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难忘的午后追逐（下）
“嗖！”篮球从篮板后面升了上来，又落了下来，不偏不差，刚好落到了篮筐内。 “耶！耶！耶……”“北科大附中，得分很轻松！北科大附中，胜利在手中！”观众席上的北科大附中学生们立刻起哄了。 “好样的，余嘉！”方清芳看着，不禁轻轻地喊了出来。 “好！好！好！好样的，余嘉！”周志权等人，也不禁开心地说道。 “哼！负角度投篮，不错嘛！”詹继超看着余嘉投进了这么一个球，心里似乎有点不忿，哼了一声地说道。 “继超，我能理解你。对你来说，这可能会是一个挑战——但是，同时这也就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你重新挑战自己的机会呀！他能轻易做到这般的投篮，说明这个投篮并不是随机的选择，而是多次练习的结果。和这种人较量，你会在不知不觉中得到提高的！”石勇看着詹继超表现出不忿，不禁这般想道。 “两分，有效！”场上的裁判马上做出了这样的手势。 “队长，打平了，92:92！”季飞走到了张羽身边，对张羽说道。 “嗯，他打得不错！”张羽看着已经在往后场退去的余嘉，微笑着答道。 “余嘉，从现在开始，你要和季飞一起，把我们的速度给提起来——直到完场！”张羽走到了余嘉身边，给余嘉下了第二个战术指示。余嘉又点了点头。 “看来，北科大附中要开始做这场比赛里最重要的事情了！”观众席上，石勇说道。 “哼！”詹继超看着自己的队长此时也不禁凝神观看起来了，便也哼了一声，以示不屑，但自己却侧着眼睛又向球场上看了去。 这一下，北科大附中似乎变了另一支球队一般，忽然间就球队整体的进攻速度给提了上来。进攻时，依靠3号控球后卫季飞娴熟的左右手互带技术和队员们灵活的走位，篮球在北科大附中队员的手中运转得很快，往往在刹那间，海珠附属中学的球员还没反应过来，北科大附中的队员已经完成了一次甚至是两次的传球了。 防守反击的一端，北科大附中就更是表现得前所未见了。3号控球后卫季飞和10号的得分后卫余嘉，两人总是跑得一前一后的，后场的张羽才刚好盖下了对方的一个球，一传，总是能把球传到三分线附近的季飞手中，而季飞还没接到球，身穿10号球衣的余嘉就已经在往前场跑去了。还没待对方的球员领悟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余嘉往往已经跑过半场了。季飞的球一传，球一下子之间就传到了已经跑到前场三分线附近的余嘉手上了。再走两三步，此时的余嘉就基本上已经跑到了前场篮框底下了，只要做一个简单的放篮，球就进篮筐了。 此后，不管是季飞拿到了球，还是余嘉拿到了球，只要这两人中有其中一人在后场拿到了球，另一人肯定是想也不想地就往前场奔去的。此时，再来一个“过大海”式的越过中场的远距离传球，只需顷刻，北科大附中就从防守者变成了进攻者——速度快的时候，这其中的转换时间，甚至都不需五秒！于是，北科大附中的防守反击，往往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就结束了。 第四节后半程，北科大附中依靠这样的提速作战，再加上他们本来就不俗的阵地战进攻能力，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便把比分优势扩大到112:100了。 “五分钟，拿了20分！队长，这就是你要营造的新球队吗？”北科大附中的集体观众席上，高二年级的学校校刊记者杜峰不禁惊叹道。 “天啊！这样的得分速度，也太快了吧！”王筝和周一帆也不禁说道。 “额……”周志权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余嘉，居然能和校队的二把手、首发得分后卫季飞打出这样的几乎前所未见的快速进攻配合，更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这，这是我认识的呆子余嘉吗？怎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嘻嘻，我就知道他可以的！”方清芳看着，此时已经和其他的北科大附中的学生一起，尽情地欢呼呐喊了。 “这、这位余嘉同学，居然能把篮球打到这个程度呀！还真是想不到。看来，他不仅仅是能够进校队那么简单了！”坐在方清芳旁边的施韵也默默地想道。 “继超，怎样？该看到的东西，你看到了没？”石勇看着场上的比分，冷静地说道。 “嗯，这场比赛，我们真的没有白来！”这时，詹继超也平静地说道。 “看来，不仅是我们能打快攻了！人家的快攻，似乎比我们的还快那么一点呀！”石勇有点自嘲地说道。 “队长，别这样！我们不是还有你吗？现在半斤八两的，没有赛过，谁知道谁更强一些呢？”詹继超说道。 “嗯，也只能这样想了——回去后，我们再认真点训练吧。今天之后，我们该知道仍然是不能放松的了！”石勇停了停，又说道，“剩下的三分钟，不需再看了！比赛的胜负早已分出了！继超，我们走吧！” “嗯！”詹继超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座位席，在篮球馆入口处稍一回头之后，也跟着石勇一起离开了球馆了。 接下来的三分钟，尽管海珠附属中学依然没有放弃，但是毕竟差距已经被拉开了，加上球队成员的疲劳普遍已经出现了，球队队长、身穿7号球衣的李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球队与对方球队之间的差距了——特别是当第四节对方开始依靠两名后场“尖兵”进行快速的进攻配合之后，自己的球队就已经开始涣散了。最后的三十秒，刚好又是北科大附中发球。只是，这次的进攻，北科大附中似乎并不急着得分了，几番的相互传球之后，球在二十四秒的最后六秒钟时又传到了罚球线左侧45゜处的余嘉手上。 “哼！是想尽可能地耗尽比赛时间吗？我们虽然是输了，但也不会放弃的！”海珠附属中学的队长李安这么一想后，便对此时负责防守余嘉的一名后卫喊道：“防上去！坚持到最后一秒钟！” “队长！好的！”那名防守着余嘉的海珠附属中学后卫，此时刚一回头看了看正在底线处和张羽抗衡着的队长李安，听得自己的队长这般指示自己，便又转过头来，往前跨前一步，想对持球的余嘉实行紧逼防守了。 此时，余嘉正看中了对方急于防守的心理，弯着身，双手护球，把球放在了身体的左侧，右脚向前跨了一步，并把球也往自己的右前方一打，整个身体重心便马上随着右脚的移动，斜斜地向右前方移动了过去。 对方后卫见势，也不多考虑了，马上就跟着往自己的左边跨出了一大步，想马上阻挡余嘉的去势——谁知，这正是余嘉下的一道陷阱，一看对方连想也不想地就跟着跨了出去，知道此时对方的身体的重心已经成功地被自己调动了。于是，余嘉右脚站定，拿起此时从地上反弹起来的篮球，左脚再轻轻一带，稍一站定，紧接着又向右边转了过去。看着余嘉迅疾的转身，海珠附属中学的后卫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余嘉一转过来，右脚落地，左脚又轻轻地一带，站定之后，便又向后方跳了起来。 “啊！转身后仰跳投！”这名被余嘉调动了防守重心的海珠附属中学后卫，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及时过来扑盖余嘉的投篮了，只能无奈地轻轻喊道。 “嗖——”篮球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再次被后仰着的余嘉投进了篮筐。现场马上又响起了北科大附中学生们的欢呼声呼喊声。于是，北科大附中留给了对手一次只有的六秒钟进攻时间；而海珠附属中学，也没有浪费掉这最后的一次进攻，成功地投进了一个两分球。 122:108，北科大附中在强硬的防守基础上，先用阵地战稳住了比赛，再用快攻打法以14分的优势，结束了这一场全国联赛的三十二强赛，成功晋级下一轮比赛中去了——全国十六强！ 从上一届全国联赛来看，一年之后，全国十六强赛再一次与北科大附中相约了。只是这一次稍稍不同——这已不再是一支纯打阵地战的球队了，今年，多了三个新加入的高一年级球员，而其中的一个，穿10号球衣。 这一场比赛后，周志权、王筝、周一帆三人和高二年级的校刊记者杜峰一起，把这次比赛的过程整理刊登在了新一期的校刊上。这么一来，北科大附中的学生们不仅知道了自己的校队有了新的打法，更知道了那个和季飞一起形成北科大附中后场双枪的校队10号球员。他的名字，原来叫余嘉。 对于这个，方清芳很是高兴，掩不住的一份喜悦写在了脸上。 很快，就临近期末了，大家都忙于复习，一派紧张的氛围。可方清芳不一样，她本来的学习成绩就不错，且还没怎么把成绩、排名这些东西放在心上，所以尽管是期末，尽管忙着复习这科复习那科的，也没见她脸上现出一丝的倦意。相反，方清芳倒是比以前更开心了。她知道，自己所喜欢的男孩子，终于有了一项大家都公认的优点了。 而余嘉，自从这场全国三十二强赛后，全校的学生似乎都认得他了，平时走在路上似乎也有人边议论着边往自己身上看来。这种感觉，之前一直都没有过，现在则似乎变成了一个明星一般，多少还是有点不习惯——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自己，总是比之前显得更有自信了。 这一天，方清芳告知余嘉，她请了两天的假。这天刚好是星期三，请两天假，就只能下个星期再见面了。余嘉点了点头，担心方清芳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便问了问有没有什么他能帮得上忙的。方清芳摇了摇头：“都是一些繁琐的事情，哪里就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了！” “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请过假的呀！”余嘉说道。 “嘿嘿，那又怎么样？总会被一些事情牵绊一下的嘛！是不？”方清芳双手扶着楼道旁的栏杆，似乎有点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却忽然回过头来笑了笑，说道。 “嗯，是的。”余嘉听着，感觉似乎方清芳在说到了一些挺深奥的东西，便习惯性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我相信你！” “瞧你说的！”方清芳听得余嘉如此说，难免“噗嗤”地笑了出来。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方清芳就真的没出现了。没有了方清芳的日子，余嘉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几个好友之中，此时也就只有自己是在学校吃中午饭的了。平时，中午一放学，自己基本上都会和方清芳一起去吃午饭——但现在，方清芳不在了，周志权、周一帆和王筝三人又都是回家吃午饭的，虽说现在几乎全校的学生都认得自己的了，但是到了中午放学的这个时候，还得自己一个人去饭堂，难免显得孤单。即便和班上的其他同学走在一起，但自己平时和班上其他同学的交往就不深，就算走到了一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课间，周志权等人倒是会往余嘉的（1）班里“窜门”——不为别的，就为了不停地约余嘉，让他教自己一些篮球的技巧。 “哎！早知道他这么能打，在初中的时候就拉上他了！哪用得着等到现在呀！”私下里，周志权这么说道。 “哈哈，没关系呀，只要余嘉能把篮球打好，就是我们的骄傲啊！”王筝说道。 “对！我们是一个初中毕业的同学，现在又是同一个高中的同学，那多自豪呀！”周一帆也说道。这两天，虽然没有了方清芳的相伴，但有了周志权这几个人，余嘉倒也不太显得寂寞。 这一天，是星期五。下午，凡是住宿的同学，都提着自己的行李箱来班级上课了——大家都等着最后一堂课的铃声一响，就可以“撤退”了。课间，施韵和友好王家惠一起，走到了另一个女生的座位处，问起了一间专卖时尚文具的小店铺的事情。 “李玲，听说你知道那间店铺在哪里，是吗？”施韵问道。 “其实，我也是听说而已，我知道那间小店大概的位置，但是还没亲自到过。”李玲说道。 “那，我们今天能找到这间店铺吗？我们真的很想去看一下。”王家惠问道。 “虽然我就住在那附近，但是也只是大概知道而已——噢，或许、或许有一个人知道。”李玲说道。 “哦？谁呢？”施韵问道。 “嘿嘿，其实他也住在那附近——余嘉！”李玲笑着说道。 “啊，是他？”施韵听后，稍稍有点诧异。 “也好，我们可以问一问他，如果他愿意，就让他带我们去，好吗？”王家惠看了看施韵，说道。 “嗯，好吧。”施韵点了点头，答应了。 果真如李玲说的那般，余嘉的确知道那间店铺的具体地点，还当场答应了她们的请求，说放学后就带她们去那里。其实，余嘉想到可以再次和施韵呆一段时间，心里已经很高兴了。 放学的时光，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似乎一下子就将一个星期以来学习的压力一扫而光。午后的夕阳斜斜地挂在天边，映下一抹浅黄的光。 余嘉一边拉着自行车，一边带着施韵、王家惠和李玲往那间卖时尚文具的店铺走去。从学校出发，穿过了好几条马路，马路两旁多数是一些卖时装的店铺。一路上，施韵、王家惠和李玲三人有说有笑。余嘉拉着自己的自行车走在一旁——作为男生，余嘉自然不太好意思插嘴说话的了。 施韵似乎看出了余嘉的难为情，倒是主动地向余嘉问了一些问题。只是，这些问题都无关大碍，余嘉听了，也只是在不停地点着头回答着。可每次施韵向自己看过来的时候，余嘉的心里都禁不住地会涌起一阵小波动。到得文具店，几人走了进去，施韵和王家惠看到了那里的各式时尚文具，都觉得挺满意的。 “李玲，你觉得怎样？”王家惠倒是问起了李玲。 “嗯，很多进口的漂亮中性笔，挺不错的！”李玲答道。 “对，款式挺新的，不用走那么多地方，就可以一次性看到这么多别致的学习用具，还真不错！余嘉，谢谢你带我们到这里来！”施韵笑着对余嘉说道。 “啊，这、这没什么的，别客气。”余嘉摆摆手，说道。 接着，各人挑选各人喜欢的，边挑边看，边看边比较，挑了好一会儿，终于买到了自己所喜欢的各式文具了。余嘉不买文具，却可以这般地再一次近距离站在施韵的身边，看着施韵满足的样子，他已经觉得很开心了！很快，大家都调好了自己喜欢的文具，准备回家去了。 “好了，施韵，我们也该回家了。”王家惠在一旁说道。 “嗯，好吧，那我也先回家了。你们坐公交，是吗？”李玲向施韵和王家惠问道。 “对，我们都住在科技园那边，要坐公交车。”王家惠说道。 “好吧，那，余嘉你呢？”李玲又问道。 “哦，我、我很随意的，没关系。”余嘉摸摸后脑勺，说道。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我们下周见！”李玲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好了停在商店门口的自行车，调转车头便骑着车子离开了。 “余嘉同学，那我们也要回去了！”施韵说着，就要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走去了。 “啊，那、那我送你们吧，好吗？”并肩和施韵走着，在匆忙的街道中，余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边拉着自己那辆白色的xinplon山地车，一边扭过头看着施韵说道。 “啊？你送我们？”施韵听了后，倒是觉得意外，近乎直接反应般回道。 “嗯，我送你们！”余嘉认真地点了点头。 “可是，余嘉同学，我们是坐公交车的耶！你怎么送呀？”王家惠问道。 “嗯，这个、这个……”余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没关系的，余嘉同学，我们坐公交车回去就行了。你不用送的。”施韵带着笑容说道。 “额……”余嘉知道说不过去，也只有低头继续走了。 “其实，这间文具店的商品还算不错，今天还是有些收获的！”施韵见余嘉不说话了，便故意岔开一下话题。 “对，我特喜欢我挑的那支红色中性笔，进口的东西，在设计上就是特别一些。”王家惠说道。 “嗯，我也这么认为。”施韵笑着回道。 三人走着走着，很快就走到了公交站台了。这时，恰好有一辆开往科技园的204公交车驶过来了。 “余嘉同学，我们上车了！”说着，紧随着王家惠，施韵已经从前门踏上了公交车了。 “额……”忽然间，余嘉的心中似乎有万般的不舍——开学这么久以来，就只要两次是能这样近距离地和施韵一起了，一次是语文课代表张丹丹回去重庆前的罗湖聚餐，那次还是有挺多人的；而这次呢，加上王家惠，一共也只有三个人，而且刚才从商店走到公交站台，甚至在公交站台处等车的时候，自己几乎都是并肩地和施韵走着的，这份亲近，自是以前从来所未有的。自然，对施韵的感觉就自然就要比之前的更深一些。 余嘉想说话之时，已经看着施韵和王家惠一起上了车了，随着一声发动机的声音，这204公交车便开始驶动了。施韵和王家惠上得车来，分别在靠车窗的一边找到了位置，都坐了下来。透过车窗，施韵给余嘉挥了挥手，以示作别。 不挥则已，这一带着微笑的挥手动作被余嘉看见之后，像触电般，一股热流就从余嘉的心中流过。看着公交车已经开始驶远，余嘉忽然间便下了一个决定——我要追上去！ 主意已定，余嘉便跨上自己的那辆白色的山地车，一踏踏板，车轮一动，马上也就向这辆载着施韵的公交车追了上去了。 刚才挥手的时候，施韵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的，怎料公交车刚驶出不到十秒，车窗旁就出现了余嘉骑着自行车追了上来的情景了——施韵一看，不禁一惊：天啊，难道他要骑着自行车追我们吗？想到这里，施韵便直接扭过头来，右手伸开着五指贴在透明的车窗上，一边回着头，一边焦急地看着在公交车旁正追着上来的余嘉。 余嘉骑着自行车，看到车上的施韵也回头看自己了，心中不禁又传来一阵欣喜——她回头看我了！她回头看我了！她回头看我了！我要快点追上去！余嘉这般想道。 这时，坐在施韵前面的王家惠刚好想回过头来和施韵说些话，却不想此时的施韵正扭过头来往车窗外看着。王家惠觉得奇怪，便顺着施韵看的方向向窗外看了去——不看则已，一看，也不禁一惊：“啊？天啊！他在做什么？” “施韵，这是怎么回事？”王家惠惊奇地问道。 “啊？我也不知道，他、他可能是想追我们吧！”施韵不确定地说道，脸上也带着一份惊奇。 “追我们？他想骑着自行车追坐公交车的我们？是想追到我们下车吗？”王家惠又问道。 “这、这……”一时间，施韵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了。看着车窗外骑着自行车的余嘉，施韵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料瓶，甚是复杂：自己知道余嘉对自己有好感，刚才自己也婉言拒绝了余嘉提出的相送的请求，只是怎么都想不到余嘉会骑着自行车追了上来——自己长这么大以来，从来都没有被一个男生这般骑着自行车追的；自己长这么大以来，从来都没有一个男生追自己追到这个份上。 而车窗外的余嘉，骑着自行车追过了两条大街后，眼看着这辆载着施韵的公交车又一次提速，就要继续往前开走了。于是，余嘉也不禁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尽是这样，自己的速度还是和公交车的速度有一点差距。这时，余嘉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就一边骑着，一边就干脆地站了起来。只见此时的余嘉双手紧紧地握着车头，两脚快速地在两旁的踏板之间交替回旋着。而街道上的车辆，一辆接一辆地在余嘉身边行驶着，靠着好几年的骑车经验，余嘉倒是能轻松地找到往前进的空间。于是，自己便一边站着骑着，一边在各种大小车辆旁提速前行了。 车里的施韵，坐在车窗旁，尽是回着头看着车窗外的余嘉。而车窗外的余嘉，一会儿赶得上，一会儿又被公交车拉开一段距离。而每每到了公交车停车靠站的时候，余嘉便总能追上来，等公交车停了下来，余嘉便也直接就站在自行车的踏板上，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施韵就傻傻地笑了。 这下，施韵的感受是挺复杂：既希望余嘉追不上，以便自己不需这般地担心他；与此同时，施韵又希望余嘉能追上，以便在下一次停车的时候还能看见他。车里的其他乘客，自然不知道施韵一直这么靠着车窗是在看什么了，他们也不知道此时的车窗外，有一个男孩正骑着自行车追着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呢。 只是，一旁的王家惠看着，此时对这两人之间的事情，多少就有点明白了——可能施韵对余嘉，还不一定是有心的；可这眼下这余嘉对施韵，可就是明摆着的倾心了。看着施韵此刻的专注神情，不能否定的的一点是：眼下的这一刻，对于余嘉这样的举动，施韵终究是动心了…… （第九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