没有做声。 “我乘坐飞机超越而到了北方，来到郭mama家乡，我们的工地，看我们已经造好的套房，真漂亮啊！” “我对看护的老头说我是南方来的，想炒房。我给了他两百元钱。他收下钱，看看房子，摇摇头，始终不作声。我问他房子漂亮不漂亮，他点点头。 没有办法，我来到县城转悠，无意间走到县政府门口，看见有几个人在静坐，我凑过去也坐下来不做声。旁边一人问我是不是也来退房，我点点头。他打开话匣子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问他他是从哪里听来的，他说人们都这么说的。”姬中华停顿一下，喝口水， “我要不是亲耳听到，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是这种效果，我好心办坏事给郭mama的脸上抹了黑。” “你亲耳听到了什么？” “那个人说郭mama心太黑，竟然到家乡来抢钱。” “还有呢？” “半点诚信也没有，许诺的学校、商店和宽阔的马路一样没有。后来我一连换了三家旅店-----” “先讲个大概，我想知道结果，以后再慢慢细说。”他这样要求，说完呵呵笑笑。 “哦，我喝醉过，和酒店老板他们成了朋友，他们告诉我，我们没有用地方的人，关系没有搞好。他们出主意，造新学校，老学校不搬，老城区的居民就不会反对。造城，麻雀虽小五脏齐全。我还见到他们县的新一号，说出造新城的构思。他的困难是新公路，为此我又跑到北京见了高乐庆叔叔，说明情况，他说要是政府的规划不能随意改动。否则我们可以告他们的，但那样就弄僵了。他就联系从中调解。公路的问题解决了，并且立即开工建设。我又回到当地。这下引起他们上下高度重视，招待不说，还立即电视广播。” “他们是为了他们自己才广播的，退房风波过去没有？” “业主改观望。” “好。” “你向公司汇报没有？” “还没有，先跟父亲商量妥当再汇报，我还想写一个系统的汇报材料。” “嗯，这个想法很好。” “待到用时方嫌少，文笔没有怎么练过。” “心里怎么想的，照实写。把自己最想说的，认为是最重要的写出来就行了。然后还有当面汇报吗。” “在这样的过程中，我体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惊一乍的，太没有城府了。反思自己，年轻气盛，争强好胜，决策浮在水面上。” 儿子看看父亲，给父亲倒水，父亲仍然是不表态，“爸爸，说一句吧，为儿子。” “去唯我独尊潜意识，不要指望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一个人皇帝也能当，叫花子也能做。忧愁是伤害自信的开始，自责是有责任担当的表现，但过多会毁了自己。事在人为，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记住了。” “领会，尽快变成你自己的。” “哦。二十天潜行比二十年读书管用。” “你这个话对也不对，不能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实践是自己的直接经验，书本是前人的间接经验，看书有理解与运用这两个不同的事情，运用也需要实践。显得书本没有多大用。其实书上记的是前人悟道的故事、方法和心得体会，其中含有的都是一些理，片段的理，经过在实践中滚爬摔打，劳筋骨炼心智，一旦融会贯通，理接通成为你的道，你能畅行在其上的属于你专有的道。也只有到那时你才会神通广大。你现在有爸爸，有马利亚有那么多高学历的朋友，但你要知道，爸爸那个时候跟谁理论交流去？只有书。书本怎么讲呢？没有它不行，光有它不行。勇敢面对，勤于悟道。书本是悟道的法器。记住，看书要有娱乐心态，哲学的无为，莫要拿它做功利主义的敲门砖。” “老爸，我要做你的著作的虔诚的第一读者！” “可以，花了你的功夫，还没有看见功利莫要怪老子和老子的书。” “知道啦！那属于推责心理。向老爸学习，业余娱乐。” “这样可以。”老子满意地笑了。 “这回的体会太多了，孤身在外，才感到家里的好，所以在外面特别想爸爸奶奶家人。” “还有呢？不想马利亚？” “想。” “想清楚没有？” “想清楚了！” “你爱他吗？到了什么程度？” “我爱他，我想结婚。” “想跟谁结婚？什么时候？” “爸爸，你怎么像数学老师了？当然是马利亚了，尽快。” “她？她不是给你赶跑了吗？” “我要向她道歉。” “不是道歉的事情，而是迁怒的问题，迁怒无辜不道德，迁怒女人与儿童是懦弱的表现。男人永远都应该是护花使者！ 说话如打铁，不把话说绝， 男子汉大丈夫，忌讳后悔，不要做可能导致后悔的事情。 拿女人和孩子出气，懦弱而不道德。纯属孬种，非潜龙之子所能为。” “爸，儿子知道这是您老人家最为忧愁的一点，儿子请您老人家放心，您的儿子绝对不会有这种恶习！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不要向我发誓，自己明白就行了。你刚才说的尽快是什么意思？” “我要向她求婚。” “好！不过要把老爸老妈都带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