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战争的前奏4
都不用多想，龙轻寒立刻就明白那些裁决者是冲着安格尔来的。这宅院里，也只有他一个男贵族而已。诺拉女贵族虽然也有放弃了特权参与政治事务的，但在没有明确做出这个表示之前，不会有哪个政治势力，会把女贵族做为防范的对象。 安格尔有什么值得帝都大势力出动裁决者的地方呢？最可疑的，当然是平民革命，另外就是他那个贤者的身份了。龙轻寒可亲眼见过，影视城的那帮贵族钉子在不确定安格尔贤者的行踪后，曾经表现出多么紧张的样子。 眼下在帝都，安格尔并没开展什么革命推广行动，龙轻寒和龙玉蝎加入平民革命，属于主动投身革命。而且龙玉蝎也算是了解革命的人员了（其实龙轻寒也是），并未留下什么能够引起帝都贵族注意的把柄。 那么，问题就集中在了安格尔的贤者身份上。龙轻寒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一下，得知安格尔的身份被科曼识破。她心中立刻有了结论：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仅仅是贤者的身份被人知道，其实也没什么。但安格尔被人监视着，迟早会把平民革命的事情给挖出来。 这种情况下，龙轻寒最好的做法，当然是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安格尔，提醒他注意。不过，龙轻寒才没那么容易把自己掌握的信息不对称优势与他人共享。所以，她只是告诉了龙玉蝎，两人精心的开始布局，一点儿消息也没向安格尔透露。 安格尔他们先后离开帝都之后，龙轻寒便开始行动起来。她在帝都能够直接动用的人手不多，只有阿雅丽贝卡以及赫丽，暂时而言，也得不到其他的支持。不过，只要能打入几个帝都女贵族的核心圈子，要掌握帝都的动态，倒也不算难事。 龙轻寒早就确定了自己要接近的女贵族圈子是哪几个：科曼公爵夫人艾里西娅是她要接触的首要目标。这些大家族的女眷，即使不参与政治事务，她的圈子里，也应该包含了自己丈夫大部分的政治盟友的妻女。 科曼知道安格尔的身份，应该最先在自己的盟友圈子里扩散。只要进入这个女贵族圈子，想了解科曼他们对安格尔有什么看法和行动就很方便了。 除了艾里西娅常接触的女贵族圈子，帝国皇后莉莉安也被龙轻寒划为一个目标。虽然各大家族在自己的封地和领地内，有着非常大的自由度，但帝国皇帝的想法，对整个帝国还是有相当重要的影响力的。龙轻寒可不希望自己的布局，会被一个没有考虑到的上层因素给破坏了。 另外，第一根据地占据的村子只能算是从一些三族腹地的中下层家族的封地里砍下了几根枝条。按理说，这些村子的归属，不会惊动到帝都贵族这个层次。但诺拉贵族通过联姻或者进献等行为，结成了一张由姻亲和利益联结的大网。 可以肯定，随着第一根据地越来越强大，那些地方上的贵族感觉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解决问题时，必然会想到利用这张大网，发动更多的贵族来对付第一根据地。 其他层次的贵族龙轻寒也不想管，但至少，想发动帝都的这些贵族对付第一根据地的话，她肯定要设法拖延一番。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提前掌握那些地方贵族在帝都的动态。 第一根据地招惹的地方贵族可不少，龙轻寒没心思全都掌握，也没那个必要。她筛选了几个重点家族，打听出他们在帝都的关系网以后，又圈定了几个女贵族的小圈子，做为一般性接触的目标就好。 选定了目标后，龙轻寒接近人的本事堪称当世无双。她很快成为那些个女贵族圈子里颇受欢迎的新来者。那两个重点目标人物，薇薇安皇后的进展稍微慢一些，暂时还没到无话不谈的程度。但她也领着龙轻寒参观了几次皇宫了，就连自己的寝宫也没避讳。 至于艾里西娅，她早与龙轻寒成了什么都能谈的闺蜜。其实，这也是双方都有意而形成的一个结果。 科曼知道安格尔居住在双龙府，自然明白他与龙轻寒和龙玉蝎应该有些联系。龙轻寒不来接触艾里西娅，科曼都要让妻子去接近她呢。现在龙轻寒主动接近，科曼很高兴自己能多了一个了解安格尔的渠道。 当然，此时科曼不会再主动向妻子提出接近龙轻寒的事情。他只需要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在和妻子闲聊时，有意无意的提出一些对龙轻寒更好的评价，引导妻子更加积极的接近她就可以。过上一段时间，科曼就能利用妻子的关系，间接的打听一些安格尔的事情了。 龙轻寒接近艾里西娅的时候，早已想到科曼会这样做。这差不多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吧，他们都想利用艾里西娅了解对方的事情。 当然，龙轻寒占有一定的优势。她是女贵族，传统上不参与政治事务，偶尔被牵扯进去也很难说是出于本意。所以，科曼对龙轻寒的警惕性不够高。一开始他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帝都的对手不是安格尔，而是这个龙轻寒。 不管怎么样，布下这两条线后，帝都上层有一群人很快就弄到了第一根据地和安格尔开展平民革命的事情。 第一根据地的出现，倒是没引起几个人的警惕。安格尔成为圣阶后，想通过一些人为自己的家族弄块封地，这并不算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当然，传统的做法是走上层路线，自上而下的压原来的地主分块地盘出来。安格尔走的是下层路线，找了个盗贼团做打手，自己去抢地盘。 借着这个由头，罗宾和罗宾盗贼团也终于进入了上层贵族圈子的视线。嗯，其实，他们知道的这些，已经属于过时信息了。 邪法师的事情，完全是底下的人搞出来的，上层只是装作不知道，默许了这个下面的地方贵族耍的小花样。 等他们知道这个花样居然促成一个七阶控魔师（当然，是按新标准）沦落为盗贼，搅的舍伍德家族头痛了很久之后，又转投安格尔贤者，抢了周边贵族百余村子的时候，无不感慨万分：这就叫因小失大呀！ 如果那些贵族没硬压着不给罗宾贵族（或者契约贵族）的身份，罗宾也不会成为盗贼。少了这么一个强力打手，安格尔就算想抢地盘，他也无人可用啊！身为贤者，安格尔总不能卷起袖子自己上吧。他想弄块家族封地，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走上层路线，逐步被贵族社会收服。 现在好了，安格尔凭自己的手段弄到了地盘，还趁势收服了一个肯定对贵族社会不满的罗宾，以及他手下的盗贼团。发展到眼下的局面，要把安格尔贤者纳入原有的贵族体系，要花费的力气恐怕会加倍增长。 对于这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地方贵族，了解情况的帝都上层无不在心里幸灾乐祸的说一句：活该！ 地方贵族与帝都上层的矛盾一直都存在，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何况还有派系问题呢。 科曼是凭借贫民窟获得现在的社会地位的，如果认真分析起来，他代表着诺拉社会工场主的利益，更倾向于一种大生产大流通的社会组织模式。而他的那些政治盟友，多少也有相近的利益诉求和倾向。 而那些被第一根据地损害到的地方贵族呢，他们可是典型的各据一方，自己的地盘自己说了算的诸侯。从根子上说，这些地方贵族的权势集中在他们掌握的土地和人口上，与科曼等有明显的不同（如果不用冲突这个词的话）。 当然，这个不同在诺拉社会的大环境下，被贵族拥有的特权和地位削弱和掩盖了。但双方看对方至少也是瞧不顺眼。现在知道那些地方贵族吃瘪，科曼他们可不会有兔死狐悲的感慨，反而有些窃喜。 出于这种心态，科曼等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对根据地内采取的那些打击贵族和提升平民地位的做法产生警惕。他们觉得这很正常：第一根据地的名义和实际掌控者以前都对贵族有不满的情绪，现在掌了权，趁机出出气那是理所当然。等他们气消了也就好了。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回来，科曼等人逐渐开始迷惑起来：安格尔和罗宾，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根据地的蓬勃发展，不仅扩大了地盘，确实吸引来不少周边的平民举家来投，来的人多了，混进几个别有用心的暗探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当然圣阶的梢也不是那么好盯的。帝都的那些个裁决者暗中布点监视安格尔他们是一回事，安格尔和福列娜离开帝都让他们衔尾追踪又是另一回事。科曼也没指望这些人能盯死安格尔，但他无意中抓住了一条线索：青羊商队。 青羊商队和羊鸣教的关系科曼也知道。安格尔和青羊商队走在一起，他一开始就觉得必有内情。在这个问题上，其实科曼犯了个想当然的错误。最先注意到羊鸣教的不是安格尔，而是龙轻寒。 —————— 奇怪了。本书快完结时，居然不能在公众卷发新章。我在vip卷设了免费阅读，大家试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