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打击海盗（一）第一更
“许兄这可就言重了吧。如今东海的万里洋面上都有李旦先生的船队坐镇，哪来的海盗还敢兴风作浪？” 陆渊微笑着道。 这时，许公子却是叹了口气道：“陆兄有所不知，这东海之上中上的势力却是都已被李旦整合，但是小股聚集的海盗却是多如牛毛，而且如今李旦先生的精力主要集中在倭国，对于福建外海至台员一带的海上势力不太上心。所以这几年迅速增多的海盗势力不断的整合，也出现了一些拥有数十条船甚至上百条船的海盗集团。着实令人头疼www.shukeba.com。” 陆渊听完他的陈述，道：“许先生是沿海富商大贾，在官家应该也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为何不请福建水师帮忙清剿？” 此时，许公子却是摇了摇头，道：“那些海盗在洋面上游走不定，官军屡次出海清剿但是收效甚微。而陆兄应该也是知道的福建水师兵备废弛，其所拥有之战船甚至还不如某些稍大势力的海盗，再加上兵员空缺，兵甲老旧不全，根本不敢深入大洋之中。一旦遭遇埋伏，不仅仅是战败辱国之事，更有可能丢官去职，所以，久而久之水师对于此事也就不管不顾了。” 陆渊听到这个，也是点头表示理解。 如果这个时候的福建水师能够有能力荡平东海的话，也就轮不到李旦和荷兰人先后崛起兴风作浪了。 “那么，听许兄的这个意思是要请我们来替福建水师完成这一任务了？” 陆渊玩味的看着许公子道。 “是为了琉球的前途，也是为了天下万民！” 许公子站起来一拱手向陆渊作了一个揖。 “许公子着实是仁义，然而我军目前的实力有限，再说了即使是我军分排出兵力去剿灭海贼，对于琉球商税的增幅效果也不是立刻就能体现出来。我们当前的大敌还是北方的萨摩，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不是吗？” 陆渊笑着站起来道。 “但是，在我们商人之间流传着一句话，叫做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较趋其重。虽然看起来非是君子所言，但是在此乱世之中，唯有先保全自己，方能有进一步之作为。陆兄应该知道，与那些海贼为友，不过是酒rou之交，到那时与家兄和李旦先生为友的话，琉球当今之处境也许能得到些许的改善。江山社稷与蝇头小利相比，孰轻孰重，陆兄心中明白。” 许公子收敛起笑容，正色道。 陆渊听到这话，心中也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许心素与李旦的海商集团，虽然名义上是商人，实际上却可以对东海周边的政局产生影响。 许公子这时在威逼和利诱自己。如果不从，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陆渊笑了笑，道：“许公子此举看来不只是为了琉球和天下万民。” “陆兄英明！” 许公子再一次赞道。 “可是，就算我要和许先生成为朋友。朋友之间也不可能只有一方付出吧？” 陆渊背着手转过身去，漫不经心的道。 那许公子自然知道陆渊是要开条件了。 “陆兄有何需求尽管提出来。不瞒陆兄，我此次率领许家船队前来琉球，除了交税经商之外，家兄也是特别叮嘱过我要趁机和陆兄见上一面。也就是说，即使陆兄不找我，我也会去首里城找陆兄一叙的。” 许公子将真相和盘托出。 “哈哈，许心素先生正乃是一代豪杰。琉球局势未稳，他就已经考虑到要开始布局了。此等远见卓识，家业如何不兴？” 陆渊大笑的赞道。 此时，他转过身来，看着许公子，道：“既然许公子已经坦诚相对，那么我陆渊也就实话实说了。我现在需要两样东西，其一便是我之前所说的琉球急需之黄白之物，而这二，则是关于九州萨摩藩的动向情报。如果许先生和李旦先生能够满足我这两个小小的要求，琉球自然可以为他们扫平海患！” 听到第一个要求的时候，许公子正想说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陆渊提出第二个要求的时候，他也是愣了愣神。 毕竟此时的许心素和李旦虽然能干涉政治，但是终究也不是一个国家机器的对手。这两人投资陆渊，原本就是一场豪赌。万一赌赢了也就罢了，可是如果赌输，陆渊被萨摩给灭了。 那么自己出卖情报的消息一旦走漏，这对李旦势力在日本的发展将产生很消极的影响。 “陆兄的第一个要求好办。我们可以明码标价，从即日开始，陆兄你击沉的所有船只按照吨位的百倍来计算价格，比如一艘三百吨的福船，只要陆兄能够得到它的龙骨，我方愿意出三万两银子作为报酬。而杀死的海贼则用人头来计数，一个人头一百两银子，如何？” 许公子决定先把第一项内容议定。 “许先生豪迈，陆渊自然没有异议！” 陆渊一拱手，表示同意。 “至于这第二项......” 此时，当谈到陆渊最关心的问题时，许公子却有些犹豫起来。 “怎么？” 陆渊的眼神变得迷离。 许公子看到陆渊的神情变化，担心他会改变主意。 于是立刻发声道：“李旦先生的势力虽然集中在九州西南的平户，但是到东南的鹿儿岛人马舟船数日可至，自然也是会尽力而为的。” 陆渊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冷笑，李旦虽然本人居住在平户，但是他的势力范围其实是涵盖了南至台湾，西至大明沿海，北至本州，东至萨摩的一整片海域。 而许公子此时却是说的这么勉为其难，看来还是对自己没有多大的信心，在做两手准备。 但是转念一想，陆渊的情报其实主要是来源于潜入鹿儿岛的蔡一铭部众，他们拿到的是第一手资料，而陆渊要求李旦给自己提供情报实际上也不过是做个对照罢了。 而自己就算是在未来的战争中击败萨摩也不可能打到九州去，将萨摩给灭了。 所以现在和李旦达成某种合作的关系，在将来战后收拾局面的时候，也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那就拜托许兄从中斡旋了！” 陆渊的脸上重新绽起笑容，他端起桌上的酒盏向对方示意。 而许公子也是立刻回敬。 两人共同饮下这一杯酒，也算是一个草草的协议达成。 在这一天的下午，许家的船队就要离开琉球了。 这个始终不愿意透露姓名，只是自称为许心素从弟的许公子也是随船回国。 而在此之前，他在泊港的钱庄中存下了数百万两银子，留下一个许家的管家。 随时按照陆渊的战绩拨给银两。 陆渊在这一天的忙碌之后，带着所征收的五万两税银回到了首里城。 今日虽然被许公子不幸言中，这一次的春税甚至连往年的最低收入都不到。 但是解释了李旦和许心素这样的大势力，并且还揽了一份既可以锻炼自己海军，又可以赚钱的活，也算是没白跑这一段。 而郑肃则是在醒转过来之后，到处哭爹喊娘的求着陆渊派兵取追杀差点灭他满门的凶手，陆渊自然是表面上糊弄了一番，做了做样子。 他原本就看着郑肃不爽，意欲杀之而后快。 但是今日蔡一铭却及时提醒道，如果郑肃就这样死在琉球，远在大明的郑巍肯定会因此对陆渊产生芥蒂，甚至是怀疑是陆渊指使杀手所为。 而就算郑巍找不到借口，也会想办法给陆渊小鞋穿。 陆渊虽然知道自己和郑巍之间的决战不可避免，但是他希望这样的摊牌来的越晚越好，至少是在琉球的政权稳定下来之后。 在回到粱府之后，陆渊很快的连夜找来了海军的将领，提督弗朗西斯科和陆战队总旗聂泊。 陆渊先是给他们介绍了一番今日和许公子达成的协议。 “大人，我军自建军以来就是为了对付北方的萨摩倭人。如今怎么能自折身份去为那些商人充当打手？” 聂泊显得很不理解陆渊的决定。 而此时，一旁的弗朗西斯科却是用着生硬的汉语，道：“陆大人的行为其实和我们这些雇佣军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种有偿服务，在欧洲，很多国家的皇家海军就是经常为一些横跨大西洋的商船提供护航任务。而实际上，他们在可以赚钱的同时，也能趁机打击那些该死的海盗和敌国私掠船。用大明人的话来说就是一石二鸟。” 陆渊听着他的说法，点了点头，道：“我此次出兵目的有二，一是从许家赚取相应的回报，实际上，这些海盗的阻隔致使来到琉球交易的船队日益减少，我们打击海盗也不过是在挽回本该属于我们却被他们劫掠的财富，也算是为自己而战。而第二，则是你们也知道的，我们的海军虽然成军快要一个月了，但是尚未经历过实战。在过往的数次战役中，我们都可以看到那些从未见过血的士兵损失相当惨重。而聂泊更是深有体会，在几天前的那场对抗中你们差点输给了陆军的巴敢部，实际上就是因为经验的缺乏，这会导致你们临战时真正实力的发挥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