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散灵

    李若尘拿出破书看了一会，把散灵的方法牢牢记在脑海里，他可不敢出一丝差错，看了几遍之后，把破书重新系在腰间，向门外走去。

    书中说散灵的时候会造成很大的元力波动，在房间里进行显然不适合，然后他便想到了自己的那块药田，地理位置偏僻，很少会有人过去，正好看一看自己的那一株大号蓝灵草。

    不知不觉间已近中午，天气炎热，李若尘擦着汗，看着眼前的蓝灵花，感觉好像除了大一点之外和昨天夜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是盛夏天气，云儿也不知藏到了何处，在这一片晴空，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不时划过天意门弟子，化作一道道长虹，御剑而行，好不气派。

    李若尘暗自发誓，“一定要散灵成功，踏入凝气，然后御剑飞回家看看父亲，顺便抬手间只好他的病”不巧的是此时正好有几只乌鸦从他头上划过，嘎嘎的叫了几声，李若尘不禁暗骂晦气。

    看了看周围，找到了一处空地，在那里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了冥想。

    按照书里描述的方法，把自己丹田内的灵气聚集在一起，再慢慢的释放出去，整个过程持续的时候会很痛苦，即便是很多天才也都是倒在了这一关上。

    尝试着吸收了一下天地元力，依旧毫无效果，吸收的天地元力万不存一，看到如此，李若尘毫不犹豫的直接选择散灵。

    “修道之人，若欺天而行，道非道，魔非魔，不若逆天而上，抱元归一，只守本心。”李若尘身旁走出一人，看着李若尘此时的状态，默默想到。

    此人正是那神秘的藏经阁守门老人，鬼老，李若尘这些日子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天才鬼才他这一生见得太多，他知道只有天赋是没有用的，若没有大毅力，在这条人吃人的修行路上也终会沦为一道还算艳丽的风景。

    看着李若尘，鬼老总是觉得很熟悉，可是却不知道这种熟悉的源头在那里，鬼老曾经受过重伤，所以记忆有些残缺，他一直想不通李若尘的体质明明就是普通的凡人，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诡异的地方，比如灵台中的那滴晶莹剔透的眼泪，看起来平淡无奇，毫无波动，可偏偏鬼老可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可以毁天灭地的气息，明明是个凡人，偏偏灵台近仙，一尘不染，还有他腰间系着的那本破书......

    此时李若尘的散灵已经开始，感受着体内灵气渐渐地消失，李若尘仿佛又变成了凡人，丹田内有金芒闪动，还不时传来一阵海啸之音并伴着强烈的撕裂感，疼的李若尘冷汗直冒，李若尘咬紧牙关，勉强不让自己哼出声来，这时鬼老在一旁施加了一个类似防护罩之类的法术，让其他人感受不到此地传出的那一阵阵海啸之音和强烈的天地元力波动。

    一时间此地罡风肆虐，四周的花草直接被吹得破烂不堪，唯独一株蓝灵草在风中飘舞，仿佛随时都会折断，又仿佛永远不会倒下，在其花蕊处有阵阵金芒一闪而过，鬼老注意到了这一场景，显得有些惊讶，闭上眼睛，双手掐指，略微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睁开眼睛，脸上满是笑容，开口说道“原来是这样，也罢”说完，便在蓝灵花上施加了一道法术，让它避过此次劫难。

    此时李若尘的散灵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丹田有损，有破裂的迹象，如果丹田被废，那么这个人这一生都不能修道，此时李若尘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继续散灵有可能会变成废人，停止散灵此生或许都不能踏入凝气，李若尘眉头一皱，紧接着便又松开，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李若尘的气息慢慢的稳定下来，天地元力波动也渐渐地停了下来，收气，收功，此时李若尘整个人好像刚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偏偏感觉喉咙干涸的要死，看到眼前的蓝灵花，便想一把抓来服下。这是一只干枯，毫无一丝血色的手，李若尘被这只手吓了一跳，紧接着就看到鬼老那***不变的脸，或许是因为活得太久了，所以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看起来沧桑无比。

    “鬼老，您能不能不要这样突然间出现啊，很吓人的，”李若尘一边拍着小心脏，一边继续说道，“我好不容易快凝气了，在被你这样给吓死那我不就变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么。”

    鬼老原本半眯着的双眼忽然睁开，目中有一丝白芒一闪而过，李若尘有一种整个人被看透了的感觉，下意识的便要去遮挡，当看到鬼老的眼睛的时候，识海变得一阵空白，当场便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团微弱的光芒从李若尘的腰间升起，看似缓慢，实则速度极快，仿佛突破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阻挡了鬼老的视线，笼罩在李若尘的丹田和灵台处，光芒看似微弱，可鬼老就算用尽全力神识也探不进去分毫。

    鬼老顺着光的源头看去，只见一本破书在空中无风自动，那一团朦胧的光芒便是从这卷破书中传出。

    “道友，你过界了”一道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仿佛跨过了时间长河，带着无尽的沧桑，悠悠传来。

    鬼老目中精光一闪，盯着那本破书看了很久，目中竟有有日月星辰闪动，一颗颗大星炸开，一片片大陆毁灭，过了许久。

    “竟然是你，你竟然真的成功了。”

    话语中带着颤抖，更多的却是沧桑，又带着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看了李若尘一眼，没有在说什么，鬼老就这样离去了，背影却显得无尽的悲伤。

    “如果你可以重新选择的话......”虚空中传来鬼老的声音。

    却没有任何人回答他的问题，

    李若尘慢慢转醒，发现天已经黑了，而鬼老也已经消失了，坐起来看着眼前这株蓝灵花，发现颜色变的更浅了，而且体型变得更大了，竟然已经到了李若尘的膝盖位置，有一种莫名的灵动感，随着轻风微动，李若尘便不去想动这株花，他倒想看看它究竟能长成什么样子。

    感受到身体的阵阵虚弱，李若尘也顾不上蓝灵花，赶紧坐下打坐冥想，准备把散出去的的天地元力再吸收回来，然后准备冲击凝气。

    李若尘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如汪洋大海般的天地元力，李若尘贪婪的索取着，感觉自己化成一个大旋风，鲸吸牛饮般的吸收着这无穷无尽的天地元力。

    四周的屏障自然没有消失，所以没有人可以看到这里的天地异像，只有药阁弟子隐约察觉到天地元力变得有些稀薄，但也没有人多想。

    一个时辰过去了，李若尘再一次的感受到那种饱和的感觉，这是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并不是自己天赋差，而是天赋太强了，也和叶萧一样是先天满灵力，吸收天地元力缓慢的原因就是因为丹田内已经饱和了，所以才会百不存一。

    深吐了一口浊气，李若尘慢慢地站起身来，远处轰隆轰隆的雷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原来，要下雨了，李若尘心里默默想到，现在本就是盛夏时节，漆黑的夜空中乌云密布，远处有沉闷的雷声滚过，空气之中荡漾起来湿润的水汽，似乎是随时都有雷雨要降临下来。

    李若尘快步跑回房间，盘膝坐下，巩固自己的修为，继续准备尝试着凝气，感受着天地元力一点一点的汇聚在自己的丹田处，李若尘便用力将这些元力压缩到一点，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难道自己的方式有错误？”李若尘暗自想到，便拿出那本破书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李若尘愁眉苦脸的放下了破书，重新系在了腰间，看着窗外已经开始了的雷雨，心情有些莫名的烦躁，不禁又想起了刚刚破书中所讲的自己这种状况。

    书中说，平常人散灵一次便可以水到渠成般的达到凝气，并且凝气后在同级中有争霸的能力，但一些特殊体质，或者是先天天赋实在太差的人，即便是散灵也不能让他凝气，所以，这两类人就要继续散灵，直到可以水到渠成般凝气便可，之前书中所提到的那位散灵八次的人便是如此，先天有缺，却凭借大毅力整整散灵八次，整整在生死边缘徘徊了八次，可最后他终究是成功了，成长起来最后俯视一个时代。

    李若尘不知道凭自己的天资究竟要散灵几次才可以凝气，但既然踏上了这条路，便不会后悔，想到这里，李若尘便不再冥想，站起身来走出房间，才想起此时大虎受了重伤，还在房中养病，暗想自己真没良心，竟然忘了这件事情，当下便快步向大虎的房间走去，走出没几步，就停了下来，此时李若尘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着叹了口气，转身便向另一个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