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连番变故
里昂大军进入尼斯。这是亚当在惩戒天使化作圣光落在脑后看到主物质位面上的场景。 秩序法则威力不凡，洛西的秩序神术同样非常奇妙，不过他初掌秩序神职，教会可以学习的神术目前只有三种，且都只能驱逐亡灵等生物，无法造成直接伤害。 在第一步驱逐亡灵等生物护住城市后，还需要第二步净化配合。 然而黎明教会在与狮鹫王国的战争中损失惨重，教会黄金职业者只余下十二位，就算加上其他王国内的其他黄金职业者，也不足二十，实在是没有多余时间精力支援尼斯这样的偏远城市。 黎明教会的主要精力如今都放在与里昂相仿的大城市上，再以点扩散，进行反击。 附近有实力为尼斯提供庇佑的，唯有里昂。 要是没有狮鹫王国的介入，里昂一定会成为法兰斯北方一个重要的据点，为周围的其他城市提供帮助。 不过现在三大天灾当面，一面是生，一面是死，除了那些真的可以为信仰去死的信徒，在得知城主做出向里昂求救的决定后不但没有反对，还都生出一丝庆幸来。 事实上有人已经期盼这一决定很久了。毕竟，如果可以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于是，非常具有戏剧性的，狮鹫王国在法兰斯的土地上取得第二座城市，非武力获取的一座城市。 “不知道黎明之主看到后会有何感想？”亚当嗤笑着说。 “他，我是说黎明与秩序之主，真的没有方法报复天灾的主导者吗？” 其实赛文更想问的是洛西真的不会报复亚当吗？ 毕竟现在神国里只有两位半神，与一位真神的差距还有些大。 万一直接打上门来…… 何况，他考虑到隐隐与亚当为敌的真理神，越想越是胆颤心惊。 将一位真神弄得灰头土脸、颜面尽失外，居然还有主神一级的敌人。 赛文感到胃部隐隐作痛。 “黎明之主势单力薄，绝非黑暗神系、亡灵神系、恶魔神系对手。开启神战必败无疑，对他有害无利。唯一有可能反败为胜的机会在主物质位面。”安德鲁对局势看得极为透彻。 “主物质位面？” “没错。我想黎明之主现在正想方设法地将祈并者降临到主物质位面，争取一场胜利。” 三大神系集中实力在法兰斯爆发天灾，其他国家只有零星一点从地底通道冲出的亡灵等生物。 “那是他最后的机会，一旦法兰斯沦陷，变成黑暗国度，信徒惨遭屠戮，黎明之主恐怕第一个遭殃。” 真神在汇聚神职后，会多出第二个获得神力的途径，甚至获取的神力还在信仰之上。 但作为一位神明存在的基础，信徒的作用会变少，但绝不能没有。 不然真理神一位主神，可以从神职、法则中汲取神力，何苦继续经营波西帝国，躲到真理国度参悟法则就是。 “法兰斯在尤普勒西方世界人缘不好，罗曼诺、索克、赛普斯如今全部开始出兵，我们狮鹫王国也不能落后。” 内有三大天灾，外有四国进攻，法兰斯的内忧外患是他国的天赐良机，也是亚当在攻占里昂后继续肆无忌惮地分割法兰斯领土的底气所在。 亚当继续将目光投向主物质位面，一座宏伟美丽的浮空城正以与黄金职业者相仿的速度快速向凯尔特飞行。 那是已经属于狮鹫王国的空中花园，此时正经过尤普勒和亚沙两块大陆的交界处，东锡瑟帝国修建的彩虹桥。 当初波西帝国的大军就是从这里攻入东锡瑟帝国，最终将其覆灭。 “波西帝国，真理神教。”亚当喃喃着看向真理神所在的真理国度。 “咦？”看到的画面让亚当忍不住一声惊呼，“乌瑟尔！” 亚当借着惩戒天使获得神眼的能力——一种神明的特殊视觉——能看到整个宇宙的场景。 当他将目光从主物质位面收回的时候扫到外层位面真理国度的时候，只见这座神国外有混沌星环缠绕，散发着混沌光泽，内里有黑、白、灰、红四色神光辐射出来。 前者是真理神打造用来谋取魔法神职的神器，后者是真理四骑士的神性光辉。 问题是，四骑士中的幽影骑士在新大陆，这道灰色神光是谁的？！ “幽影骑士仍在美里卡，与杀戮王国战得难解难分。” 晨曦天使通过圣堂兵种与福音天使取得联系，一番确认后对亚当说。 一旁的大地领主格兰德若有所思，找到一个最合理的解释：“混沌神术拥有扭曲现实的能力，以亚沙主神的实力想要伪造幽影骑士仍在真理国度的假象应该不难。” 并非所有神国都会将神国主人的神性光辉透射出来，真理国度除外。 真理国度常年被五道光辉笼罩，照耀周遭将近一千千米的空间，是整个外层位面最壮观的景象之一。 空中花园的法师们一致认为这是真理神彰显实力的手段。 尤其是在混沌星环诞生后，这个场景更是成为空中花园和巴别拉底最痛恨的画面，没有之一。 整个亚沙大陆都是混沌星环的影响地，每时每刻对元素和能量施加影响，打上属于真理神的印记，攫取着对魔法的控制权。 这才是空中花园愿意与巴别拉底一起联手对波西帝国发起战争的根本原因。 长此以往，整个亚沙的魔法师如果想要正常施法，都必须获得真理神认可，通过混沌星环施展法术，不然将永久失去施法能力。 当然，走出亚沙是个好主意。 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在走出亚沙前，已被波西帝国彪悍的骑兵和真理神教的祭司杀死。 “不排除这个可能。”亚当皱着眉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正思索间，外层位面黎明神国突然冒出一阵金光，随后降下十八道金线，穿过内层位面，径直往主物质位面落去。 天命国度，预言三女神看到十八道金线落对视一眼： “洛西撑不住了，只能派遣祈并者前往大地。呵呵，十八位拥有七天寿命的祈并者。” “联系黑暗女士，我们开始。” “好。” 五分钟后，还在查看黎明之主手段的亚当再次看到一道粗大的光柱从黑暗国度降下，冲破虚空，落向主物质位面。 如果说前面黎明神国的十八道金线亚当还能理解，这道从黑暗国度冲出来的光柱他就两眼抹黑，不知道为何物了。 他唯一能够感知到的就是一股最为纯粹的黑暗和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先辈再度降临！” 法兰斯都城葛兰，黎明教会仅剩的四位黄金大主教站在一起，看着十八道金线从天而降，落入城中祭坛。 金线散去，露出十八个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是奉神谕重返大地的祈并者。 祈并者作为信徒死后前往信仰神明的神国获得重生的灵体，生命形态特殊，必须依附神国才能生存。 当然，现在代表神力、精神的外层位面也逐渐成为祈并者能够短时间踏足的活动范围。 因此祈并者降临主物质位面条件极为苛刻，传奇一阶好歹能借助容器获取七天活动时间，七天后返回神国休息一段时间即可。 黄金一阶的祈并者需要付出的就是永恒的死亡。 七天后，这十八位祈并者会彻底从这个宇宙消失，不管是物质层面还是精神层面，都再无一丝痕迹。 “没想到再次看到葛兰会是这个样子。” 一位老妇看到经过黑暗生物和恶魔连番蹂躏的葛兰还有被推到的利姆贝尔大神殿，不禁流下几滴泪来。 四位黄金大主教羞愧地低下头，不敢与十八位先辈对视。 他们当然知道先辈流泪不是因为只有七天的寿命，事实上这十八位先辈在身前就是可以毫不犹豫为神殉教的人物，岂会在意自身性命。 真正让他们难道伤心的是法兰斯的都城、黎明教会的总部葛兰沦陷，被黑暗生物和恶魔玷污，成为黎明教会历史上不可抹去的污点。 他们曾经都在这里见证黎明教会的辉煌与荣耀，此时再次看到已是断壁残垣，一片废墟狼藉，纷纷悲愤不已：“即刻出发，净化亡灵恶魔，肃清黑暗！” 然而他们话音刚落，天际一片黑暗，一道黑色的光柱直直往法兰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