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华子良的心思1
然而一般说来，用追随者的方式锁定追求对象还是挺管用的。被追随的女贵族多少会考虑追随者的心情和位阶，尽量给追随者一个机会。等追随者的实力提升到与女方相匹配的时候，女贵族通常也会给追随者一个挑战的机会，甚至会有意的在被挑战时放点水，让追随者处在一个相对有利的地位。 正常情况下，被追随的女贵族不会只有一个追随者，追随者之间以及追随者与被追随者之间的实力差别都不会太大。否则，追随者提升实力需要的时间太长，用这种方式锁定追求对象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管是女贵族本人，还是她的家族，甚至整个种族，都不会允许女贵族用太长的时间来等待某一个追随者实力慢慢增长起来的。差距太大的情况下，男贵族用追随者的方式锁定追求对象，别人也不会阻止。但对女贵族来说，这种方式可没什么作用。 莱因哈特选择成为龙灵仙的追随者，其实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并以极大的毅力说服了他自己的家族才能做到的。莱因哈特也是出身于一个小贵族的家族，能有现在的成就可不是那么容易。 原先就属于这块领地的一个村子是莱因哈特出身的家族的封地。白石大公被封到这里后，领地内的小家族不管是否愿意，都必须向新领主效忠，除非某个小家族愿意放弃自己的领地。 前面说过，龙白石是被排挤到这里来的，那些有理想有上进心的小家族其实不怎么愿意摊上这么一个发展前途很暗淡的领主。如果有可能，他们很愿意把自己的领地进献给国王，换取在王国都城的发展机会。只是，要争取到国王的青眼相看，仅仅把自家的封地进献给国王还不够，自身的实力也必须达到相当的水准。当然，这个实力水准不一定是七八阶的实力位阶，如果有特殊的才能，比如精通魔法阵的阵法师擅长炼制高级魔法道具的炼魔师等等可以驯化魔兽的驯兽师等等，同样能够得到国王的青睐。 莱因哈特出身的家族就是一个不甘心埋没在白石领的小家族。知道莱因哈特要追随龙灵仙时，家族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最终莱因哈特以向龙灵仙学习魔法阵的理由说服了家族。的确，龙灵仙在魔法阵上的造诣，不要说蒂尔维斯王国，就算三大帝国，也无人能及。 而且莱因哈特自己还有一些暗中的打算，但是他可不会说出来，因为两人的实力差距实在有些大。明面上，龙灵仙是七阶，他的位阶只差两阶，好像差的不算多。但龙灵仙是龙战士，又特别精通魔法阵，真的打起来，龙灵仙不亚于强大的准圣阶甚至一般的圣阶。别忘了，按照诺拉世界的风俗，男贵族追求女贵族，是要在力量上强过才行的，也就是说龙灵仙的追随者必须达到圣阶才有希望。这也是为什么龙灵仙只有一个追随者的原因。 除了实力上的差距，龙灵仙已经明确拒绝了白石城堡数个实力达到七阶的单身男贵族的追求，实际上也表明了她的态度：不够资格的人，不要开口。从名义上来说，七阶职业者，的确已经具有追求七阶龙战士的资格。当然，实力其实还远远不够又是另外一回事。但龙灵仙的断然拒绝，在贵族圈子里，可算是冷若冰霜，超级难以接近的典型。因为龙灵仙公开的年龄已经超过三十七岁，即使按照她七阶龙战士的实力，这个年龄也已成年，可以考虑婚嫁的事情了。 虽说女贵族的实力越高，越不用担心年龄大了对生育有所不利，容貌等外在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单身时实力达到七阶的女贵族，一百来岁才成婚的比比皆是。可成年之后，尽快接受几个追求者的追求，也是女贵族界默认的传统和仪式，表明这个女子已经长大了。 当然，接受几个追求者的追求，那也就是给几个男贵族挑战的机会。至于将来的丈夫是否从中选择，则完全可以由女贵族自行确定。别忘了，如果没有别的因素影响，挑战者可是女贵族自己选的，她不想这么快让人挑战成功，只选那些实力明显不如自己的追求者就可以。 而龙灵仙的做法，实际上已经有些违反女贵族界的传统。好在这个传统没有那么严格，历来都有些比较孤僻或高傲的女贵族成年后，一直不肯轻易屈尊，接受那些自己看不上的追求者的追求。龙灵仙的表现，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这会儿莱因哈特自然不会给华子良解释追随者的真正含义，但言语中对龙灵仙的推崇还是给华子良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难道自己就真的只凭智慧龙族的身份来占有灵仙吗？这和自己的做人原则大不相符啊！” 华子良苦恼的思考着，“何况，刚才跟鹿鸣幽谷那小子吹嘘了一堆话，现在想想确实有些道理，无论如何也要让灵仙对自己有点仰慕才行。嗯，必须让灵仙觉得我很了不起，至少也要让灵仙喜欢真正的自己，而不是那个智慧龙的身份。现在来说，自己的围棋水平在诺拉称得上天下第一，要是举办一次围棋比赛的话，冠军是十拿十稳的事，绝对能成一代棋王。就是不知道文体明星在诺拉的社会地位如何。要知道，地球上不少行业表面光鲜的明星，其实也算不上真有什么社会地位的。” 想想也明白：要靠绯闻出位等几乎踩到社会道德规范界限的手段，而不是自身技艺来保持自身影响的人群，名声再大，在公众心目中又有几分尊重可言，又谈得上几分社会地位？ 考虑了一会儿，华子良实在难以确定：自己凭借独步诺拉世界的棋艺，能不能获得较高的社会承认度，从而让龙灵仙心生仰慕。既然想不出，那就问问知道的人吧。 华子良打断莱因哈特的讲解问：“莱因哈特，人族社会里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啊？” 他要先了解一下诺拉人族世界对文化娱乐的接受程度，按说诺拉世界资源如此丰富，又有魔法之便，贵族们不愁吃不愁喝，也不用担心房价上涨出行不便等问题，悠闲自在的情况下，早该发明出大量的文艺娱乐活动了。 但考虑诺拉世界的独特之处，到现在居然连文字也没得到广泛的使用，信息和文明居然还要靠最基本的图像来保存传承，华子良又有点不敢确定了。 “有啊。城堡里经常会举行贵族之间的比斗的。”莱因哈特一脸的理所当然。 “不是，我是说，除了打，就没有别的娱乐活动吗？比如唱个歌啊跳个舞啊表演节目啊什么的。”华子良一脸暴汗。 “唔，每年圣历月的最后十天，王国会进行大型的礼赞，颂扬当年战胜龙族的各国英雄，礼赞时各个城堡都会派人去所属王国参加，城堡内部也会欢庆十天，不用去猎捕魔兽，还有大型唱诗来怀念先辈，这应该是人族社会的娱乐活动吧。”莱因哈特说。 “这差不多。不过就没发展出一些游戏吗？” “游戏？平时的打斗不就是吗？” “那怎么能叫游戏？完全是为战斗做练习好不好…咦？说成是游戏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华子良想起以前在电视节目中看到过，幼小的猎食动物就是通过打斗游戏来掌握捕猎技巧的，想想还是不要纠缠这个问题的好。他伸手在地面上画出三横三竖一个田字格，对鹿鸣幽谷说：“帮我固定一下棋盘，另外准备三黑三白六粒棋子。” “这叫三斜，一人走一步，谁的棋子先走出一个对角斜线就赢。莱因哈特，你来试试。”简单的介绍了规则，华子良首先走动了一个子。 三斜比围棋简单多了，鹿鸣幽谷只看了片刻，就判断出这是一个分不出胜负的小游戏，刚要兴趣缺缺的把头扭开，就看见莱因哈特走错了一步，让华子良成了三斜。 “你还真够可以的。”鹿鸣幽谷推开莱因哈特，“刚才你这样走，再这样，这样，来回循环，他不就永远没法赢你了吗？” 莱因哈特满面通红：“可是，那样我也无法胜过华子良伯爵。” “就凭你？哦，很抱歉，我不应该忘记了精灵的风度。”鹿鸣幽谷刚才那一下子是顺着和华子良斗嘴的惯性，顺口溜出来的，现在想起对方不是华子良，连忙换了一副彬彬有礼的架势，“坦白的说，我不认为你有多大的希望，最少现在没有。” 不等莱因哈特再说话，华子良急忙插言道：“这就是个小游戏，分不出胜负的，要论复杂程度，肯定比不过围棋的。莱因哈特，我想问问人族世界有类似的游戏吗？精通此类游戏的人能够得到社会的认可吗？” 莱因哈特一脸惊奇的摆弄着几个棋子，摇头说：“这是精灵的游戏吗？人族没有。好像对提升力量没有什么帮助，恐怕…”言下之意，再怎么精通，也不过是游戏，算不上什么本事。 华子良也懒得给他解释小游戏里有大学问，反正人家又不信，说了也白说。他倒是疏忽了，刚才只顾实验自己的想法，教莱因哈特的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游戏，而且鹿鸣幽谷直接把正解揭示出来，看上去就没有什么难度了。如果教的是围棋，或许莱因哈特就不会轻易瞧不起棋类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