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张邈之恨
坐在主位郝然是温侯吕布,依次下来是兖州陈留太守张邈,徐州广陵太守张超,兖州济阴太守范嶷,陈留郡郡丞陈宫。 张邈面色悲痛,手中端起一杯酒,放在嘴边,迟迟没有下口,此时张邈又想起几个月前的一幕。 …… 曹cao拉着张邈的手说:“孟卓,徐州兵多粮足,我此去讨伐胜算很小,如果我死在了徐州,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家人!” 又对其家人道:“我若回不来,你们就去依靠张孟卓。” …… “孟卓!我回来了!知道吗,这次我终于解决那几十万青州黄巾的问题了,现在粮食足以支持到明年夏收,而且也俘虏了近十万的妇人,有了这十万的妇人,青州兵就会安居下来,……” “孟德!你告诉我,你这十万妇人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屠杀无辜的徐州百姓!!你说!”张邈气急道。 “孟卓——!你知道吗?”曹cao流着泪,“你知道吗!这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我现在虽然名为兖州牧,但是朝廷根本就不承认我这个州牧,只有你和陈公台鼎力支持,孟卓,如果没有你,或许我现在早已不在这个世上了!!” “如今我手中握有数十万青州兵,令各郡不敢不服,否则我哪还能站在这里和你对话,可是这些人都要饭吃啊,成年的男子也要成家,若我不能兑现当年对青州黄巾的诺言,只怕青州黄巾会再次祸乱天下,那时,孟卓你这区区一郡能抵挡得了吗?” 张邈流下泪来,摇着头,道:“孟德,你答应我,你以后再也不要做出屠杀百姓的事了好吗?粮食不够,我们可以联合上表朝廷,让朝廷正式册封你为州牧,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征粮了!” “……” “孟德——!你为何要杀边文礼!”张邈怒道。 “孟卓,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也知道边让认识的人多,如果我不杀他,他天天到处说我屠杀徐州百姓的事,这样我还如何能够达到我的理想!!全天下的百姓都等着我来改变他们的命运,不能因为某个人而影响了大局!!” “你杀边文礼就算了,你为何灭其九族,将其全族三百多口人全部斩于市!!” “大丈夫无所不用其极,既然杀了,必要除根!” …… “报,主公,曹cao之父在徐州被杀!” “报,主公,袁绍传密信给曹cao,要曹cao加害主公!否则就不会再支持曹cao!” “报,主公,曹cao出兵,欲为其父报仇!再攻徐州!!” “报,主公,曹cao在泰山战事不利,又屠徐州数县!” …… 陈留城 张邈回忆起曾经的一幕幕,几欲痛苦失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曹cao,你变了,你不再是从前那个我认识的曹孟德了!!” 坐在张邈一旁的张超连忙又给其兄长倒满了一杯酒,说道:“可恨曹贼恶性难除,接连屠杀徐州百姓!徐州牧陶使君一向待我不薄,可如今我哪还有脸再回广陵!” 陈宫对着众人拱手一揖,道:“府君,曹贼敢灭边文礼全族,说明此人为求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获胜了还好说,可以就此脱离袁绍的控制,不必答应袁绍的要求,可是接连大败,必会求袁绍出兵,按曹贼的性格,我对府君不安啊,就算府君不为自身着想,也要为全族数百亲人的生命着想啊?” 济阴太守范嶷道:“张府君,事已至此,吾等就依前计,我此番回去,马上尽起郡兵沿梁山东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山阳郡,再布兵于泰山则曹贼无路可退也!” 张邈大声道:“我若不灭曹,曹必灭我!此番我等能得温侯相助,以温侯的名声,行文各地郡县,必会望风而降,只是我担心鄄城啊,鄄城里有着近百万青州男女,且临山靠水,易守难攻,如何能攻破?” 陈宫听到这里,面上一笑,似是早有成竹在胸,“诸君,要破鄄城不难!只需瓮中捉鳖即可!” 吕布看向陈宫,奇道:“公台,你说说你的计策!” 陈宫道:“鄄城作为兖州的州治中心,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北有黄河天险,南有八百里梁山水泊,后靠绵延数百里的梁山山脉,前有东郡大城濮阳,如果正面进攻,既使有十倍兵力恐怕也难以攻下!” “在鄄城的和梁山之间有一个小县,名为范县,如果能突出奇兵,迅速占领范县,再攻下东郡的濮阳城,则鄄城就如同一只瓮中之鳖,四面被围死,那些那百万青州男女反而会因为人数太多太集中,面临粮草不够,不过三两月,只是饿也饿死他们了!”
陈宫此言一出,众人皆面色大变,连忙在伏下身子,仔细查看范县的地形。此时,他们担心不是鄄城破不了,而是拿下范县后,以范县一个小小的县城如何抵挡急欲返回的曹cao大军!如果范县不能守住,则鄄城围不死。反之,如果范县易守难攻,则只要拿下范县,鄄城必破! 但时此时有一人并没有去看方桌上的地图,而是哈哈大笑,“天亡曹贼也!” 众人抬头看时,原来是济阴太守范嶷。 “范府君为何发笑?” 范嶷道:“若说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但那范县却是范某的家乡,我自小在那里长大,对范县地形了如指掌!” 接着范嶷指着地图道:“诸君请看,这里就是范县!范县东面紧临泰山余脉中的梁山山脉,其山势连绵不绝,南面又紧临数百里的梁山水泊,山路崎岖,水路迷茫,车马难行。数百里的梁山山脉只有一条山路可通车马。所以,只要拿下了范县,再在此路两侧的山间伏兵一万,就算他曹cao有十万雄兵也休想通过!!” 吕布叹道:“本侯素闻八百里梁山,山险水恶,果然不差也!只是既然那范县易守难攻,我们又如何能尽快拿下范县呢?” 范嶷道:“这个温侯也不用担心,现如今那范县县令勒允和我是旧识,只要我休书一封,陈以历害,那范县县令必来投诚!” 吕布又道:“就算是旧识,只怕那勒允也不一定就会同意吧?此事关系到我等切身利害,必须小心行事。” 范嶷又笑道:“温侯,我与那勒允相识已久,这点面子勒允还是会给的,而且我知道勒允虽在范县任职,但是其妻子儿女等族人却是被曹cao胁持在濮阳城中,只要温侯能拿下濮阳,擒其亲人,我再以好言相劝,勒允必降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