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混合体 第七章
第七章、 今天晚上凌晨1点钟，将是路西法和加百列的见面会，路西法既然邀请我们前去，那我们就必须赏脸，更不能带着不愉悦的情绪前去。 我们足足睡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的凌晨1点钟，我们将心情调整到最佳，准时来到了狮心王理查大桥与路西法见了面。这天晚上，路西法还带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准备送给加百列。他已经知道了我们昨天晚上的遭遇，他说：“对不起，这次我没能帮上忙，事发之后我才知道的。” “不，你已经帮我们够多的了。”我说，“还是不要提了，我们三人能活着跟你见面，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如果没有你赐予我的力量，我们今晚也就来不了了。” “你们那些死去同胞的亡灵将永远安息在属于他们的地方。谢天谢地，你们三个还活着。” “加百列也该到了吧？” “还没有，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失约。” “再等等吧。” “殿下。”一个耳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 路西法转过身，“别西卜，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别西卜一脸狼狈，“你可能是在等加百列。” “是的，怎么了？” “她恐怕来不了了？” “什么？你把话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加百列被指控谋反，有人说她早就想和你一同反攻天国。” “不可能，他和我见面是圣父认可的，绝对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她在哪儿？在哪儿？”路西法非常恼火，他扔掉手中的玫瑰花，揪住别西卜的衣领，“快说，她现在在哪儿？” “正在天使城准备受刑。” “别西卜，你怎么知道的？”我插上问。 “千真万确。” “路西法，你先别冲动，当心上当，说不定加百列正赶在和你会面的途中。” “难道我还能骗他吗？即使你们等到天亮，她也不会来。” 路西法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松开别西卜的衣服，“别西卜，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一名拥护加百列的天使偷偷溜到地狱，不顾生命危险前去寻求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将加百列从断头台上救出。” “断头台？这么说，她被判死刑了？” “可能是吧。” “报信的天使叫什么名字？” “他没来得及说自己的姓名，只是告诉我们这个事实。” “加百列怎么会无缘无故被指控有罪？我不信。” “你还是赶紧去救她吧，再这样考虑下去，只能浪费时间，我和萨麦尔已经决定和你一同前去。” “这该不会是有人编造的吧？”我问。 “谁有必要编造这样的谎言？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我可没说怀疑你。路西法，你可千万要慎重考虑，不要冒然行事，你最好去一趟天国证实一下，如果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你再救她也不迟。” “那些想处死加百列的天使就是想要路西法殿下亲自找上门去，好将他一举抓获，一个人去等于找死。” “不行，我得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路西法显得焦急万分。 “说不定，加百列现在已经被押往断头台了。” “我不相信。” “好吧，你既然不相信，那你看这是什么？”别西卜一边拿出一枚戒指递给他。 路西法仔细看了看那枚戒指，“这是加百列的，怎么会在你这里？” “报信的天使就是怕你不相信，才送来了加百列的戒指。这也可能是加百列故意让他送来的，这说明她是在向你发出求救。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都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你既然得知了此消息，如果加百列在被处死之前，你不去救她的话，那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路西法思考了一番，“召集军队，与我一同营救加百列。” “我和萨麦尔要不要与你一同前往？” “你们两个，带上你们的人，等我号令，没我的命令不准冒然出击。” “遵命。”别西卜露了一个笑脸，消失了。 我想：如果别西卜说的是真的，那就一定有为加百列澄清一切的办法，没必要发动战争。如果他说的是假的，或者是他故意设了一个陷害路西法的阴谋的话，那路西法岂不是倒霉透了吗？如果萨麦尔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后果将不堪设想。 “阿历克斯。”路西法说，“你们三个最好先回去，我不想把你们也卷进来。” “路西法，千万不能用武力解决，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加百列不会那么容易遭人指控的，不要轻信别西卜的话。” “假如加百列确实在断头台上了，我得知此事后没去救她，我岂不是害了她。所以……为了她，我宁愿冒然出击，而且绝对不后悔。” 我的内心彻底绝望了，如果他被骗，他便会成为这场战争的替罪羊，我只能在内心为他默默祈祷了！为了能帮他一把，我决定和他一同前去，希望能在他危难之际帮他一把，于是我让弗兰克和伊莎贝尔先回基地。 “你为什么还不走？”路西法问我。 “我要跟你一同前往，你帮了我那么多忙，这次我也要帮你。”我说。 “那好吧，你可要多加小心，真要是打起来，我可就顾不得你了。” “知道了。” 一名便装打扮的堕天使将一把寒光闪闪的双刃剑交给路西法，“殿下，您的剑。” 路西法接过武器，身上很快包上了龙鳞甲，长出了六翼。他朝天挥了一下剑，夜空中顿时划出一道闪光，随即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气态漩涡。天国之门打开了。 我现在可是天使与魔鬼、吸血鬼与人类的混合体，我的左半身又变成了魔鬼的样子，这次我完全能够控制这股能量，不需要羽翼就能像小飞侠彼得潘一样长时间飞行。 路西法率领着我们飞向那个巨大的漩涡中，他命令他的大军躲藏到黑暗的云层里，只让我一个人陪他前往天使城，要把加百列的事问个究竟。 如果加百列真的被押往断头台，路西法一定会舍命相救的，到时我必然也会帮助他，我一旦帮了他，就等于以上帝为敌，我那样做究竟是否正确？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我能来到天国这片净土，也算是难得荣幸，我阿历克斯奥古斯特一生中游览过地狱，也游览过天国，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到了天国的地域，我看到秀丽的雾山外，一座屹立在云中的美丽城市环山而建，一眼望不到尽头，如同一处魔幻之境，毫无疑问这是天使之城。城中有一条宽阔的河流蜿蜒流经大山之间，将城市分成了南北两部分，大河的几条支流也流经城内的各个区域；城南区中央的巨大三角形石台上，有一道散发出五颜六色光芒的门，像是一条时空隧道，但那不是时空隧道，而是通往七重天的大门。 到了城门外，两名天使守卫用长矛拦住了我俩。“路西法，你要干什么？”一名守卫怒斥道。 “听说加百列被诬陷了，这是真的吗？”路西法问。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赶快离开。” “她是不是被押往断头台了？快告诉我。” “加百列被押往断头台了？你少编理由，快离开。” “你必须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你身披铠甲，手持武器，究竟想干什么？” “少在这里拖延时间，再不放行，当心我不客气。” “你冷静一下。”我向路西法劝说道，“当心产生误会。” 而他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反而更恼火了，他用双刃剑指着守卫大骂道：“快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的问题，别怪我无情。” “这个地方，你是不可以进去的。” “什么事？”一名天使长从高大的城门内走出来说。 我见他有些面熟，马上想起来了，在艾利亚斯的时候见过他，他叫拉斐尔。 “拉斐尔，你来的正好。”路西法说。 当拉斐尔看到路西法的时候，立刻变得警惕起来。“路西法，你来干什么？”他问。 “这还用问吗？难道你不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弄明白了，你们知道我会来救她，所以故意拖延时间。” “请你把话说明白。” “我可没时间跟你啰嗦。”路西法冲了上去，他飞速砍断了那两名守卫手中的长矛，然后冲向拉斐尔，拉斐尔迅速躲过，路西法没有继续纠缠，而是飞进城内。 钟楼上的一名守卫看到这一切后，吹响了警示的号角，全城都在擒拿路西法。我并没有跟他一起冲进去，而是飞到了城外的一座高约几百米的巨树上向城内观望。我看到路西法在城里凭借自己强大的魔法，轻而易举地杀出一条路，他只是让那些拦路的天使受伤，并没有想杀害他们的恶意。我想：我还是别看了，省得招来麻烦。 “你是什么人？”一名天使问我。 “我……”我吞吞吐吐地说，“我是路西法的朋友。”此时，恰好路西法从城里冲了出来，降落在我跟前，他一脸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他。 “这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地说。 “怎么了？” “加百列根本就不在城里。” 拉斐尔很快带领着众多天使包围了我俩。“路西法，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里撒野，难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吗？”拉斐尔说。 路西法还在疑惑之中，他没有接话。 “回答我。”拉斐尔逼问道。 突然间，一团浓烟飞到拉斐尔身旁，浓烟瞬间变成了萨麦尔、别西卜。“拉斐尔殿下，今天多亏你守在城里。”萨麦尔说。 “萨麦尔，怎么会是你们？”拉斐尔显得很惊讶，“你们怎么也来了？难道你们也想造反吗？” “当然不是，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救我们？” “路西法想以寻找加百列为借口，反攻天使之城。” “什么？”路西法听到这话之后，火冒三丈，“萨麦尔，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不用狡辩了。”萨麦尔看着愤怒的路西法，“你的地狱军团就在下面的黑暗云层里躲藏着。”他一边朝下面大片的黑暗云层挥了一下翅膀，吹散了云层，使路西法的军队全部显现出来。 当拉斐尔看到堕天使大军时，惊慌失措，“天哪！路西法，你想干什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路西法立刻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萨麦尔，你……原来是你和别西卜在戏耍我。” “集合军队。”拉斐尔大喊道。天使大军立刻集结，准备与路西法决一死战。 “没错，路西法不满在地狱的生活，他想当万神之主。”萨麦尔说。 路西法愤怒之下冲向萨麦尔，萨麦尔联合着拉斐尔和天使军团一拥而上，想阻击路西法，堕天使们见此情况不妙，也一拥而上，双方顿时陷入血腥的厮杀。一场本可以避免的大战就这样展开了。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私人恩怨导致了这场本不该有的战争？ 路西法带领着几名心腹干将身先士卒，率大军向城中长驱直入。拉斐尔带领着他的军队火速往城里撤退。萨麦尔带领着三大恶魔和部分堕天使的叛军已不知去向。然而，占优的路西法并没有乘胜追击，他仿佛已经知道加百列并没有犯罪，而且也不在天使城里。他想：加百列肯定被萨麦尔一伙人提前劫走了。萨麦尔的背叛使得他勃然大怒，他一怒之下将两座天使雕像的头部砍了下来，并发誓要亲手宰了萨麦尔。 “加百列不在城里。”路西法说。 “殿下，守城的天使已经受到重创，我们不如乘胜追击，占领整个城市。”一名堕天使说。 “没必要，如果我们像你说的那样，就完全中了萨麦尔的jian计。” “既然加百列还活着，那我们就应该先去找她。”我说。 “关键是……该怎么找？这场由萨麦尔引发的战争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前因后果，如果加百列真的被他劫持，那他一定会拿加百列的生命来威胁我。” “有这个可能，用加百列来做人质也是唯一能够战胜你的筹码。或许我们应该先去找米迦勒，他也许会帮你分析这件事。” “米迦勒能相信我吗？我曾经想要他的命，他恨不得杀死我，我是不会去找他的。” “你可别忘了，他在阿尔卑斯山区的时候曾对你手下留情。” “那是因为之前我对他手下留情过。” “出了这么大的事，米迦勒绝不会坐视不管，让他彻查此事，最好单独跟他谈。” “可我怎么才能见到他？是杀进去？还是一直等？” “加百列应该不会有事。” “阿历克斯，你不了解萨麦尔，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时间越长，我就越担心。” “我觉得最好不要冒然行事，否则会酿成大祸。” “不行，我必须尽快找到萨麦尔。” “你怎么找？天使之城这么大，几天都转不完，找个人更难。” “那我就占领这座城市，除非他们交出加百列。” “不，你这样做只会害了她，她是为了见你才失踪的，要是萨麦尔真的把她劫走了，也绝不可能把她藏在这里。” “那我就逼着众天使交出萨麦尔，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 “上帝啊！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你就不用cao心了，阿历克斯，你只管协助我就行了，出了什么事，由我替你扛着，不过你放心，我绝不让你做一些不情愿的事。”他下令兵分五路，准备向天使城内部进军。 天使之城太大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一座座形态各异的雄伟建筑屹立在城中，这里能够看到城内重叠的群山、悬崖，也能看到天际里的灿烂星河。 没想到天使之城真的存在，一些奇异的花草树木撒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利剑般的阳光穿过云层，为城中心那座天使雕像披上金纱，城内的绿山下有一大片耀眼的金黄色，那会是什么？路西法好像知道我要问的问题了，他便告诉我：那是金叶森林，金叶树是天使之城独有的物种，是天使城中的特级保护植物，一旦有哪位天使去采摘金树叶，都将受到诅咒，并堕入地狱，在冥河中忍受骸鱼的撕咬。 “殿下，一切准备完毕。”一名堕天使向路西法汇报说。 路西法随即下令：“按原计划，先拿下北城。” “是。” 堕天使第一、第二、第三军团蜂拥而上，与守城的天使展开殊死搏斗。第四和第五军团负责在城外警戒。 路西法身先士卒，大大鼓舞了军队的士气，他的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气打到流经城中央的河边。 当更多的天使大军赶到时，路西法的军队几乎已经占领了北城。守军纷纷向南城集结，但他们的数量仍是堕天使的三到四倍。 随后，更多的天使大军纷纷从南城的七重天之门前来增援，七重天的天使大军很快都来到了南城，他们的数量是堕天使的六到七倍。 尽管路西法赢得了空前的胜利，但这必定不会是永久性的占领，这种冒然开战的行为往往会成为萨麦尔等人在天国巩固自己地位的台阶。 我和路西法来到河边的梅丹佐圣殿内，一名堕天使走了进来，兴奋地向路西法汇报着胜利的情况。值得庆幸的是：路西法放走了所有被俘的天使守军，也没有在占领区蓄意搞破坏和滥杀无辜。 我们来到天台，看到拉斐尔和萨麦尔正在河南岸的废墟上商议计策，别西卜偶尔向北岸喊话，他喊道：“路西法，你现在身犯重罪，圣父会惩罚你的，明明是加百列投奔了你，你反而把矛头指向别人，想借寻找加百列为借口占领天使之城。” 路西法听得清清楚楚，他很懊悔地嘀咕道：“我太傻了，我太傻了，都怪我当时没听你的劝，阿历克斯。” “萨麦尔就是想借此机会重返天国。”我说，“是他谋划了这场战争，现在除非有证人出来证明你的清白，否则……没有人会相信你。” “唯一的证人就是加百列，可她又在哪儿呢？” “恐怕连她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这个萨麦尔，我非亲手除掉他不可。” “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加百列。” “萨麦尔就在河对岸，他近在咫尺，我绝不会再让他逃走了。” “为了你的声誉，请你冷静，如果你现在杀了萨麦尔，反而让别人觉得你这是想杀人灭口，也是心虚的一种表现。” “是啊，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萨麦尔知道加百列在什么地方。” “你想去求他吗？我看没必要。” “说不定加百列被他们藏在地狱的某一个角落。” “这倒有几分可能，最近的地方往往是最容易被疏忽的地方。” “希望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 “她肯定活着，萨麦尔不会用死的加百列来当人质，那样做太傻了。” “硬打并不是办法。” “想必你一定有别的办法？” “我想单独到河岸去跟萨麦尔谈谈。” “你疯了吗？万一他死不承认是他抓了加百列呢？” “不管他承不承认，反正我要试试。” “我要和你一起。” “好吧。” “你给予了我地狱的力量，并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回报你，今天总算找到了。” “希望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滥用你强大的力量。” “这你就放心吧，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河对岸了？” “是的。”路西法收起了羽翼，将双刃剑用力插进大理石砖缝里，“走吧。” “你不拿武器？” 他轻蔑地一笑，“不用了，对付他们用不着武器。”