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毁灭神职
五年后，狮鹫城，圣光辉大教堂。 “冕下，这是由魔法部和教育大臣联合提出的关于帝国三大学校友谊竞争的一个提案。” 教宗侍从将一张卷轴状的羊皮纸拉开，恭恭敬敬地递给克雷芒一世。 接过羊皮纸，克雷芒一世看到上面的标题，。 争霸赛？神术可不会用来表演。 克雷芒一世心中这样想着，拿起羊皮纸，快浏览上面的内容。 “太阳圣冠争霸赛是神圣狮鹫帝国三大学校之间的一种友谊竞争赛，目的在于提升学生实战能力、竞争能力、开阔眼界、知耻后勇……争霸赛每四年一次，由三大学校轮流举办，分学校大比和圣冠争霸两部分。” 帝国三大学校，指的是帝国境内代表神术的圣堂第一神学院，代表斗气的神圣狮鹫帝国皇家骑士学院，以及代表魔法的忒弥斯魔法学院。 从八年前相继投入使用以来，三大学校很快就成为帝国最著名的三所高等学府与高等职业者摇篮，公开教授神术、经典、斗气、武技、奥术、魔法，培养牧师、骑士、战士、奥术师，被帝国年轻一代视为出人头地、通向成功与上流社会的最佳途径。 三大学校教授实力起码为黄金阶位的雄厚师资力量不但在帝国内为人津津乐道，而且还声名远播，吸引着铁匠王国的人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前往圣光森林、约克郡、多瑙城求学。 不仅如此，三大学校打破传统学徒制公开教学的方式还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一股变革热潮，罗曼诺帝国、索克联合王国、空间帝国等国家争相效仿，开办建立属于自己的学校。 “第一学期为学校大比，参与者为四至七年级学生，两两对决，采用淘汰制，各自决出神学院、魔法学院、骑士学院最为出色的十位勇士。备注：此阶段奖励由三大学校自行确定准备。” “第二学期为圣冠争霸，可邀请勇士家长、魔法部官员、圣堂高层、帝国高层前来观看，展现学生优秀能力，继续扩大影响力与提高声望……” 圣冠争霸？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克雷芒一世停顿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来源于锡瑟帝国三大继承国罗曼诺帝国、索克王国、赛普斯王国争夺三大宝物之一星辰皇冠的圣冠战争，每十年一次，拥有漫长的历史。 这项活动在法兰斯灭亡和索克、赛普斯两大王国合并后暂时停止，因此这件宝物现在还戴在罗曼诺帝国皇帝头上。 “圣冠争霸分三个项目进行，为擂台赛、金色飞贼和绝境逃杀。” 有点意思，克雷芒一世收起一开始的漫不经心。 按照这份提案，擂台赛由三大学校排名第九、第十的学生参加，决出冠军、亚军、季军，获取不同的积分。 金色飞贼由排名第六、第七、第八的学生参与，谁能在混战中率先抓到一只被叫做“金色飞贼”的特殊魔法道具，谁就获胜，再记积分。 而三大比赛项目中最为关键的绝境逃杀，是将三大学校排名一至五，一共十五名学生分散投放到一个封闭、布满陷阱的比赛场地，自由决斗，允许“组队”、“暗杀”，斗智斗勇，谁能存活到最后，谁就是此项目的最终胜利者，为所在学院赢取宝贵的积分。 三个比赛项目最后积分累加，分数最高的学校戴上太阳圣冠，获得冠军称号，以及来自魔法部、帝国和圣堂精心准备的奖励，并可以将太阳圣冠保留在学校四年，直到下一次争霸赛再次举行。 此外，圣冠争霸过程中个人积分最高，表现最为出色的学生还可获得额外奖励。 克雷芒一世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算是同意提案，然后随口问道：“皇家骑士学院有哪些出色的学生？” 算算时间，狮鹫帝国三大学校从投入使用到现在已经有例外的都开设到五年级，培养出不少优秀的学生。 很快，第一批学生将获得三大学校颁的学位证书，正式步入社会，成为帝国的储备人才和中坚力量。 八年来无数不计成本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总算开始转化成有生力量。 克雷芒一世之所以没有问忒弥斯魔法学校的情况，是因为近几年来魔法学校几乎是一位叫做克里斯-狄恩的学生的天下，大名鼎鼎。 克里斯入学当天就拥有青铜初阶实力，经过五年时间沉淀，更是一举达到青铜高阶，是五年级的领袖人物。 据说忒弥斯魔法学校的教授和校长正在商量有没有必要为克里斯提前开设七年级课程。 此外，因为克里斯本身是魔法女神伊莎贝拉殿下唯一一位学生，九环女巫摩伊勒菲和白袍巫师弗兰克都由衷地希望对方在从忒弥斯魔法学校毕业后就加入九环议会，到魔法之都多瑙城担任重要职务。 管理帝国魔法界事务的魔法部还因此不死心地与九环议会做过几次口舌之争，全力争取克里斯。 ——作为神圣狮鹫帝国境内唯一一个全部由施法者组成的城市，魔法之都多瑙城近年来已经成为尤普勒的魔法中心，学术气氛浓郁，是世界各地奥术师们最向往的地方。 哪怕外来施法者在登上狮鹫帝国领土的那一刻就被要求登记注册魔法证，都无法阻止他们的热情。 由商贸大臣马丁领导的托拉斯商会在魔法之都一年赚上的金币几乎可以抵得上帝国其他几个行省总和的四分之一，每天都为国库扫进一大把叮当响的金币。 至于神学院，一来校长是一位圣灵，二来克雷芒一世的孙子，今年十六岁的格雷夫斯就在神学院就读，其中情况他再清楚不过。 神学院和骑士学院和魔法学院不同，神学院的学业是最为繁重的。 一年级就有天堂山起源、圣堂教义、圣典研读、祈祷冥想、神术、布道与传教、位面学七门课程，将除休息日外的其他时间都填的满满当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名牧师的关键在于虔诚的信仰，而信仰与世界观的塑造一般来说从小培养才最佳。 越早了解、学习、掌握圣堂的教义与经典，就越能在牧师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格雷夫斯正是这一代神学院的领军人物，对光辉之主非常虔诚，在结束为期一年、提前进行的执勤兵役后正式晋升为9级牧师。 目前正由学院安排前往北美里卡的新约克教区，单独主持一个教堂，并负责一个小镇的传教事务。 说不定在完成本次布道任务后，结合处理教务心得可以向着1o级牧师的位置起冲击。 “冕下，骑士学院五年级学生共有45名，其中骑士15名。” 在主物质位面，一般而言能在二十岁之前进阶到青铜的，都可以被称为天才。 一共45名平均年龄在十六的学生，自然值得大书特书——这也是三大学校蜚声国际的另一重要因素。 当然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几大原因共同作用的结果。 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具备斗气、法术天赋的人才被帝国与圣堂联手从横跨两块大6的狮鹫帝国挖掘出来。 天才每个时代都有，并且数量基本相差无几，只是有些时候他们被埋没，或者具备条件但是不具备学习斗气与法术的资格——出身贫寒，没有检测天赋的途径，或者知道天赋而没有财力和足够高明的老师。 一旦条件允许，一个个小妖就像雨后春笋冒出来，在三大学校崭露头角。 “不过要说最出色的，是一位叫做亚拉姆的少年。” 亚拉姆，十六岁，父亲老汤姆是狮鹫城东方小镇的渔民，曾经两度见过海怪莱瓦汀。 “他是皇家骑士学院唯一一位激活荣耀斗气，获得施法能力的学生。” 这样的学生在圣堂，可视具体职业被称为圣堂武士或圣殿骑士，在圣堂外可称为神力剑士或光辉骑士。 作为圣堂标准斗气，荣耀斗气能够为人学习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心中认可天堂山之主亚当，或者骑士之神安德鲁，否则就算是将荣耀斗气的完整修炼方法放在面前，都无法练成。 而能够激活荣耀斗气，获取施法能力的，在将来甚至都不用额外政审，就可以直接被帝国录用。 “嗯——”克雷芒一世点点头，正想表看法，忽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从心底升起。 那是属于神明的喜悦！ *** 没有召开诸神会议的万神殿一如既往的安静，只有偶尔有一丁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波动，那是诸神留在这里的意志化身向万神殿申请独立空间进行密谈，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万神殿保密效果更佳的地方了。 在其他神明无法感知的地方，两个意识在这里化作两个人影，一个是一位身披点缀着各种金属亮片与珍珠宝石，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神，一位是一只肥胖到极点的魔鬼。 “沃金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将神国迁入九层地狱？我想时机已经成熟了。”魔鬼，也就是九狱至尊玛门低笑着问，“要是您还愿意加入地狱神系，我还可以将第七层傲慢地狱改造为财富地狱，封您为第七层地狱的领主，就像谢尔盖一样。” “玛门陛下——” “听我说，沃金殿下，有句话我很早之前便想和您说了。”玛门胖乎乎的脸上绽开一个绝对不会有人觉得好看的笑容，“我执掌的法则是贪婪，拥有嫉妒神职，而您的领域为财富和商业。世上再也没有比我们更相互补充的神职和能力了。” “贪婪是起源，商业是手段；得不到的东西，我们嫉妒；一旦占有，就是财富。所以——” 贪婪魔神牵起财富与商业女神的双手，含情脉脉，然而就在他准备告白的瞬间，万神殿中代表亚当的那张黄金宝座忽然闪过一阵璀璨圣洁的光华，在轰鸣声中位置前移。 “去他|妈的！”被打扰了好事的贪婪魔神暗骂一声。 这样的动静自然引起诸神的注意，他们非常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太阳神在多元宇宙执掌到更多的权柄，万神殿根据他的神职、权柄、位阶对位置进行更改。 一瞬间，本来或在沉思，或在闭目的意志化身们纷纷将目光集中到那张仍然还在移动的宝座上。 轰—— 宝座很快就过原先基本上与亚当并列的战争主神。 贪婪魔神有些嫉妒又有些愤怒地解释，当然，还带着一丝憧憬：“万神殿中神明的位置只是衡量神明实力微不足道的一个标准，与战力并没有直接联系。你信不信，要是真和战争主神起冲突，光辉之主未必是战争主神的对手。” 至于当日魔戒上映射出来的一击之所以会让他感到心悸和恐惧，大概是因为真神和主神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贪婪魔神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宝座前移的动静并没有就此停止。 在越战争主神后，继续将代表多元宇宙四大老牌主神之一的黑暗女神甩在身后。 贪婪魔神干笑一声，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如果说刚才他还可以因为嫉妒而胡诌，那么在连续越两位主神后，再在财富与商业女神面前胡言乱语就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 于是，贪婪魔神快组织了一下语言，故作轻松地评论着补救：“应该是五年前那一战让光辉之主对光明法则的理解与掌握更进一步，不过估计也就这样了。” 真理神、毁灭与火焰魔神、生命女神、黑暗女神，这是多元宇宙四位老牌主神，实力十分不凡。 真理神是混沌法则之主，还掌握着十**则中最为神秘的时间法则； 毁灭与火焰魔神两个主神位傍身，被四大主神联手，加上他暗下毒手才不甘地陨落； 生命女神在执掌生命法则的同时拥有创造神职，同样不凡。 能越一位老牌主神，对才晋升不到十年的新主神来说已经非常了不起，要知道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大地与丰饶女神、美爱三女神，都是十二位主神中倒数的。 然而，宝座的移动仍然在继续，在贪婪魔神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举越生命女神。 这下，贪婪魔神刚刚被情|欲和嫉妒充斥的大脑快得出一个结论：光辉之主获取到一个非常重要的神职！ 对，一定是这样！ 不然无法解释为何他的宝座能排在生命女神之上。 是火焰神职？ 还是…… “玛门陛下，你快看！” “什么？” 在财富与商业女神的提醒下，贪婪魔神震惊地现属于太阳神亚当的宝座位置还在前移！ 见鬼的，那张金光灿灿的宝座竟然还在移动，根本停不下来！ 向来安静无比的万神殿依然安静无比，除了宝座移动出的轰鸣声外没有第二个声音，但如果有人注意观察，就会现诸神的意志化身们利用精神在激烈讨论着。 “天，天堂主神陛下究竟是成为法则之主了还是汇聚出什么了不起的神职，一下子就将三位主神甩在身后！” “什么神职我不知道，现在真正的问题难道不是天堂主神陛下的宝座仍然还在继续向前移动吗？我都快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三秒钟后，亚当的宝座终于在诸神复杂万分的目光中停留下来，与命运三女神的位置并列。 在他前面，只有一张宝座，属于真理神的。 现在，主神区域的宝座分成三排： 第一排，真理神。 第二排，太阳神，命运三女神。 第三排，其他主神。 *** 天堂山第七层，亚当睁开眼睛，瞳孔中太阳十字的标志一闪而过。 在他身旁有无数道光辉和光焰飞舞，簇拥着一只只背生双翼、四翼的天使。 除开背上羽翼数量的差异，这些天使明显分成两大阵营，其中一个阵营与圣堂历来的天使相似，容貌不是刚毅俊朗就是圣洁美丽，羽翼都是纯白的颜色，而另外一个阵营…… 和堕天使谢尔盖相似，羽翼为纯粹的黑。 容貌虽然和炽天使一般出色，没有一丝邪气，但偏偏冷漠到极点。 尤其是一双双如同宝石的眼睛闪烁着冰冷而无机质的光泽，仿佛一具具没有丝毫感情的机器。 当亚当睁开眼睛的瞬间，这些天使全部化作一缕缕光芒汇聚到亚当脑后，升起一片神圣清澈的光辉。 光辉中悬浮着一朵白金色泽的神火，神火中包裹着三枚璀璨的晶体。 一枚是正二十四面体，是代表光明法则的神格。 另外两枚，一枚无时无刻不在散着温暖光明的气息，为太阳神职；另外一枚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正是亚当这五年来得成果，毁灭神职！ 在毁灭与火焰魔神陨落，帮助大地与丰饶女神将火焰神职转化成夏季神职，并留下一个意志化身陪伴伊莎贝拉和儿女后，亚当就进入天堂山最高层开始闭关。 第一个半年，亚当把最新汇聚出来的火焰神职融入太阳神职，将太阳神职推到圆满的地步！ 第二个半年，亚当凭借完整的太阳神职将光明法则的领悟提升到95%，一位普通主神可以做到的极限。 后面四年，亚当借助毁灭与火焰魔神利用毁灭宝石打造的神器混乱之锋和五色龙后遗留的中等神器灾难魔盒全力参悟毁灭法则。 在亚当看来，如果说光明法则代表着希望，那么毁灭法则代表的就是绝望，面对天崩地裂，宇宙消亡，法则崩灭的绝望。 圣光治愈伤口，抚平创伤，驱散黑暗、邪恶，维持正义秩序，而毁灭则刚好相反，将物体化作靥粉，将生命扼杀，将一切美好的事物全部摧毁…… 归结为一个单词，那就是灭世！ 一开始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几乎将亚当的思维硬生生分裂成两半，连神火都在两**则的对冲中摇晃，直到祭出中等神器创世纪，亚当才终于能平静下来细细体悟毁灭法则。 由灾难魔盒中汲取到的灾难规则最先被亚当掌握，并由此演化出血水灾、青蛙灾、虱子灾、苍蝇灾、畜疫灾、泡疮灾、冰雹灾、蝗灾、黑暗之灾、长子灾，被亚当称为天启十灾。 第二个被亚当汲取的是混乱之锋，正是这件因为残破而下降到中等神器的混乱之锋帮助他一举汇聚出毁灭神职。 按照亚当一开始的打算，灾难魔盒、混乱之锋和创世纪中的启示录三者合力，才能汇聚出毁灭神职。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混乱之锋的能力，它毕竟是由毁灭宝石打造而成，又跟随毁灭与火焰魔神征伐多年，蕴含着恶魔主宰对毁灭法则的理解与感悟，让亚当提前功行圆满。 如此一来，亚当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能够运作的空间就更大了。 要知道，启示录中记载着对毁灭法则的认知与利用方法，甚至还有一页完全由毁灭法则具现而来的图像。 如果运气好，在吸收启示录的知识和继承那张图像后，亚当差不多就满足凝结神格的基本要求，对法则的领悟达到7o%！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