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打夏1

    当然，人工驯养的青羊跌落了一些位阶，大多只有三阶，兽王加成也没了。驯养后的青羊提供的物资，大多属于平民贵族分界线上的，偶尔可见到平民使用。但青羊毛是好东西，柔软光滑透气保暖还防水，用其制作的织物只有贵族能用。

    对于羊鸣教来历的传说，知道更多事情的贵族曾经怀疑那三个使徒是魔族。但事实证明，他们只具有和青羊沟通的本事，显然不是魔族那种能指挥强如圣阶和超阶魔兽的能力。

    还有一些贵族怀疑他们是驯兽师。某些驯兽师的天赋，确实仅偏向于能和有限的几种魔兽沟通。

    不过奇怪的是，羊鸣教扩散出来以后，那些新加入的信徒，或多或少的，也都具备了与青羊沟通的能力。

    这不合理呀！驯兽师与魔兽沟通的本事，更多是来自于天赋而不是一种训练出来的技能。没有天赋根本摸不着如何成为驯兽师的门。难道说，羊鸣教挑选信徒的时候就那么准，一下就找到了具备天赋的人？拥有驯兽师天赋的人如果真那么普遍，驯兽师也不会是三族最神秘最稀少的职业者了。

    有些贵族不死心，设法探听出羊鸣教的内部仪式。除了没有按照羊鸣教的要求信奉那个子虚乌有的神灵，其他都按照仪式来，却无法获得与青羊沟通的能力。这下子，谁也搞不清那帮羊鸣教徒到底从哪里获得了这个能力。

    羊鸣教的由来已经是一笔糊涂帐，后来它如何演变成贵族公敌的，又是一段无头公案。其实，羊鸣教刚兴起时，那些贵族们只是把它当做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看待的。

    有些贵族甚至公然宣称：羊鸣教把那些底层平民从大城市带走是件好事，反正他们在城市里也很难养活自己，还要靠贵族的善心（类似偶尔向乞丐施舍的善心）和别人的帮助才能生活下去。城市里少了这些人，看起来比以前整洁美观了不少。

    但事情演变到最后，三族核心地带每一个知道羊鸣教存在的贵族，对它的态度都转变成为坚决打击无情镇压。结果，原本发源于三族核心地带的羊鸣教，一下扩散了出来。

    在这个问题上，威尔的委屈还真有一些道理：羊鸣教不是从新匹克索镇兴起的，甚至对新匹克索镇的平民没有什么诱惑力--这里的平民拥有自己土地，生活并不算艰难，其实很难认同羊鸣教。但是，羊鸣教偏偏扩散到这里，麻烦却要他来处理。

    把自己了解到的羊鸣教情报跟安格尔交流了一下，威尔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这些羊鸣教徒凶恶之极，动不动就残人肢体，治愈魔法也挽救不回来。他们又得到青羊相助，在树林甚至丛林都可以生存，踪迹很难寻得到。纠缠了几十年，我也只大概掌握了一些他们的活动方位。嗯，安格尔，我知道你实力不一般，所以想请你去侦察一下他们藏身的具体位置，好安排人手把这里的羊鸣教连根拔起。”

    “帮镇里探听羊鸣教的老窝在哪里吗？正好我们也要在镇里呆一段时间，那我们就走一趟吧。”安格尔对这个羊鸣教很有兴趣，就算威尔不提，他也要去了解一下的。至于了解之后怎么处理，到时候再说。

    离开镇长府，福列娜悄悄问道：“安格尔，你要去那个羊鸣教，是想把他们吸收到你的平民革命这边吧。”

    “聪明。不过到底怎样做，还要先和他们接触一下再说。也许，他们更愿意选择龙青霜的那条宗教革命的道路呢。”有了成功和失败两方面的经验以后，安格尔现在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是平民，就应该心甘情愿的加入平民革命。

    福列娜犹豫了一下，问：“那，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本来不用说，她也会陪着安格尔的。不过昨天赫丽和福列娜在一起时，已经约了她去自家田里打夏的。小姑相约，福列娜可不好拒绝，关键她听赫丽的描述，这个打夏，似乎是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情。所以，福列娜已经答应了赫丽。

    听妻子这样问，安格尔有些奇怪，不过他稍稍一想便明白了，笑道：“最近正是打夏的时候，是不是赫丽约了你去玩？你去玩儿吧，我自己没有问题。”

    安格尔很爽快的同意了，福列娜却下定决心说：“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你的事要紧。玩的话，过一阵也可以。”

    “过几天打夏的时候可就过去了。”安格尔本想再劝劝福列娜，稍一转念，开口道：“这样吧。反正威尔镇长也没要求我马上去，我陪你们去玩一天打夏，后天咱们再出发。”

    能这样两全其美当然最好。福列娜闻言雀跃不已，其实，她也觉得有安格尔陪着的话，乐趣会更大一些：“就这么办！我回去就跟赫丽说。”很显然，短短一天的功夫，福列娜已经与赫丽很亲近了。

    妻子和meimei相处得好，安格尔很高兴，自然不会越俎待庖的替福列娜跟meimei说。嗯，其实要论亲疏远近，应该是安格尔这个做哥哥的更亲近一些才对。

    回到家里，差不多也该是一天中第三顿饭的时间了。诺拉平民通常也是一天三顿，贵族会多一些，五顿都是寻常事。刚才安格尔和福列娜在镇长府说话，中间就吃了一顿饭。

    杜克老爹家以前也是三顿，有些积蓄以后，马上改为四顿饭。这也不是摆谱。平民实力提升困难，很大程度是平常的积累不足，这个道理平民未必就猜不到。

    不能食用贵族食材，已经让平民处在不利地位了。质不够，量上也没法比，平民的实力提升怎么能不难？可不是谁都有安格尔那么好的运气，能在基础积累远远不足的情况下，凭借顿悟，硬是先把境界提升起来的。

    以前没条件那也没办法，现在有了条件，杜克老爹当然要为孩子们创造更好的条件。虽然平民食物没有贵族的那么高效，吃得多了也有一个可能发胖的副作用。但和积累下足以突破位阶门槛的魔力和能量比起来，这个副作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发胖的问题还可以用加大训练强度来克服。

    安格尔和福列娜在家，杜克老爹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贵族食材拿出来食用。在两人回来以前，家里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们了。

    到了圣阶，对食材的平民与贵族之间的区别，已经没有那么挑剔了。嗯，或者也可以说，对食材的挑剔更加严格了。毕竟，七阶以下都是人阶，绝大多数贵族和平民在圣阶眼里其实没有本质区别。

    食材也是如此。现在能让安格尔和福列娜在意的食材，都是那些产自丛林适用于圣阶的高级食物。其它的，也就起个填饱肚子的作用而已。

    吃饭的时候，安格尔和福列娜都有意挑那些平民食物，把贵族食物让给家里人吃。反正对他们来说两者没什么差别，让给其他人用处还大一些。

    当然，如果是圣阶食材，两人也不会让出去。以人阶的实力食用圣阶食物，不仅无益反而有害。实际上，绝大多数圣阶食物在人阶看来都是毒药。象树精果实那样什么位阶的人都可以食用的高级食物，在诺拉也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店。只是以树精果实的珍贵，恐怕除了华子良，谁也不会拿来给别人当食物吃掉吧。

    安格尔倒是有一颗树精果实，他也不介意拿出来分给家人。能够成为圣阶，安格尔已经很满足，并不奢望超阶的实力。不过，他也不希望家人把树精果实当食物吃掉，那也太浪费。等凑起了其它配药，炼制一些药剂给大家服用才是正理。

    吃完饭，赫丽便吵嚷着要去打夏。一般平民人家，吃了第三顿饭距离天黑也就没多久了，这时出去肯定来不及。杜克老爹安排了四顿，虽然现在也有点儿晚，但只是出去玩儿的话，倒也没有关系。

    打夏是年轻人的事情，杜克老爹夫妇就不往里参合了，还没成年的西利尔也没资格参加。倒是朱丽把孩子交给父母带着，拿了一条棍棒，和阿方索一起兴致勃勃与大家出门去打夏。

    所谓打夏，可不是年轻人拿了棍棒在田地里对打，而是去打田里种植的农作物。

    诺拉农业生产栽培的基本是多年生灌木或者小乔木，比如绿莓树。平民作物经过驯化，产量也是很高的。而且在人工栽培的情况下，每年结果的数量都会超过树木自身的承载力。假如不疏掉一些，成熟时，肯定会把树枝压断。

    从作物开花坐果开始，农夫就会疏花疏果，减轻树木的负担。但这个时候可不能疏得太狠，必须多留下一些，以免在作物生长的过程中发生意外造成减产。等到了夏中至夏末这个时候，坐果牢固，不会再落果，就要再来打掉一些相对弱一些或者早熟一些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